夏日的晚風，仍舊夾雜著縷縷的暑意，倒是與在現代的夏天不太一樣，至，日頭沒有那麼毒，空氣也不會那麼沉悶，原野之上萬籟俱寂，只有風吹過草地，起草兒翻騰著波浪，像是海面的水一樣，一波波的拂過。

坐在草地上，昂首看著落日，夕如火，染紅了天際，映襯在眼底，連帶著眼中，亦添了許多的暖。

上清玦與并肩坐著，“我曾經讓人調查過，金姑娘確實來找過你，也確實退了之前的婚事，金裘將另許給了白家，婚約已定，才會走到絕路。”

他回來得知金琉的事時，顧湘兒剛剛染上天花，整日里昏昏沉沉的睡著，他自然不敢將這些事說與聽，生怕會因此而難，耽擱了病。

只是……他也了解顧湘兒的脾氣，若是金琉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他便暗中替調查過了。

說話間，一排大雁自天空飛過，展開的翅膀翱翔在天際，顧湘兒垂下眼眸，看著上清玦，“清玦，此事，沒有這麼簡單！我不會讓金琉白白丟了命，我答應過的，要護著金家，護著。”

“是我食言，如今死了，我若置事外，于心不安！”一定要調查清楚，此事，是否有旁人暗中過手，還有金裘突然瘋癲，那日約他的人，又是誰？看書喇

夕漸漸陷落，只余暗的余暉斑駁在天際，聲音沉的厲害，一開口，連帶著一顆心都跟著了，“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此事，我都不會袖手旁觀！”

決定了的事，一向不會改變，上清玦見眼底的決絕，忍不住手了的發，“好，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只是……別打草驚蛇，你想調查時纖纖，我想調查榮國公府。”

“榮國公府怎麼了？”顧湘兒疑的看他，印象里，榮國公府沒多實權，就像吏部尚書府被封鎮國公一樣，有公爵而 無實權。

榮國公年紀大了，手下幾個兒子并不氣候，除了皇后與太子能夠庇佑榮國公府，導致旁人不敢輕慢了榮國公府，其實，榮國公府并不算什麼權勢滔天。

比起旻王府，比起顧家都不如。

眾人敬他一聲榮國公，也是看在皇后與太子的份上。

既然沒有實權，自然不會犯什麼大錯，怎麼會惹的上清玦暗中調查？

他笑了笑，握了顧湘兒的手，指尖輕輕劃過的掌心，惹的顧湘兒手心的，“現在還沒有證據，有人告發榮國公強占土地，打死幾個百姓，榮國公府的時榮，還強占了民，導致其慘死。”

“那子的爹娘狀告到了京都衙門，案子原本應該由京兆府上報至前，然……不知被誰暗中了下來，此事，便不了了之了。”上清玦詳細的與說著，聽著他的敘述，顧湘兒子一點點的發寒。

不敢去想，這些達顯貴，仗著自己皇親國戚的份，平日里是如何欺百姓，魚相鄰的。

“既然下來了，清玦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上清玦一笑，無奈于每次都能發現問題的所在，“那子的爹娘雖然是尋常百姓，卻有一個在京兆府當差的兄長，便是那慘死姑娘的舅舅。”

“那人瞧著京兆府沒有上報此事的打算，又聽聞我理了淮州之事，想來是覺得我還算清廉，便由著同僚引薦，直接來了戶部見我告狀。”

員與員之間會相護，自然，那些侍衛啊差啊之間，也有自己的人脈網絡，那被害子的舅舅在京兆府當差，卻有朋友在戶部當值，便通過其直接面見了上清玦。

此事倒也好解釋，只是……當一樁案件被人千辛萬苦的挖出來的時候，殊不知，這背后有多的冤假錯案被著，無法沉冤昭雪。

又有多害的百姓，沒有這種在衙門當差的親戚，沒有辦法通過關系來見上清玦。

見眼中泛著冷意，上清玦 嘆息著將擁懷中，“我知道你所想的，只是……有些事，我們只能盡力而為，世間的黑暗太多，你所求的那個公平的世界，離我們太遙遠。”

“我們沒有辦法要求旁人都做到勤政民，只能要求自己，盡自己所能，在自己的里范圍，幫一幫那些百姓。”他握了顧湘兒的手，輕聲寬著。

上清玦說的是對的，也知道，這不是現代，這是一個封建王朝，總會有人有更高的特權，當這些人不滿足于自己的特權時，便會利用自己的權利，來榨那些無力反抗的百姓。

“我知道，清玦，這段時間，謝謝你！”認真的抬眸看向上清玦，夕的最后一點余暉落了地平線，大地被黑暗漸漸籠罩。

“謝我什麼？”他笑著問。

顧湘兒認真的想了想，“謝你，愿意為了我而改變，愿意去幫助那些百姓。”

他原本不需要做這些的，他原本，只想要復仇，是因為的出現，才改變了上清玦原本的路。

“娘子若當真謝我，不妨……”他故意拖長了尾音，惹的顧湘兒滿臉好奇的追問，他卻笑著將一把拉懷里，低頭淺淺的吻在的角，“不妨，開心一點。”

上的的讓人不自覺深陷其中，顧湘兒只覺那溫纏綿的輾轉漸漸變得深沉，連帶著的呼吸都與他織纏繞在一，繁星點點在頭頂上，似是璀璨的星河，照亮了夜空。

所在的那個時代很好，每個人都能做自己想做的，每個人都能通過努力去改變命運，不似這個時代這般，生來，便注定了，階級固化，門閥林立，世家大族霸占了所有的晉升通道，還恨不得將寒門學子唯一的路給堵死。

可是……顧湘兒手攀上上清玦的脖頸，湊到他面前輕輕的蹭了蹭他的鼻尖，著那近在咫尺的溫度，笑了笑。

那個時代好，卻沒有上清玦，沒有他，于現在的而言，卻太過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