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經過方才的事，一時之間倒也不敢再輕舉妄，畢竟四爺的脾氣就算是沒領教過，卻也真真實實的瞧見過。

這件事放在別人上，尚且還能當做是一件笑話瞧著，可若是發生在自己上，那可就不同了。

姜氏也不好在繼續當做一件高興的事去瞧著熱鬧，反倒是自己要被別人給瞧著熱鬧，那可就不好玩了。

而雖然說不是一個極注重面子的人，可也不想天下之大稽。

思慮過后，姜氏反倒是規規矩矩的躺在一旁，不敢再朝著四爺靠近半分，好一會兒才勉強睡，只是人雖然睡著了，卻并不安穩。

四爺瞧著似是一副睡著了的模樣，只是轉過后，雙眼驟然睜開，顯然整個人并沒有睡著。

姜氏與年清婉二人雖然同住在一個院子里，但四爺歇息在這里，心里所想著的卻還是隔壁住著的年清婉。

輾轉了好一會兒，四爺才勉強下心里的思慮，逐漸睡了過去。

天還沒大亮，四爺便起梳洗著。

姜氏心中一直掛念著，夜里到呢并未睡得安穩，在聽到聲音后，立馬清醒過來，見著四爺已經起，自己也不敢在繼續睡著，連忙起來說道:“奴才伺候四爺更。”

對于姜氏的作和伺候，四爺倒也沒有任何的勸阻亦或者作，只輕輕淺淺的“嗯”了一聲，便算作是回應。

在伺候著四爺離開后，玲瓏這才得空上前扶著姜氏坐下來，勸道:“如今福晉子不好，格格倒也無需過去請安。

而眼下天還早，格格不如在躺下睡一會兒。”

“嗯，一會兒你記著我起來。

雖然不容給福晉請安，總得去給側福晉請個安。”姜氏昨個兒也確確實實是沒有睡好，眼下聽著玲瓏的話，不過是猶豫了一瞬，便點頭應允下來。

外頭天還沒徹底大亮起來，就算現下起了，也是沒什麼要的事，還不如躺回去再補一個回籠覺，等著睡好了整個人倒也有些神。

“側福晉到底不能與福晉相比，格格何須這麼恭敬著側福晉，就算是眼下不過去請安，只怕是也沒有什麼的。”

在伺候著姜氏起梳洗妥帖后，才一邊抱怨著一邊跟著后朝著正殿走過去。

幾人到底是住在一個院子里，如今過去請安，倒也算是省卻了許多事。

“側福晉雖說不如嫡福晉尊貴，可到底還是不是咱們一個格格所能比的，且眼下又是替福晉代管府里庶務，咱們總歸是要敬重著一些。”姜氏如此做著，也只是不希在后院里，還沒有來得及得寵，便先給自己樹立了一些敵人。

雖然對自己沒有把握一定能夠得寵，且也沒有那樣的算計心思，但所能替自己做主的便也唯有不給自己樹立敵人了。

“奴才給側福晉請安。”轉眼間，便進了正殿屋，姜氏從進了門開始便一直低垂著頭，朝著李氏盈盈一俯跪拜著。

“昨個兒才伺候了四爺，今個兒怎麼就來了這麼早，也不說在多歇息一會兒。”李氏倒也沒想著能真的過來給自己請安，眼下在瞧見人后，卻也著實是有些驚訝的，不過驚訝過后，心里又是止不住的嫉妒起來。

“側福晉雖慈善，可奴才不敢忘了規矩，故而過來與側福晉請安。”

“說到規矩，今個兒你原本是應當過去給福晉請安的。

只是，福晉如今子不好，閉門養病倒也不許讓旁人打擾。

而我得了四爺的話，這才代為掌管府上庶務。”李氏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盯著看著，在見著面上并沒有任何表后，頓了頓繼續說道:“如今你初府里，便就能夠伺候四爺，也算是你的造化。”

“是，奴才能夠伺候四爺，實屬是奴才的福氣。”姜氏順著的話，跟著一同附和了兩聲。

“瞧你說的，什麼福氣不福氣的。

有時候能夠得寵，倒也并不止依靠自己，反倒是還要背靠大樹才是。”

李氏說著這番話其中也藏著自己的意思在里頭，不過不管是什麼意思，姜氏都打定主意裝作沒聽出來。

姜氏不接話茬，一時之間李氏倒也拿著沒有什麼辦法，好一會兒才忍下心里的怒氣，出聲著人起來。

姜氏好歹還沒有任何錯，李氏給一個下馬威讓多跪一會兒也就罷了，若是想要懲罰，卻是立不住腳，若被傳揚出去，李氏定會在背上一個善妒，蛇蝎心腸的名頭。

對于得來不易的掌家之權只怕我會被四爺給重新收了回去，到那時，李氏只怕是才要哭無淚了。

“后院里的形你也是瞧見了的，如今你才得了兩回伺候四爺的機會，若是沒有什麼人舉薦，時常在四爺跟前提及著，只怕用不了幾日，起我就會忘在腦后。

一如宋氏鈕祜祿氏那般，我瞧著姜格格也不似是宋氏那般的子，想必心里必定有著自己的算。”

李氏還是有些不死心，如今只能依靠自己的一雙兒，未免有些力量淺薄，倒也不如在后院里在尋著兩個格格扶持著來的有助益。

“側福晉實在太過抬舉奴才，奴才哪里能有什麼算。”姜氏垂下頭，一副淺笑盈盈的模樣。

不管李氏與說著什麼，都只管用那些個車轱轆話來回搪塞著，李氏明顯是被氣的不輕，可就算是這樣，也是拿著毫無辦法。

“旁人是不醒裝睡的人的。罷了，總歸是要你自己想清楚明白才好。”李氏心里雖然有些著急，可眼下見著如此模樣，也不好在說什麼。

姜氏又坐了一會兒功夫這才起告辭離開。

“奴婢瞧著李側福晉似是有意拉攏著格格，格格為何不直接應下，若是背后有著側福晉依仗，想必日后在府里，倒也能過得輕松一些。”玲瓏有些想不明白，雖說李氏不得寵，可好歹還是有兩個孩子在膝下，且眼下又是掌管著府里的中饋事宜。

后院里除了福晉之外，也只有側福晉是最大的，眼下福晉閉門不出，姜氏選著側福晉作為依仗，與站在一條線上，才算是明智之舉。

若是旁的人，在聽著李氏幾次三番的拋出橄欖枝，意招攬于，怕是早就樂的點頭應下來了。

也唯有一人，聽了李氏的話，諸多推。

“我不過是想著在后院里安穩過日子罷了，若是今日當真應了側福晉的話，只怕日后就在沒有這樣清閑的日子了。”

姜氏從來不是一個傻子，玲瓏也只是務府挑選給的丫頭，并非是從家里帶來的，雖然也跟在邊伺候了一段時日，可到底還是要多加小心，自是不能事事事無巨細的與說著。

況且，李氏如今招攬著，也不過是想著要自己替去爭寵罷了，自己終將為旁人的一枚棋子。

雖然也想要得四爺的寵，可相比于做旁人的棋子，終生制于人不能由著自己所掌控，這樣的日子，姜氏只想想便覺著讓人絕。

縱使府時間還尚短，可卻也還是知曉李氏與年清婉二人之間，早已經了水火不容之勢，只是眼下倆人一個得寵一個有管家之權，倆人這才達一種微妙的平衡。

姜氏若是當真和李氏站在一條繩上，幫襯著打破這種平衡，也就證明是要和年清婉對立，和為敵人。

這樣的事，姜氏是絕不會做的，如今與親近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直接站在與對立的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