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燁看了歐暖一眼，靠在一旁的山壁山，閉著眼睛，彷彿已經睡著了，他怕半夜醒了口，便把剛纔出去裝滿了雪的鍋又架回了火上，向著燒了一些時候的火裡又添了些樹枝，讓火燒的更大一些。

燃燒著的樹枝在火堆裡發出‘啪’的一聲輕響，肖天燁微微驚跳了一下，目飛快的轉到歐暖上，見並沒有被吵醒，便放下心來。

那邊，尤正君幽深的眼睛靜靜的閃了閃，帶了一冷笑。

他和肖天燁打過無數次道，可從來沒見過他對任何人這樣小心翼翼過。歐暖再有趣，也不過是個人，值得嗎？

肖天燁走到另一邊，靠在巖壁上閉了閉眼，忽然又想起什麼一般的睜開快要粘在一起的眼睛，扯起笑容向正著他的男人冷的笑了笑。

尤正君心中暗罵對方狡猾，臉上卻苦笑，示意他看自己上的布條，難道都將他弄這德行了，還擔心他逃跑不嗎？

肖天燁的眼睛裡飛快的閃過一抹古怪的緒，轉過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護了火堆一會兒，終於抵擋不住睏意的漸漸合上了眼簾。

山裡一下變得極度的安靜，原本一直一不的坐在風口的尤正君忽然微微的了，臉上的冷笑變得更甚。這兩個人，明顯是太累了。他的視線下意識地落到肖天燁的右手，發現一道寒閃閃的匕首，原本蠢蠢的心立刻就歇了下來，只要他一，肖天燁這樣警覺一定會發現，到時候不要說逃跑，只怕連命都要丟在這裡。

山裡又安靜了片刻，尤正君輕輕的了早已得麻木了的，想要吐了那布團，想想卻忍住沒，只是輕微晃一晃僵的子，手腕卻是隨之一陣劇痛，他的目順勢落在歐暖沉靜的面孔上，角出現一冷銳的笑，笑容要多扭曲就多扭曲，要多古怪就多古怪，不過也沒人注意到就是了。

燒得焦了的樹枝在火堆裡輕輕出一個火花，尤正君原本正盯著歐暖，立刻就不了，覺到有道目落在自己上，他僵的轉過頭，目與一雙冷冰冰的目在空中相撞。

“……”原本早應該睡著過去的肖天燁冷冰冰的目在尤正君的上掃視而過，隨後視而不見的轉過了目，卻在不經意間，把玩了一會兒手裡的匕首。

尤正君心頭一震，那目委實太過冰冷，像是在打量即將被宰掉的牲畜，尤正君從未被人用這種眼看過，不由得上起了些微的冷汗。

他敢肯定，肖天燁是起了殺心的，就在剛纔，可爲什麼呢？他並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不過是看了歐暖一眼，難道這也是罪過嗎？尤正君暗自道，這醋勁也太大了吧。

山裡雖然燒著火，卻依然有些凍人，尤正君雖然心懷鬼胎，卻也因爲後背整個暴在風雪之中而凍得無法睡，便只能閉著眼睛假寐。每次他無意睜開眼睛，都會發現肖天燁早他一步睜開眼睛，總是皺著眉遲疑而又小心翼翼的把手覆在歐暖的額頭上，似乎是怕因爲過於勞累昏迷過去，有時還會用溼潤的水沾沾的臉，讓睡得舒服一點，忙了一陣以後才又打個呵欠，靠著巖壁又淺睡過去。

這兩個人……

難怪人人都說，肖天燁背叛了大曆，卻還是對長公主的義了真，在尤正君看來，肖天燁這樣喜怒無常、心狠手辣的個會義無反顧地上一個子，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可現在親眼目睹，他不得不信了。

不知過了多久，山外冷風呼嘯，火堆‘噼啪’的燒了一夜卻沒有燃盡的趨勢，一節乾枝在火堆裡‘啪’的燒裂開，尤正君猛地睜開眼睛，卻看到騰騰的水汽從鍋裡燒開的水中冒出來，給山裡稍稍添加了些許微的暖意，雖然一直都是又又累，但剛纔一直是半醒半睡，所以覺還不是那麼明顯，如今人已是完全清醒過來了，那又飢又的覺就立刻侵佔了所有的覺，他了幹得起了皮的脣。

山口的巖壁上有一些積雪，是在山口沒被堵上之前被冷風吹進來的，歐暖刮下這層雪，放進了鍋中，雪在鍋裡了熱，慢慢的熔化水，正在燒水的人是歐暖，肖天燁似乎因爲半夜裡醒來太多次，現在閉著眼睛，彷彿睡得很沉。

冰冷的寒風夾著大片的雪花強勁的撲到他的後背，尤正君被冷得刺骨的寒風灌得不自的窒了窒，被風吹得晃了晃，他趁著人不注意，了被反綁在後的手指，原本就一直涼冰冰的手一到山外厚厚的積雪很快就被凍得發紅發紫，他意識到，右手腕只是骨折，並不是就此廢了。

他看了一眼火堆前，秀髮如雲、目清冷的歐暖，有一瞬間的迷。

隨後，歐暖站起，將一個樹葉製的杯子遞到他的脣畔，尤正君一愣，不敢置信地看著歐暖。

歐暖倒不是發善心，只是要讓馬兒跑總要讓馬兒吃草，不給乾糧是怕尤正君有力氣反抗，但是不給水的話，就是心要他死了。

去掉布團，尤正君有些急的喝下熱水，一直被凍得著青白的臉稍稍恢復了些人，歐暖他蒼白中出病態暈紅的臉，沒說話的沉默了一下，轉過把乾糧袋拿著出來，舀出其中一些碎米倒架在火堆上的鍋子裡。

小心的把在糧袋裡的餘米用水涮進鍋裡，歐暖轉過頭向一直看著的肖天燁，語氣裡有一自己都沒察覺的溫：“醒了嗎？”

肖天燁只是笑，歐暖意識到自己臉上的表似乎太溫了點，便收起了笑容不說話了。只是的容貌生得漂亮，角是微微上翹的，即便是不笑，也是一副笑模樣。

尤正君在一旁看著火堆旁那靠得很近的兩個人，肖天燁不知突然想起了什麼，湊到歐暖耳邊低低的說了句什麼，一直十分冷淡、看起來很淡泊的歐暖削瘦的子微微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傢伙說了一句討孩子開心的話，這種俏皮話，是個男人都會說的，尤正君冷笑冷笑再冷笑，不知爲什麼心裡有了一點古怪的覺。

不一會兒，水慢慢的開了，開始翻滾，一種淡淡的米香開始隨著翻騰起來的沸水飄散在山裡，尤正君只覺得飢腸轆轆，卻也知道對方不會給了水後再給吃的，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袋子裡還有一點乾。”肖天燁突然想起來這個，跑到一旁去翻翻撿撿，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個裝乾的袋子。

歐暖看著水裡的米明顯很，不得不皺起了眉頭，思忖著是不是再放一些，可是想到他們不知多久才能走出這山谷，便忍住了這想法。肖天燁終於找到那裝了乾的袋子，將乾倒出來一看，見只有掌大，不由得有點失。歐暖笑了笑，取了他的匕首，切了一小塊，一點一點的撕撒進了鍋裡。

“了嗎？”歐暖看著肖天燁似乎對乾太小而到很失的俊臉，遲疑了好一陣才忽然很低的問了一聲。

對於一個年男子來說，喝點稀粥再加一個餅實在是沒辦法裹腹吧，再加上錦玉食慣了，怎麼可能吃得下這種東西。歐暖半夜裡彷彿聽到他的肚子咕嚕嚕的響。

“……”正在失乾太小的肖天燁被歐暖問得愣了愣，略微有些茫然的擡起頭，微倦的眼神在到歐暖沉默的目以後忽然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掩不住笑的彎起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歐暖目怪異的注視了那一瞬間笑容看起來幾乎有些可的男人，心裡奇異的翻滾了一下。

鍋子在火上‘咕嘟咕嘟’的響著，一時山裡的氣氛有點怪異，尤正君冷冷著他們，面上一貫帶著的笑容不知不覺變了寒霜。

粥鍋裡的已煮得散了，一的味兒瀰漫在半暖半涼的山裡，肖天燁被那勾人的味道引得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終於轉過了目，笑瞇瞇的著粥鍋低聲道：“還是比較香，這山谷裡應該有不，可是我出去轉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連一隻兔子都沒找到。”

喝完水，尤正君重新被塞了布團，不能冷嘲熱諷，不然他一定會說，外面漫天的大雪，又是剛剛發生過山崩，到哪裡去找獵？簡直是癡心妄想！

鍋裡的粥終於煮好了，“我來。”肖天燁生怕歐暖被燙著，自己把鍋子從火上拿下來，找了半天卻也沒找出可以用來盛粥的勺子，最後只能皺皺眉，直接用樹葉杯從鍋裡舀出一些粥，小心的吹涼了，送到歐暖手上。

尤正君看的嚥了一口口水，心中暗罵了一聲諂，便移開了目。

歐暖就著樹葉杯，小口小口的喝下里面溫熱的稀粥。

看著把自己手上的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乾淨，肖天燁彎著眼睛滿足的笑了笑，還剩下一半多的粥鍋，道：“再喝一點吧……”

歐暖沉默的搖了搖頭，肖天燁便也喝了一點，隨後覺得那稀粥不太填肚子，跑到旁邊找了乾糧袋子裡面的黑麪餅來吃，就著稀粥卻也覺得很香。

歐暖看了一眼面已經散發出一層灰白的尤正君，對肖天燁道：“給他一點吃的吧。”

天氣太冷了，整整一夜沒有吃東西還一直在風口上擋風，恐怕還沒等他帶路就會斷氣了，歐暖盯著尤正君想了想，要是按照的意思，這種整天想著害人的禍害死了也沒什麼，可現在他們還指他帶路走出去。

既然還有利用價值，到底要留下他一條命——

看了一眼肖天燁，對方不知道是沒發現呢還是故意忽略，完全當做看不到的眼神。

這傢伙，該不會是故意的吧？歐暖嘆了一口氣，主站起來，在乾糧袋子裡面取出一塊餅，送到尤正君面前，尤正君懷疑地看了歐暖一眼，彷彿是在揣度有沒有在餅裡面下毒，可是看著對方那一雙水靈靈黑漆漆的眼睛，他覺得自己未免太多疑了點，最後還是抵不住早已在他肚裡翻滾了很久的飢覺，慢慢地咬住了餅。趁著人不注意，他輕輕咬了一下歐暖的手指。

歐暖厭惡地看了他一眼，隨手給了他一耳。尤正君竟然毫都沒有生氣的覺，他思忖了片刻，覺得自己大概被肖天燁傳染了一個賤字，不被打不舒服。然而此刻，耳中的似乎聽到肖天燁輕輕的嗤笑了一聲，一時間尤正君心裡瞬時涌起了深深的憤怒覺，他到底是皇子，雖然一直生活在爾虞我詐之中，卻從未過這種氣，心底恨了肖天燁，恨不得立刻將他碎萬段，但目一及歐暖投過來的目，鼻子裡一聞到那薄薄卻人非常的餅的香味，想到皇家雖然應該顧忌皇家的面，可若是到了生死難斷的窘境，若是還放不下尊嚴的話，等同於自尋死路。他可不是那種迂腐愚蠢的人，想到這裡，他強下那口氣，慢條斯理地咀嚼著里的餅。

肖天燁冷哼一聲，歐暖回頭了他一眼，卻從他的眉眼中到一種迫人的凌厲，但他看到自己過去，立刻就轉開了眼神。

火堆逐漸有將要燃盡的趨勢，原本因爲蒸汽的關係而顯得稍稍有些暖的山裡漸漸變得有些涼了，歐暖小心地將一旁餘下的樹枝全都塞進火堆裡，火慢慢又大了起來。

“等外面的風雪小一點再出發吧。”肖天燁突然快步站起來，走到山口將尤正君一腳踢開，隨後快步走了出去。

歐暖看了一眼尤正君，略帶了點猶豫，下意識地跟著肖天燁走了出去。

山裡有水也有乾糧，所以肖天燁必定不是出去找什麼，歐暖這樣一想，便看到肖天燁一個人沉默地坐在風雪裡的一塊覆滿雪花的石頭上，雪太大，不一會兒就打溼了他的肩膀。

歐暖走過去，看著他道：“生氣了嗎？”

肖天燁一愣，隨即看向，眼睛裡飛快地閃過點什麼，隨即搖頭。

歐暖眨了眨眼睛，道：“真的沒生氣？”

肖天燁漆黑的眼睛裡似乎有一點點委屈一點點憤怒，卻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這就還是生氣了，歐暖似乎嘆了口氣：“你這是怎麼了？”

肖天燁了山的方向一眼，道：“沒什麼。”

歐暖的眼睛閃了閃，雪花落在長長的睫上，覆在漆黑的發上，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個雪娃娃一般晶瑩剔，肖天燁看著，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歐暖看他模樣，微笑：“你覺得我對他太好了點，是不是？”

肖天燁道：“管你對他如何，我又沒有吃醋，鬼才……”

可沒說過吃醋兩個字，是他自己說出來的，歐暖截口笑道：“我知道，你這樣大度，是不會吃醋的，是不是？”

肖天燁哼了一聲，沒有回答，這種孩子氣的舉在他的上卻一點也不會惹人厭煩，反倒增添了幾分奇異的魅力，歐暖相信沒有人能拒絕他這樣可的生氣法，雖然覺得，給尤正君一點吃的是爲了讓他的利用價值延續下去，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可還是聲道：“我厭惡他都來不及，怎麼會喜歡他呢？你這醋可見是白吃了。你如果生氣我給他吃的，那就不再給了，好不好？”

此刻的，竟然已經不再是往日那清冷的模樣，肖天燁一愣，隨即看著有點發愣，覺得這態度有點悉，突然想起從前對歐爵也是這樣，隨後悶悶不樂道：“你當我是小孩子麼。”

你可不就是小孩子麼，居然爲了這麼無聊的事生氣，歐暖失笑，更加覺得眼前的肖天燁有幾分可。

想到這個人在山谷中對自己的幫助和照顧，心腸不由自主便沒有那麼冷了，只能安他道：“你要著他，就著他吧，但總要留他一條命，我們出谷還指著他。”

肖天燁擡起眼睛，突然出一雙寬大而堅實的手掌，將歐暖的一隻手捧在掌心裡，癡癡地著，良久良久……

“如果不出谷的話，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歐暖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不由自主皺起了眉頭，肖天燁眼神一閃，歐暖在他惱怒之前道：“這地方太冷了，不知什麼時候又會發生山崩，而且我們都了傷，在這裡本沒辦法活過十天，是一定要出去的。”

肖天燁聽解釋，才緩了口氣，道：“那傢伙鬼頭鬼腦，滿心毒辣，看見他我心裡就堵得慌。”

歐暖顯然也是這樣認爲的，沉半晌，緩緩接道：“看他的行事作風，實在不像是一個皇室子弟，倒是比地無賴還要無恥幾分，他說的也彷彿從來沒有一句是真話，說是會帶路，我怕他會藉機耍詐啊。”

肖天燁很贊同，頷首嘆道：“此人的確心思險得很，昔日我本還不覺得，但我與他接近的時候越多，便越覺他行事詭難測，還是小心爲上。”

歐暖道：“你還說別人，你自己不也是這種捉不的人嗎？”隨後想起這話似乎不該由自己來說，這樣一說，反倒不像是責備，帶了點親的味道，臉上忽然一紅，垂首道：“我沒旁的意思，你別多想。”

肖天燁心頭一熱，臉上的笑容慢慢深了：“我知道。”

歐暖道：“我覺得他行事的詭狠辣，只怕還遠在肖衍之上。這種人，是不會心甘願帶我們找到出口的，是不是得提前預防著。”

肖天燁沉半晌，道：“的確如此，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他。”他看著漫天的雪，微微出神，隨後笑了笑，道：“其實——我倒是有個好法子。”

歐暖看著他漆黑的眸子裡閃著一狡黠和得意的芒，便知道他已經有了好法子。的確，若論起聰明狡猾，肖天燁可是不遜於任何人的。看他這得意的樣子，突然之間，覺得這個坐在自己的面前，帶著滿孩子氣的男子，實在比世上很多男人都要可得多。雖然他在別人面前都是一副冷漠、無、殘酷的模樣，但此刻，他在的面前卻是明朗，熱，還帶了一難以馴服的神氣，卻又顯現了十分的可。

幽幽地出著神，暗自思忖：自己被迫來到他的邊，將來究竟會發生些什麼呢？一直忍著不問爵兒的下落，但是一旦出谷，終究逃避不了這個問題。擡頭去，肖天燁也正在出著神，看著自己也不知在想什麼，他的飛揚的雙眉微微皺起，使得他那明朗而俊的面容，又平添幾許稚氣的憂鬱之意。

歐暖不由得輕輕問道：“你在想什麼？”

肖天燁下意識地道：“想你。”

歐暖蹙眉：“我就在這裡。”

肖天燁微微一笑，發自肺腑道：“我在想，你在我邊，何時是開心的，何時又是生氣的。此刻是什麼樣的心。”他看著歐暖，歐暖也著他。

一時兩人都沒有說話。

雪花落在眼睛裡，似乎有點氣，歐暖頓了頓，突然道：“我們該回去了，不能讓他一個人留在山裡。”

在這充滿了意的況中，竟會突然提起別人，當真是有點煞風影，肖天燁心裡如同開水沸騰了一般滾了滾，完全沒了剛纔的睿智，賭氣道：“讓他死了最好。”

歐暖失笑：“咱們要他活著纔有用，死了有什麼用，拿來喂狼嗎？”

肖天燁心裡不樂了，還是坐著，也不。

歐暖皺眉：“好好地怎麼又不高興了？”

“他來了以後我們都沒時間單獨在一起，我還以爲你會很高興和我留在這裡。”肖天燁這一回毫不掩飾，話酸酸的，帶著醋意。

歐暖被他這樣直白的話說的臉上熱了熱，想要訓斥他卻又看著他一雙亮閃閃的眼睛說不出話來。嘆了口氣，慢慢道：“我當然願意和你單獨在一起，可是——”

的原意只是哄著他，讓他不要爲了一點小事就生氣，其他事出谷再說，其實沒有別的意思，但肖天燁聽來卻立刻轉怒爲喜，道：“真的嗎？你真的很願意和我在一起？”

歐暖：“……”可以說後悔嗎？還是說不願意？只怕說一句這個人就會衝回山不顧一切先宰掉裡面的人再說，唉。

肖天燁高興了，突然驚呼一聲，一躍而起，道：“回去吧！”隨後拉著歐暖的手，快步向山走去。

歐暖搖頭笑，心道這人比爵兒還要像個孩子。

尤正君正蜷在角落裡，用鋒利的石塊來磨蹭背後綁著手腕的布條，聽見腳步聲立刻就不了，肖天燁快步進來，皺了皺眉，隨後大步將他拎起來，重新堵在了口。

就這麼拖來拖去，彷彿尤正君真的是石頭一樣。歐暖無聲地笑了笑，看到剛纔尤正君所在的位置後頭的石壁上有約的，便料到對方正在想法子逃跑，必然是不小心磨破了手上的皮，卻也不拆穿，只是看了肖天燁一眼，卻見到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尤正君看了一眼，隨後又著自己笑，很明顯也是察覺到了。

肖天燁出去，自己也跟著出去，固然有話要說，也是故意留給尤正君時間，現在——狐貍已經上鉤了，歐暖微微一笑。

尤正君已經藏了一塊鋒利的石子在手裡，想要趁著那兩人不注意慢慢磨開，誰知這時候就聽到肖天燁朗聲道：“時間不早了，咱們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