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刀鋒》第24章 小槽子
下午,萬世通帶著刀鋒去了三里外柳河街。在一片低矮的老式建筑中鉆來鉆去,最后進了臨河的一民宅“地下室”。
“地下室”是臨河建筑都有的共同特點,河床低矮的特造就了這一點。臨街的一面是一樓,臨河的一面,就是“地下室”。
一些槽子,喜歡開在這種地方。
方便跑路。
萬一被警察突襲,賭徒們一哄而散,直接跳進河里,逃走的機會就要大得多。
巖門市民間賭風濃烈,各種棋牌室,地下槽子多如牛。
不槽子的主事者,在防范措施方面,其實很糙——反正隔幾天就搞一場,也沒那麼多心思去布置萬全之策。
賭徒多,槽子多,也就意味著被抓的時候也多。
這人吧,就怕養習慣。
一旦了派出所和治安大隊的常客,心態就鍛煉出來了。
抓就抓唄,大不了就是罰款拘留。
只要找點關系,也不是不能從輕罰的。
真正因為聚賭被判刑的,到底還是數。除非你聚賭的金額特別巨大,或者暴力抗法,節惡劣。否則派出所一般都是拘留罰款理。
治安大隊那邊的理要重一些,也有個限度。況且抓賭抓嫖這種事,通常還是以派出所為主的,治安大隊很單獨行。
畢竟派出所才是“地頭蛇”,對轄區況更悉些。
柳河街這槽子,主事者老王。
就是“隔壁老王”那個老王!
據說這老小子這些年靠著開槽子賺了不錢,“隔壁老王”的副業也玩得飛起。不喜歡打牌的婦嫂嫂,都過他的勾引。
有正經工作的婦嫂嫂,誰會天天去棋牌室玩牌啊?
喜歡去棋牌室玩牌的婦嫂嫂,大多數都空虛寂寞冷有木有?
萬世通這個安排,并不合刀鋒的心意。
他最想去的還是閆利民的槽子。
俗話說得好,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
閆利民那混蛋得他跳了湖,差點“一命嗚呼”,這個場子不找回來,如何甘心?
刑警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
不過萬世通跟他說,閆利民今天休息,槽子沒搞,得明天再看。
實是否如此,刀鋒也有點拿不準。
說起來,萬世通也算是江湖老鳥,早已歷練到了撒謊不臉紅的水準。想要一眼看穿這種老鳥的真實心理,哪怕刀鋒這樣的資深刑警也是有難度的。
估著萬世通帶他來老王這種小槽子,也有想要檢驗一下他真實水平的意思在。
萬世通知道自己玩牌的水平很一般,自己看不穿刀鋒出老千的手法,不代表著那些真正的高手也看不穿。
先來老王這里試試手再說。
萬一被抓了,危險也在可控的范圍之。
老王這里,可不像利哥那邊,有一堆心狠手辣的打手看場子。老王的合作者,就是柳河街的一個地頭目,平時咋咋呼呼的,嚇唬普通小市民還行。真要剁手跺腳,他們也沒那麼大的膽子。
所以老王的場子,玩得不是太大,經常能見到一些街坊鄰居之類的面孔。
老王本人的武力值也不高,無限接近為零。
他之所以敢搞槽子,主要因為他妹夫在有關部門上班,是個實權人,和強力部門的人都有幾分,一般的麻煩,完全可以罩得住。
算是非常理想的練手之地。
刀鋒也不好說什麼。
他打算長期和萬世通做朋友,就得給他面子。
萬世通這個人,將來應該用得上。
“老王這里,你別看場面小,其實還是有羊牯的……不過他這里主要是打麻將,也有玩跑得快的,玩金花的不多……”
來之前,萬世通就跟他嘀咕過。
賭徒的心里很奇怪,總覺得打麻將跑得快斗地主喊朋友拖拉機這種,都只是娛樂,金花斗牛牌九畢十這些才是真正的賭博。
大的槽子有金花局,小槽子一般沒有。
“沒關系,玩什麼都行,反正都是贏錢……”
刀鋒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
他今天真的打算贏點錢。
主要必須給萬世通信心,只有實實在在贏到了錢,萬世通才會繼續給他安排大槽子。否則就沒有以后了。
要知道,他今兒個玩牌的本錢,還是萬世通給他出的呢。
可憐刀警,口袋里就剩下二十塊。
連上場玩牌的資格都沒有。
萬世通答應借他兩百,贏了的話,還五百,輸了算他老萬的,倒也公平合理。就算老萬稍微占了點便宜,也在可接的范圍之。
所以這個世界說到底還是要看實力,他不給萬世通一手,以老萬那小氣吧啦的勁頭,能給他兩百塊做賭本?
有萬世通介紹,兩人順利進了地下室。
不過老王還是招呼了刀鋒幾句:“兄弟,你是頭一回來我這里,王哥有幾句話要跟你說清楚,在我這里玩牌,可得規規矩矩的。大家都是街坊鄰居,著呢。你要是玩花活,那就別怪王哥我不客氣!”
站在老王邊那個街頭目,手里把玩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滿臉兇狠之地瞪著他,倒也像模像樣。
刀鋒忍住笑,很嚴肅地點頭稱是。
就街頭目這樣的,也就嚇唬嚇唬街坊鄰居。
說到江湖道,那還差得遠呢!
萬世通很懂味地一聲不吭。
由此可見,老萬其實還是蠻謹慎的,盡管他覺得以刀鋒上午的那一手,不至于在老王這小場子里里翻船,但凡事還是小心為妙。他的本業是“拉客”,信譽也是很要的。
閆利民那種大槽子,他帶個老千過去問題不大,人家不怕。
老王這種小槽子,人多,他帶了老千過來,還給人做擔保,萬一餡,今后會影響他“拉客”的信譽。
他現在不吭聲,就是表示他不知。
真要是刀鋒出老千被人抓住,他也有轉圜的余地。
否則,連他自己都有嫌疑。
不過下一刻,刀鋒就知道,老王這家伙其實也不靠譜的,他才剛進門,一個老千局就已經在等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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