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面試很順利。

這是一家專門生產線路板的電子廠。我被分到資材部倉庫做倉庫管理員，桃枝則到生產車間做流水線次品維修工人。

回到旅館，我和桃枝都很興，完全沒有了上午被盜的霾心。

想到這麼順利就找到了工作，明天就要進廠打工，開始全新的生活，所以，桃枝提議晚上好好慶賀一下。

盡管惠州城市不大，但地理位置很好，東江和西枝江穿而過，直奔幾十公里以外的海邊。

按照旅店老鄉服務員的指引，我們來到了東江邊上的夜市。

因離海邊很近，白天的酷熱被海風驅趕，夜市便顯得異常的涼爽，自然就吸引了很多人在此宵夜。

我和桃枝的興致都很高，都喝了好幾只珠江啤酒。雖然夜市的燈略顯昏暗，但我還是能看到桃枝滿臉緋紅。

“輝輝，真的很激你！要不是你答應帶我出來，這個時候我已經被深埋在地坑里了！”

“桃姐，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事發突然，容不得我多想！”

“我當時也是好無助，當三佬回來說那畜生沒有生命之憂的時候，我就決定不想再和那畜生一起過了，要麼出走，要麼就死！”

借著酒興，桃枝向我坦了嫁給癩老七后的全部辛酸。

我只知道癩老七小時候頭上長過瘡，家里排行老七，因此，鄰居便給他起個綽號。

桃枝娘家在鄰村，高中畢業后一直隨父母在本鄉鎮的農貿市場做生意；一次偶然的機會，和癩老七認識了。

癩老七長得牛高馬大，很甜，又做點購銷生意，深得桃枝的喜；沒認識多久，癩老七就把桃枝哄到了手。只是連桃枝自己也不知道那次為什麼會沒有見紅！

前年冬天，桃枝就嫁過來了。

剛開始半年，日子還過得很平靜；后來，癩老七一直看不到桃枝懷孕的跡象，就開始大變，脾氣暴起來，隔三差五就會借酒發癲對桃枝來一頓暴打，可事后又跪求桃枝原諒。

嫁隨嫁狗隨狗，是本地農家的古訓，桃枝也只能是認命。

后來，有一次桃枝母親生病，在娘家住了幾天，回來后發現自家的客床上有睡過的痕跡，還從床單上發現了男人的斑和幾長頭發。

開始，癩老七死活不承認，編造說是有哥們帶友在家里過夜留下的。

桃枝半信半疑，只是在心里留了坎。

三個月前，桃枝獨自去縣醫院檢，想查自己一直未懷孕的原因，結果自己一切正常。在去車站途中，桃枝路過一家鐘表店時偶然發現癩老七在幫一個長發披肩的年輕妹子買手表，兩人很是親熱。

桃枝躲在一邊，一直尾隨癩老七，看到兩人去了一家飯店后才傷心地往回趕。

第二天晚上，癩老七才醉醺醺地回來，連罵了幾聲“沒用的漂莎”后一頭倒在了沙發上。桃枝忍無可忍，便質問昨天在縣城里和癩老七在一起的人是誰！

結果被癩老七反咬一口，彈起來一把抓住桃枝的頭發桃枝承認是不是在跟蹤他！

因為和桃枝的初次沒有看到預想的結果，讓癩老七心里耿耿懷。

那一次，桃枝被癩老七打得在床上躺了三天，吃了七付中藥。

“輝輝，你說我的命苦不苦？！”桃枝又猛喝了一大口啤酒。

“桃姐，不是你的命苦，只是當時自己看錯了人！一切都從頭再來吧！”我不知道如何開導；畢竟和癩老七的孽還沒有了解，逃避也只是暫時，終有一天要面對。

關鍵是還不知道癩老七的治療結果。

鄉鎮醫院的醫生所說靠得住嗎？如果癩老七一命歸西呢？

反正我和桃枝一起出來是板上定釘的事！

我覺桃枝有些醉意了，當然，我也喝的差不多了，兩人便一路互相攙扶著回到旅館。

半夜，我酒醒過來。

不知道桃枝是什麼時候側躺在了我的邊。

我頓時心頭大震！

我依稀記得當時回房后各自倒在各自的床上就睡了呀！

我輕輕將桃枝的手移開，坐了起來。

借著窗外的月，發現我們兩人的衫都很整齊，只是桃枝的頭發已經散開，在白的床單上像一面黑的旗。

我輕手輕腳從洗手間回到床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你醒了！”是桃枝很輕的聲音。

看來桃枝早已醒了。

“嗯！”我覺好尷尬。

坐起來，拉著我的手。

“上來，抱抱我好嗎？”

面對桃枝的懇求，我束手無策，腦子里一片空白。

高考落榜這兩年，我基本上都是在外面打零工，玩，樂，但從未過人，也沒遇到讓我心的人；但我的生理和都是正常的！

拒絕吧，肯定會傷到桃枝的心！順吧，又不知道后面會發生什麼！

桃枝不僅材好，面相也很秀麗，皮白似豆腐，尤其是眼睛特別有力；絕對屬人見人的那種人！

眼下，我將面臨短短人生的又一次大考！

桃枝再沒說話，只是用手再次拉著我。

好在桃枝是背對窗戶，我看不見的眼睛！

我的四肢開始微微發抖，心跳開始加速，機械地移著軀！

只要我又一輕佻的作，后面的局面肯定會難以控制。

絕對只能是抱抱而已！千萬不可越雷池一步！否則，我將會萬劫不復！

我還是聽到了自己良知的提醒。

“輝輝，我心里好孤獨！我覺你會扔下我，自己去創！”桃枝躺在我邊，雙手地抱著我。

忽然，我的臉上開始潤了，應該是桃枝的眼淚。

“傻瓜！怎麼會呢？”我手著桃枝的臉。

桃枝連忙抓住我的手在的臉上，好久肚不愿松開。

“在家里的時候我就能覺到你的野心！人的第六覺是很準的！”桃枝的頭移到了我的部上。

“放心吧，既然我把你帶出來了，不管怎樣都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桃枝的頭發散在我的手臂上，很，也很香，但我不敢去；只能輕拍著的頭。

“背上的傷痛好些了嗎？”我輕著桃枝的背，也是想把的思緒引開。

“好多了！”

“你的還沒有恢復，不知道你進廠后吃不吃得消。”

“又不是肩挑擔子，沒那麼貴的。”

------

桃枝的覺確實很準，進廠一個星期我就差點獨自出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