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眼中流轉的淚水，他心臟的位置狠狠一，拉下捂住耳朵的雙手，將擁懷中。

他的薄在耳畔，語氣輕輕的說：“好，我不說。”

頓了頓，他又道：“你不愿，我便不勉強。”

子埋首在他懷中，輕哼了聲。

這夜，又是一個蓋棉被純聊天的房之夜。

蕭將軍甚是無奈。

……

村寨距離蚩尤神殿，有數百里之遠。

行大道，需要將近兩個時辰。

若是步行抄小道，則能節省差不多一半的時間，約莫一個時辰便能去到。

蕭璟月與曲瓷商量過后，同意曲瓷的意見，棄馬車步行過去。

因為昨夜未回去的緣故，曲綾上還穿著昨日那套喜服。

那臨時“新房”沒有掛鎖，怕有賊人室竊，甚至把所有的銀飾都掛回上了。

一行頭隆隆重重的，就好似今日還要再“出嫁”一次一般。

倒是蕭璟月，不知道什麼時候讓人回去取了服換上了，此時著著平日里穿常服，干爽利落。

兩人并肩站在一起，一個像暴發戶，一個是風流倜儻的公子哥。

曲綾默默的想，幸好昨天沒真的把蕭璟月送來的那些銀飾全套到上，不然這會兒肯定要累死。

一行人頂著熱辣的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曲綾累得實在走不了。

停下腳步，彎下雙手撐著膝蓋，氣吁吁道：“不行了，我要休息一會兒！”

阿辛想過去攙扶曲綾，被曲瓷的拉住。

“姥姥？”

阿辛不明所以的看向曲瓷，曲瓷示意繼續看。

疑的過去，便見那俊俏的漢人男子突然在阿姐面前蹲了下來。

不知道他與阿姐說了些什麼，突然將姐姐從地上拽了起來，頗為強勢的將阿姐背在了背上。

阿辛紅撲撲的小臉上出了笑容，與曲瓷道：“姥姥，以后我也要嫁像姐夫那樣的男子。”

曲瓷瞥了一眼，冷哼道：“那是因為你沒見過更好的。”

阿辛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沒再說話。

另一邊，曲綾趴在蕭璟月背上，嫌棄道：“你背怎麼這麼，硌得我口都疼了！”

蕭璟月沉默片刻，淡聲道：“不及夫人脖子上的首飾。”

曲綾樂了，“這可是你送我的，要怪就怪你自己。”

蕭璟月沒有搭腔。

又行了一段路，他方才低聲問道：“你能不能安分些？”

曲綾不服氣的反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安分了！”

蕭璟月咬牙切齒半響，出一句：“要蹭，將你脖子上那些東西取下來再蹭！”

曲綾一愣，明白過來后，小臉倏地漲了個通紅。

又又惱，可又舍不得下去自己走，整個人僵著不敢再。

蕭璟月輕輕呼了口氣，目不斜視的繼續往前走。

安靜了一陣，他又聽到自己的夫人問：“蕭璟月，我重不重啊？”

這時候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他又好氣又好笑，“背著一只掛了十斤銀飾的豬，你說重不重？”

掛著十斤銀飾的“豬”怒不可遏的張開，狠狠的朝著蕭璟月的肩頭咬了下去，換來了男子一陣低笑聲。

一路不時打打鬧鬧，不知不覺中已離蚩尤神殿越來越近。

再走一段路，過了前方的木橋，再走上百階石梯，穿過大廣場，最盡頭那座頂上有個牛頭石像的宮殿便是。

因蚩尤神殿多年以前曾被邪教侵占過，苗民們都改去祝融神殿，是以邪教覆沒后，這座蚩尤神殿似乎便被慌置了。

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一路往里走時，他們半個人影都沒有見著。

曲綾遠遠的著神殿上那個火紅的牛頭石像，心忽然變得有些沉重。

側著腦袋，枕在蕭璟月的肩膀上，著他俊俏的側臉，喃喃道：“你這人其實傻的。”

蕭璟月輕聲問：“怎麼說？”

“我都不計前嫌答應幫你了，你還自己往火坑里跳，不是傻又是什麼？”

蕭璟月眉梢輕挑，卻是問：“敢問夫人，不計前嫌，指的是什麼？”

曲綾猛地想起了昨晚因為說錯了一句話差點兒把自己弄哭的事，小臉倏地一紅。

一直覺得自己只是有些氣，卻不想有的時候也矯的。

現在再想起來，只覺得囧得不得了。

一時間，心里頭有些尷尬，也有些不好意思。

噎了半響，惱怒道：“你聽人說話會不會聽重點了！”

蕭璟月輕笑了聲，靜默片刻，忽然沉聲道：“夫人認為是火坑，本將軍卻不這麼以為。”

曲綾皺了皺眉，正要再說些什麼，又聽蕭璟月道：“到了，下來吧。”

抬起頭，著面前這座莊嚴的神殿，一言不發的下了蕭璟月背。

暗衛們自覺都留守在神殿大門前，沒跟著進去。

走進殿，曲綾抬眼便看見立于大殿中央那尊被苗人世代供奉的神像。

只見面前這尊石刻的神像高約莫兩尺有余，面猶牛首、頭生雙角，手持著巨劍。

如此形象，便是蚩尤無疑。

這座神殿曲綾還是第一次來，難免有些好奇，不由自主的四張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神殿除了神像之外，還有一些舊日留下來的祭祀品，除此之外再無別的。

曲綾收回目，跟著旁的人一同在神像前跪了下來。

虔誠的磕完三個響頭，曲瓷突然向蕭璟月，眼底之意不言而喻。

在立誓這件事上，曲瓷的態度異常的堅定，說一不二。

曲綾擰了擰眉，不明所以的向的姥姥。

起先還以為姥姥純碎是為了讓過得好，可現在看來似乎并不只是這樣。

恍惚中，垂落在側的手，忽然被一只溫暖的大掌輕輕握住。

下意識看向側的男人，男人卻并未看，仰著那尊蚩尤神像，沉聲開口：“我蕭璟月在此向蚩尤大神發誓，此生此世……”

曲綾心尖狠狠的了下，口喚道：“蕭璟月！”

男人話音頓住，仍舊沒有回頭，握著的手微微收了些。

曲瓷不悅的瞥了外孫一眼，以目警告不要多話。

曲綾嚇得了脖子，半響都沒吭聲。

正因為低下了頭，所以沒有看見，側那男子緩緩勾起的角。

只聽側的人接著道：“此生此世只娶曲……”

“哧——”

“砰——”

“主子，當心！”

窗戶被撞開的聲音和蕭二的驚呼聲同時響起，再一次打斷了蕭璟月的話。

有什麼溫熱的滴落下來，曲綾愣愣的了自己的臉。

再看指尖，那上面的鮮紅甚是灼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