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活了二十年，都沒有這兩個月的欺辱多！

見過摘星樓上的鴻門宴，夏語凝心中本有了一對蕭昊乾的欣賞，但下一刻，這一曾經存在過的欣賞就讓覺得無比惡心，深覺自己瞎了眼。

玉竹知道，這個時候得順著的話說，但也不能真的什麽都說，因此隻是道：“皇後娘娘您消消火，今日摘星樓裏的況您也是看見了的，皇上肯定在跟丞相置氣，又喝了些酒，所以……”

“所以就可以毫無道理的打人？”夏語凝不由罵道：“該死的封建專製！這要是在現代，我能告到他傾家產！”

“啊？”玉竹沒聽懂，“什麽現代？”

夏語凝一默，狠厲的表倏然變得有些落寞，苦笑道：“……沒什麽，我是說，如果在一個大上人人平等、法律高於人的社會裏，皇帝也是普通百姓的話，我就一定不會讓他好過而已。”

玉竹嗤笑，“沒有皇帝那國家不是了嗎？娘娘真會說笑。”

“……”糟心，太糟心了。

夏語凝的臉腫得厲害，玉竹用藥了，再看那五指清晰的半張臉，眼睛不覺泛紅，“皇上用了好大的力氣，明天皇後娘娘這半張臉都是青紫腫脹的了，這可怎麽見人啊。”

“那就不見人唄，”夏語凝對此倒是不以為意，“反正現在夏家很危險，我見誰都會被當‘圖謀不軌’，還見個屁，好好歇著等結果就是了。”

玉竹默了一下，低聲音問：“娘娘，您真的不管夏家了？好歹上次慎刑司裏，丞相還救了娘娘呢？”

畢竟是父，對玉竹這些“當地人”來說，緣關係不可分，夏家亡夏語凝也活不了多久，還是忍不住擔心。

夏語凝卻還是搖頭，“傻姑娘，就是因為夏丞相上次幫了我們一回，所以我們才不能開口求，最好邊都不要沾。”

玉竹不解。

夏語凝隻好轉過，拉著坐在邊解釋，“上次夏橙嚴保我，便足以證明皇宮外有所串聯，而且，你知道那個途徑，對不對？”

玉竹點點頭，“知道啊，還是丞相讓人親自布下的呢。”

“所以啊，”夏語凝耐著子道，“你想想，方林呈堂證供上寫的什麽、說的什麽？那些坑殺百姓的事的確天理難容人神共憤，可真正讓人忌憚的，是蓄養私兵，這可涉及了……造反。”

玉竹半夢半醒地看著，像是明白了，又覺得好像更加不明白了，“所以娘娘的意思是，這件事一旦沾染，就很難了？”

夏語凝笑笑，角一陣痛，“是，但也不完全是。|”

組織了一下言辭，盡職盡責地充當劇講解人，“造反的最終途徑是什麽？是轄製君王。夏家正在風口浪尖上，我若是幫著說話，那有些人必然會抓住這事讓夏橙嚴境更加艱難，擔心我會對皇上不利，更會招來百姓的嫉恨和懷疑……”

玉竹猛地捂住。

“所以這件事，我們能撇則撇，真要幫忙，也要在分寸之中，否則一不小心，我們就會為謀逆之人，”夏語凝深深地看著，“你忘了，上次的事了？”

上次，指的便是夏語凝從冷宮殺到正宮，險些被蕭昊乾一箭穿的事，若不是靠著容嚴搭救，怕是早就死無葬之地了。

玉竹這才明白裏麵的彎彎繞繞，回過頭一想，這種時候本來就該先撇清關係，後來才好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看向夏語凝，心中歎道娘娘不愧是娘娘，還以為夏語凝早就氣昏了頭，連對皇帝都敢手，卻沒想到原來一直都很理智。

那未競的一掌是怎麽回事？

玉竹大不解，明明可以保持理智的皇後娘娘，為什麽會對皇上打了有這麽大反應？

夏語凝見不語，臉上茫然，以為還是沒有怎麽聽懂，不語重心長地歎道：“你看，君為舟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皇帝都要順著百姓，我們怎麽也不能明著跟大流相抵抗是不是？”

的話音剛落，殿門就被哐當一聲推開，一大票子人蜂擁而，二話不說就開始四翻東西。

玉竹蹭地站了起來，“放肆！這裏是皇後宮裏，誰允許你們翻的！”

務府總管掀了掀眼簾，“皇上允許的。”

玉竹：“……”

夏語凝將拉到後，冷笑道：“皇上讓你來我這裏找什麽？這麽大張旗鼓，是怕我跑了？”

“唉喲，皇後娘娘您可得見諒見諒，咱家隻是個奴才，奉皇上之命來這裏找找蛛馬跡罷了。”他吊著一雙眼，漫不經心道：“畢竟夏明也算是皇後娘娘的親戚，他犯的事太大，皇上總要小心徹查不是？”

夏語凝冷哼，“那你最好能找出有用的東西。”

務府總管虛偽地笑了笑，卻沒說一定要找到什麽，倒是怎麽看怎麽像是來找麻煩的。

務府總管素喜趨炎附勢，如今前朝慶功宴上那點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怕是不人都覺得夏家已經大難臨頭，對皇後也沒有往日敬重，畢竟，誰不知道皇帝和相爺是表麵和氣？就連皇後也是好幾次差點被賜死。

隻是，丞相若真的這麽簡單就能夠被扳倒，蕭昊乾何至於要被迫娶？

棲宮被翻得一團，說是在找線索，倒不如說是在糟蹋東西，務府總管最後也沒有搜到什麽有用的，卻也不急，施施然便帶著手下又走了。

留下了滿地狼藉，和恨得咬牙切齒的兩個人。

玉竹又氣憤又傷心，“這分明是皇上、皇上……”故意辱娘娘！

夏語凝知道的未競之語，但也並不放在心上，低頭便去收拾沒有人進來收拾的被褥，“行了，知道就可以了，你忘了承雪宮那禿禿的地麵，人家連草都沒有留下，搗翻東西又算什麽？”

就沒見過這麽小肚腸的男人！這貨居然還是皇帝？有本事跟單打獨鬥啊！

玉竹見默默收拾，心中替委屈，也隻低頭收拾起來，而後才命令幾個太監去抬了熱水進來。

太監起先還不怎麽想彈，夏語凝冷笑著威脅了一番之後，就聽話了。

中夜，夏語凝合將眠，棲宮的門再度被人打開。

夏語凝忍無可忍，“媽的，你們特麽還有完沒完了！”

憤怒地坐起來，而後便看見了滿眼猩紅的蕭昊乾，心中一聲咯噔，下意識從枕頭下拿起了自己的繡花針和浸了蒙汗藥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