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斬後奏倒是可以……

翠翹盯著那掌兵之劍，角一，“但是小姐，咱們上去找茬就是了，殺人是不是有點……”

“慈不掌兵，古來有之，”夏語凝瞥一眼，“走吧。”

……

淮南軍營，二三眾，三五群。

昨日一場大雨，至今未歇，雨聲如吼，車轍行跡轉眼就被雨水衝刷不見，留下如煙花展開的水花在水坑裏綻放。

馬車很快就來到了軍營之中，恰如其時，天空濃重的烏雲被狂風吹散，姍姍來遲，夏語凝走下馬車的時候，天際甚至還出現了一條彩虹，七彩華耀眼奪目，令人稱奇。

守門的將士目一厲，下意識就要上前阻攔。

迎麵而來的子冷豔人，手中拿著一把長劍，滿臉殺氣，怎麽看怎麽都像是來者不善，將士心下一凜，彼此對視一眼，皆有些詫異。

這裏是軍營，怎會有子前來？

“站住！”一人大聲喝道：“軍機重地，閑雜人等休要——”

“放肆！”未等夏語凝開口，阿大已經拿起自己的長刀狠狠在那將士的臉麵上，登時就將人得鮮橫流，“皇後娘娘來此視察，爾等膽敢攔阻，是要造反不！”

將士顛簸倒地，本要大怒，卻乍然聽聞此言，一時間竟呆住了。

這時，大營中突然走出一個麵黑如鍋、鐵甲加的壯漢，那漢子目落在夏語凝上，驚豔一閃而過，隨即就像是想到了什麽，目帶上了幾分戲謔。

“喲，這是誰啊？軍營重地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進來的，怎麽還帶著兵呢？咱們可是為皇帝帶兵打仗的人，總不會有人要來找咱們麻煩吧？”

此話一出，眾人目頓時變了。

且不說這壯漢是不是真的沒有認不出皇後，但他們都是為皇帝帶兵打仗的人，正是這個關口，皇後駕臨也罷了，不是來安軍心，反倒來找茬，怎麽聽怎麽令人寒心。

阿大臉不好，“此乃當今皇後！見到皇後還不下跪！”

全德沉著臉，來到夏語凝邊，“皇後娘娘，他就是在路上絞了我們的雨傘之人。”

就是他？哈，來得倒巧，怕是故意等在此的吧？

夏語凝冷冷看著那漢子，不驚不懼，冷眼掃了一圈漸漸圍上來的眾多將士，疑有之，陌生有之，冷漠有之，更有甚者，還帶了些許敵意的打量。

冷笑了一聲，緩步來到了阿大前，正好聽見那漢子冷笑道：“皇後？皇後娘娘當然是在皇宮！怎麽會來到我們這破落地方？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皇後娘娘！！”

眾人驚疑不定，不人都手按兵，顯然已經相信了大漢的話。

“你沒見過我？”夏語凝擋下憤怒不已的阿大，狹長的眸裏生出幽深的冷意，“本宮昨日進城，你就站在將軍左下，如今卻說沒見過我，怎麽……”

大漢臉微變，夏語凝冷冷笑道：“將軍記如此不好，卻還能領兵打仗？看來淮南王的眼也不怎麽樣，翠翹，拿本宮印，去請淮南王出麵！本宮倒要看看，部下明目張膽冒犯皇後，這淮南的將士……莫非是想造反不！”

“胡說八道！”大漢一驚，未料夏語凝在兵將重圍之中竟然毫無懼怕，一上來就聲俱厲，心下登時一個咯噔，麵上閃過凝重，“王爺對皇上忠心耿耿！”

“沒錯，王爺為西晉拋頭顱灑熱，何來造反之心！”

“將軍，、真是皇後嗎？”

眾人麵麵相覷，敢怒不敢言地看著夏語凝。他們不是傻子，大漢對夏語凝雖然不敬，但卻不敢說出什麽汙言穢語，比較往日，其態度已經可稱之為異常了。

大漢也是頭冒冷汗，雨水再冷，都澆不平他的膽戰心驚。

昨夜見皇後被淮南王拒之門外，他本以為這皇後不看重，所以今日才會在街上對阿大等人耀武揚威，不想……

大漢掃了眼翠翹從馬車裏慢慢取下來的方盒，那裏麵當真放著印？他想上去打開盒子看一眼，但卻不得不顧念其後果，態度又沉一分，盯著夏語凝神晦暗。

“昨夜天黑雨大，誰看得清皇後真容？”大漢籲了口氣，假笑道：“您真的是皇後？”

夏語凝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開，笑靨如花，驚豔眾人，眼中卻是寒霜凜冽，令人心驚，“罷了，印如此之重，何必輕請，你是為將之人，想必不會不認得此吧？”

抬起手中的長劍，殺氣濃鬱，幾實質，“皇上佩劍，慈不掌兵！淮南王見到也要跪迎，將軍，你，還不下跪？”

大漢先前隻將所有注意力放在了印上，哪裏會注意手中的兵，此刻猝然聽聞，臉登時大變。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夏語凝手中的劍，背後陡然升起一陣寒涼，“這……掌兵？掌兵！這果真是掌兵？！”

大漢尤未反應過來，夏語凝突然臉惡變，飛快嗬道：“見到掌兵還不下跪，還敢直麵本宮容，看來淮南王領兵在外多年，是真的疏於管教，底下人竟沒把皇帝放在眼裏了，今日我便替淮南王教訓教訓你這忤逆之將！”

忤逆？！

大漢心下一跳，就要躲開，哪知夏語凝速度更快，竟一個閃來到他麵前，拿起掌兵就往他臉上去！

夏語凝作快、力氣重，但卻沒有拔劍相像，眾人即便大驚失，卻也來不及維護，更不敢維護。大漢驚痛，下意識往後一退，踉蹌之下頹然坐地，又迎來第二個“掌”——被劍鞘狠狠中了鼻梁，鼻與雨水替而下。

“印在此，你還不跪！”夏語凝神一厲，氣勢如驚濤，震得所有人心下一，“掌兵在此，你還不拜！！”

“本宮在此，爾等還敢以下犯上，莫非是真的想造反了不？給本宮，跪！！！”

噗通一聲！

眾人雙膝一，還未反應過來，死寂般的沉默之後，紛紛跪在了地上。大漢臉慘白，細看之下，竟有幾分恐懼，餘看著那掌兵之劍，手指發抖。

慈不掌兵，替天行道……這是比印要更明目張膽的殺人利！

雨幕之中，淮南將士呈扇形跪開，阿大與全德麵帶激，膝如鋼鐵般砰然砸中地麵。翠翹手舉空盒，心跳加速，目閃淚。

仿佛看見了雨中浴火重生的凰，重燃當初灼灼風華，耀九天，驚華蓋世。

“吾等叩見皇後娘娘，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