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先輩技“自創”手榴彈，是取巧了。

任軍醫之時的確對槍炮之類好奇，鑒於國家將帥哥都收在了部隊裏，夏語凝為了靠近帥哥很是努力了一番，那些個製作的炮彈他是沒辦法，但當年抗擊侵略之時咱農民伯伯做的土手榴彈還是能夠搞出來的。

西晉軍中有炮彈，但那炮彈其實跟巨石砸下的威力差不太多，巨石滾出去還能砸傷幾個人呢，現在這個時代的炮彈一炸開就沒了。

其實從來到邊關的時候夏語凝就一直在想著製作這東西，但實在不通軍武，想了許久才勉強弄出來幾個，威力還不怎麽確定。

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擅長的不是治病救人就是下毒害人，最終還是將大部分力放在毒刀、毒箭、毒煙和救人之上了，連坐出來的“手榴彈”裏都帶著毒煙。

“我不確定這東西效果如何，”夏語凝搬出那一筐手榴彈，故意咳了聲，故意提醒道，“其實我以前看那些煙花炸開就很奇怪了，威力這麽大的東西，為什麽會做煙花不做炸彈？”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唯獨蕭昊乾知曉的來曆，不覺眼皮一跳，同對視了一眼。

煙花觀，炮彈殺人，這兩者倒也不是沒有人聯想到一起，可一般隻有求仙問道的人才會可以去鑽研此道。西晉做出來的彈藥倒也不是沒有從這方麵製作過，可惜工藝不足啊。

夏語凝笑了笑，點到為止，沒有深說什麽。

軍武械，古人不是想不到，隻是做不到。可一旦有人指出了一條明路，就如蒙著的淺淺麵紗被人破，憑借勞人民的偉大智慧，不用夏語凝指導，自己就能琢磨出很多東西。

這也是夏語凝近日所想，想，現代很多的高尖技這裏可能做不到，但很多土法子、輕武卻是能夠做出來的。不僅僅是武，還有農商之道，最重要的，就是腦子裏的救人之法。

要是能夠在西晉出本《偉大的夏語凝：醫道的運用和發展》之類的書，會不會在這個異世界比肩張仲景、齊名扁鵲？從此走上人生巔峰留名青史萬古傳頌？

哎喲，想想還有些小激呢！

夏語凝想著想著便走了神，一個人捂著吃吃笑開，像隻吃了蜂的小狐貍，小臉紅撲撲的，眸裏閃的盡是機靈自信，“哎呀呀，本宮真是太聰明了哈哈哈哈！”

眾人：“……”

“咳！”蕭昊乾抬手一張按在腦門，忍俊不，“瞎樂些什麽呢？大家都心中不安，你倒還笑得出來。這東西該怎麽用？”

夏語凝回神，瞬間看到歐等人古怪的視線，尷尬地住了，用腳踢了下籮筐，說起正事，“這手榴彈上有一條線，要用之時扯掉線迅速扔出去，因為它在兩息之後立刻就會炸開！”

兩息！

時間不長，若不小心，很容易自己炸傷自己，眾人神一凝。

“扔得越遠越好，如今天熱，地麵溫度高，若是炸開四周應該立刻會釋放焰火，”想起還沒經過試驗，隻是靠自己的記憶弄出來的東西，夏語凝語氣還有些不確定，“焰火生煙，乃是毒煙，可以傷人。若要殺人，還要用你們的毒刀、毒槍、毒箭。”

夏語凝說完，靜靜等著他們發表意見。

蕭昊乾倒是沒說什麽，隻是方木忍不住咂舌，“炸開的……該不會是煙花吧？”

夏語凝：“……”嗬嗬，兩軍戰給敵人送煙花？怎麽著？要不要再唱一首西晉歡迎您？看起來這麽像坑貨？

歐見夏語凝臉一黑，用手肘狠了下方木，沉聲道：“別愣著了，把東西帶出去給騎兵，切記讓人小心使用。”

眾人神一肅。

蕭昊乾拉著夏語凝的手，目一冷，“整軍，迎戰！”

午時三刻，天大亮，暑正熱，西晉邊城之下，一萬大軍嚴陣以待，陣之人昂首。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蕭秋。

他無激烈言辭，隻立了一麵旗幟。

旗幟之上，麒麟怒目，威風凜凜。蕭秋將旗幟狠狠往下一駐，旗桿沒地麵，平靜地看著城牆上怒目圓睜、恨不得將自己撕碎片的將士，暗暗歎息。

“諸位，”他默了默，“西晉多年，百姓苦不堪言，而今南國勢強，蕭氏一族同歸天命乃是大勢所趨！蕭昊乾識人不明，養虎為患，致使夏橙與作多年，西晉年年勢弱，難大業——”

“狗屁！”還不待蕭秋說完，城牆上的將士已經氣得破口大罵，“叛國賊！人渣！你有什麽資格議論聖上！聖上斬殺逆賊夏橙與，充實國庫，寬仁待民，他是西晉唯一的皇帝，你算個屁？”

“狗賊當死！我西晉竟然出了你這等叛國判族之人，你該千刀萬剮！”

“滾出去！這是西晉的土地！叛國賊，你不配與我們說話，滾！！”

蕭秋臉一白，握住旗桿的手青筋暴起，幾乎被他咬出了。

淮南王與軒轅小將軍靜立軍中，軒轅小將軍看了看淮南王，見他神嚴厲地盯著蕭秋，好似恨鐵不鋼般橫眉怒目，微瞇了瞇眼，“王爺為何生氣？”

“……庸人之語便能搖其心，令人失！”淮南王冷的臉上出幾分寒意，“皇王豈有百姓重要？忠心是為萬千子民，而不是為了一個人！”

他頓了頓，微微一歎，好似十分惆悵無奈，“這孩子，還是不夠狠心啊。看來隻有打一場，殺出來，才能堅定心誌了。”

軒轅小將軍怔了怔，神複雜，“為了百姓……王爺犧牲至此，不怕被人口誅筆伐？”

“個人生死算得了什麽？”淮南王冷哼一聲，“黃口小兒！豈不知庸君有的時候比昏君還要可怕，百姓才是國家之本，陛下若能一統江山振興萬古，你倒看看，史書之上，毀譽當由太平定！”

這番話說得正氣凜然，乍一聽還很有道理，軒轅小將軍一時間差點被說服了。

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縱然淮南王說得再好聽，再言之鑿鑿，終究是有些不盡真實，畢竟……蕭昊乾才是他真正的侄子啊。

他正這樣想著，就聽前方蕭秋在一片罵聲中高揚旗幟，“大勢所趨無所阻！爾等若是現在投向，王爺可以承諾，不傷一兵一卒一草一木！出皇後夏語凝，降吧！！”

話音方落，大門開！

歐一騎突出，目眥盡裂，“降你大爺！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