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步兵回營！撤退！！”

“炸死他們！把手榴彈都給我扔出去！娘的，又不是什麽稀罕件，大不了再造！別給我髒著掖著！”

形勢逆轉，南蠻大軍作一團，淮南王眼疾手快，迅速安排自己親兵撤退，理由也很坦直接，“他們都是本往向陛下投誠的資本！領頭之人更是本王唯一的兒子，本王還未見到陛下，豈能就此讓淮南軍分崩離析？”

見淮南軍開始撤退，歐立刻大喜，下令方木先殺南蠻軍，最好一個都不要放過！

方木所帶兵興不已，手中的手榴彈險些舍不得扔出去，但看對方都打到眼前來了，立刻瘋狂地砍殺上去，戰場之上頓時烽火毒煙四起！

“這是什麽武？！”軒轅小將軍臉很難看。

淮南王冷笑，“這是什麽武你不知道？你們在這邊關打了一個月，我淮南大軍不過才剛來，你來問我？”

軒轅小將軍下意識就要愧疚，突然頓住了。

不對啊，這不是西晉的兵嗎，他一個南蠻人怎麽知道？該知道的明明是淮南王才對，怎麽自己反倒了被問責的那個人？

軒轅小將軍愣了好久，淮南王見蕭秋帶人回來，這才緩了口氣意有所指道：“這兵是何時出現的？為何你的人沒有防備？”

此話一出，軒轅小將軍心中的疑頓時散了，想起之前突然出現的毒煙毒，臉難看，“這邊城裏有奇人會製作一種類藥丸的毒煙毒，想必這手榴彈也是他弄出來的……該死的，此人不死，此城難破！”

淮南王聞言，眉頭一挑，麵無表地調轉馬頭，餘卻往那城牆上看了一眼。

紅皇後正興地握拳，一把抱住了邊的金甲將軍，像個占了大便宜不諳世事的小孩，金甲將軍似乎愣了愣，還不好意思地回抱了一下。

淮南王角劃過一微笑，收回視線，向著南蠻大營而去，冷淡道：“……看樣子，的確是個奇人。隻可惜，武再好也需要時間製作，而人，終究有限。”

軒轅小將軍一愣，回頭看向戰場。

橫遍野的戰場之上，淮南軍略一看死傷過百，他的人死傷過千，可西晉的將士……死傷近乎他們的三倍，大部分都死於淮南軍之手。

軒轅小將軍目閃了閃，因那武的出現而顯得沉重的心略加寬，“是啊，人總是有限的。武也一樣。”

隻要他們繼續進攻，明日、後日、大後日都不斷攻城，這邊城，注定還是守不住的。

這一點，敵我雙方皆是心知肚明。

蕭昊乾也明白，他們必然是要撤退的，無論是為了保存實力，還是……為了淮南王。

想起那戰場上被橫掃而過的南蠻賊寇，蕭昊乾抿的微微出些許笑意，隻是隨即卻又想起那些實在戰場個上的西晉將士，蕭昊乾第一次麵臨正麵戰場的繃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他轉過頭，看向夏語凝。

戰場死傷慘重，打掃戰場收斂骨時，許多西晉將士若不是沒有那泊之中繡在角的名字，幾乎辨認不出份，但無論如何……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在這樣的戰事下，他們也算不敗，不敗即是小勝。

夏語凝看得很清楚，就像歐、方木、褚浪，很多在戰場廝殺的人都看得很清楚，也因此，他們雖然痛心於將士的死亡，卻也歡喜於守住了邊城。

夏語凝比他鎮定很多。

甚至卷起了袖子，穿上了圍，直接走進了醫帳開始接下來的工作，救人。

從戰場上下來的，有一個算一個，但凡還有意識和眼睛，此時此刻對皇後的崇敬都更上了一層樓，蕭昊乾不覺都有種與有榮焉的覺，卻來不及說什麽，直接與諸將進了將軍府。

“這一仗打得痛快！”方木一進去就摘了自己的頭盔，“我早就想殺殺那些南蠻人的威風，隻可惜手榴彈不夠，毒煙差點把我給熏暈過去。”

歐神萬分複雜，“那手榴彈雖然好用，可也隻是一時之用，皇後娘娘已經沒有條件再製作第二批了，我們也隻剩下三十多個。”

方木頓時啞然。

“但好在淮南王等人此行之後必然會投鼠忌，”蕭昊乾若有所思，“援軍不久便至，你們自行補充兵源，這城還需守半個月。”

半個月？

蕭昊乾將話說得如此清楚明白，歐與方木對視一眼，臉各異。

歐抱拳，“皇上放心，隻要有末將在，莫說半個月，一個月也守得下去！”

“不，”蕭昊乾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目幽深，“最多隻能守半個月，甚至更。”

歐微愣，“皇上？”

“淮南王不會在邊境久待，他剛南蠻，地位不穩，所帶的人都是自己的親兵，絕不可能折損在此，”蕭昊乾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桌麵，看著底下的幾位副將，默了默，“若朕沒有料錯，蕭予不久就會將人調往邊。”

“皇上的意思，接下來還是南蠻大軍主攻城？而我們無論形勢如何，半個月後都要撤退？”有人疑。

蕭昊乾不聲，沉默了良久，卻搖頭道：“不，我們迎戰淮南王，是為了不綴西晉士氣，如今目的已然達到，邊城勢焦灼已久，對方該急了。”

那人頷首，“對方必破此城，淮南王離開之前必然再次發襲，皇後娘娘的武一旦用盡，接下來就是用人命堆積勝利……”

歐神一，“皇上可是想以退為進？”

是，也不是。

蕭昊乾沒有明說，他諱莫如深地點了點頭，卻含糊其辭道：“急比生，則可殺！邊城已無百姓，何妨就地設下陷阱？第二邊城有足夠的火藥、藥材，更是天地鍛造的防守之地，若在彼防守，更加有利。”

方木好似也明白了什麽，臉卻有些暗了下來，“若是如此，則必然要棄了此城。”

明明是自己國家的領土，難不還要拱手相送？哪有這樣的道理？

蕭昊乾看了他一眼，“我西晉之地，半分不讓於人。”

方木一怵。

“而今不過權宜之計！”蕭昊乾知道有人心中不甘，堂中氣氛漸漸沉了下去，但他卻視若無睹，隻是道，“……是我們的，終究是我們的。”

正此時，褚浪在前問：“皇上，那戰死的淮南軍可要就地燒毀？”

蕭昊乾斂眸，“……畢竟是我西晉之人，取其名牌，就地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