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權醫妃》第84章 山重水複,艱難審查

眼見衙役就這麽衝了進來,打斷自己審案,杜其章不滿地喊道:“站住!你們幹什麽的?沒看見這裏在升堂審案嗎?”

北慕寒正興致地等著看梁氏他們安排的好戲呢,揮了揮手:“杜其章,既然他們都進來了,不如就聽聽他們要說什麽。本太子看他們這麽匆匆忙忙地,可能是有要事!”

這邊太子隻顧著高興,自以為來的是梁氏的後援,卻沒看見旁邊梁鴻君和梁君兩兄妹都麵

“蔡晟,你們來幹什麽?”梁鴻君皺起眉頭,向那捕頭問道。

蔡晟上前一步,恭敬地拱了拱手:“啟稟大人,早些時候屬下接到報案,說是這幾日有香客在南郊山上的尼姑庵裏丟失了財,懷疑是在庵裏坐禪時被小尼子給順走了。”

雖然蔡晟沒有指名道姓,但眾所周知,那南郊山上的尼姑庵,隻有一座——落霞庵!

“這怎麽可能?”靜悟聞言,立馬反駁道,“佛門清靜之地,豈容得下這般鳴狗盜之事?還請這位大人不要辱沒了我們庵堂的名聲!”

柳南梔看向靜悟,意味深長地笑道:“這位捕頭大哥還沒把話說完呢,靜悟師太幹嘛如此著急地否認?莫不是做過什麽心虛的事,怕被抖落出來?”

施主,你怎可如此信口胡說,汙蔑清修之人?菩薩在上,你這麽說,是要遭天譴的呀!”靜悟語重心長地教育起柳南梔來。

“好了。都別說了。”北慕辰打斷了堂上的爭辯,“看這捕頭的樣子,應該是已經去查證過一番,打斷公堂審案,也必定事出有因,還是先讓他說下去。”

北慕辰這麽一說,其他人自然就不敢再打岔了。

蔡晟便接著說道:“屬下接到報案之後,便帶著手下趕到尼姑庵裏搜查了一番,竟然當真在一間禪房裏找到了香客丟失的財。後經過詢問庵堂堂主,得知這間禪房乃是一位法號靜悟的師太的住所,而這位師太今日在城中的剿匪總督府裏為一起案子作證。屬下怕這靜悟聽到庵堂被查抄的風聲,離開總督府後會開溜,所以才帶人匆忙趕來堵人。”

瞬間,所有人的目都看向了靜悟師太。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麽!”靜悟滿臉震驚地指著蔡晟斥道,“我自小剃度了佛門,整整四十年,一心向佛,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你不要口噴人!”

柳南梔幽幽笑道:“靜悟師太,菩薩說了,凡事要靜心,你看你這潑婦罵街的樣子,菩薩會喜歡嗎?”

梁氏一幹人等已經臉都白了又綠,綠了又黑了。

最重要的一個人證現在竟然被倒打一耙說了小!這樣一來,的證詞還有什麽可信度?

梁鴻君沒想到自己忙活半天,結果被自己人這麽背後捅一刀,不過這個蔡晟是個直腸子一筋,想來也是被人利用了,於是說道:“這靜悟師太剛到總督衙門來作證,就有香客去報案,還搜出了贓,是不是也太巧了?”

“嗬嗬。”柳南梔笑起來,“這小雪連自己平日裏帶的什麽侍衛都記不清楚,卻記得那黑黢黢的後院裏,我戴著什麽樣的耳環,而這副耳環剛好令靜悟師太印象深刻,又剛好是這副耳環掉在了坑裏,我倒也覺得,太巧了呢!”

“柳南梔,這是兩碼事,你不要混為一談!”柳南雪生地反駁道。

這時,外圍的兒也嚷起來:“小姐,蔡捕頭這麽一所,奴婢倒是想起來了!這兩年咱們在山上,王府每月按例送來的補給,總是會莫名其妙短缺一些,原先我們以為是王爺想讓小姐苦行清修,刻意減了額度,但後來奴婢問過沐管家,這送到山上的東西,每月都是足額供應的!現在想來,恐怕就是被這老尼子給貪了!”

“你、你們別胡說!”靜悟的麵越發慌張了。

柳南梔立馬乘勝追擊,麵向那捕頭,說道:“這麽說來,我還真應該看看這蔡捕頭搜查出的東西裏有沒有眼的。”

“這靜悟師太的案子與今天的審查無關,就不要在這裏耽誤時間了吧?還是等這裏的案子審結之後,咱們回宓都知府衙門再另案調查!”梁鴻君越發覺到事不對勁,連忙想要打發了蔡晟。

“梁大人,今日這案子是杜公子主審,他都沒說話,你急什麽?想要掩蓋什麽嗎?”柳南梔反問道。

柳南雪立馬吼道:“柳南梔,即便靜悟師太真是什麽小,那跟你的案子也沒有什麽關係!你不要轉移視線!”

“怎麽沒有關係?”柳南梔反問一句,“我在落霞庵住了兩年,這靜悟曾以巡查的名義數次出我的房間,還搜查過我的行李,我邊本來就沒有太多值錢的東西,唯有這副耳環乃貴重之,若靜悟師太真是個手腳不幹淨的人,那副耳環早已被了去,也說不定呢!”

“我、我沒有!大人明鑒,貧尼是冤枉的啊!”靜悟也連忙替自己開

獨孤昊然給杜其章使了個眼

杜其章會意地點點頭,說道:“本覺得,北柳氏方才的懷疑也有道理。那什麽……蔡捕頭,你可把贓一並帶來了?”

“下剛從落霞庵回來,還未曾來得及回宓都衙門,所有的人證證都在外麵候著呢!”蔡晟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凡是喜歡親力親為,所以也不放心讓手下人先把人證證送回衙門去,再加上他原本隻是想來抓個人,耽誤不了太久。

這下子,杜其章便順理章地提議先審審這個靜悟。

很快,衙役就把搜到的一大包財呈了上來。

眾人看見這麽一大袋子財,不有些傻了眼。

雖然落霞庵的香火不算旺盛,但靜悟好歹也做了四十年的尼姑了,若早年就開始手腳不幹淨,能有這些積攢,倒也並不意外。

“拿給王妃看看,這裏麵有沒有眼的。”杜其章吩咐道。

一大袋子財寶在柳南梔麵前攤開來,倒是讓人有些眼花繚。不過,無論是鎮國公府的東西,還是從王府拿來的東西,自然不比尋常人家,做工巧,也貴重得多,還是很容易從一堆凡品裏辨認的。

很快,柳南梔便挑出幾樣,竟然正是曾經用過的東西!

“好啊,我還以為是我自己不小心,把這些個小件弄丟了,沒想到,竟然是讓‘家賊’得了手!”柳南梔目淩厲地看向靜悟。

“不是這樣的!這是有人栽贓給我的!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靜悟慌忙磕頭辯解。

“哦?照靜悟師太這麽說的話,那坑裏的耳環,也有可能是別人故意栽贓給我的,不是嗎?”柳南梔反問道。

“這、這……”靜悟遲疑了一下,心虛地避開柳南梔的目,“我隻是負責把我看到的事說出來,別的我可什麽都沒說!”

“真的是你親眼看見的嗎?耳環,山匪,通/,殺人!靜悟師太,我再提醒你一遍,汙蔑皇親國戚,可是殺頭的大罪,你要想清楚了,為了一點點財鋌而走險,可值得?你也不怕這錢,你有命拿,沒命花!”柳南梔一字一句冷了下去。

“我、我沒……”靜悟已經方寸大,此刻更不敢隨便接柳南梔的話,隻是不斷瞟著柳南雪,似乎是傳遞著求救的眼神。

“柳南梔,你不要含噴人!”柳南雪罵道。

“柳南雪,你也別含噴人!”柳南梔冷冷地回道。

“你!”柳南雪氣結。

見這堂上又陷烏煙瘴氣的混之中,杜其章正頭大,要拍驚堂木肅清全場,卻聽那蔡晟說道:“幾位大人,關於這尼姑庵的盜案件,雖然的確搜到了贓,但其實還不能下論斷。因為,屬下們在搜查出贓的禪房裏,還抓到了一個小賊!”

什麽?

不止眾人驚愕,連柳南梔臉上也飛快地略過了一詫異的神

難道還有節外生枝?若是如此,那這靜悟的罪名,豈不是坐不實了?

柳南梔看向獨孤昊然,見他也是一臉懵,仿佛在說:明明派去的人理得很幹淨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蔡晟這番話說完,梁氏一家繃的神經可說是暫時放鬆了些。

梁鴻君甚至忍不住斥道:“你這人說話怎麽大氣?好好一個案子,一口氣從頭到尾說清楚不行嗎?何況還關係到另一個大案,你就別賣關子了,趕往下說!”

“是!”蔡晟領命,轉頭對手下的衙役說道,“去把人帶上來。”

柳南雪給靜悟遞了個眼,示意其耐住子,事還有轉機,不要輕易了馬腳。否則,大家都得完蛋!

靜悟咽了口唾沫,低頭暫時鬆了口氣。

趁著衙役去拿人的間隙,蔡晟抓時間接著前麵的話繼續闡明。

“屬下們之所以能這麽快發現這些贓,倒也多虧了這個小賊。當時屬下們搜查到靜悟的禪房時,聽見裏麵有靜,於是進去搜查,沒想到一進去,就看見其中一隻箱子大開著,麵上的等東西都被翻開了,而箱子最底下的暗格裏,放的就是這些財!屬下覺得不對勁,畢竟沒人會把自己的贓這麽明目張膽地放著,於是略加搜查,便發現了藏在床底下的小賊。”

“那不就結了!一定是這小賊見有人搜查,急之下躲進了靜悟師太的房間,想把贓放進靜悟師太的箱子裏,想要轉移衙差的注意力!”梁鴻君說道。

柳南梔反駁道:“梁大人如此倉促就下了定論,難道你平日就是這般審案的?這宓都衙門,究竟出過多冤案,想必,太子殿下真該上表皇上,徹查一下了。”

“區區一個婦人,竟敢大膽妄議朝政!”梁鴻君自知理虧,臉紅脖子地答道。

柳南梔鎮定地回道:“區區一個婦人,也知道查案應當厘清線索,而不是斷章取義,你難道不更該臉紅嗎?”

梁鴻君一滯,瞥見太子的臉不太好,便不敢再多言。

反正現在形勢對他們還算是有利的,隻要利用這個小賊替靜悟洗嫌疑就行!到時候,看柳南梔還能不能像現在這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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