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驚華》第 44 章 三奠子12
戚潯用剖尸刀和竹鑷,將一枚兩寸長的鐵釘從死者頂骨中拔了出來,看著這枚鐵釘,戚潯只覺不寒而栗,傅玦亦沉聲道:“白妤也并非病死。”
“鐵釘刺頂骨,可刺破腦脈,傷及腦髓,死者會忽然暈厥暴亡,表面上的確看不出任何異狀。”戚潯將鐵釘放在一旁當做證,看向躺著的其余六尸道:“這七人都是被至親之人謀害而死,沒有例外。”
傅玦狹眸,“這便是歷朝歷代皆要鏟除邪/教的緣故。”
傅玦見戚潯還蹲在地上,“驗完了便回去歇下,夜已很深了。”
戚潯雙發麻,巍巍起了腳,這才開始收拾箱籠凈手,待齊整好一切,便與傅玦一同往后院廂房去,戚潯邊走邊道:“如今雖知道了死因,可他們父母皆是信了聞香教的,若只是尋常審問,只怕他們不會承認。”
傅玦道:“自然有法子讓他們開口。”
言畢,傅玦看了一眼戚潯的,“回去再上一道藥油。”
戚潯正一瘸一拐走著,聞聲立刻應是,這如今算是遭了罪,昨夜的傷還未愈,今天又蹲了半日,這會兒麻痛難當,不知回程之時能否騎馬。
思及此,問道:“世子覺著這些人幾日能審完?”
傅玦抬眸看了眼天,“也出來數日了,三日審完將村子給苗文,我們回京復命,如何置,還要看陛下的意思,善后由京畿衙門去做。”
他代表刑部本是為命案而來,卻查出了個邪/教,如今整個村子都信教,審問證供,量刑定罪,罪犯押送安置皆是繁瑣,傅玦自然不必牽絆于此。
戚潯一聽,心知三日之后多半會啟程歸京,屆時的總能好了。
到了廂房,戚潯自回西廂,卻聽見外面林巍、楚騫等人進出,不知傅玦在安排什麼,梳洗躺下,又給上上了一道藥油方才歇下。
第二日清晨,戚潯一睜眼便聽外面傳來說話聲,等更出來,便見林巍正在對沈臨訴苦,眼風一錯看到,忙對招手。
戚潯快步走過去,“林侍衛何事?”
林巍道:“主子說你昨夜驗出來,幾個姑娘都是被謀害死的可對?”
戚潯點頭,林巍一咬牙,“賀音是昨日代的,除了之外,其他幾個姑娘的父母親沒有一個開口的,當真是狠心啊,如今主子正分開審,也不知能不能審出什麼,我看有幾個人是本連用刑都不怕的。”
沈臨道:“賀音是外村人,與其他人到底有些不同,這些做父親的,信教至深,婦人們又都耳濡目染只聽當家男人的,若代了不許們說,們自然畏怕,那個張秋蓮呢?”
林巍搖了搖頭,“張秋蓮本不知道厲雯怎麼死的,就說前幾日還好好的,且給厲雯定了親事的,當天下午厲雯悶悶不樂,晚上半夜就出事了,我們說厲雯是被捂死的,還不信,非說厲三不可能謀害厲雯。”
沈臨嘆氣,“兒死了,不想失去丈夫,便自欺欺人了。”
戚潯聽到此,也覺作難,這些村民邪/教荼毒日久,已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攻破,便問林巍,“林侍衛昨日去厲族長家中可搜到過什麼?”
說至此,林巍又是氣不打一來,“只搜到了兩本鬼畫符的書,他們那聞香教不是正統道家,用的卻是道家的說法外加些許杜撰,反正如何對他們有利,他們便如何編撰,本是利己之作,又將那白狼王當做教中神,正好他家里有個生來白發的。”
祭壇是六十年前修建的,那時朝廷給了村里人自由,這厲族長便開始在村子里再興國教,又擺出白狼王降世之言,既能蠱人心,又能提高他們家的地位,雖說并未復辟小朝廷,可這與世隔絕的常水村,卻也是他們家說一不二了。
“自顧邪/教大都是創立者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才費心思建,錢權,皆是所求,尋常審問他們不開口,若是利用聞香教呢?或者,讓賀音去勸自己的夫君,一旦有一個男人開了口,其他人或許也會突破。”
戚潯說完,林巍道:“戚仵作,你可是和主子想到一塊兒去了。”
戚潯有些意外,林巍揚道:“主子也是你這般做想,我回來之前,就是去吩咐賀音勸自己丈夫,這會兒賀音怕是在苦口婆心的勸呢。”
戚潯聞言卻并不意外,傅玦雖自小行軍,卻并非莽之輩,他樣貌清貴俊逸,若只看外表,更似手握重權的文臣,放在幽州軍中,自然當是儒將,謀時運籌帷幄,勇時匹敵萬軍,治軍他都不在話下,審案子自然也可信手拈來。
戚潯不由問,“那世子眼下在審問誰?”
沈臨道:“應該在問那位白狼王轉世的,你要不要去聽聽?”
戚潯自然有興趣,于是沈臨在前帶路,林巍也一并跟著往正堂去,堂中傅玦和李廉果真正在提審那生而白發之人。
他被關了兩天一夜,只吃過兩塊干餅,此時的昏昏沉沉,被押出來之時還想掙扎,可很快便吃了苦頭,這終于令他意識到,村子里變天了。
“什麼名字?”
“厲乾,乾坤的乾。”
“乾”字為天,厲虞山給他取這個名字,可想而知含著野心,傅玦又問:“你自小養在后山,那你可知你是何份?”
厲乾滿頭黃白頭發,眉亦是黃白之,側頸上有幾白斑,而因常年在后山不見天日,整個人都顯得比正常人蒼白,他聽到這一問,神倨傲起來,“我是聞香教圣主,是白狼王轉世,只要你們聽我的話,我便能護佑你們康泰喜樂,而你們若敢違抗我,災厄便會將至你們上,到時候藥石無醫!”
厲乾這一套說辭很是利落,好像說過千百回了,傅玦面無表的看著他,“是誰教你說這些的?”
厲乾微微一愣,有氣無力的支撐不了太多傲氣,沒多時便委頓下來,他抿了不說話,傅玦又問:“你應當知道,你并不是什麼白狼王轉世,也沒有任何法力,是你父親教你這樣說的吧?他自小將你養在后山,說你如何如何尊貴,可你小小年紀一個人住在后山,必定是十分孤寂害怕的。”
厲乾聽得眉心幾簇,這時,肚子忽然咕咕了起來,傅玦問他,“想吃飯嗎?”
厲乾立刻抬頭看他,眼底流出,傅玦看到他的神,更證實了心底的推斷。相比其他被厲虞山一家蠱的村民來說,厲乾本人,大概是心思最為簡單的,他是這一出假戲中最重要的角,也只有他自己最知道他不會任何法,不能保護任何人。
而常年生活在后山,沒見識過外間的人冷暖,更令他心思純直。
傅玦繼續道:“想吃飯,便老老實實將這些年你父親給你的話說來,還有,代‘滾丹’一事。”
厲乾艱難的吞咽了一下,“我……我父親在何?”
“他和你弟弟都被關起來了,你不必害怕,你父親就算咬死不說,此番難逃罪責。”
厲乾深吸口氣,“我……我的確是假的,我從記事開始,父親便告訴我我是不一樣的,我的確不一樣,我生而白發白眉,好像了詛咒一般,可父親卻說這是吉兆,這是白狼王轉世,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眼睛看不清東西,我害怕見日,別人可以在太底下上山下水的跑,我在太底下一會兒便要被曬傷……”
厲乾老的面孔上著與年紀不符的茫然,“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如何護佑別人?后來漸漸長大,我漸漸明白了父親的意圖,我沒法子,我只能照他說的做,而父親,好像是真的相信有白狼王存在一般,他比任何人都虔誠。”
“至于滾丹,我也是去歲才知道的,父親說到時間了,我要幫助他完一個儀式,于是他教我如何與子歡好,又選了村子里的姑娘送到我那里去,我……我自然沒什麼好拒絕的,我有時候想,或許父親說的是真的也不一定……”
他背對著門口,低著頭,將臉埋在影之中,屋外天大亮,他卻有些張,他半點都不習慣屋子里這樣明亮刺眼,傅玦這時問:“所以,你污了七個姑娘?”
厲乾聞言忙抬起頭來,“我沒有……們也是愿意的……或者說,們不敢反抗……”說至此,他自知理虧,又低頭喃喃,“們沒有反抗,我也只是聽話而已……我們所有人都是自愿的……”
厲乾雖是找補,卻是承認了有其行徑,傅玦也不多做為難,命人帶他下去用些飯食,這時他看向外面,“都進來吧。”
沈臨三人在外聽了許久,聞言方進門來,傅玦看了眼戚潯,“傷如何了?”
戚潯忙道:“好了許多了。”
傅玦點點頭,這時李廉從一旁捧出一本文書薄冊,“世子,幾個長老都未曾開口,白五審問了半夜,只說自己的孩子是發羊角風救不活而死,一直不承認是他未曾施救。其他村民倒是有幾個年輕小輩代了,可幾位死者死時他們都不在跟前,只說了些邪/教集會的事,他們并不常去后山,小輩也是等十歲才往后山去。”
“并且,每次都是由父親或者長輩親自帶著,習慣了父親和長輩們的威,他們都不得不聽,很快便皈依聞香教,這教派也無特別的教義,年們也不覺得到束縛,相反聞香教還教男尊卑,正合了他們心意。”
“每次紅白喪事,厲虞山都是不在場的,他會帶著人在后山和厲乾一道做法事,至于黑檀木盒子里的嬰兒干尸,他們年輕一輩都沒見過。”
傅玦又問:“厲虞山和厲旭如何了?”
林巍上前一步,“厲虞山還是老僧定了一般,在屋子里打坐,里面念念有詞,厲旭有些熬不住了,昨夜給了水和面餅,今天一早又人,我們未曾理會。”
傅玦道:“再熬一熬。”
戚潯在旁聽見,只覺傅玦實在沉得住氣,分明聽見厲旭熬不住,卻還是不急提審,仔細咂片刻,也覺得眼下還不足以攻破若厲旭這等人的心防。
村子里只要不生民,傅玦便半分都不著急,他治軍下多年,又與狡詐悍勇的西涼軍常年作戰,對于人心之幽微復雜再了解不過,打蛇要打七寸,對于人之七六,亦要拿的準。
傅玦吩咐李廉不必再審,只將所有人晾著,如此晾了不到半日,反倒是幾個村里長老惶恐不安起來,傅玦此時仍不急著問,他在等賀音。
直等到日暮西垂,賀音方才帶著白霄的父親白老三到了祠堂,白老三一臉的頹敗之,跪下行禮后腦袋垂著再未抬起,他好似被走了全部生氣,傅玦問什麼,他便懨懨的答什麼。
“草民媳婦說的是真的,我家歆兒是跌死,白家丫頭是病死,其他人都或多或都是被家里死或是謀害死,兩個有氣病的,是家里給吃了發,吃的蟹,后來病發了,眼看著走了,人剛走,便去厲族長家里報信,當時草民和其他幾個長老也在。”
傅玦凝眸,“你說白妤是病死的,可我們的仵作卻在白妤頭頂發現了一鐵釘,是被人從頂骨釘鐵釘而死。”
白老三一臉驚訝,“這……這怎麼可能,父親當日來報信的時候,說的是寒高熱死的,我們去看的時候,沒看到任何古怪。”
傅玦道:“那便是他騙了你們。”
白老三言又止,隨后又垂下腦袋,“我們……我們也未曾細查,他或許不想讓大家知道,是他親手殺了兒吧。”
白老三既然開口,便是最有力的人證,而看到他代,其他人又如何能在重重威之下死咬著不說?
傅玦又問聞香教的由來,白老三道:“祭壇是厲族長家里建的,他們家和當年的駙馬乃是表親,他們的祖輩地位也是極尊貴的,因此在最初一代人中,他們家本就極有威信,而聞香教本就是大楚國教,我們的祖輩死在周人手里,我們自己又被圈在這破落村落之中,老一輩人自然是心底含恨的。”
“那你們呢?”
白老三未曾抬頭,“如今村子里還活著的,已經沒有經歷過當年大之人了,我們這地方與世隔絕,若不信奉點什麼,怎能安心茍活于此?前朝……前朝已經很久遠了,我們再也不可能恢復宗室富貴之,只是……只是忍不住做夢。”
傅玦默然片刻,“若是讓你去令其他人開□□代行兇過程,你可愿意?”
白老三躊躇的抬起頭著傅玦,傅玦道:“對兇手不可寬恕,但村子里其他信奉聞香教的老人婦人和孩子可寬恕一二,你要知道,你們信奉前朝國教,還與厲家一起妄圖復辟前朝,等同于謀逆,論罪起來,皆是誅九族之罪。”
白老三打了個寒,“草民,草民愿意試試——”
傅玦看向李廉,李廉便帶著白老三往關押其他人之地而去,傅玦又吩咐楚騫,“跟著去,聽他們代之后,立刻帶人去搜集兇和證。”
楚騫領命而去,沈臨見狀不由嘆道:“主子這般安排,可省事多了。”
林巍亦覺妙極,“如此,就不必咱們日日跟著他們糾纏辯駁了,這些人腦子都榆木了,問他們簡直是對牛彈琴,能把人氣死。”
傅玦如此安排的確討巧,天黑之前,已有兩家人開口承認謀害親生兒,亦代了行兇歷程,有這些突破口,其他村民們便似一盤散沙,而傅玦許諾對老人和婦人孩子從輕罰,亦喚起了他們殘存的幾分人,天明時分,幾家人全都代的清清楚楚。
犯案之家的證詞寫了厚厚一摞,其他村民的證供也寫滿了半本文書冊子,傅玦先將證詞翻看了一遍,又清點了楚騫帶回來的各樣證,見無之后,吩咐林志趕回白石縣,令苗文帶著縣衙衙差村準備接管。
林志奉命離開,傅玦方才提審厲虞山和厲旭。
厲虞山被關了三日,神卻還算尚好,只是期間進食水,顯得有些氣虛,相比之下,厲旭的臉上則寫滿了惶恐不安。
父子二人一同跪在堂下,厲虞山背脊筆,目落在眼前地磚上,老神在在的模樣,厲旭佝僂著背脊,一時看厲虞山,一時看傅玦,驚慌難安。
傅玦道:“將村民們的證詞給他們看看。”
厲虞山二人被綁著雙手,李廉便拿著證詞支在二人眼前,上面白紙黑字寫的正是幾家人如何被厲虞山蠱,如何接自家兒被選中,又如何謀害自家兒的過程。
厲旭先去看,看了沒幾行便變了臉,厲虞山本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見厲旭神驚恐,這才抬了抬目,很快,他眼底也生了波瀾。
“這……這不可能……”
厲虞山低喃了一句,一旁厲旭亦道:“父親,他們全都招了,我們……我們……”
厲虞山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都是他們一面之詞罷了。”
李廉這時拿出了厲乾的證供,“厲族長,那你再看看這一份證供。”
看到連厲乾也老老實實代諸多,厲虞山端著的肩背往下一塌,他似乎十分不敢置信,眼瞳迅速轉,又忽而看向傅玦,“你們……你們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段,你們一定是嚴刑供了!”
傅玦好整以暇的看著厲虞山由從容篤定到驚慌失措,厲虞山這幾日四平八穩,不過是以為整個村子抱團排外,又深聞香教蠱,絕不可能有人對大周府開口說實話,只要其他人不招供,他們厲家便風雨不侵。
可他不曾意識到,他在此與世隔絕之地活了一輩子,做慣了村子里最有話語權之人,可實際上,這村子到底不是他的小朝廷,村民們因信教而忌怕他,可當有人打碎他們的幻夢,來自大周朝廷的威懾,和即將落在他們上的刑法,都更令他們膽寒。
“是你們耍了手段,否則……否則他們不會……”厲虞山急促的息起來,他到底年事已高,又經了幾日磋磨,此刻再也支撐不住的歪坐在地。
厲旭見狀更為慌神,又看傅玦神漠然不為所,便知他們大勢已去,他一咬牙勸道:“父親,我們,我們也招了吧……”
厲虞山不上氣,口中斷續道:“你可知……可知這是……何罪?”
厲旭一聽又害怕起來,這時傅玦涼聲道:“人證證已是齊全,你們即便不招,也能定你們的罪,只不過主代,能多與你們幾分面。”
厲虞山聞言面惱恨之,“休要哄騙我們,當年……當年你們趙氏,便是如此哄騙我們的祖輩,將他們騙到這荒村野地里來,所有家主皆被斬殺,咳咳——”
厲虞山猛咳起來,咳得面漲紅,卻還是繼續道:“這漫山遍野的松柏之下,都是我們李氏后人的骸骨,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可李氏沒有亡,大楚終有,咳——”
他咳得彎下腰去,人亦癱倒在地,厲旭喚了一聲“父親”,跪著到厲虞山邊推他,傅玦看了沈臨一眼,沈臨上前給厲虞山問脈,而后在他背脊使勁拍了兩下,總算讓厲虞山緩過氣來,他著氣瞪向傅玦,“大楚終有復辟那日!”
他如此冥頑不化,傅玦也不意外,“繼續收監他二人,押送回京后再審。”
衙差們上前一左一右將人架起,厲虞山卻忽然掙扎要往門口的廊柱上撞去,竟是要尋死,幸而衙差們眼疾手快將人制住。
傅玦在屋道:“卸了他的下,莫要讓他自盡。”
底下人聽令而行,很快將厲虞山二人拖走,沈臨無奈道:“適才還怒發沖冠,怎麼忽然就要尋死?”
傅玦道:“只怕是不愿回京城,不愿我朝監牢。”
沈臨看出門去,看向遠蒼翠的山野,“他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傅玦催椅往前,“歷朝歷代更迭,本就是尸山海,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我朝已立國百年,他此行確是謀逆之舉。”
沈臨嘆了口氣,“他看著年過古稀,只怕是對當年之記憶最深的,因此耿耿于懷,其他人本沒見過大楚,連聽都聽的,不會憑空生恨。”
傅玦懶得深究,“等苗文來了,將此給他接管,我們可準備回京了。”他又看戚潯,“這兩日你將驗狀寫好,待回京呈堂。”
戚潯應是,很快便去尋筆墨,在西廂寫了一下午,當天晚上便將數張驗狀寫完。
林志從村中回白石縣縣城需得一日,苗文趕來村子里也要一日,因此第二日暮時分,才將苗文等來,他帶了二十多個衙差,整個白石縣縣衙幾乎傾巢而出。
見到傅玦,苗文一邊汗一邊道:“昨日天黑時分林捕頭才回來,當時一部分衙役不在城里,又令人去召回,這才耽誤了不時間,世子恕罪。”
傅玦自然不至于怪罪,只將村境況代一二,又道:“明日村里給你接管,你自作安排,林捕頭和李捕頭帶著衙差們押送兇犯回京審,你衙門也要出些人手。”
苗文來的路上已經從林志那里知道了村子里是怎麼回事,想到在他管轄之竟然生了聞香教這樣的前朝邪/教,苗文只覺自己烏紗帽不保,“世子,這村子里出了這樣的大禍,實在是下管束不力,下萬死難辭其咎,只是——”
傅玦懶得聽他慘,打斷道:“京中定案之后,亦會商討這村子如何置,這幾日你只需善后,且確保此不生民變即可,至于你的罪責,暫無需擔憂。”
苗文大喜過,立刻拜謝,傅玦隨即來李廉和林志,安排二人押送嫌犯,又對李廉道:“你們可用三日京,我帶著證供先一步回去。”
他說完,又看向站在角落里的戚潯,如今案子進尾聲,了戚潯的差事,便站得遠些,傅玦看著道:“戚仵作與我一道回京。”
戚潯自然也愿意快些回京城,立刻應下,見傅玦還與其他人議事,便先行告退回去收整包袱,待夜漸深,又早早歇下,睡時朝窗外看,傅玦仍未回來。
村子里不僅生命案,還有前朝邪/教作祟,傅玦自然不得輕忽,安排好諸多事宜已經是子時之后,回到廂房時,便見西廂漆黑一片,林巍在戚潯門口聽了聽,回來道:“戚仵作歇下了,主子不必擔心。”
傅玦淡淡點頭,又安排明早歸程之事,待歇下時,已是后半夜。
第二日天不亮戚潯便醒來,沒多時,東廂也亮了燈,今日要啟程回京,且傅玦是打算星夜兼程趕路的,自然越早越好,戚潯用過早膳,又去與十一嬸道別,而后便帶著包袱去正堂與林巍等人匯合。
苗文親自將傅玦送至門外,又看著傅玦被抬上馬車,而后便見一行人在晨曦之中離開了常水村,林巍駕車,楚騫和戚潯幾個皆馬,戚潯還未好全,馬背顛簸之間頗為不適,卻也不得不忍下。
他們一路疾馳,很快便出了常水村,這時,傅玦忽然停,他掀開簾絡看著戚潯,“戚仵作來馬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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