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驚華》第 77 章 五重怨11
夜幕初臨,戚潯催馬行過鬧市,所經珠簾繡幕,人如織,本該直去城南,可不知怎地,今夜心底不太安穩,總覺的此行或有危險。
許是這一日等得太久了。
戚潯深吸口氣,心起伏難抑,眼見天不早,調轉馬頭往城南永康坊去,這個時辰,陸家兄妹或許已經到了,不能耽誤功夫。
穿過兩條街巷,戚潯莫名覺得不對勁,不時回頭張,總覺得后有視線在盯著,然而回看也未看出異樣,只覺自己張過甚,草木皆兵了。
饒是如此,也不敢大意,經行越發僻靜,一番周折才到了水兒巷之外,夜已深,水兒巷的茶肆面館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戚潯斂下眉目,催馬直奔張記糕點鋪子。
鋪子窗扇皆落,里頭只有一抹昏,而門外并無車馬,戚潯心底微沉,只當約好的人未至,翻下馬門,幾乎是立刻,門從打開。
張伯在道:“小姐終于來了,他們已經到了。”
戚潯心跳陡然加快,將馬兒韁繩系好,跟著張伯進了門,張伯指著通往后院的小門,“他們在后面等著的。”
張伯語聲微啞,亦是激難抑,戚潯輕聲問:“他們好嗎?”
“好,都好,小姐見了就知道了。”
戚潯屏住呼吸,步伐加快,卻又覺得這十來步的距離漫長又沉重,待走到門口,眼前垂著一道布簾,戚潯想也沒想抬手掀開,后院中庭的瞬間,看到了對面廊檐下站著的年輕男子。
男子長玉立,著一襲墨錦袍,昏黃的風燈映在他上,卻驅不散他周寒意,而他看到戚潯的剎那,那道俊眉地擰了起來。
與此同時,戚潯也生了滿眼震驚,僵立在門外,愣愣的看著那張悉的臉。
張伯見戚潯不了,只當驚喜過頭,笑著道:“小姐,這便是陸家爺,如今換了名諱,江默,也在衙門里當差,與小姐算是想到了一塊兒去了,他還不知您如今在大理寺,您快過去呀,陸家小姐在屋子里呢。”
戚潯當然知道他什麼,可沒想到,他竟是失散多年的陸家兄長。
戚潯沉靜片刻,故人重逢的驚喜才從眼底冒了出來,忙朝著江默走過去,而江默也緩過神,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待走到跟前,江默眉眼間才流出兩分親善,“沒想到會是你,衛家妹妹。”
戚潯已離這個姓氏多年,如今從故人口中道出,令鼻尖陣陣發酸,“我也沒想到,竟然早就遇見兄長了,只是那時不知”
“哥哥,來了嗎?”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屋傳出,很快,門簾被一只小手掀起,繼而出一張若春桃的小臉,戚潯越過江默看過去,眼底意外又起!
“是你”
“是你”
兩道驚呼幾乎同時響起,子從屋快步走到江默側站定,既驚又喜的著戚潯,又忍不住走到戚潯跟前來,一把握住了的手,“竟然是你!”
江默蹙眉不解,子轉對他道:“哥哥,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那天晚上被淮侯府的人為難,那麼多圍看的人,只有想救我,后來還幫我報,若非如此,那天晚上我只怕出不了淮侯府,后來恐怕還要吃盡苦頭。”
江默再度意外,而戚潯也沒想到,那日在鬧市遇見的,被淮侯府下人為難的玉凝霜,竟然就是與失散十二年的陸家姐姐陸毓。
戚潯忍不住反握住的手,又仔仔細細的打量的眉眼,二人在白馬寺養濟院分開時,自己六歲,陸毓七歲,過了這麼多年,二人模樣皆是大變,可如果仔細的看,依稀能看出幾分時眉眼。
戚潯啞著嗓子道:“姐姐,我們竟然早就見過了……”
“妹妹,這便是我們姐妹二人的緣分,難怪那日我便覺得你親近,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十二年了,妹妹,我們終于又再見了。”
玉凝霜眼眶微紅,說完一把抱住戚潯,戚潯亦攬住,姐妹隔了十二年相擁,當年分別時的恐懼無助仿佛還歷歷在目。
張嬸從屋走出,見這場面也跟著抹眼淚,又道:“兩位小姐,公子,還是先進來說話吧。”
玉凝霜又哭又笑,放開戚潯,拉著進屋,邊走邊打量,“妹妹長開了,比小時候還要好看,難怪那日我看見你,無端覺得親近,卻都是有緣故的。”
說完這話,到了戚潯掌心滿手的繭子,落座后便急著問:“妹妹快說說,這些年是如何過來的?剛聽嬸嬸說你在衙門,那夜你也說你是大理寺的人,可那時候,淮侯府的人不信,我也是半信半疑的,你是姑娘家,卻如何去了大理寺?”
問話問的著急,江默在二人對面落座,也不言,只默默著們,張嬸和張伯捧上茶點來,滿是容的看著姐妹二人敘舊。
戚潯也在好好看,像是要將這些年沒見的面補回來一般,“姐姐,此事還要從當年我們在白馬寺養濟院開始說起……”
“當年先將你送走后,我們不知藏匿去何,而那時追查的探子已到了白馬寺,沒辦法,我便頂替了同在白馬寺的戚家兒,戚家的案子攏共抓了數十人,這些人并非至親,而是戚家旁支。”
“這個小兒在途中染了重病,早已不人形,死在養濟院兩日都無人理會,押送的兵也不管眾人死活,我和那孩兒量相仿,抹黑了臉鉆到了戚家人堆里,再裝病,也無人查驗我份。”
“探子來的時候,果然借此瞞過去,那原本的孩兒,被當做病死的流民掩埋了,可我卻被押送回了京城。”戚潯想到此只得苦笑,“誰能想到四通緝的人,竟已經進了大牢呢?戚家的案子審了半年,我便在牢里關了半年,他們的案子本就和小孩子無關,當時本要判我教坊司,發配去別的州府,可正好遇到了幾義莊來尋罪役。”
“當時的捕頭是個好人,知曉我教坊司或許更為慘淡,便應了我的請求,后來我便被發配去了州義莊,在義莊時,遇到了我后來的師父,仵作程佑安。”
“我想著不可能在義莊一輩子,便求了師父兩年,求他收我為徒,后來跟著師父驗尸,到了十五歲上,師父因差事辦得好,有機會京,便向州太守求,得了準許之后,將我一并帶了京城辦差,反正到哪里都是罪籍,京也是一樣。”
“師父是仵作這行當的頭名,京后頗看重,在京畿衙門兩年后,被大理寺卿相中,大理寺當差,我也跟著一齊辦差,可剛進大理寺沒多久師父便患了重病,沒多久便撒手人寰,如此,我便留在了大理寺,幾位大人看我辦差得利,便一直留我到如今。”
戚潯邊說,玉凝霜邊掉眼淚,江默的神,也從起初的淺薄親善,多了兩分憐惜,玉凝霜握著的手道:“妹妹你苦了,你這幾年太不容易了,怎麼就偏偏替了戚家姑娘……”
戚家也是罪族,因此戚潯才了這般多苦,這些舊事當年的確苦,可如今戚潯想來,倒是不算什麼,“當年你我都是裝作流民藏在養濟院,那些探子得了線索,重點查驗那些流民的來,我裝作戚家兒,確是逃過一劫,雖然顛沛流離了些,可若是因本來份被捉住,只怕是連活命機會也無的,因此還是賺了。”
玉凝霜又問:“那你在大理寺當差,可危險?我知道如今孫家還在追查我們的下落,哥哥在巡防營,我都是一萬個不放心。”
戚潯彎,“暫時無礙,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誰會想到我是衛家的兒呢?只要當初頂替戚家孩子的事不暴,便可高枕無憂。”
玉凝霜長長的呼出口氣,“那便好那便好,我和哥哥雖然也東躲西藏好幾年,卻沒有你的苦多,當年我到了湖州,也是差錯,被人牙子賣進了戲樓里,那些人牙子慣會造小姑娘們的出,再加上湖州離京城太遠,辦差的人苦累難當,自然也松懈了,如此不費多功夫,我便藏匿下來,后來也得了好師父教導,只是戲伶這行當下九流,遇見惡人,也是朝不保夕。”
戚潯想到被淮侯府的人那般打罵,忙道:“那天晚上的傷重嗎?”
玉凝霜搖頭,“皮傷罷了。”
見戚潯心疼,玉凝霜安道:“都習慣了,這行當與淪落風塵無二,只是學得好了,不愁有飯吃,也極好匿份,淮侯這樣的事不多,卻也不是頭回遇見,沒什麼打的,躲一躲風頭過了便好,最近聽聞淮侯府出了事,我更無礙了。”
雖不多訴苦,戚潯卻也知道的難,姐妹二人淚眼相對,都憐惜彼此境,戚潯這時看向江默,“兄長這些年是如何過的?怎了巡防營?”
江默緩聲道:“當年家仆一路將我送至惠州,那里很是偏遠,半路探子便失了我們的蹤跡,最后我得一戶陸家施過恩惠的江姓人家收為義子,改了份,便算安頓下來,三年前我因武舉京城,先在城西駐軍大營當值,去歲冬日得巡防營。”
江默算是三人之中最為順遂的,因此他看戚潯頗有悵然,“我是六年前才找到妹妹的消息,花了兩年功夫才與見上面,當時在戲園里學藝小有就,我們便決定仍然按兵不,免得暴行蹤,那時妹妹只知道分開時你還在白馬寺養濟院,我也人各方打探你的去向,卻沒想過你頂替了戚家兒的份,這幾年你苦了。”
戚潯搖頭,“苦不算什麼,至我,我們,都活了下來,我哥哥和寧家兄長……卻連活下來的機會都沒有,如今我們三人團聚,父親母親、兄長們,和伯父伯母他們,在天之靈看到,一定十分欣。”
住心頭的酸楚,遲疑著問江默,“既然兄長在惠州頗為安穩,那為何要回京?姐姐呢,姐姐回京之后也多了危險。”
江默的眼神陡然肅殺起來,他垂眸一瞬,再看向戚潯時,瞳底平靜許多,“我沒法子心安理得的在惠州茍且生,我想有朝一日能為家里翻案,妹妹知道我的打算,心底擔心,便一直也想回京,恰逢的戲班子京,便跟著回來了。”
他看著戚潯,見戚潯眼瞳微亮,便知戚潯心底想的或許與他一樣,這時,他神更親厚了些,“你呢,往后可有何打算?”
戚潯看著二人道:“我打算繼續留在大理寺,兩月前,我差點看到當年瑤華之的部分卷宗,可只要留在大理寺,便是有機會的。”
江默神一振,“你看到卷宗?”
戚潯搖頭,“那卷宗是絕,庫房也有人看守,不好打開,也無法取,我的份并不能自由出庫房,不過我知道的是,拱衛司曾在大半月前取走了當年的卷宗。”
“如今孫律在拱衛司掌權,他對我們三個的下落似乎十分執念,我留在大理寺,一方面也更有機會知道他們查到了什麼,若有萬一,也可為你們報信。”
玉凝霜忍不住道:“你這樣一說,大理寺還是太危險了,他們本就是查案的衙門,必定各個都十分機敏,不像哥哥的巡防營多管治安,再加上常與刑部和拱衛司往來,若是他們任何人發現你對舊案格外關注,你便隨時有暴的可能。”
焦急的看向江默,江默面也有些嚴峻,“你不怕嗎?”
戚潯驀的想到被傅玦撞見的那次,可略一沉,并未對二人提起,只寬道:“自然也是怕的,可怕,才會格外謹慎小心。”
看向玉凝霜,“姐姐放心,我已在大周幾衙司當差多年,知道他們的規矩,若非穩妥我不會輕舉妄,如今世上只有我們三人還活著,我們的命可是萬分寶貴。”
玉凝霜言又止,江默眼底卻生出贊賞,這片刻功夫,他看出戚潯這些年來不曾長歪,亦記得家族舊仇,想一個小姑娘吃了那般多苦頭,如今有此心,實在不易,于是這些年未曾謀面的陌生如云煙一般散的極快。
戚潯早已想到陸家兄長回京,必定有所圖謀,此刻得了肯定之言,心中便有了計較,三人十二年不見,戚潯還擔心過他們境遇,怕如今已非同道中人,可眼下看來,他們三人所想卻是一致的。
戚潯問江默,“兄長有何打算?”
江默眼神暗了暗,“翻案是十分不易的,當年的案子與皇室有關,早些年更是坊間忌,當年死了太多人,如今又過了十五年,知者難存一二,并且,即便找到了知者,多半也無人敢為我們三家說話,因此,眼下只能靜觀其變,尋找機會。”
戚潯也做此想,“我與兄長想的一樣,如今拱衛司搜查的,我們掩藏份是第一,可能要等一年,兩年,甚至五年十年,才能尋到機會舊案重提。”
江默則說的更為直接,“也有可能,我們終其一生也難將舊案翻出來。”
室一陣沉默,戚潯道:“拱衛司不可能一直揪著這件案子不放,他們陛下直掌,但凡有別的差事,便顧不上我們了,我在大理寺,總有機會看到卷宗,至于翻案,雖然希渺茫,可我也想試試。”
江默有些容,“你能有此心,我很是欣。”
他是以兄長的份說這話,戚潯牽,“這些皆要從長計議,如今最值得高興的,是與兄長和姐姐再聚,這些年,當真沒想過還有這一日。”
江默道:“原來你回京已有三年,可惜我早先并不在巡防營,否則,你我應該早就打了照面。”
“如今也不晚,倘若我們早見過,卻不知對方份,也要錯過多回。”微微一頓,戚潯道:“前次在定安伯府,我和同僚去監視定安伯府之時,還以為兄長會暴我們行蹤,因此追上去想問問兄長,想必那日讓兄長很是為難。”
戚潯語含歉意,這也是此前與江默為數不多的集,江默聽到這話,神果然微變,可他卻道:“這是你職責所在,并沒什麼,不過……你和如今的臨江王很悉?”
戚潯心底“咯噔”一下,江默語氣如常,可就是覺出他有些許質疑之意,忙道:“我與他年前便遇見了,當時還錯將他當一宗兇案的兇手,后來證明是我想錯了,他不計前嫌,回京刑部之后我們見面便多了,我隨他去白石縣破過案子,這年后幾個月下來,算是稔許多。”
江默點頭,“你當知道他父親當年做過什麼。”
戚潯抿,“我知道。”
江默正道:“當年傅韞雖不是罪魁禍首,可他奉命回京清君側,繳殺三族時,他是功不可沒,他如今雖戰死,可臨江王是他的親兒子,又與忠國公府走得近,眼看著孫律帶著拱衛司追查舊案,他不可能毫不關心,你與他公差上多有集,無可避免,可其他事上,你卻要對他多留警惕之心。”
戚潯腳踝作痛,可比起昨日剛傷時已好了許多,傅玦昨夜才救過,又替除了罪籍,縱然江默是世兄長,也無法說出仇視傅玦之語。
見似有遲疑,江默道:“此人年行軍,深得傅韞真傳,回京之后加封王爵,風頭無二,他不僅與孫律好,還頗得建章帝看重,若是被他知曉你的份,后果不堪設想,而他的心思城府遠勝常人許多,你千萬不可輕忽。”
戚潯鎮定道:“兄長放心,我明白,我隨他辦差,還算得力,因此他如今對我十分賞識,并不會無故懷疑,我會在他跟前謹慎些。”
今日是頭次相見,江默也不好多言,見是有分寸之人,便點到即止,一旁玉凝霜半晌未語,此刻忍不住道:“今日高興,妹妹是聰明人,必定知道如何行事,哥哥莫要這般嚴肅,已經很是不易了。”
江默溫和的看一眼,牽出個淺淡的笑來,“我也是擔心。”
玉凝霜便拉戚潯的手,“妹妹莫見怪,哥哥就是這般子。”
戚潯知道江默所言在理,自然毫不介懷,玉凝霜又道:“真是太好了,我還在想時隔多年妹妹變什麼模樣,卻不想妹妹如此厲害,只是仵作之并不那麼好習得,又是……又是常與死尸為伴,妹妹一定了許多委屈。”
戚潯搖頭寬,于是又道:“如今,我是否不能妹妹泠兒了?”
衛泠,是本來的名字,這個名字與哥哥衛澤的名字一樣,出生之時請高僧算過,說他們兄妹與水有緣,便都取了帶“水”的名字。
后來衛澤因瑤華之早逝,逃亡途中,不得已頂替戚家的兒,此的名字也剛好帶了“水”,戚潯不知高僧說的與水有緣是否應在此,可衛泠這個名字,是斷然不能了。
還未開口,江默先道:“不可了,衛泠、陸毓、陸硯,都已經死了,如今我們是戚潯,是玉娘,是江默,妹妹,你得好生記住。”
玉凝霜抿點頭,長長的嘆了口氣,又看向窗外漆黑夜,“今日是清明,本該祭拜亡親,可我們”
張伯這時上前道:“兩位小姐,公子,老奴備好了香燭祭文,你們便在院子里燒了吧,也算是你們心意,諸位老爺夫人,和兩位已故的公子知道,必定諒你們。”
張伯張嬸拿出一摞紙錢和祭文,又捧了香燭,隨三人一道至中庭燒紙,三人默不作聲,等燒完紙錢,又說了些這幾年的舊事,皆是唏噓無比。
不多時,江默看了眼外頭天,“時辰不早了,我們都不好久留,妹妹如今在城東廣安街長福戲樓里,住也住在戲樓后的宅子里,那里人多眼雜,平日不好前去,我住在城西永寧坊帽兒巷江宅,若是有急事,只需讓張伯去那里找我,宅子里的老仆也是自己人,若我要尋你,也來此給你留話,讓張伯帶給你。”
戚潯記在心底,“兄長和姐姐如何走?”
江默謹慎的道:“分開走,你不必管,你后來的,此刻先走,我們待會兒看這巷子里沒人了再出去。”
戚潯只覺江默思慮周全,而三人雖只得小半個時辰相,可喚做玉娘的陸毓心思細膩,溫婉妥帖,喚做江默的陸硯則沉穩持重,氣度非凡,頗能令人信賴,戚潯忙應下,又與他們告辭,很快先一步出了后院。
張伯前來相送,至門口時,戚潯轉問他,“您覺得姐姐與兄長如何?”
到底是多年未見,再如何至親,也難以立刻全心信任,何況戚潯與他們兄妹并非親,張伯年事已高,識人無數,戚潯下意識的多問一句。
張伯道:“暫無不妥,往后如何,小姐且行且看,老奴也難下論斷。”
聽到這話,戚潯松了口氣,這已經代表認可,轉出門,待上了馬背,只覺心間盈意滿,夜已深,前路雖是昏黑無,可至有了同行之人,戚潯長呼出口氣,揚鞭策馬,很快消失在了水兒巷外的長街盡頭。
離開不久,一道暗影從另一巷口出來,又追隨著走了一段,見所行方向是去往安寧坊的,便調轉馬頭,直往大理寺衙門而來。
宋懷瑾一行尚未歸來,傅玦獨自等到二更時分,打更聲剛過,外面便有侍衛進來稟告,林巍出去聽了片刻,進門低聲對傅玦道:“人去了永康坊水兒巷一家糕點鋪子,進去待了半個時辰,而后才回家,且去的時候,好像怕人發現似的,在城南鬧市上繞了好幾圈,因此我們的人不敢跟的太近,也沒去那鋪子探問。”
傅玦挲著指節上的疤痕,沉聲道:“明日去查一查這個鋪子。”
林巍應是,心底暗自納悶,怎麼戚潯還有自己的小不?
他此念未落,外間忽然傳來馬蹄聲,很快,謝南柯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王爺,事不妙,威遠伯一家護著方仲崎,一直拖延時間,眼下,方仲崎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很多人猜對啦!求求營養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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