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驚華》第 78 章 五重怨12
“我們到的時候,方仲崎還沒回威遠伯府,威遠伯見我們又去,很是氣惱,對峙之間,大人便將秋霜的證詞道出,威遠伯一聽就變了臉。”
“沒多時方仲崎回了伯府,看到這陣仗也有些心驚,可他卻抵死不認,又讓威遠伯相信他,我們大人說今日無論如何要將方仲崎帶回衙門審問,威遠伯卻不愿,爭執時,那三歲的小丫頭跑了出來,大哭著說要見父親,這時,杜玉薇便說,可以帶方仲崎走,但是能否給小丫頭半個時辰,和父親說會兒話,小丫頭有病在,讓方仲崎給喂藥。”
謝南柯說到此便十分生氣,“那杜玉薇瞧著是個兒的,我們又看那小丫頭哭的可憐,大人便了惻之心,心想我們這麼多人守在府中,怎麼樣威遠伯等人也不敢耍頭,于是大人便準了。”
“方仲崎抱著小丫頭回了自己的院子,威遠伯夫妻和其他人都陪我們等在正堂,眼看著半個時辰快過去了,方仲崎也沒出來,大人覺得不對,便帶人闖了過去,等過去之后才發現方仲崎早就不見了!”
謝南柯又惱怒又愧,“大人如今正在威遠伯府,想問出方仲崎的下落來,又派了人去京畿衙門,打算全城搜捕方仲崎,知道您還等著,便讓卑職來給您說一聲,此番是我們辦差不利,您若要怪罪,大人說等捉到方仲崎了再來向您請罪。”
方仲崎是文人,傅玦也沒想到捉拿一個小小的方仲崎竟然會出紕,可眼下不是論罪的時候,“宋卿在威遠伯府?”
謝南柯點頭,“那杜玉薇是一定知道方仲崎下落的,可是是不肯說,大人留在那里,連帶著杜玉薇邊的娘和侍婢也一并審問,只是都是眷,要們開口不容易。”
傅玦當機立斷道:“本王也去伯府看看。”
林巍應是,將他一路送馬車,謝南柯催馬在側,二人一同朝著威遠伯府而去。
方仲崎既然逃跑,那兇手自是他無疑,這個時辰城門已經關了,憑方仲崎的份,出城不易,因此今夜他多半還在城中,眼下便要聯合京畿衙門,趁夜將人搜出來。
等傅玦到了威遠伯府時,便見門口守著大理寺差役,整個伯府燈火通明,雀無聲,已全然被大理寺掌控,見傅玦親自過來,差役連忙通稟,沒多時,宋懷瑾苦著臉迎了出來。
“王爺,下失職,竟讓方仲崎跑了!”
傅玦道:“本王已知曉,問的如何了?”
宋懷瑾搖頭嘆氣,“無論如何不肯說,杜玉薇鐵了心要護著方仲崎,也不知如何想的,眼下也不好對用刑,只能從下人上手,且方仲崎連夜逃跑,總要有藏之地,多半是藏去威遠伯府不為人知的產業里,這會兒先在查杜玉薇的嫁妝。”
傅玦點頭,“京畿衙門的人可來了?”
“李廉剛來過了,他調集人手,先派人去城門守著,防止方仲崎出城,又去已經知曉的杜玉薇的陪嫁鋪子里搜查,看看能否搜到什麼蹤跡。”
說話間,一行人到了前院,威遠伯杜修淮和夫人戴氏耷拉著眉眼坐在堂中,杜玉蘿陪在戴氏邊,下人們也都面面相覷的佇立在外,大理寺差役們持刀守著,陣勢森嚴。
傅玦的到來引起一陣,屋杜修淮知曉他來了,打起神迎出來,剛見了禮,便做出一副訴苦模樣,“王爺,難道仲崎真的犯了人命案子不?這……這如何能夠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的品我們都知道,不是會謀害人命的人啊。”
傅玦面無表的看著他,“若是心底無愧,為何逃走?”
杜修淮被問得啞口,又連忙道:“如果……我是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和我們伯府也是沒關系的,是我們當初看走了眼,誰也沒想到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本來或許沒關系,可如今府上大小姐放走了方仲崎,便了幫兇,伯爺與其在本王面前解釋,不如去問問大小姐,方仲崎逃去了何?”
杜修淮一愣,轉便道:“把彤兒給娘,讓大小姐過來。”
……
戚潯歸家,剛沐浴梳洗完,便聽見外間街市上響起了嘈雜的馬蹄聲,只覺古怪,這安寧坊向來安穩,大晚上的誰會在長街上縱馬?且聽著還不止一人。
戚潯心中生疑,披了外袍出門來看,待打開門,便見那行人已經走遠,可這靜,將周圍鄰居都驚起來,紛紛打開院門朝外看。
見戚潯探出來,隔壁家相的嬸子便問:“丫頭,你不是在衙門當差嗎?這是什麼靜?”
戚潯莫名,“我也不知啊。”
對門的老伯道:“是京畿衙門在抓人,說是一個什麼禮部的,殺了人之后逃跑了,還是哪個伯府的婿,大理寺和京畿衙門都為這事頭疼呢。”
“天啊,殺人后逃了?那今晚上得關好門窗了。”
馬蹄聲消失在長街盡頭,附近的院門都關了上,戚潯卻訝異非常,禮部的,伯府的婿,這不是方仲崎是誰?!可大理寺今日傾巢出,方仲崎怎會跑了?!
戚潯心頭發,很快做了決定,回屋換了件便利的裳,又給腳踝抹了藥膏,轉便牽馬出了門,略一遲疑,并未回衙門,而是直奔威遠伯府!
到威遠伯府之外時,便見除了值守的大理寺衙差,還有輛悉的馬車,仔細一看,正是傅玦臨江王府的馬車,連忙下馬去問值守的同僚,“怎麼回事?方仲崎跑了?”
同僚三言兩語將方仲崎跑路之事道明,又說宋懷瑾和傅玦皆在府,戚潯忙快步進了大門,沒多時,在前院找到了眾人。
周蔚頭一個看到戚潯,驚道:“你怎麼來了?這大晚上的。”
眾人聞聲去看,戚潯忙上前對著傅玦和宋懷瑾見禮,宋懷瑾也覺奇怪,“你怎跑來了?”
“卑職本要歇下,卻見街上有衙門的人,得知方仲崎跑了,便過來看看。”
宋懷瑾點頭,“也好,你來了,也有人能勸勸杜玉薇了,同為姑娘家,或許能聽得進你說的話,這個伯府大小姐,當真是鬼迷了心竅,到了這個地步,還要護著方仲崎!”
戚潯已知方仲崎如何逃的,心底唏噓不已,這時傅玦著道:“回家可歇過?這個時辰過來,今夜便難得睡了。”
戚潯眼都不眨道:“回家小憩了一個時辰呢,不礙事。”
傅玦料想會遮掩過去,卻沒想到膽大包天,如今對他撒謊那是張就來,頓時氣的瞳暗了三分,這時,遠杜玉薇被伯府管事帶了過來,戚潯和其他人都一并去看杜玉薇,自是未瞧見他的不快。
杜玉薇紅著眼眶白著臉,耷眉喪眼的,一副自知理虧的模樣,到了堂前,連看也不看眾人,肩垂腦著,看的杜修淮一陣陣的來氣。
“玉薇,你老實說,方仲崎到底是不是害了人,他和那余家的姑娘是不是有染?你將他放去何了?!”
杜玉薇聽著喝問,暗自垂淚,卻不開口,杜修淮口劇烈的起伏,見杜玉薇這幅鬼樣子,恨不得手,“你看看這場面,我們伯府何曾有過如今的形?!你這是要陷我們于不法之地嗎?!你知道多還不對他們道來?!”
杜玉薇被吼得下意識后退,卻仍是不語,杜修淮氣的直跺腳,那落在側的手蠢蠢,“你……你這個孽障,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
他手揚起,朝著杜玉薇大步走去,杜玉薇嚇得連番后退,猛一腳踩在臺階沿上,頓時跌坐在地,揚起一張雪白的小臉,邊流淚邊道:“父親,您自小告訴我應該出嫁從夫,我一直是這樣做的,仲崎是彤兒的父親,是我的夫君,就算全天下人背棄他,我也不會出賣他,難道這樣是我做錯了嗎?”
杜修淮氣的眼前發黑,幸而被管事扶住才能站穩,他喝罵道:“那……那是從前,眼下他殺了人,你難道想惹禍上不?!你怎麼這樣是非不分?你了幫兇,我們伯府也逃不開干系,你這是要為了他,讓我們伯府名聲掃地不?!”
杜玉薇哭的更兇,眼淚滂沱而下,“可是……可是我能怎麼辦呢?我不能讓彤兒沒有父親,仲崎他……他是被的,他本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說至此,又看向宋懷瑾等人,“宋大人,一定是你們還有什麼沒有查清楚,求求你們再查一查好嗎?仲崎不是那種人!”
哭的傷心絕無比,堂中杜玉蘿扶著戴氏起走到門口,看到凄楚的模樣,也跟著抹眼淚。
宋懷瑾看的頭皮發麻,“杜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方仲崎是什麼樣的人?他本不是你想的那般品行高潔之人,他背棄了你你可知曉?!”
杜玉薇聽到此,眼底閃過分明的痛,眾人瞧見,便知道是知的,可是杜玉薇道:“他是男人,這個世上,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呢?他為了我不納妾,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就算他偶爾生了別的心思,只要他將我當做妻子,我便不該那般介懷,比起其他男人,他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仿佛想為方仲崎找到更多借口,竟然問宋懷瑾,“你們都是男子,難道你們便能保證一直心無旁騖嗎?你們但凡是位高權重者,又有誰不會納妾呢?”
一邊泣一邊道:“便是我父親,都有兩個妾室,仲崎卻一個都沒有,他是我的,他心底只有我,我絕不能背叛他。”
越說,語聲越是堅定,好似魔怔了一般。
一旁連杜玉蘿都聽不下去了,哭著跑到杜玉薇邊,“姐姐,不要再為他說話了,他沒有你想的那樣好,你為了他失去了孩子,傷了子,到了如今,還要因為他大牢不?若他當真走了,你便是放走兇手之人,衙門不會放過你的。”
杜玉薇死死的抿著角,忽而凄聲道:“玉蘿,太晚了,當初我也曾搖過,可是……可是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子出嫁之后便沒有家了,有夫君在的地方才是家,父親母親可以不認我,可仲崎不會拋下我,既是如此,我也不會拋下他。”
杜玉薇的話讓眾人不解,傅玦凝聲問道:“大小姐此話何意?”
杜玉薇哭著不語,杜玉蘿見事已至此,干脆豁出去一般的道:“我姐姐,早就知道姐夫在外面有人了,為此,正月里還小產了,當時小產后虛弱,傷心絕,想和方仲崎和離,方仲崎卻不愿意,便回家和父親母親說,想讓父親想個法子迫方仲崎,實在和離不,便退一步想求一紙休書,和方仲崎分開過,可……可父親不允。”
杜玉蘿有些埋怨的看向杜修淮,“父親說姐姐不管是和離還是被休棄,都是奇恥大辱,要令整個杜家蒙,后來將姐夫到府中來教訓了一頓,姐夫也斷然不愿和姐姐分開,如此,姐姐才被勸住,是父親的話傷了姐姐的心,反倒讓姐姐以為方仲崎才是不會拋棄的人。”
杜修淮聽到這話,惱怒道:“當初一心想嫁給方仲崎,都是自己選的,為此,我們杜家已經了許多非議,難道只因為方仲崎在外面心猿意馬了,便要讓為下堂婦?當時鬧得歡,可如今又這般人不齒,我真是白白養你這麼大!”
杜玉蘿不敢和杜修淮吵,只得攬著杜玉薇勸,“姐姐,不要再想著他的好了,他若心里只有你一人,又怎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杜玉薇滿臉眼淚的搖頭,“他已經悔改了,他只是一時未曾自控,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在恕罪,我早已原諒了他,他是彤兒的父親,他從前是無一不好的,誰不羨慕我有這樣一個好夫君,如今,我便是為了彤兒……我也不能背叛他……”
杜玉薇的執迷不悟看的宋懷瑾郁悶,這時,王肅從院外大步而來,他是留在方家搜查藥房的,進來走到宋懷瑾邊一陣低語,聽得宋懷瑾越是氣惱。
很快,宋懷瑾令衙差遣散了伯府仆從,只留下他們一家四口在院中,這時他才道:“杜大小姐,你當初知道他外面有人,可知是余月芙?”
杜玉蘿替杜玉薇回答,“不知道,方仲崎餡之后,只說是在柳兒巷養了個雛,就這也是為了應酬沒法子的事,姐姐當是覺得難以接,可后來父親不允和離也不允休妻,姐姐沒法子,便只好忍著,方仲崎也說自己斷了與那雛的往來,姐姐想著青樓里的人,本就卑賤,若與其計較,反倒失了份,便算了。”
杜玉蘿心疼的看著杜玉薇,“是前日你們來了伯府,問了那些事之后,姐姐才有些后知后覺……”
宋懷瑾便道:“那你就不生氣嗎?你現在知道是余月芙,不是什麼雛了,并且余月芙還有過孕,他還配了藥給余月芙墮胎,這般品行,可還是你想象之中的方仲崎?”
杜玉薇抬起淚眼道:“他讓余月芙墮胎,不就是因為他心底只有我?余月芙明知道他是我夫君,還勾引他,又能好到哪里去?不管是余月芙還是雛,對我而言又有什麼區別?與余月芙走得近之人不止一個,或許……或許余月芙的死不是那麼簡單的。”
宋懷瑾簡直嘆為觀止,“你是鐵了心了,方仲崎今日逃走之時,便未對你坦白?”
杜玉薇的表詭異起來,好似明知是幻象,也沉溺其中,“他說一切都是他不得已的,他這一生,只我一個人。”
宋懷瑾不知如何說通這樣的子,不由看向了戚潯,戚潯接到指令,上前將杜玉薇扶了起來,又對杜玉蘿道:“總不能一直這樣哭,我們先帶回去歇歇。”
看向宋懷瑾,宋懷瑾沒好氣的擺了擺手。
戚潯和杜玉蘿便扶著杜玉薇轉離去,兩個大理寺衙差跟在們后面,待到了杜玉薇的閨房,衙差便守在門外以防生出變故。
扶著杜玉薇安穩坐下,杜玉蘿對戚潯激道:“多謝你,戚姑娘。”
戚潯搖頭,見杜玉薇掛著滿臉的淚水,失了魂一般呆坐著,而跌在地上,蹭了滿手泥土,戚潯便上前給手,這溫的舉令杜玉薇醒神,看著戚潯,出個慘淡的笑。
杜玉蘿給戚潯和杜玉薇倒了茶水,忍不住朝室看了一眼,這時娘從里頭輕手輕腳的出來,“大小姐,二小姐,小小姐睡著了。”
杜玉蘿便道:“進去看著點。”
娘返進屋,杜玉蘿嘆了一聲:“姐姐,你還有彤兒,你怎如此看不開呢?”
杜玉薇只看著戚潯,問:“讓姑娘見笑了,姑娘是不是覺得我愚不可及?”
戚潯的確覺得杜玉薇太過固執,可見哭的可憐,只好委婉的道:“我的確不懂姑娘為何一意孤行。”
杜玉薇搖頭,眼底淚意又現,“我知道你們一定都在笑我,可是我忘不了從前我與他的好,你們若是與誰年相識相,便會明白我,曾經那般深深喜歡過,又怎會真的恨他,真的拋棄他呢?他便是被所有人唾罵,我也是不忍心的。”
說著垂下腦袋,杜玉蘿恨鐵不鋼的道:“可是姐姐,他已經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他若是真心喜歡那余月芙,寧愿與你和離也要與余月芙在一起,我還算他有擔當,可他對不住你,又害了余月芙,這是多忘恩負義又心狠手辣的人,他求娶你的時候那般信誓旦旦,可最終卻不信守諾言,你不是最討厭不守信用的人嗎?”
杜玉薇似乎聽不進去這話,頭也不抬,戚潯雖是想勸,可是個外人,能說的宋懷瑾和杜玉蘿都說完了,也不知從何說起,“小小姐年紀還小,只怕不知道今日代表著什麼,可總會長大,總會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麼人,姑娘想過嗎?”
杜玉薇低著頭道:“就是因為想著,我才……”
杜玉蘿忍不住道:“姐姐錯了,姐姐是只想著自己,姐姐如果為了彤兒好,此刻便應該與方仲崎一刀兩斷,涇渭分明,當初父親不愿意,可父親如今是不會攔阻的。”
杜玉薇搖頭,“你們莫要勸我了,我不會說的,等彤兒長大了,會明白的。”
只怕二人再多言,以手扶額,做頭疼之狀,杜玉蘿無奈,戚潯一時也沒了法子,只好道:“姑娘既然決定了,便要做好準備,衙門辦案,并非兒戲,此事不會善了。”
杜玉薇不看戚潯,起便往室去,杜玉蘿跺了跺腳,萬沒想到杜玉薇如此執拗,戚潯便問杜玉蘿,“玉蘿姑娘可能猜到方仲崎逃去何?”
杜玉蘿搖頭,“我是不知的,晚間只有姐姐和方仲崎二人回來,我都不知他們商量了什麼,一定是去了某個蔽之地,我猜不著。”
二人正說著,娘從室走了出來,對們道:“大小姐說要陪著小小姐睡會兒。”
杜玉蘿點頭,娘正要退下,杜玉蘿猛地想起一事,一把拉住娘走出門去,待戚潯跟上來,便對戚潯道:“當時娘也是在的,負責哄彤兒。”
言畢杜玉蘿問娘,“晚間我姐姐和方仲崎商量了什麼?你可知道方仲崎逃去何了?”
娘面一慌,眼神躲閃的看向別,“二小姐莫要問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杜玉蘿秀眉一豎,“你在害我姐姐你知道嗎?有如今的境遇,你們這些親信也有功勞,讓你們從杜家跟去方家,便是要你們在關鍵時候勸誡姐姐,保護姐姐,可你們都做了什麼?姐姐現在對方仲崎死心塌地,你們難道不替不甘嗎?”
娘眼眶微紅,顯是知曉杜玉薇的委屈,可往室看了一眼道:“大小姐有大小姐的主張,我們便是再勸,大小姐不聽又有什麼法子呢?”
“可如今方仲崎是殺人犯,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們任何人回護,姐姐不清醒,你們卻知道厲害,再這樣下去,姐姐也要坐大牢。”杜玉蘿疾言厲,得娘更為惶恐不安,“你知道他逃去何對嗎?如今外面到都是搜捕他的人,我和母親知道的嫁妝鋪子也就那麼幾,他一定不會去,你快說,他逃去哪里了?”
娘要被問哭了,又死死抿不知該不該說,杜玉蘿這時忽然也急出淚來,哭著道:“你就不惱恨方仲崎嗎?那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是他害了姐姐,你怎能眼睜睜看著他逃?!”
娘頓時溢出兩行清淚,快速往室瞟了一眼,低聲音道:“在城南王家巷,小姐給年底出府榮養的兩個老仆安置了宅子,如今還空著,姑爺往那里去了,可哪一戶奴婢不知道,聽姑爺說,他明天一早就要出城”
杜玉蘿和戚潯眼瞳放亮,戚潯道:“知道在何就好,我這就去稟告大人。”
戚潯忍著腳踝的痛,一路小跑著回了前院,見著宋懷瑾便道:“大人,問出來了,在城南王家巷一民宅之中,是大小姐給兩個老仆買的宅子,如今還空著,哪一戶不知,可如果趁夜去搜,應該能搜到,方仲崎還說明天一早就要出城。”
宋懷瑾頹唐的神大振,“就憑他還想出城?!我現在就帶人去王家巷!”
他握著刀柄點人,很快便帶著一行衙差出了伯府,此刻已過子時,無星無月的天穹漆黑一片,戚潯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只此行不會撲空。
宋懷瑾剛走,楚騫便到了威遠伯府,他見到傅玦稟告道:“王爺,廢了點功夫,果然查出來了,方仲崎的確在趙家巷有一書齋,我們的人破門進去,發現里面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應有不證,我們暫時未。”
傅玦索道:“既是如此,便去趙家巷看看。”
他看向戚潯,“你也同去。”
戚潯心道留在此地也無用,自然應下,可看見傅玦坐在椅上的背影,莫名覺得今日的傅玦格外一板一眼的。
心底打鼓,待出了伯府大門,便見傅玦已上了馬車,林巍站在馬車前面,笑瞇瞇的對道:“戚仵作腳上有傷,王爺令您去馬車上待著。”
說著林巍便將車簾掀了起來,戚潯看著那黑的車門,心底突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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