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驚華》第 82 章 六麼令01
戚潯驚呆了,“王爺你”
傅玦笑,“讓我出去說話?”
戚潯退開,傅玦啼笑皆非的從柜子里出來,越看戚潯越覺得可親,這是真著急了,竟還想將他這般大個人,囫圇藏在此。
戚潯此時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不對,腦海中生了個猜測,又不敢確定,只看傅玦袍擺下的長,“您這是”
他二人這磨蹭的功夫,魏文修已經抱著兩本案卷從外走了過來,見他們堵在一角落說話,魏文修覺得古怪,“王爺,你們這是?”
傅玦看著戚潯,“見我傷勢痊愈,驚傻了。”
戚潯看看傅玦,再看看魏文修,人的確傻了,原來傅玦真的已經不用裝了!
思及此,不由擰眉出兩分怨怪之,既然已經不用裝了,適才傅玦為何不說?他這分明是對心存逗弄!
見小臉皺著一團,眉眼哀怨,傅玦越難忍笑意,魏文修也道:“這丫頭跑的太快了,剛才下本是想說的,結果沒聽見,也是,剛才下瞧見王爺好了,也是嚇了一跳,半月不見,王爺傷勢大好,可真是件大喜事。”
傅玦噙著笑朝外走,“是,是大喜事。”
戚潯跟在后面,錯了錯牙,裝!真會裝!
見傅玦手上拿著一份卷宗,魏文修將另外兩卷卷宗送到傅玦手上,“這是這兩年和幽州有關的案卷,王爺看看可還有什麼的?”
傅玦接在手中看了片刻,搖頭,“就這幾件吧,都是為了議和做準備。”
傅玦拿到了想看的東西,便準備出庫房,魏文修陪著朝外走,口中道:“聽聞下個月西涼議和的使臣就要京了?”
傅玦也不瞞,“前幾日來的消息,說已經出發了,最晚下個月,快的話,本月底或許就能京。”
魏文修嘆了口氣,“此番多虧王爺,咱們總算讓西涼人知道周人的厲害了!”
傅玦但笑不語,剛走出后院,卻見宋懷瑾帶著周蔚幾個走了過來,他們都是剛到衙門,得知傅玦在此,立刻趕過來,一看到傅玦未坐椅,眾人皆驚訝的忘了行禮!
宋懷瑾頓足,“王爺”
傅玦彎,“宋卿。”
“王爺的……傷好了?”
傅玦應是,“調理了數月,大好了。”
宋懷瑾幾人倒吸一口涼氣,皆沒想到坐了數月椅的傅玦,如今竟然重新站了起來,且看他走路的姿態,竟是沒有分毫怪異,這是何等的醫家神跡!
“這……太好了,恭喜王爺!”
眾人紛紛跟著宋懷瑾道“恭喜”,半晌都未從震驚之中緩過神,雖然不知道傅玦到底了什麼傷,可他從幽州南下,一路到芙蓉驛都難下地,之后那般久,傷口早該愈合了,卻一直坐椅,這都半年了,在所有人以為他殘了之后,他忽然站起來了!
傅玦見大家實在震驚,便揮了揮手中卷宗,“本王此來辦差,差辦完了,這便告辭了。”
宋懷瑾點點頭,眼珠子不住的往傅玦上看,傅玦便眼風一錯看戚潯,“戚仵作,你們卿大人可與你一樣意外極了,讓他們緩緩,你送送本王。”
傅玦都開了口,戚潯哪敢不從,跟著傅玦朝外走,宋懷瑾幾人果真杵在原地有些反應不及,戚潯一口氣將傅玦送出門,“王爺慢走”
林巍和楚騫在馬車邊候著,傅玦上馬車之前轉看戚潯,“這幾日在衙門可有何事?”
戚潯被問得莫名,傅玦瞧這神,便知無礙,隨后忽而傾道:“這個,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你可千萬別說了。”
戚潯癟,“您如今站起來了,也不用卑職替您保守了呀。”
傅玦輕嗤一聲,“大家都知道我是殘了半年才好的,怎麼不用保守?若是哪天有其他人知道了,我便只管來問你。”
戚潯心道適才作弄的帳還沒算呢,又威脅上人了,若一氣之下當真說了?他還能將怎麼樣?
很快戚潯意識到
傅玦想將怎麼樣就怎麼樣。
頓時沮喪的耷拉下腦袋,“是,卑職明白,您盡管放心。”
傅玦看的好笑,手在腦袋上輕拍了一下,“行了,回去好好當差,被人欺負了,便去城東那宅子找我,記住了?”
戚潯哼哼一聲算作應答,傅玦春風滿面的上了馬車。
只等馬車走遠了,戚潯才回衙門,衙門中庭里,宋懷瑾一臉嘆的沒說話,周蔚幾個人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看到戚潯回來,周蔚拉著加了戰局。
“臨江王是怎麼好的?他傷了那麼久,早就不是外傷了,肯定是骨頭上的傷,怎麼就半月不見,就好了呢?”
“傳說臨江王邊有位神醫,不知是不是咱們見過的沈大夫,難道這沈大夫當真醫如此了得?將他活生生治好了?”
周蔚忍不住問宋懷瑾,“大人在朝上沒見過王爺?不知他好了?”
宋懷瑾著下道:“上次見他,是在七八日之前,當時是坐著椅的,怎麼幾日不見,他恢復的像常人一樣了?”
又一人道:“聽說北疆多巫,能將人死而復生……”
戚潯聽到此忍不住了,“哎哎哎,此事我最了解,人死了是活不了的,怎麼說的沒邊了……”
周蔚便問戚潯,“你不覺得古怪嗎?傷了骨頭,可不是那麼容易好的。”
戚潯沒好氣道:“都過了半年了,有什麼不可能?”心底想,能坐椅裝半年,便可見傅玦心非常人,要是肯定忍不了那樣久。
宋懷瑾道:“不過這個節骨眼上,王爺好了,那是再好不過,他可是要主持西涼議和的,若到時候坐著椅,未免失了威風。”
其他人紛紛附和,雖然傅玦重新站起來很令人震驚,可到底是一樁好事,大家議論了半日,這事便算過去了,到了傍晚時分,離京辦差的謝南柯和王肅同時歸來,大理寺其他人要幫著理后續事宜,便又忙了兩日。
眼看著到了端午,大理寺沐休一日,至初六又往衙門當值,午時未至,清風茶樓搬回來的那口石缸里已經冒出了水芙蓉花苞,戚潯正打了水來給花換,還未換完,林巍忽然快馬到了大理寺衙門。
得了通稟,林巍進衙門見到宋懷瑾便道:“大人,刑部生了件案子,我們要請戚仵作去一趟。”
宋懷瑾心底一驚,“什麼案子?”
林巍不知怎地,表有些不適,“暫時還沒法說,我們也不清楚狀況,讓戚仵作過去幫忙的。”
宋懷瑾明白了,“是過去驗尸,還認不出尸是誰?”
林巍古怪的點頭,“也可以這般說。”
宋懷瑾不多耽誤,立刻讓人去戚潯,戚潯到了堂中,林巍馬上道:“戴上箱籠和我走,去刑部,去驗……尸。”
語氣奇怪,戚潯料定有難辨的尸,立刻返去拿箱籠,又和宋懷瑾告辭,很快跟著林巍出了門。
刑部衙門距離大理寺也不算遠,二人順著衙門前的長街一路往東,過了皇城城門再往前走,沒多時便到了六部衙門外,又至刑部衙門外駐馬,剛進衙門大門,便看到李廉等在外面,看到戚潯,李廉立刻迎上來,“終于來了,快去后堂。”
戚潯覺得古怪,“尸為何不在義莊?”
李廉面難看的搖頭,“不是尸”
戚潯詫異,“不是尸,那驗什麼?”
三人一路往后堂來,待到一間偏堂外,戚潯看到了屋的傅玦和覃文州,二人皆是面嚴肅,看到戚潯來了,方才眼瞳微亮。
戚潯進門,正要行禮,傅玦已道:“不必多禮了,有些東西,要你辨認辨認。”
偏堂空,本也是存放證之地,此刻一張桌案之上擺著個木托盤,其上蓋著一塊白布,如今天氣熾熱,戚潯聞到了屋的腐臭之味。
戚潯看著那塊白布,很快打開箱籠戴上護手面巾,而后走到長案之前,“是此?”
傅玦應是,眼底浮著幾分擔憂,仿佛那是何等可怖之,戚潯略一定神,一把將白布掀了開,白布一掀,赫然看到托盤之上放著幾塊煮過的,拳頭大小的腐壞塊和幾截沾著污漬的碎骨。
戚潯先翻看塊,只瞧見塊不知被什麼啃食過,殘缺不全,又留有許多印痕,可很快,看到了那幾塊碎骨,而其中一節雖有腐壞,可戚潯仔細辨別之后,表頓時變了,“王爺,大人,這是人骨。”
又將其中一塊翻開來看,很快,便是胃里都泛起了酸之意,“骨頭是人骨,這一節是左手食指的指骨,如果卑職未曾看錯,這幾塊皮,乃是人。”
說完這話,戚潯只覺臂上寒直豎,而此刻也才明白林巍適才那古怪的語氣從何而來,忍不住看傅玦,“這是在何發現的?”
傅玦道:“是在正在修葺的凰池會館之外發現的,工匠們看到野貓野狗在路邊的樹林里吃東西,一開始以為是誰家扔掉的壞掉的豬,可沒多時,其中一人眼尖的發現了人的手指,他嚇了一跳,這才報。”
覃文州接著道:“凰池會館是修葺好了,用來接待西涼議和使臣的,怎麼也沒想到會館外頭會有人扔下此,且……且這些似是被煮過的,若真的是人……那何人會如此殘忍?這簡直……”
覃文州一把年紀,也見過頗多風浪,此刻卻不忍看那幾塊腐,戚潯這才明白為何東西送來了刑部,如今傅玦不但擔著刑部侍郎之職,還管著兩國議和之事,若是有人蓄意毀壞兩國議和,自然是茲事大。
傅玦只看著戚潯,“確定是人的?”
戚潯仔細那塊理,“看起來像是豬,可其實不是,尤其這骨頭,更做不得假,卑職確定是人骨,這幾截,應當都是指骨,只是腐壞太過,再加上野貓野狗啃食,變的認不清了,這幾塊亦當是人。”
戚潯語聲也有些僵,辦差數年,見過各式各樣的腥外傷和肢解尸,卻第一次看到有人將尸切割的這樣小,還曾烹煮過。
很快道:“這幾塊……,卑職推斷,是人大部分,切口不算齊整,下刀之人的刀工不算好,指骨的斷口也不夠利落,而最要的是,倘若一個人的手都被切碎的這般細小,那肢其余部位,必定也都被分割的極小,這樣的天氣,尸很容易腐壞,若是扔在野外被貓狗或野蠶食殆盡,便越發難找全,只憑眼下幾塊骨,是辨不出死者份的。”
傅玦面沉凝起來,“李廉,立刻調集你們衙門的人手,去凰池。”
李廉應聲,轉離去,傅玦看向戚潯,“你與我們同去。”
戚潯自然答允,又看向這幾塊腐,“王爺可能找些冰來,這些不好好保存,只怕管不了一日,明天就要生蟲長。”
傅玦吩咐林巍,林巍自然派刑部的小吏去辦,刑部為六部之一,武差不多,傅玦與覃文州商議,此案便由刑部與京畿衙門一同查辦,而事關凰池會館,自更不得輕忽。
不多時傅玦道:“我們先去凰池。”
凰池坐落在皇城外西北角,乃是一面積不大的湖,湖邊有敕造的兩樓臺,其一為凰池會館,多為鴻臚寺與禮部接待別國使臣之地,其二為名凰臺的皇家行宮,夏日里,常有皇室宗親往凰臺避暑。
眾人出衙門之時,外頭艷高照,熱氣人,戚潯提著驗尸箱籠,正要去騎馬,傅玦住,“不必騎馬了,來馬車上。”
戚潯看了一眼覃文州,“卑職不敢”
傅玦直不快,“怎就不敢了?就你一個得用的仵作,你若中暑病倒了,誰去辦差?速速上來。”
覃文州也是乘馬車而來,聞言笑瞇瞇的道:“你就聽話吧,快去,眼下辦差為重,你一個姑娘家家,不必逞這樣的能。”
傅玦當先上了馬車,戚潯聞言只好應是,也不愿意罪,只是該守的分寸得守。
而今年的盛夏似乎格外熾熱,就這麼一會兒功夫,等爬上馬車之時,額上已出了一層薄汗,待在門口坐定,傅玦便搖了搖頭,低聲道:“不聽話。”
戚潯了肩背,“卑職這不是怕逾矩……”
傅玦看那驗尸箱籠,懶得與斗,直問:“可見過這般案子?”
說起正事,戚潯來了神,背脊直,“未曾見過,因尸塊煮過,又頗多腐壞,看不出是生前傷還是死后傷,因此無法斷定此人是砍碎了死尸還是傷了活人,若是能找到更關鍵的部分尸,方才能確定,從眼下幾塊尸塊的傷口來看,兇多半為屠夫常用的砍刀又或者是比尋常菜刀更大的刀,可傷口不算齊整,手法不似屠夫所為。”
戚潯言辭不疾不徐,帶著篤定,神更是肅然,然而小臉微白,顯然也頗不適應,烹煮豬牛羊都不算什麼,因非同類,可眼下看到有人將人肢解又做烹煮,心理上的膈應實難消弭。
“如果,卑職是說如果,死者或者被砍尸其他部分也這般被砍碎,那此番我們搜索尸塊的難度將十分大,不過從尸塊腐壞的程度來看,兇手拋尸塊的時辰應當在兩日之,否則尸塊的腐壞將更為嚴重。”
如今天氣炎熱,尋常飯食放一夜便要變味兒,放兩日便要生霉長,戚潯也是以此來推斷,傅玦也想到了此,“若是如此,那便十分不易追查了。”
戚潯一顆心也漸漸沉了下去。
京城之中,西有神湖,東有凰池,神湖靠近柳兒巷和城西民坊,是京城所有百姓都常去游覽之地,而凰池在東北方向,靠近皇城和安政坊,又距離皇城外的衙門長街不遠,因此游人比不上神湖多,可即便如此,每日來凰池游玩的富貴人家也數以百計,再加上凰池畔也有不販夫走卒來回,更增加了排查難度。
馬車沿著長街一路往東北方向駛去,走了兩炷香的功夫,便近了凰池,凰池不比神湖大,卻十分巧,池上白玉橋飛渡,連接數亭臺,而盛夏碧波池上,荷葉亭亭,芙蓉盛放,還未走近,便能嗅到陣陣荷香。
馬車沿著青石板小道走了林蔭之中,沒多時,在凰池會館之前停下。
凰池會館落座在凰池西南,正門對著林蔭長街,園之后,兩面鄰水景致極佳,如今鴻臚寺正在翻新此,每日有數十匠人出。
戚潯下得馬車來,便見李廉已經帶人趕到,他帶著一個匠人模樣的中年男子過來,對著傅玦和覃文州道:“王爺,大人,就是他發現了不對勁。”
匠人上沾著彩漆,面惶恐,李廉對他道:“把你怎麼發現的說出來。”
匠人忙道:“就在前面的樹林里發現的,當時日頭剛起,我們也是早間來趕工了一早上,都累了,便三三兩兩坐在樹蔭底下歇氣,這時,發現林子里有貓狗聚集,它們在一樹底下刨著什麼,我們還以為怎麼了,便走近了看。”
“開始只以為是誰家扔了爛,因此不遠便是安政坊,坊住著的都是達貴人,扔幾塊壞了的豬出來也不算什麼,可沒多時我發現不對勁,有一節被我當豬尾的小骨頭像極了人的手指,我了人走近了看,這才嚇死了。”
匠人邊說邊走進林子,很快指著一棵樹,“就在此。”
李廉也道,“我們來的時候,就是在這里看到了那幾塊東西,大喇喇丟在此的,并無什麼遮掩,只是若不走進來,便發現不了。”
傅玦和覃文州都在打量這片林蔭,穿過林蔭,遠便是安政坊東北角,傅玦吩咐道:“先在林子里找,看看能不能找到”
匠人被放走,李廉帶著衙差們往林子里四散,戚潯也跟著往林蔭深去,傅玦目掃過整片林子,卻見林子里靜悄悄的,也無貓狗的影,心底便覺不妙。
細細的搜索了半個時辰,李廉帶著眾人滿頭大汗的回來,“王爺,大人,沒有,什麼都沒搜到,我們發現的,應該是那林子里唯一一。”
傅玦便將目落在了凰池會館上,“去會館周圍搜。”
眾人從林中走出,穿過青石板小路往會館四周搜索,會館臨湖,周圍種著許多翠竹,此刻竹風瀟瀟,淡了幾分暑意,可眾人將周圍搜遍了,也未再發現任何可疑尸塊。
傅玦見狀,命人往東北方向,尋常游人更的凰臺方向去。
然而又搜了將近一個時辰,仍無所獲。
傅玦眸越發深沉,“看樣子,兇手并非只在此拋尸塊,從此地往西南方向搜,安政坊,看看臨近的各家各戶是否看到可疑之人。”
李廉應聲而去,覃文州道:“這是何意,難道只是偶然?”
傅玦道:“兇手拋尸必定遠離自己住,他將尸切砍塊狀,或許,本就是抱著方便到拋尸的打算,如此,府連尸也拼湊不全,便難查他下落。”
傅玦只是推斷,覃文州聽得面難,“若是如此,那這案子就太難辦了。”
衙差們一路往西南去,安政坊近在眼前,此間住的,皆是王侯宗親和達貴人,眼看著日頭西斜,暮將至,仍無任何好消息傳來,傅玦和覃文州等的無法,傅玦看了看天道:“去王府等。”
臨江王府便在安政坊北面,覃文州聞言自當應允,于是幾人重上馬車,一路往臨江王府去,駕車的林巍選擇人的路,走著走著竟近了芷園。
戚潯忍不住掀簾去看,瞳底幽深,傅玦坐在主位上瞧見,便道:“淮侯府的案子破了,芷園便重新修葺,會照著原來芷園八景的樣子修,待修好了,你可來看看。”
戚潯眉眼微,“到時候只怕不會讓平民百姓進來。”
傅玦牽,“我帶你來。”
戚潯心底被牽了一下,轉眸看傅玦,便覺他眸脈脈,頗為溫和,這一下,是當真想起了已不在世上的兩位兄長。
馬車路過芷園和永信侯府,又往皇城的方向走了兩條街,很快,便在一高闊門庭之前停了下來,鐵畫銀鉤的“臨江王府”匾額高懸,氣象懾人。
“到了”
傅玦開口,戚潯正要掀簾下車,卻忽然聽到一道馬蹄聲疾馳在了馬車旁,有人在外道:“果然巧了,我正要找你你回來了”
戚潯半起的子一僵,馬車外的人,竟是孫律!一顆心頓生張。
這時,傅玦傾抬手,替將簾絡掀了開,他眸帶鼓勵的看著,“別怕,他吃不了人”
戚潯明白,傅玦定是以為怕拱衛司指揮使,可他這話,的確令心底一安,點了點頭,當先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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