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驚華》第 130 章 八拍蠻16

所有人都看向戚潯。

傅玦蹙眉道:“你見過?”

戚潯點頭,又看向宋懷瑾,“大人可記得廖晚秋的尸首被發現后,我們得知廖晚秋份,又知道喜歡去書局,卑職便跟著大人去了永康坊查問?當時我們去了幾家,去其中一家記書肆之時,曾有一行運送書冊的伙計與我們肩而過。”

宋懷瑾自然記得,“我記得,那幾人是送書的。”

戚潯呼吸微地道:“當日與我們打過照面的,有五人,他們大都著暗袍衫,腰間系腰帶,方便干活,那日雖下著雨,可天氣卻并不寒涼,相反還有些悶熱,因此其中四人都挽著袖子,出來的手上沾著許多墨漬,一看便是印書工,可有一個人,不僅沒有挽著袖子,還將手藏在了袖子之中——”

宋懷瑾看向周蔚,二人面面相覷,全無印象。

戚潯繼續道:“卑職彼時只是掃了兩眼,也并未細看,如今記憶也有些模糊,但是卑職肯定,其中有一人的確模樣古怪,做活的工人,哪有將手藏在袖中的道理,但也不排除他手了傷或者別的緣故。”

宋懷瑾若有所思,傅玦卻很相信戚潯所言,“印書的工人,必定常去往各書局送書,有些鋪子還會接私印的單子,一來二去,自然與廖晚秋打過照面。”

戚潯又仔細回想,“若是我記得不錯,那家印書的書坊,應該做養心齋,若是要確定,派人去記書肆問問便知。”

宋懷瑾立刻握著腰間刀柄站起來,“好,我這就去!如果真是那人有問題,今天晚上一定要把這人揪出來!”

戚潯眼底也滿是躍躍試,“卑職也跟著大人去!”

雖想到了此人上,但如今并無直接證據,萬一想錯了呢,且只記得大概有這麼個人,卻實在想不起來那人長什麼模樣,戚潯迫不及待的想去探查。

外面下著雨,宋懷瑾聞言看向傅玦,“王爺——”

傅玦這時道:“本王亦同去看看,若今夜能破了此案,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宋懷瑾應是,點了人朝外走,又吩咐人去李廉回來,覃文州和孫律也聽得心頭意,這案子鬧得城中人心惶惶,若是久久不破,覃文州力也不小,而孫菱流落在外,孫律也時刻擔心孫菱安危,此人若被抓住,倒是他放心不

既然傅玦同去,戚潯便又有馬車可坐,上了馬車,一行人直奔那記書肆,記書肆正在永康坊中,眾人到了書肆之前,夜幕已經降臨,因下著小雨,書肆的伙計已經準備打烊,驟然看到一行差來此,皆是變了臉

“把你們掌柜的出來——”

宋懷瑾進門便如此吩咐,伙計嚇得連忙去后堂人。

戚潯下了馬車,便又回到了這悉之地,看到書肆的門額,更想起那天在此與那幾個伙計肩,站在雨幕之中回想一番,又學著那幾個伙計一般走出來,如此,愈發確定了其中一人作古怪。

這時掌柜的從后堂急匆匆出來,拱著手道:“大人,諸位差爺,不知有何事?”

宋懷瑾道:“你們書肆,是否常在一個養心齋的地方印書?”

“養心齋?不錯,是在那里印書。”

宋懷瑾便問:“他們養心齋的伙計之中,可有右手天生六指之人?又或者右手有殘缺斷指的?”

掌柜的微愣,“六指……這個好像沒見過。”

掌柜的不確定,又去看一旁的伙計,“你們見過嗎?”

兩個伙計面面相覷,皆是一臉茫然,戚潯這時進來道:“七日之前,我們曾在你們書肆來查問過一次,當日正上養心齋的伙計來送書,他們其中有一個人,手總是攏在袖子里,不出來,你們可有印象?”

掌柜的還是滿臉疑,可一個伙計卻忽然眼底微亮,“啊,我知道你們問的是誰了,那個人就是養心齋的伙計,經常來我們這里送書,且每次袖口都放的極長,我看到過兩回,還在想這個人手腳一定不利落,就是養心齋的人!”

宋懷瑾忙問:“那你可知道姓名?”

伙計搖頭,“這個不知道,他們送書的人,只有一個領頭的和我們說得多,其他人也就偶爾搭個話,印書的生意也都是我們掌柜的去跑,且你們問的這個人,每次來了都埋頭干活,也從不多言,長相更是尋常,站在人堆里,不引人注目。”

如此,此人便要去養心齋找了。

宋懷瑾立刻道:“你們應當知道養心齋在何吧?可能幫忙帶路?”

掌柜的指了個伙計,“你常跟我去,你帶爺們跑一趟。”

那伙計連忙應是,戚潯道:“我們問的這個人,來得多嗎?”

掌柜的道:“那得看我們訂的書,有時候一月一次,有時候一月兩次,他若是次次都來的話,也基本就是這個頻次。”

先前那伙計補充道:“他不是每次都來,差不多一個月一次。”

戚潯了然,宋懷瑾立刻那伙計帶路,一行人從書肆出來,直奔養心齋而去。

戚潯爬上馬車之時,忽然想起什麼,又掀開聯絡朝街市上看,傅玦見有異,便問:“怎麼了?”

戚潯低聲道:“王爺,萬和綢緞莊就在前面不遠。”

養心齋在永康坊以西,因是印書的書坊,鋪面并不臨街,而是在偏僻租賃了一民居,又加以改建之后了印書工坊,而一路往西走,正好要經過萬和綢緞莊,戚潯掀簾示意傅玦,“王爺看——”

傅玦傾,果真也看到了綢緞莊,戚潯放下簾絡,輕聲道:“前次我跟著戚淑來過此地。”

想到戚淑如今下落不明,憂心道:“戚淑若是鐵了心要指認我,不知會不會鬧出別的子,若孫律懷疑起來,一旦找到贛州那個戚家堂兄,也易暴。”

傅玦安:“不必擔心,他的作沒有我快。”

戚潯看著傅玦,十分慶幸如今有他相助。

夜雨淅淅瀝瀝,馬車跟在宋懷瑾和帶路伙計之后,緩緩進了西南一片房舍低矮的民坊之中,又沿著街巷七彎八繞,最終在一院子外停了下來。

記書肆的伙計指著院門道:“就是這里了,這個點了,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不過至會有在此看門值守的。”

院子里亮著燈,點點微流瀉而出,宋懷瑾上前門,不多時,一個十來歲的年將門打了開,見院外站滿了人,這年嚇了一跳,“你們……”

宋懷瑾沉聲道:“你們掌柜的可在?”

年面微變,“不……不在……”

宋懷瑾從半開的門口看進去,一眼看到了不遠的屋子里也亮著燈,窗扇之上還有人影閃,且人不,“那如今可有管事的在?”

年遲疑了一下,“有的,你們稍等。”

年轉跑進屋子,不知喊了兩聲什麼,一個著灰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二人來到門口,灰袍男人恭敬的道:“大人,小人是書坊的工頭,不知有何貴干?”

宋懷瑾打量著此人,“我們來找人,你們書坊之,可有右手天生六指之人?又或者右手手指有殘缺之人?”

這工頭聽得面微變,“右手天生六指嗎?”

宋懷瑾一見他神便知有異,他點頭,這工頭便遲疑地道:“不知大人為何而來,又為何找六指之人?”

宋懷瑾不由冷笑一聲,“本在問你,你還敢回問本?來人——”

宋懷瑾一聲令下,周蔚等人一擁而上,似要破門而,工頭的面大變,立刻道:“大人息怒,我們工坊之中沒有這樣的人,不過……”

工頭吞咽了一下,“不過我們掌柜有個遠親,的確是天生六指之人,他算是我們工坊的幫工,也領著銀錢,但因是我們掌柜的親戚,小人適才不敢多說。”

宋懷瑾看向他后,工頭又道:“不過他眼下不在此地,他以前是十分勤勉的,今日不知為何告假了。”

一旁的年嘀咕道:“他這個月告假好幾次了。”

宋懷瑾瞇眸,“他何時告假過?”

工頭回想了一番,“六月二十一次,二十七一次,再有便是今日了。”

六月二十日是廖晚秋遇害那日,二十七是馮箏遇害,而剛好這兩日此人告假了,豈不嫌疑更大!

宋懷瑾握刀柄,“此人什麼?住在何?你可知他生平?”

工頭道:“他楊詠,是我們掌柜的表親侄子,家不是京城的,如今就住在這永康坊南邊,小人沒有去過,好像是在魚兒巷那邊,生平的話,他不是京城人士,聽說是父母沒了來京城投奔我們掌柜的,掌柜的看他可憐,便將他收留了。”

一旁的年道:“他天生六指,我們夫人,也就是楊詠的嬸嬸,不喜歡他,便讓他出府去住著,現在是一個人住在魚兒巷,那邊是我們老爺的一小院,也存放了許多工坊要用的紙墨備料。”

工頭看向年,“你是知道那地方的吧?”

年點頭,工頭便對宋懷瑾道:“這是我們掌柜管家家里的孩子,常跟著管家跑,知道地方,讓他帶著大人去找便是。”

宋懷瑾不著急走,而是吩咐兩個大理寺的差吏留下,將楊詠在工坊的事查問一番,而后才讓年帶路。

魚兒巷就在不遠,而此巷弄狹窄,不便車馬通行,一行人便走路過去,走在半路,宋懷瑾又問起楊詠之事,年道:“他來京城三年了,是我們老爺老家的,他父親是老爺的族兄,年輕的時候,還對老爺有恩,因此老爺便將他收留了,但他這個人,不太會為人世,再加上是個六指,便更不討喜。”

“夫人不愿白白養著他,老爺便讓他在工坊做幫工,也算能掙幾個銀錢,后來不想讓他住在府里,便讓他去魚兒巷住著,那里算是一倉房,剛好他還能幫著看守那些料子,他已經過來住了一年多了。”

宋懷瑾又道:“此人平日里可有何不軌之行?如何?”

年搖了搖頭,“那倒是沒有,他看著很本分,膽子也不大,平日里老實聽話,只悶頭干活,除非問到跟前,否則絕不多說一句閑言碎語,也是因此,我們夫人嫌他呆笨,我們老爺倒是覺得他還算踏實,便將他留在書坊,他干活笨手笨腳的,大家也知道他是六指,不過是老爺的親戚,大家自然也不敢為難他。”

宋懷瑾點頭,“每次出門送貨他都去嗎?他平日里下工之后會去何?”

年道:“這不一定,送貨的活兒也不輕松,要搬書冊,很重的,不過他是個熱心腸的,很多時候都主要去,平日里,要麼早早回魚兒巷歇著,要麼……去街上四溜達轉悠,他銀錢不多,又沒有別的嗜好,因此也都是瞎轉悠。”

戚潯和傅玦走在隊伍之中,聽到此,二人眉頭都是微皺,待轉過一街角,年指著不遠黑漆漆的宅子道:“就是那里,是一進小院。”

院子里沒有點燈,宋懷瑾帶著人快步過去,握著刀柄上前門。

巷子里安靜幽寂,只有小雨簌簌聲,因此顯得敲門聲十分突兀刺耳,可敲門聲落定,院子里卻毫無靜,宋懷瑾往門額上看了一眼,“莫非人已經歇下了?還是人不在?”

有差吏點燃了火把,傅玦借著火,往門前的臺階上看,很快他道:“人應是在的,破門吧。”

戚潯隨他目看去,只看到門前臺階上有帶著泥漬的腳印,其中兩道進門的腳印尤其明顯。

“那便撞門——”

宋懷瑾話音落下,周蔚幾人也上前去,傅玦站在戚潯邊,此時上前半步將擋了住,只聽砰砰幾聲悶響,又聽到門閂斷裂之聲,下一刻,門被撞開了。

宋懷瑾帶著人沖進去,傅玦在戚潯之前往里走,二人剛進門,便聽見最前面的宋懷瑾一聲厲喝,接著周蔚等人一擁而上,在一片嘈雜聲中,一個著藍袍的年輕人被眾人制在地。

“你們……你們做什麼……”

年輕人趴在地上,雙手被周蔚幾個反剪在后,周蔚用膝蓋著他背脊道:“你可是楊詠?還敢跑,你不知道為何抓你嗎!”

楊詠被按在泥水地上,狼狽無比,面上一片驚嚇,卻惶恐地道:“我是楊詠不錯,可你們為何抓我?你們是哪個衙門的人?”

周蔚別的不說,先去掰他的右手,這一看,果然看到他生著六指。

宋懷瑾和跟進門的傅玦二人也看到,宋懷瑾冷笑一聲道:“還在裝是不是?適才我們門,為何不開?剛才你在這角落貓著,是想逃跑是不是?”

楊詠嚇得面蒼白,眼底驚恐無比,“我本是要開的,可聽見外頭說話的人多,心里害怕,這才猶豫了,你們又在撞門,我……我不知出了何事,哪里敢開門?你們剛才又一窩蜂沖進來,我自然害怕,這才要跑。”

宋懷瑾掃視了院子一圈,只見這小院十分仄,滿地的青苔泥水,角落還有雜草叢生,兩側的廂房都上了大鎖,看著的確是倉房,只有上房的門半掩著,當是楊詠的住,宋懷瑾下令道:“進去搜!”

見差吏們沖進屋子,楊詠被嚇出了哭腔,“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我不過是一介草民,我也沒有犯事,你們這樣作踐我做什麼?”

那帶路的年站在門口,看到這幅場面,也替楊詠著急起來,拉著一個守門的差吏道:“爺,真的沒有弄錯嗎?楊詠他不會干壞事的。”

楊詠被制的彈不得,面頰上滿是泥漬,狼狽又屈辱,“這是做什麼呢……我犯了什麼事?我冤枉啊,大人,爺們,便是抓我,也得說為何抓我啊……”

楊詠本就是膽小怯懦之輩,但膽小和怯懦不過是假象,在他心底,應當憤世嫉俗,不僅對人命毫無敬畏之心,也應當對大周律法頗為不屑才是,宋懷瑾盯著楊詠的臉,發覺他是真的憋屈不解,一時有些怔忪,難道抓錯人了?

周蔚見他一個大男人要被嚇哭了,也是納悶,又喝道:“你不知我們為何抓你?那你想想你是怎麼謀害廖晚秋和馮箏的!”

“什麼晚秋?什麼馮什麼……”

楊詠當真急的哭起來,又因被反剪雙手跪在地,疼的齜牙咧,“你們在說什麼,我真的不懂,這都是誰,我聽都沒聽過,大人,爺們,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抑的哭腔十分真切,戚潯都忍不住想走近看看,可這時,傅玦卻一把將拉住不準上前,戚潯回頭看他,他只放開戚潯,卻什麼都沒說。

宋懷瑾哼了一聲,“你盡可狡辯!等下搜到證來,我看你還如何說!”

楊詠哽咽道:“小人遵紀守法,真的什麼都沒做過,大人一定是抓錯人了,小人的親朋友人們都能替小人作證,小人平日里連都不敢殺,又怎麼會害人呢?”

站在門口的年忍不住道:“爺們,真的沒有抓錯嗎?他……他真的膽子很小,不會謀害人的……”

這時,進屋搜索的差吏出來了,宋懷瑾看過去,兩個差吏對他搖了搖頭,一人道:“這屋子里可算是家徒四壁,沒有任何可疑的子之,唯一的兩個柜子都搜了,什麼都沒發現,也沒有別的藏東西的地方。”

宋懷瑾眉頭微皺,“這不可能!”

兩位死者的雨傘和燈籠自始至終沒有找到,按戚潯說的,兇手心智扭曲,很有可能將那些東西帶回家中,且他雖然不能人道,卻仍然要發泄,這屋子里,不可能沒有可疑之,宋懷瑾不信邪,立刻自己進屋子搜查。

楊詠還被按在泥地上,此刻低低嗚咽起來,“你們真的抓錯人了,我什麼壞事都沒干過,你們這是做什麼,欺負我們平頭小民嗎?”

因兇手手段殘忍,周蔚緝拿此人時,也算下了狠手,可這時,他手勁兒松了些,也在想他們是不是抓錯人了,縱然他是六指,可萬一還有別的六指盯上兩位死者呢?

這般想著,宋懷瑾也從屋子里走了出來,他對傅玦搖頭,“的確沒發現什麼。”

楊詠面上雨水淚水分不清,力仰頭看向宋懷瑾,“大人真的抓錯人了,我謹守本分,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啊……”

周蔚忍不住道:“大人,那……”

宋懷瑾沉一瞬,“先帶回去審問,若當真不是,還能冤枉了他?”

周蔚應是,一把將楊詠拽了起來,楊詠的站不穩,踉踉蹌蹌幾瞬才堪堪站好,他此時滿泥水,臉上也盡是污漬,再加上哭哭啼啼的,整個人又窩囊又狼狽。

周蔚已經押著他朝外走,這時傅玦的目落在了左右廂房之上,“這兩廂房里面裝著什麼?”

周蔚腳下一頓,楊詠哽咽的道:“是我表叔工坊里的備料。”

宋懷瑾左右看看,“王爺?”

戚潯見這楊詠一副無辜模樣,便開始仔細的回想線索,想找到指認楊詠的證據,卻不想傅玦忽而問起了左右廂房,一時也福至心靈的看過去,東廂毫無異常,可看到西廂之時,又看到了門檻不合時宜的泥漬。

這幾日連著下雨,雖然令兇手有機可乘,卻也讓這城南巷弄之間四都是泥漬,戚潯走到西廂外的門檻細細查看,越看越覺得這泥漬簇新,再看向門鎖之時,竟發現門鎖上都帶了泥漬。

戚潯蹙眉,回頭看門口的年,“上一次來此取貨是何時?”

年忙道:“是十日之前。”

十日之前,尚未開始下雨,而這些泥漬,卻是雨后才會有的,這表明在這十日之間,有人開過門鎖,還進過屋子,既是如此,死者之,會否藏在這廂房

“王爺,大人,這門近日開過!”

宋懷瑾眉頭一揚,周蔚更是將楊詠給別人走了過來,“我來看看!”

門上的痕跡的確有異,周蔚又道:“這鎖好開,怎麼說?咱們開門進去看看?”

宋懷瑾點頭,“進去檢查一番!”

楊詠見狀哭聲更是悲慘了,“那是我表叔的倉房,你們這又是做什麼?那里面都是完整的新紙,你們若是弄臟了,我表叔要罰我。”

周蔚哪里會管他,他從發髻上出一支短銀簪,又在那鎖孔之中一番搗鼓,很快“啪”的一聲輕響,那鎖便這樣開了!

他接過一旁的火把,一馬當先進了屋子,屋的確是大大小小的箱籠,木架子上放著雪白的紙摞,周蔚舉著火把走到木架之后,一直往里間查看,就在眾人以為屋也無異常之時,周蔚一聲驚呼引得眾人提起了心神!

宋懷瑾立刻去找他,“發現了什麼!”

“這里有個人——”

周蔚驚的聲音傳出來,戚潯聽得一愣,飛快和傅玦對視一眼,也趕忙進了屋子,繞過木架一路走到最里間,戚潯還未走近,便先看到一抹明艷的紅

一個被綁著雙手雙腳的紅子正面對著門口蜷在地上。

周蔚蹲在邊,擋住了子的頭臉,而這時,戚潯聽他輕聲道:“怎麼回事,怎麼看著有些眼……”

說話間,他不知想到什麼,猝然轉,驚恐的看向戚潯,戚潯被他神嚇得心頭一跳,正覺不解,走到近前的看到了子的面容。

戚潯眼瞳一,步伐也頓住,滿是不可置信的著地上的人,寒意嘶嘶地爬上的背脊。

這時,周蔚不忍心地道:“戚潯,你姐姐,好像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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