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醫妃》第144章 玉佩之謎

曉芳沒有接話,只將紙條仔細收在掌心,靜靜的跟著何公公往小廚房走去。

何公公將兩人帶到小廚房後,恭敬的說,“王妃,這是平日給貴妃娘娘做宵夜的小廚房,東西不多,您隨意!”

言落,何公公便邁著輕盈的步伐離開了小廚房。

“那硯臺有什麼?”曉芳確定沒人聽之後,纔開口問子衿,可著急死了。

子衿沒有答的話,只是拉著曉芳的手探了一下的脈搏,“要不,讓緋影來接替你算了,你現在月份尚小,跟在我邊,實在太危險了。”

“你說,那硯臺有胎藥?”曉芳又驚又怒。

“不是硯臺,是墨有問題,那墨裡有大量的麝香與檀香,還被人加了活藤的末,這樣劑量的藥,最多能讓子骨弱而且宮寒的孕初期覺不適,可是芳華宮院子裡有大量的桂花樹與夾竹桃,那些藥與這兩種植的氣味混在一起,聞一個下午下來,只怕我這般大月份的,也只能胎。”

子衿真的很慶幸,以前在皇宮之中,師父將各種有可能導致妃子流產的藥,都與說過,並牢牢記住,若不然,今日,定然保不住這孩子。

子衿擡頭,看著滿天燦爛的繁星,心裡對阮恩的愧疚與思念,眼眶發紅。

“剛纔那公公與我說,下毒之人不是何絮兒,他還給了我一張紙條。”曉芳附耳與子衿說。

子衿淡然的點頭,“我知道不是何絮兒,從心急如焚讓何公公去查開始,我便已經不懷疑,加上適才讓我自己來做飯,顯然也知道飯菜不乾淨。”

“你說,飯菜裡也有問題?”曉芳的眼神已經可以殺人。

“桌子上燃著檀香,脆皮鴨裡有麝香,香辣大閘蟹裡含有活藤,這些藥常人吃了一點問題都沒有,看來,我倒是低估了崇景,王爺剛離京,他便開始手,曉芳,找機會將這藥放到平妃的茶盞中去。”

一而再再而三,子衿心裡已然累積起憤怒。

“這時候下毒給,所有人都會懷疑你,畢竟你用毒如此厲害!”曉芳雖然也生氣,可是還是不贊子衿用這個方法。

“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傻,這藥毒不死人,宮裡的太醫也沒人能查出來,最多就是讓心絞痛,痛個七七四十九天而已。”

“好,待會兒看我怎麼收拾這死老太婆!”曉芳一雙大眼睛裡,溢滿了古靈怪的笑意。

子衿仔細檢查了餐,食,調料,確定都安全之後。才讓曉芳去生火,“你去生火吧,順便看紙條上的容,並焚燒。”

曉芳生火的時候,特意在角落裡將紙條展開,“何府有賊,已生擒,與睿關,待審。”

曉芳看過之後,便將那紙條丟到竈臺裡面,看著它付之一炬之後,才安心的繼續生火。

在別人的地方,子衿也沒敢多逗留,給與曉芳一人做了一碗加蛋的麪條,吃完之後,兩人便往回走。

曉芳扶著子衿,將紙條的容跟子衿說了,子衿聽後,淡淡的說,“讓墨影將人帶去城北審問,就現在,這時崇景一定在等著看我胎,這時去。最安全。”

曉芳點頭,將手放在後,做了幾個作,藏在暗保護們的墨影對著天空發出一聲像鳥一樣的尖,而後迅速沒黑暗之中。

“王妃,他已經去了,魅影會過來接替他,你無需擔心!”曉芳連脣都沒一下,小聲的說著。

子衿也與平日一樣,與曉芳走在一,“只是不知崇景藏在哪裡!”

“他功夫在我們之上,探不到。”

“你們要小心!”子衿說著,兩人已經進大殿。

何絮兒見子衿與曉芳回來,微笑著說,“好了,睿王妃已經回來了,大家也無需移步了,本宮沒有佛堂,便在這裡接著抄寫,寫到子時方可離開,睿王妃子可得住?”

得住的,勞煩貴妃娘娘費心!”子衿淡淡的看了何絮兒一眼,何絮兒瞭然的點頭,總算是安心了些。

幽蘭人害怕有人再次拿那毒墨給子衿,便淡聲對的侍婢說,“去將我之前用的筆墨紙硯端來,我頗喜歡那墨的味道,聞之神清氣爽。”

“哦?倒是什麼模樣的香味,讓姐姐都這般喜歡,我也要聞聞看,若是香味好的話,下次本宮也用,順便也給大傢伙聞聞,提提神也好。”何絮兒微笑著說。

何絮兒這樣一說,幽蘭人也不由得微笑,“倒是讓貴妃娘娘見笑了。”

的婢將墨拿來之後,便笑著說,“都給各位娘娘還有王妃聞聞,我就覺得這墨的味道特別好。”

“諾!”的侍婢將墨塊遞給何絮兒,何絮兒聞後,淡淡的說,“怎麼有檀香與麝香味?”

惠妃聽說有麝香,便對子衿說,“有麝香這玩意兒,睿王妃還是不要聞了,你現在這個況。累了便回去休息,無需提神。”

“多謝娘娘關心,我現在這個月份,孩子已經穩定,只是聞一下,無妨的!”

因爲何絮兒沒表態這味道好是不好,後宮這些早已習慣察言觀子,便都閉口不談此墨香,倒是到了子衿那裡後,子衿淡笑著說,“這款香確實與大家所用的不同,這香味悠長,古樸醇厚,想來應該是一塊好墨。”

說罷,子衿將墨還給幽蘭人。

幽蘭人接過去之後,大家便繼續低頭抄寫經文,子衿握住手上的墨時,眼裡閃過一抹凌厲,趁大家都低頭用墨時,忽然將自己的墨到曉芳手上。

曉芳接手之後,便毫不猶豫的將那墨丟出窗外,神不知鬼不覺的從自己的袖裡變出一塊墨來,輕輕的研磨。

聞著悉的墨香,子衿總算安心下來。

“崇睿,我躲過了第一次暗殺,你呢?他可曾這般禍害你?”子衿一邊抄寫經文,一邊在心裡默唸崇睿。

而此時,崇睿正帶領著二十五萬大軍,馬不停蹄的趕赴疆場。

上的玄鐵鎧甲在月下,泛著幽幽的暈,俊朗的五因爲憂心京都的子衿而糾結,顯得更加肅殺。

他的前方,是一無際的漫漫長路,他的後方,是默默無言跟著他隨時準備廝殺的兄弟,他的心裡,裝著讓他腸百結的妻兒。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責任,如同遠方的夜空,幽深空,看不見未來等不到結果。

崇智見他一路無言,心知他定然是憂心子衿安危,便策馬上前,“三哥,我們什麼時候能安營紮寨?”

“西涼戰事急,沒有時間安營紮寨,再過一個時辰,原地休整,天亮即刻出發!”崇睿看著崇智,倒是稍有的和。

因爲崇智,便如同當年的他。

可崇智又比他幸運,至崇智邊站著他,只要有他在,他便不會讓崇智一個人孤軍戰,當年在北荒,他便是一個人,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啊,那這樣將士們如何熬得住?”崇智畢竟還是被崇睿保護得太好,所以本不知道戰場瞬息萬變,稍有不慎,便會延誤戰機。

“崇智,我們是軍人,是大月百姓的保護神,你只要想想,渭西的百姓,現在過的是怎樣煎熬,你的心也會跟著煎熬,你便只想快些趕到戰場上去,去解救他們,保衛疆土。”崇睿的眼裡,彷彿就已經出現了殘敗的街道,的百姓,硝煙瀰漫的戰場。

“是,三哥,我記住了!”崇智點頭,將崇睿的話,牢牢記在心裡。

崇睿看了他一眼,而後淡淡的說,“你要記住,在戰場上,你不是皇子,你就是一個士兵,與所有人皆一樣。”

“諾!將軍!”崇智說著,便趕回到隊伍之中。

一直跟在崇睿側的黃影正開口說話,卻被崇睿一個眼神打斷,崇睿看了看遠方,淡淡的說,“此時,不要做任何事。”

“諾!”黃影雖憂心忡忡,可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下去。

“往前再走二十里,便有一塊空地,我記得那有一條小溪,剛好我們可以在那休整,你前去探探路,讓他們都休息一下,跑一天了。”作爲將軍,崇睿無疑是最肅殺的,他的嚴厲,曾讓巡防營的人害怕,可是他卻是最溫的,因爲在他眼裡,將軍與士兵都是人。

僅此而已!

他能與大家同吃同住,能與大家同甘共苦,所以此次出征,錦州的人,便是他的先鋒營。

代完一切之後,崇睿看著天邊越發璀璨的繁星點點,在心裡默默的說,“子衿,你等著,我很快便能回來。”

皇城,芳華宮。

衆人抄寫經文,寫的好好的,月,歲月靜好。

可這般和諧的環境下。卻不知哪位妃子發出一,“啊,有老鼠!”

老鼠這種東西,若是在尋常百姓家,進個幾隻老鼠倒也十分正常,可這是皇城,這裡是芳華宮。

那妃子嚇得花容失,連帶著也將那隻老鼠驚到了,被嚇壞的老鼠四逃竄,逃著逃著,竟直直的往平妃那裡跑去。

平妃原本在孃家就是盡萬千寵的公主,看見老鼠早已嚇得六神無主,曉芳還故意大聲的說,“啊,那老鼠想鑽平妃娘娘的底。”

可不是麼?

那隻老鼠真的是慌不擇路,竟試圖從平妃的管裡逃走,嚇得平素淡漠的平妃也尖起來,“來人啊,將這老鼠趕走。”

何絮兒畢竟是將門之後,相對起來比其他子要鎮定許多,淡淡的睨了曉芳一眼,而後纔對何公公說,“去。差人來抓老鼠。”

曉芳得意的回以何絮兒一抹狡黠的笑,而後繼續尖,“天啦,這隻老鼠是瘋了麼?”

平妃已經嚇得跌坐在地上,那何公公也顧不得平妃份尊貴,見那老鼠直往平妃管裡爬,腳便將那老鼠踩在腳下。

他正要踩死那隻老鼠,卻聽幽蘭人涼聲說,“今夜祈福,不可殺生!”

何公公踩了一半,平妃甚至能聽到那老鼠吱吱吱的慘聲,聽到幽蘭人的話,何公公只得擡腳,並打了個稽首說,“罪過,罪過!”

那隻被踩傷的老鼠在平妃管裡倒是沒有再往上爬,劉嬤嬤見那老鼠不了,這才走過來將平妃扶起來。

那隻已經被傷得氣若游的老鼠便咕嚕嚕從平妃的管裡掉了出來,惠妃擰著眉說,“這怎麼跟胎生下來的小娃娃似的,好恐怖!”

惠妃的無心柳,讓平妃面發白,幾乎站立不穩。在座的上了年紀的妃子,哪一個當年沒有被皇后和李妃禍害得過胎,平妃自己也遭遇過。

今日對慕子衿做的這一切,卻以這樣一種方式報應在上。

曉芳趁大家不注意,森森的笑著將一碗參茶放到何絮兒面前,並意有所指的看了平妃一眼,何絮兒會意,便讓邊的宮將參茶端過去。

“先給平妃喝一碗參茶驚。”那宮恭敬的將參茶給劉嬤嬤,劉嬤嬤便接手過去,餵了平妃喝了幾口。

何絮兒心知那碗參茶一定有問題,便淡聲說,“平妃了驚嚇,劉嬤嬤你扶著你家主子回去休息吧?”

“諾,多謝娘娘恤!”平妃已經脣蒼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由著劉嬤嬤將帶了回去。

城北,吉祥巷。

墨影連夜趕到何家,將那去東西的賊打暈了帶到城北來,與剛哲兩人連夜審理。

“你去何家什麼?”墨影把玩著手裡的匕首,淡聲問。

那男子可能從未見過像墨影這般豔絕倫的男子,不自覺的嚥了一口口水,心猿意馬的說,“你是男人還是人?”

啪!

墨影一耳打在那人臉上,那人只覺得兩眼冒綠角馬上就滲出

“我問你。你去何家什麼?”墨影冷冷的握著匕首,在那人眼眶比劃。

“我,我是個賭鬼,我就是去點銀子而已。”那人見墨影匕首放在他的眼眶,不由得慌了神,說話的時候,眼珠子便四轉。

相對其墨影的火,剛哲更喜歡直奔主題,他快速的從墨影手裡搶了匕首,狠狠的將匕首在那人的大上,那人張著想要尖,卻被墨影了一隻鞋子,狠狠的塞了他一

那人疼得冷汗直流,剛哲卻淡聲說,“說活,不說死!”

嗚嗚!

那人疼得想大,可剛哲卻冷聲說,“不許。”

那人點頭,剛哲這纔將他放開。

墨影再問,“雖然我們大概猜到你主人你去找什麼,但是我還是最後問你一句,去幹嗎?”

“哼,我說不說都是死。我爲何要說?”那人心裡大概也知曉,他的份已經被這兩個男人知曉了,也不再與他們廢話。

“你的主人現在正忙著對付我家王爺,你只要將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們,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反正都是死路一條,你爲何不拼一把,萬一你逃出去了呢?”

墨影將匕首慢慢的,還故意擰著圈的從那人上拔出來,而後任的將匕首上的在那人的襬上乾淨。

“我家主人神通廣大,我如何能逃出去?”看來,那人對崇景的恐懼已經到了固的地步。

“他是人,不是神,你若是裝乞丐都逃不出去,那隻能說明你太笨!”墨影從來不覺得有一個人能完全掌控另外一個人。

墨影的話,讓那人想到暗殺崇義沒功的同伴,與其這般窩囊的死去,還不如拼一把。

“好,我告訴你們,我家主人讓我去何家崇睿與何絮兒通的證……”

那人話沒說完,便被剛哲一個大子呼過去,“放屁,我家王爺何時與何絮兒通?”

“主人是這樣說的。我們只是照做!”那人著臉,眼裡一片冰冷,可面上卻不敢發作。

“刺殺崇義的人,是不是你們的人,還有,這枚玉佩,到底有什麼用?”墨影出兩個修長的手指,將那人上的玉佩取出來,那玉佩上赫然寫著,奴十七。

“原來奴七他們的玉佩早已經落在你們手上了!”說起玉佩,奴十七的眼眸中便充滿了防備。

“我不喜歡別人打岔。”墨影妖豔的眸一凜,眼裡的殺氣便直到奴十七的上。

奴十七看了一眼墨影手裡的匕首,想著他拔匕首時那鑽心之痛,心裡便一陣發慌,“殺崇義,是我家主人要求的,他想給崇睿一個教訓,但是玉佩,我不會告訴你們。”

這次不用剛哲出手,墨影便狠狠的將匕首在他上,墨影笑得雲淡風輕的說,“你說到這個份上卻不說了,你覺得你不將玉佩之事代清楚。我會放你走麼?”

那人咬牙,眼裡有野一般的狠厲,可他現在是困

“說吧,說了我讓我的人送你出城。”墨影見他還在堅持,不由得加大籌碼。

“真的?”那人最怕的便是出不了京都,只要能出了京都,對他而言,便是一件大好事。

墨影不耐煩的瞪他,“但是我的耐心不好,要不要聽話,你自己看著辦!”

“好,我告訴你們,這玉佩是當年主人爲我們打造的,這裡面藏著我們掘墓還有殺人劫貨積攢的財,最重要的是,裡面有我們爲主人殺朝中要員的賬本。”

原來,竟真的是崇景的命門!

剛哲與墨影互看一眼,剛哲淡聲問,“在何?”

“我們一共有二十人,所有人的玉佩合在一,便有完整的地圖,玉佩也是打開寶庫大門的鑰匙。”

那人說完,墨影這才痛痛快快的將匕首從他上拔下來。

墨影與剛哲互看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的同時開口,“今日之事,你若對外人說半句,死!”

那人連連點頭,他將所有的都說出來了,他哪裡還敢與別人說起,除非他不要命了。

墨影對剛哲使了個眼,剛哲拿起破雲刀便往那人後脖子敲了一記。

“將他送出城去,他中毒了,應該活不了多久。”墨影說著,便起,“崇景設計殺小世子,我得趕回去了。”

“小心點。”剛哲難得,墨影勾著眸看他,冷冷的說,“噁心。”

剛哲凝目,“混蛋!”

而後兩人分工,各自工作去了。

墨影回到皇宮時,祈福宴剛好結束,他藏在暗,仔細的觀察了周圍的環境,確定沒有人暗中跟著慕子衿之後,才放心下來。

一回到永和宮,墨影便拉著曉芳的手問,“你們可有事?”

“沒事,後來王妃的墨又被人了手腳,幸好王妃有先見之明,讓你回來給我們拿了兩塊我們自己的墨。”想起今日的事端,曉芳也不由得害怕。

若不是子衿醫高明,今日之事,誰能想到會這般巧妙?

若是子衿真的胎,皇帝即便人測查芳華宮,最多也只能查到那些不痛不的麝香和活藤。

這深宮之中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你呢,可有收穫?”子衿昨夜一夜沒睡,還坐著抄寫了一天的經文,神又高度張,如今鬆懈下來,只覺十分疲倦。

“收穫很大,這玉佩的作用,我搞清楚了。”墨影將那枚玉佩給子衿。

這可能是這幾日,子衿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打起神坐好,有些急切的問,“什麼作用?”

“這玉佩一共二十枚,是這個殺手組織用於存放他們殺人劫貨還有掘墓的寶藏的,還有,裡面還有一個東西十分重要,他們可能看了崇景小人臉,將崇景這些年讓他們殺的朝廷要員還有爲奪宮做準備的賬本放在裡面。”

聽到這個消息,子衿不由得激的站起來,“現在陛下手中有四枚玉佩,如今我們又拿到一枚,還有十五枚,若是師父能趕來助我,我們便可以全力狙殺這些人,這樣崇景便分,王爺也能得以息。”

“可是現在問題是,我爹那個山猴子,誰知道他現在在何?”作爲兒,曉芳反正是從來不知老爺子去向的。

“西涼大月開戰,師父肯定會有所耳聞,只要他知道崇睿是將領,要麼便會去助崇睿,要麼便會來京都照顧你,我們只需等著。”墨影倒是很有信心。

“可是,他們若是在哪個森林裡貓著,聽不到外面的信息,該如何是好?”曉芳提出無限的可能。

子衿臉上剛有的一笑容,就因爲曉芳一句話,而凋零在脣角

“若真到了這一步,我們便自己去殺,我就不信那些人真的有這麼厲害,我估計他們一定有暗道,我讓褚影去城西貓著,探查一下他們的活範圍,總有機會的。”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子衿憂心忡忡的看著窗外那一皎潔的明月,心裡無限淒涼。

曉芳見子衿憂傷,便拍著子衿的肩頭說,“你這幾日熬夠了,現在趕休息去吧,若不然真出點什麼事,你哭都來不及。”

子衿也覺得疲乏,便起要去梳洗睡覺,趙傾卻在這時端著兩晚熱騰騰的酒釀圓子走進來。

“母親,這麼晚了,您怎麼不去休息?”

趙傾淡笑著將酒釀圓子放在桌案上,“你去闖龍潭虎,母親如何能安枕,今日定沒有好好吃東西,吃些好睡覺!”

子衿原本沒有胃口。可又不忍拂了趙傾的好意,便端著吃了起來。

翌日。

子衿這一覺纏綿在噩夢之中,竟渾渾噩噩睡到了中午才醒來,可是剛一醒來,便看到崇景那張讓人厭惡的臉。

子衿本能的從發間取了一枚銀針出來,可還沒手,纖細的皓腕便被崇景握在手中,他淡笑著,心愉悅的說,“火氣這麼大?”

他的口氣,就像是與子衿只是人間的喃呢,子衿氣不過,便出另一隻手去取銀針。

“慕子衿,你敢再試試看!”崇景欺上來,他噴出的鼻息,將子衿臉上那層細細的絨都吹得立了起來。

“崇景,你不要太過分,你當真不要臉,當真不在乎朝臣對你的看法麼?”也許在崇景心裡,什麼都比不上江山重要,子衿只能用這樣的方法對付他。

崇景用手隔空描繪子衿的臉部廓,他微笑著說,“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在我心裡有多重要。”

他的意思……

子衿嚇得驚聲大,“救命啊!”

子衿喊救命的聲音很尖,兩人隔得近,崇景只覺得耳朵翁的一聲,像是有人拿著竹笛,在他耳邊吹著最高的音調,那種尖細的聲音,一直在他腦子裡迴盪。

曉芳與趙傾還有杏兒在院子裡聽見子衿的尖,曉芳顧不得藏武功,飛一躍便進了寢殿,手裡的劍也直直的往崇景刺去。

撕狼是第二個進子衿寢殿的,他見崇景,渾都豎起來,並咆哮著要撲上去撕咬崇景。

子衿想起師父臨終前說過的話,連忙住撕狼,“撕狼,過來!”

撕狼聽話的蹭到子衿邊,可是眼神還是異常兇狠的瞪視崇景。

曉芳咬牙,適才撕狼應該就是察覺到崇景進屋,躁不安的想往屋裡跑,可卻擔心撕狼打擾子衿,沒許撕狼進去。

崇景揹著手避開了曉芳的攻擊,而後淡淡的說,“我今日不想殺人,住手。”

“你不想,可我想!”曉芳二話不說就要出手。

“曉芳,停手!”子衿卻住了曉芳,墨影與魅影沒出來阻止崇景,便是因爲他們不方便出手,若是曉芳出手,崇景以此大做文章,找個藉口將曉芳趕出皇宮,境只會更加艱難。

聽到子衿的話,曉芳停下手,可卻英姿颯爽的握著長劍守在子衿的榻前,厲聲問,“景王殿下難道不知恥二字如何寫?”

“我鑽了慕子衿的寢殿,該恥的人是纔對?”崇景不以爲意的看著子衿,一遍遍的用眼神凌遲

趙傾與杏兒跑進來,第一時間便是撲過去將子衿摟在懷裡。

“景王殿下若是真要苦苦相,那民婦只有去同陛下說明況,景王若是不在意兩敗俱傷,民婦也願意以命相博之。”

崇景聽了趙傾的話,不由得咬牙切齒,“我告訴你,你被仗著能勾搭我父皇便對我大呼小,我最恨別人要挾我,記住,這時唯一一次。”

趙傾直了脊背,並將子衿牢牢的摟在懷裡,“那我們拭目以待!”

像趙傾這樣有風骨的子,若是下定決心要魚死網破,崇景自然也不敢拼,畢竟這江山對他而言,太過重要。

“好,慕子衿,我母妃是你的手腳吧?”上一件事,崇景選擇了妥協,可他話鋒一轉,卻提了另外的話題。

子衿裹著被子藏在趙傾後涼聲說,“我不知殿下何意!”

“我母妃從祈福宴回去之後,便開始心絞痛,一刻都不得停歇,這事,你敢說與你無關?”從劉嬤嬤的描述中,崇景已經確定這事與子衿有關。

子衿冷笑,“景王殿下這是加之罪何患無辭,平妃被老鼠嚇到失語,此事所有的宮妃都看在眼裡,平妃心絞痛,你卻說與我有關,難道王爺覺得那老鼠是我放的?”

崇景幹了那麼多鳴狗盜的壞事,還能安然無恙,就是因爲別人抓不到他的把柄,可原來明知這種明知是你,卻拿不出證據的覺,竟這樣憋屈。

崇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聲說,“慕子衿,你一定要與我巧言令的狡辯麼?”

“景王殿下何以一口咬定,平妃娘娘是被我所害,我與無冤無仇,我爲何要害?”子衿淡淡的問,眼裡全是一片冰冷。

這……

崇景能說什麼?

他總不能承認他母妃企圖殺子衿肚子裡的孩子吧?

“好,那你不是醫高明麼,去,幫治病!”崇景第一次被慕子衿說得無言以對。

子衿笑了,勾起脣角,笑得十分,“景王殿下,宮裡那麼多太醫,爲何偏要我去給平妃治病?”

“太醫查不出到底患的什麼病。我懷疑是中毒了!”崇景淡淡的看向只出一個側臉給他的子衿,心裡有一種又又煎熬的緒,讓他的口膨脹著一濁氣,不吐不快。

“景王殿下真是擡舉我了,我最多也只能看看頭疼腦熱的病,連太醫都束手無策的病,子衿也無能爲力,曉芳,送客!”子衿自然不會去青華宮,平妃昨日那接二連三的殺招,讓子衿心驚。

還不知,到底有多損的殺招在等著

崇景怒極,他欺上前,想要將子衿抓起來,曉芳見狀,一劍直指他的脖子而來,崇景不得不後退一步。

撕狼原本也想撲上來,卻被子衿住。

曉芳全神貫注的僵直著,隨時做好了與崇景拼命的打算,可也知道,崇景若是鐵了心要抓子衿,本就阻攔不了。

崇景涼聲笑道,“除了你師父與崇睿,青峰山沒人能打得過我,你確定要打?”

“那又如何!”曉芳站在子衿面前,不信崇景敢鬧這般大。

崇景眸一沉,涼聲說,“找死!”

就在他出手要攻擊曉芳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唱喏,“陛下駕到!”

崇景楞住,而後縱一躍,從窗戶逃走。

站在門口的唐寶走進殿,發現崇景已經離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呀,幸好我機靈!”

原來,剛纔那聲唱喏,是唐寶學著李德安的口氣喊出來的。

只是,他卻不知道,他這一聲“陛下駕到”,給皇帝帶來的,卻是滅頂之災。

子衿後背全是汗,的揪著被子,淡漠而又堅定的說,“皇宮裡發生的所有事,都不許告訴王爺!”

“那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崇景的出現。總是人防不勝防,崇睿不在,即便墨影能勉強與他一站,可結局也會十分慘烈。

子衿的肚子,“日後他若是想將我擄走,你們不要與他手,我自會想辦法對付他。”

“那怎麼行?”曉芳與趙傾同時開口。

“當年我被魂歸擄走,我不也照樣能全而退麼!”只是,想與崇景鬥個你死我活,只能……

“皇帝送過來的太監宮,最機靈的那兩個,放到王妃邊來,下一次若是崇景私自闖宮,他們自然會將一切告訴皇帝。”墨影從暗走出來,他就不信,崇景真的連皇帝的不懼。

墨影的話,讓曉芳與子衿眼前俱是一亮,這倒不失爲一個好方法,只是……

“將他們放進來,那我們做事就需要萬分小心。”曉芳憂心他們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報告給皇帝。

“福兮禍所依,現在這個辦法是最有效的,曉芳,你去辦吧!”子衿說完。竟倦怠不堪的靠在趙傾背上。

哎!

趙傾嘆息,“真是爲難你了!”

翌日,下午。

這幾日懨懨沒有食慾的子衿,強打起神來,斜靠在榻上對正在給臉的杏兒說,“杏兒,我想吃醉甜蝦,你去膳房領些鮮蝦回來,順便多領些牛,撕狼的乾也快沒有了。”

“王妃,您若想吃,我去膳房,讓廚給您做就好了,撕狼的乾也一併他們做了,這些日子您太累了,多多休息。”

杏兒一邊仔細的拭子衿的手指,一邊說。

“整日悶在屋裡,我也難,還不如找些事做,好打發這無聊的時間,王爺這都走了好幾日了,我竟覺得這世間好漫長。”子衿原本就不是渾噩之人,歇了幾日。也該振作起來了。

“諾,杏兒這就去!”杏兒聽說子衿想吃,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出去的時候,正好與滿面喜的曉芳撞到了一

曉芳拍了拍杏兒的腦袋,十分老的說,“你看你這丫頭,這般冒失,如何嫁的出去?”

呃!

冒失鬼罵別人冒失。

杏兒紅著臉說,“嫁不出去我便一輩子陪著王妃。”

“那怎麼行,你若不嫁,赤影不就要打了麼?”曉芳眉弄眼的看杏兒。

這……

杏兒的臉上飛起兩朵紅雲,抖著手指,指著曉芳跺腳,“你,你……”

曉芳也學著跺腳,並甩一個蘭花指,“我,我……討厭!是不是?”

子衿被曉芳的樣子逗樂,展開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個笑臉。

杏兒推開一直取笑的曉芳,喏喏說道,“這事與赤影大哥有何關係,你這個人。都是要當母親的人了,還這般沒正經。”

言落,便紅著臉,往膳房走去。

見杏兒走遠之後,藏在暗的赤影才跳出來,點著曉芳的額頭罵,“下次你再敢取笑我們,我就帶大師兄去逛窯子。”

“去啊,正好我可以將杏兒推薦給紫影黃影黑影他們,快去!”曉芳就怕他們不去,墨影若是敢去,便敢他此生,聽到“窯子”這兩個字都發憷。

“你……”赤影怒指曉芳。

“呀,你看,顧著幫你調戲小杏兒了,差點忘了正事,王妃,王爺來信了,信使還等著回去覆命,您要回信麼,我好去知會一聲。”曉芳連忙將手上的信件給子衿。

子衿一聽崇睿來信,連忙從坐直了,雙手抖的接過曉芳手裡的信。

赤影將曉芳拉走。將空間留給子衿一個人。

吾妻,見字如晤:

離別數日,不知妻兒家人安否,甚爲掛念,然國之大事,夫義不容辭,爲盼吾妻安康。

爲夫已達穗城,五日後便達朗州,爲夫心急如焚,盼早日班師回朝,迎子歸共天倫。

勿念,勿盼,珍而重之!

短短幾個字,可子衿知道,從京都到穗城,崇睿只用了三日時間,那一定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

這封家書,都不知是何時時間寫的。

想到崇睿一路艱辛,還有憂心留在京都的他們,子衿的眼眶不由得泛紅,鼻子也不由得泛酸。

確實,崇睿寫這封信的時候。是昨夜子時過後,休整的時候,拿黃影的背當桌案寫下來,讓奏報朝廷的兵士一起帶回來的。

因爲書信要先經過皇帝,崇睿也不敢多言,便只寫了寥寥數句報平安。

子衿捧著書信,一滴清淚在眼眶搖搖墜。

良久之後,子衿才平復心,提筆給崇睿寫了回信。

吾夫,見字如晤:

妻安,家安,子歸安,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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