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醫妃》第176章岐山寶藏

這句看似沒頭沒腦的話,其中卻包含著巨大的信息量。

崇睿自然聽懂了!

之後,趙文濤如數將自己的資產上,他的田產幾乎佔了趙家產業的一半,金銀財寶更是不計其數,這般龐大的數量,讓崇睿都不免心驚。

趙文濤原本以爲崇睿一定會殺了他,可崇睿沒有,他沒收了趙文濤的家業之後,便放趙文濤與其妻兒離開。

同時被逐出北狄的,還有趙家其他宗親,崇睿用趙文濤的銀子,買了趙家餘下的地,一場風波,在崇睿的寬宏大量與深思慮中,輕鬆化解。

一切平息之後,土地推行制也漸漸走上正軌,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因爲分到土地而對崇睿恩戴德,子衿心裡也替他高興。

雖然推行的時候,也會遇見許多問題,但都在可控範圍,對與崇睿而言,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眼看著,他們就要功!

子衿一直都知道,崇睿宅心仁厚,會是一個好君王,大月失去崇睿,是巨大的損失。

轉眼,已然進臘月中旬。

北荒的的冬天進最冷的季節,不管昨日打掃得多麼乾淨的院落,經過一夜之後,積雪總能堆積有人高,連出門都不得其法。

這日,蕭乾朗找到崇睿,兩人在大殿商議,蕭乾朗說,“陛下,國庫吃,連年關都支撐不住,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崇睿正在理奏摺,聽了蕭乾朗的話,他沒有吱聲,卻長嘆一聲。

這話剛好被去送參茶的杏兒聽見,杏兒回來便與子衿說,“皇后娘娘,國庫吃,那戶部侍郎說,年關都堅持不過去,我見陛下愁容滿面。想來也是想不到辦法了。”

子衿放下手中的書,淡淡的說,“你去請皇上來,我去給他做些麪條吃。”

也不提國庫之事,只是杏兒見子衿如此淡定,心裡便也不慌了,連忙去請崇睿。

“陛下,皇后娘娘說請您過去一趟!”杏兒也不說爲何,只是站在門口屈膝給崇睿行禮,說完便安靜的退至一旁,再也不說話。

經過上次趙家事件,蕭乾朗便已經看不起子衿,如今他正與崇睿商議正事,子衿卻個宮崇睿離開,他更是毫不掩飾對子衿的鄙視。

崇睿埋首在堆的文件中,也沒看清楚蕭乾朗的表,便淡淡的說,“蕭卿你先退下吧,銀子的事,容朕想想!”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蕭乾朗沒有了離開,而是拱手站在大殿中間,淡淡的看著崇睿。

崇睿擡頭看他一眼,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奏摺,“你且說說!”

“陛下乃是一國之君,皇后娘娘若是識大,便該懂得進退有度,可卻恃寵而驕,屢次衝撞陛下,如今更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難道陛下不覺該管管麼?”

蕭乾朗的子很直,他明知崇睿獨寵慕子衿一人,爲了,拒絕一切聯姻,不納妃,不選秀,就連宮都不添置。

“蕭卿直言,朕心甚,可你卻不瞭解,當年若不是在大月皇宮斡旋,朕就只能是一個被扁北荒的廢王爺,可因爲,朕得報殺母之仇,得這麼多人擁戴,得如今北狄的大好江山,這一切,居功至偉,外界關於的傳說,一句不假,甚至還有更多你所不知的事,是這世間最好的子,慢慢的,你就會發現。”

崇睿不求人人都發現子衿的好,蕭乾朗直言的做法他也不反對,若是蕭乾朗背後對付子衿,他定然不會讓他繼續活著。

“或許臣是真的不懂,可陛下是一國之君,如此寵溺,終歸不好!”禍水誤國,獨寵一人終究對國事不利,或許……

是朕的妻,值得朕萬千寵,再說,尋朕,必然是有正事!崇睿挑眉看蕭乾朗,卻也沒有責怪之意。

“皇上爲何不與豪門大戶聯姻,這樣,國庫自然……”

蕭乾朗的話沒說完,便被崇睿打斷,“你或許不瞭解皇后,但是值得朕這般對待,日後休要再提納妃之事!”

蕭乾朗見崇睿不高興了,連忙躬說,“關於皇后娘娘。微臣或許過於武斷,不管如何,陛下卻是好陛下,臣這就告退!”

言落,蕭乾朗疾步越過守在一旁的杏兒,往宮外走去。

崇睿抱著一疊奏摺遞給杏兒,淡聲說,“走吧!”

“諾!”杏兒屈膝,而後接過東西,恭謙的跟在崇睿後。

崇睿去到東院時,子衿已然做好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麪,爲了讓崇睿吃著開心,子衿還特意加了辣椒,黃的煎蛋,紅的辣椒,還有細碎的羊沫,熬製得濃郁的高湯,綠的蔥花,是看澤,便已經覺得十分可口。

“陛下,吃碗麪可好?”子衿見他,便迎上來。

崇睿淡笑,“還是你最懂我,剛好有些了,奏摺歸你。面歸我!”

一碗湯麪,讓他笑得如此滿足。

子衿將奏摺放到一邊,嚴肅的問,“我聽說,國庫空虛,已經支持不到年關了,是麼?”

崇睿夾了一筷子面,正要送進裡,聽了子衿的話,他將面放下,竟有些食不下咽。

子衿走過來,溫的從崇睿手裡接了筷子過去,夾了一筷子面放在崇睿邊,崇睿失笑,“我一個大男人,除非你用脣渡給我,否則概不接。”

說罷,崇睿便將筷子接過去,繼續吃了起來。

子衿知道,崇睿不想告訴,是因爲不想跟著心,可如何不心,打從一開始,便知道,崇睿遲早要面臨這樣的難題。

“陛下,我若告訴你,我有很多很多的銀子,你會信麼?”子衿嚴肅的問。

崇睿搖頭,“我信,你與阮太醫之間的,定然就是與此事有關,是吧?”

呃!

子衿幾乎忘了,崇睿有異於常人的察力。

“你不想知道,我爲何會有這麼多銀子麼?”那些銀子,子衿竟不知從何說起。

“你若能說,自然會與我說,你不說,就說明一定有什麼不能說的原因,若是覺得爲難,便不說,我不問便是!”崇睿始終相信,他與子衿之間,只有不能說的事,沒有

子衿思量了片刻之後,纔開口說,“岐山之中,有前朝留下的寶,那是前朝在落敗之前,埋藏在岐山之中用於復國的寶藏,而我,是前朝公主。”

崇睿錯愕的看著子衿,他原以爲,子衿手裡的寶藏,可能與某個落沒的貴族有關,可萬萬沒想到,竟是前朝公主。

“你說的,是岐山寶藏麼?”岐山寶藏在北荒流傳甚廣,傳說中,岐山寶藏有足以顛覆整個大月的寶藏,得寶藏者,可得天下。

“是,師傅說,我揹負著整個王族的命運,他讓我依附於你,而後利用你復國,可對我而言,復國與否,並無實際意義,北狄在你手裡,只會更加輝煌,我從未想過復國,所以一直瞞著那些寶藏。”

好幾次,子衿都想告訴崇睿,告訴他自己手裡握著一支保障,可每次,都能看到師父前那迫切想復國的樣子,每次,忍下來。

“那既是前朝的寶藏,便讓它留在前朝的龍脈之上,你放心,我會度過這個難關的!”崇睿上說著能度過難關,其實他自己也不知,如何才能度過此關。

可是,作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卻不願讓子衿爲難。

“我是前朝最後一個後裔,撕狼是最後一個得到寶藏的線索,多年前,你錯尋得撕狼,多年後,你差得到前朝公主,這些寶藏,被命運推到你手裡,便該你擁有。”

子衿說完,崇睿也剛好吃完。

他放下筷子,子衿的頭,聲說,“我是男人,我自有辦法能度此難關,你就不要管了,你只需幫我將這些奏摺理好。我要去尋趙由之商議早春之前土地能否分配完畢。”

崇睿若是堅持的東西,子衿本無法撼

可他也忘了,子衿堅持的東西,崇睿也一樣無法撼

崇睿離開之後,子衿便喊,“玉影姐姐,可否出來一見?”

玉影從暗走來,像一朵空谷幽蘭,猶自帶香,歷來都是的,不管是在京都的玲瓏姑娘,還是現在的玉影姐姐,依舊奪人心魂。

“皇后娘娘有何事?”玉影淡淡一笑,與子衿站在一,竟也不遑多讓。

“玉影姐姐想必也知道,如今國庫空虛,陛下已然堅持不住多久,可他偏生要憑自己去理,可冬季的北荒,本就沒有任何可尋之機,我想……”

子衿話沒說完,玉影便拒絕了,“皇后娘娘你莫要說笑了,若是陛下得知,我們可都會很慘!”

哎!

子衿嘆息,“即便你不助我,我也要去尋墨影大哥,最不濟,我還有赤影可尋,若不然我便不將杏兒嫁給他……”

子衿的話再次被打斷,這次打斷子衿的,確是赤影,他從暗走來,恨聲說,“誰說我不答應,就算師兄師姐都不同意,我也陪娘娘去闖岐山,就是你必須將杏兒許配給我。”

杏兒在一旁氣得直跺腳,“你就會添,你快些回去,不然……”

最終,杏兒還是沒捨得將狠話說出口。

子衿淡笑一笑,“赤影大哥,你去替我找上墨影大哥與魅影大哥,還有緋影師姐,我帶你們去闖岐山!”

“皇后娘娘,凡有寶藏,勢必兇險,這個道理,相信皇后娘娘不會不懂,您貿然去闖岐山,若是出事,陛下當如何是好?”玉影見子衿確實要去,嚇得連忙阻止。

子衿拉著玉影的手,語重心長的說,“玉影師姐,如今北狄正是百廢待興,冬日的北狄幾乎沒有任何營生,陛下說他自己會想辦法,除了去鄰國借,他沒有任何辦法,他連我的銀子都不肯要,如何開得了這個口,這時我若不幫他,我有何臉面對得起他那句,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子衿指著牆上被裱起來的那副畫,崇睿的心意,就是最好的回報!

“好,我與你同去,後半夜皇上起上朝之後走,此去岐山,以我們的腳程,不過半日路程,若是順利,當日我們便能趕回來,白日裡,他沒有時間回來,我們只需讓曉芳和茴香兜著,自然便能瞞住他。”

玉影真不愧是素坊的大當家,做事條理清晰,有條不紊。

決定好之後,子衿便開始爲夜間的行程做準備,沒有事先去與茴香說,以茴香的子,指不定就告訴剛哲了,以剛哲的子,他自然事事都不會瞞著崇睿。

可是,茴香日日都要與子衿見面,若是一直不告訴,也勢必不行,子衿只好讓曉芳穩住

墨影與魅影也知崇睿定然闖不過年關,爲了崇睿,他們也是豁出去了,只盼著能幫保護好子衿。

是夜,子衿特意吃了安神藥早睡,爲的就是不讓崇睿與照面,害怕兩人照面,崇睿便會發現的不對勁,若是被他知曉,那就別想走。

崇睿回來時,子衿已然夢,崇睿便沒捨得打擾,抱著一夜無夢,到上朝時間,便起去上朝去了。

崇睿離開之後,子衿也沒醒來,因爲之前與子衿商量好的,玉影便用鼻菸壺將子衿弄醒,爲趕時間,子衿起之後,只簡單束髮,便去後院撕狼的房間帶著撕狼,與墨影魅影緋影玉影還有赤影一同離開了皇宮。

夜裡的北風呼嘯著,打在臉上像刀割一般的疼,好在臨出門前,玉影給準備了一條巾捂住口鼻,要不然子衿真懷疑,自己的臉會不會被刮傷。

撕狼似乎對岐山也特別敏,子衿指了岐山方向之後,撕狼便一路狂奔,竟與輕功極好的影衛們比肩而行。

疾風之中,魅影淡聲說,“想不到這撕狼這麼厲害!”

“能做守護一整個王朝的寶藏的狗,他若沒兩把刷子,好意思麼?”墨影說話還是那般毒辣。

麗影子與曉芳相似,爲人比較活潑,聽見墨影的話,輕笑著說,“撕狼,大師兄看不起你,咬他!”

玉影一路護著子衿,見他們還有心思笑鬧,也是無語。

“你們都好好趕路,一個比一個話多!”玉影一說話,所有人便都閉

天亮時,他們已然趕到岐山腳下。

子衿被玉影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看著巍峨的岐山,心裡一片迷茫。

師父曾說,當年大月打敗前朝後,曾大肆屠殺族人,若不是他們藏到岐山之中,只怕早已全部亡故。

兩百年,這裡沉睡了的先祖,可卻是第一次來。

“王妃,這從何門?”赤影傻呆呆的看著人跡罕至的岐山,大雪封山之後,這裡更是連山上的樹都幾乎被埋在大雪中。

子衿蹲下來問撕狼,“你知道路的對麼?”

撕狼是引路人,子衿是鑰匙,也是地圖,小時候師傅曾不止一次教開門的方法,那些地圖,即便附到慕子衿上來,也依舊記得十分清楚。

撕狼蹭子衿,而後開始刨雪。

撕狼型碩大,沒多久,便在看似一樣的積雪中,刨出一條通往山的路,只是那山十分幽深,看上去神而悠長,讓人不敢輕易往前行走。

可撕狼卻大搖大擺的往裡走,那架勢,全然是回家的樣子。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赤影跺腳說,“總不能被一隻狗比下去吧,走著!”

呃!

衆人默,只能跟著一同往裡走。

子衿原本以爲被積雪覆蓋,山定然十分溼冷,可沒想到進去之後,卻發現山意外的乾燥溫暖,取下斗篷,靜靜的走在隊伍中間。

“這山到底有多長?”走了許久還未見目的地,赤影便有些慌,說話的語氣也十分急躁。赤影的話,被山的石壁傳得很遠很遠,回聲經久不散。

“你小心些,這樣常年人跡罕至的山之中,定然寄居著蝙蝠,而北邊的蝙蝠最是大個頭,若是羣結隊的蝙蝠被驚擾,夠你喝上一壺的!”魅影跟著撕狼,眼睛卻小心翼翼的看著石壁。

赤影聽後,果斷閉

他最怕的,便是蝙蝠,兒時總是被墨影他們捉弄,以至於多年之後,他還是那麼害怕蝙蝠小鳥,包括鴿子。

“皇后娘娘,你可得住?”玉影始終關注子衿。

子衿搖頭說,“我能得住,我記得我師父告訴過我,這條山有五里路,我們現在大概走了多遠?”

“三裡地!”緋影全程話不多,心裡卻最是清楚。

“看來還有兩裡地,我們得加快腳程,儘量趕在陛下發現之前回到韻城。”子衿想到還有兩裡地,心裡便更有幹勁。

之後的兩裡地,因爲越發的幽深,誰也沒有再說話,就怕真的如魅影所言,真的有蝙蝠之類的東西。

大月過了一炷香時間,撕狼停在一拐彎,坐在地上看著子衿。

子衿從袋子裡取了乾出來餵食撕狼,“是在這山壁後面,對麼?”

啊嗚啊嗚!

與撕狼相得久了,子衿也已然懂得撕狼表達緒的方式,子衿撕狼的頭,誇獎道,“撕狼真乖!”

“難怪師父那老不死的總說撕狼是皇后娘娘的兒子,我看你日後待子歸,定然也是這般好脾氣!”赤影都忍不住嫉妒撕狼。

撕狼對赤影呲牙,到了他的地界,他越發的高傲起來。

子衿淡然一笑,沒做任何解釋。

“可是,這裡如何顯然是沒路了,接著怎麼走?”墨影回頭看子衿。

“有路的!”子衿走到一塊巖石後面,索了片刻,忽然找到一個突起試圖拉,可能因爲太多年沒人,機關變的緣故。

“墨影大哥,這裡有個機關,你來打開一下可好?”子衿站起來,指了指機關所在。

墨影走過去,按照子衿的指示,輕輕一扯,便將機關拉,隨著“咔嚓咔嚓”齒的聲音,那一整面的山壁,竟像門一般的朝上升起,一條足夠十餘人並行的大道,壯觀的出現在眼前。

子衿等人互看一眼,眼神欣喜。

大門打開之後,撕狼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子衿等人連忙跟上去,可是,剛一走到大道上,所有人都覺得熱,那種熱,就像是大夏天在沙漠上被炙烤。

“先退回去,這路不對勁!”墨影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拉著子衿便飛出了口。

子衿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回到原點,不由得解釋說,“這下面是火山,自然是燙的,我們只需快速通過便好了。”

雪山下面是火山?

所有人都跟在後面飛出來,自然也聽到了子衿的話。他們從小生活在北荒,可卻從未聽說過有火山。

“地面的溫度這麼高,這附近勢必有一個巨大的溫泉,你們可有人見過?”子衿提示,就是想打消他們的疑慮。

“我見過,岐山後面有一個巨大的溫泉,泉水的溫度很高。”麗影小時候與曉芳撒潑耍賴跟著師父去過不地方。

子衿笑說,“所以,是地熱沒錯,我們繼續前行吧!”

墨影等人互看一眼,只能再次走進去,若是隻有影衛,即便火山就在眼前,他們也毫不猶豫的過去,可就是因爲有子衿在,他們害怕出紕,是以做事也變得十分小心。

他們走過去時,撕狼正坐在地上休息,墨影睨了撕狼一眼,走過去了一下地面,居然又不熱了。

可是,路也沒了。

子衿再一次找到機關,打開之後,確是一座冰宮,裡面冰雕玉琢。最遠矗立著一座巍峨的宮殿,子衿他們眼前看過去,有車馬,有人皿,活就是一條繁華的街道。

冰與火,僅一牆之隔。

所有人都不由得嘆造的神奇,再往前走,便是宮殿的口,撕狼嗚嗚的哀鳴,耷拉著腦袋走了進去。

子衿詫異的看著撕狼,總覺得撕狼在悲傷。

走進去之後,子衿才知,撕狼爲何如此悲傷。

宮殿之中擺放著大大小小上百副冰棺,在寒氣森森的地下宮殿裡,讓人憂傷而目。

子衿走過去棺材的前面,拿起放在棺面上的木匣,木匣的紋理十分特殊,可子衿卻不陌生,清楚的記得,師傅曾說過,這是前朝的特有的萬壽紋。

子衿打開木盒,裡面有一本小冊子,寫著棺材裡面的人的份和生平,還有死因。

皇帝陛下是被大月先祖殺的。

皇后娘娘是被玷污致死。

接著是皇子,公主,王公大臣。

撕狼進來之後,便蜷在一個冰棺上,黑亮的眼睛裡有點滴的淚

子衿跪在地上,給的先祖,在心裡默唸,“阮氏子孫阮韻煙,不顧前朝舊怨,執意要助崇睿得天下,特來謝罪。然,崇睿心繫黎民,是個不可多得的君王,求先祖保佑。”

“撕狼,現在怎麼走?”赤影覺得待在一個全是死人的房間裡瘮人得慌,他只想趕離開。

可撕狼蜷著,連頭都沒擡一下。

子衿走過去著撕狼的腦袋問,“撕狼,這裡面躺著的,可是你的母親?”

嗚嗚!

撕狼蹭子衿的手,像個被人棄的小孩,彷徨又無助。

子衿心裡不由得一,若是撕狼的母親被人葬在此,說明近期還有人存活於世,可師父當年明明說過,阮氏族人,除了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存活。

莫非……

“公主,你終於來了!”

冰宮之中,忽然出現一個蒼老的聲音,森森然著哀怨,迴盪在冰宮之中,讓人骨悚然。

子衿嚇得心頭一努力的控制好緒之後,纔開口問,“請問閣下可是守墓人?”

“是!公主殿下,奴才等了公主二十年,本以爲已然見不到公主,沒想到,竟還有機會再見一面,真好!”

因爲迴音太重,所有的聲音都在這個冰宮裡面環繞,連墨影等人遮掩的高手,也找不到那人的藏

忽然,從暗衝出來一個渾的人型,直接往子衿的邊衝過來。

墨影見狀,連忙帶著子衿飛上半空,踩在宮殿的飛檐上,其餘人嚇得一冷汗,正攻擊那人,卻被子衿喝住,“別,他是守墓人!”

“諾。皇后娘娘!”幾人停手,卻見那怪人圍在中間。

說他是怪人,可一點都沒有冤枉他,他渾上下,連頭髮鬍子都是全白,上的皮更是慘白得嚇人。

那慘白之中,還著一詭異的紅,這人的視力也不太好,瞇著眼睛看人,加上那一純白的服,看上去就像個大白熊。

“皇后?公主您做了皇后?”那守墓人擡頭看子衿。

“沒關係,他不會傷害我,放我下去吧,墨影大哥!”子衿說完,墨影便將子衿放了下來。

那人見子衿下來,深深的叩拜,“公主殿下,您做了誰的皇后?”

他的聲音是嚴厲的,帶著恨意的,他記得不錯的話,阮恩可是帶著公主殿下在敵國皇宮裡做太醫的,莫非……

“老伯,您想多了,我夫君不是大月人,但是他現在卻是整個北荒還有大月的桐城以及整個西涼的主宰,我們的國號是北狄。”

子衿瞞了崇睿的份,不想橫生枝節。

“那就好,那就好,北狄好啊,當年整個北荒城都是我們的國土,若不是被大月侵佔,我們的先祖定然會將這裡發揚大,如今也好,公主殿下發揚下去,也是一樣。”

那老伯說完,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待他咳完之後,子衿連忙擡起他的手給他號脈,這一號,子衿卻淚如雨下。

“殿下莫哭,作爲最後一個守墓人,奴才能活在再見殿下一次,能將這財富給殿下,奴才已是三生有幸,只是日後強國之路,便只有殿下一人撐下去,殿下會十分辛苦。”

他讓子衿別哭,他自己卻淚如雨下。

“老伯,我夫君他文韜武略,將北狄治理得井井有條,我不會辛苦!”

“那便好。大黑,你過來!”老伯對撕狼招手,撕狼果然聽話的走過來,蹭老伯的手心。

原來,撕狼大黑!

“殿下是如何尋得大黑的?”老頭憐的著撕狼的腦袋,很開心他回來自己邊來了。

“他是被我夫君撿到的,當年夫君陷北荒,被狼羣圍攻,是撕狼也就是大黑救了他,後來我嫁給夫君,他竟能認出我來,便一路跟著。”原來所有的一切,早已註定。

呵呵!

老伯開懷一笑,“這都是命啊!當年大黑貪玩,時常出走,後來卻再也尋不回來,不曾想闊別多年,他竟回到公主殿下的邊,對了,阮恩呢?他爲何沒有守護在公主邊?”

“師父他,在大月京都被人害死了。”說起阮恩,子衿心裡無限的愧疚,到最後,連叩拜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呵呵,我族苦苦求生。最後還是幾乎滅族,殿下,你要好好活著,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讓我族的得以延世。”老伯說完,氣息變得更加微弱。

子衿忍住眼淚,連忙從暗袋中拿出銀針,想要替老伯扎針,可老伯卻握住子衿的手說,“公主殿下,沒用的,你要好好活著。”

言落,那老伯忽然跌坐在地,他艱難的將自己弄打坐的姿勢,而後對子衿笑了笑,對撕狼笑了笑,最後歸於寂靜。

子衿泣不聲的跪在地上,給老伯磕了三個頭。

最角落裡,有一口冰棺是空的,應當是老伯替自己準備的,墨影等人將老伯下葬,玉影等人便安子衿。

將老伯斂好之後,子衿又跪下給他磕了三個頭,子衿心裡很不好,這樣一個獨自守著這些寶藏的老人。有如鬆的品德,可爲了崇睿,卻欺騙了他。

“老伯,對不起!”子衿說完,便站起來,對撕狼說,“撕狼,我們走!”

撕狼啊嗚啊嗚半天也沒捨得走,子衿心疼他,也不催,便陪著他一同難

良久之後,撕狼才起,帶著他們從冰棺後面通過,來到一座巨大的石門前,那石門上有許多狗的浮雕,那些狗看得出來是撕狼的先祖,每一隻都威風凜凜。

“到了!”子衿悠悠的說。

看到那座壯觀的石門,墨影等人也不由得嘆,“這地方定然修建了許多年,要不然不可能有這般規模。”

“不過,不是說藏寶地多大兇險異常麼,我怎麼覺得這一點都不兇險,一點都不異常呢?”赤影拍了拍石壁,總覺得不夠刺激。

子衿但笑不語。

玉影剜了赤影一眼,“若是沒有撕狼與皇后娘娘帶路。你能找到這裡來麼?這裡的每一機關都巧奪天工,渾然天,若不是悉路線,本就沒人能找到,不設機關,便是最好的的防護。”

“現在怎麼開門?”麗影迫不及待的問。

“我來吧!”子衿走上前來,用手旋轉最中間那個狗頭,旋轉了五次之後,纔將撕狼抱起來,讓撕狼將爪子到一個狗爪形狀的凹槽之中。

轟的一聲,石門打開,揚起的灰塵讓人看不清門裡的世界。

直至塵埃落定,他們纔看到矗立在門中的巨大牌匾,上書:“劍林”。

“真正的考驗來了!”子衿擡頭,往穹頂看上去。

順著子衿的目,墨影等人也往上看,卻見穹頂上懸空著麻麻的劍,那些劍的劍尖一致對著下面,若是這劍陣有機關,一旦發機關,人將避無可避。

“這……有機關麼?”赤影嚥了一口口水。

原本以爲來到這個位置,便已然離寶藏很近了,誰曾想,這裡竟然有一個這樣的劍陣。

玉影看了撕狼一眼,不疾不徐的開口,“撕狼沒有進去,就證明這裡面十分危險,他不願去涉險。”

“這哪是狗,分明就是狗妖!”赤影就沒見過比撕狼更聰明的狗。

墨影斜睨了赤影一眼,涼聲說,“你再多說一句話,我便將你丟進去,讓你嚐嚐萬箭穿心的滋味。”

呃!

赤影閉,乖乖的躲在玉影後。

“現在怎麼辦?”魅影看子衿。

子衿走到正門,規規矩矩的磕了九個頭,第九個頭磕完後,一個巨大的棋盤升了上來。

那個棋盤與普通的棋盤一樣,可上面卻沒有棋子,但是每個格子裡面都畫著一副畫……是草藥!

“你們跟在我後,我怎麼走,你們便跟著走,千萬不要去踩別的地方,否則所有人都得死!”子衿說完,便提著襬要走。

墨影拉住,“皇后娘娘,你告訴我該如何走,我先走過去!”

“不行,這些草藥沒有寫名字,除了我,你們沒有人能認全,這棋盤十分兇險,稍微有一點錯誤,上面的劍陣便會啓,到時站在棋盤上的所有人,都將死於萬箭穿心。”

子衿看了墨影一眼,淡聲說,“墨影大哥,你要相信我,沒見到子歸前,我不會讓自己死。”

聽了子衿信誓旦旦的話,墨影這才放手,讓子衿走在前面。

子衿每走一步,他們便跟著走過去,一路上,大家都努力屏住呼吸,誰也沒敢大聲說話,就怕一不小心擾了子衿,他們便都要變蜂窩。

好在這種棋盤,時子衿便已經玩得爛於心。

一路走過去,也算有驚無險。

所有人都走過去之後,撕狼才大搖大擺的跟著他們的原路走過去。

走過棋盤之後,便有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上畫著的壁畫,描述的是當年大月先祖與阮氏先祖大戰的場景。

阮氏族人行事確實與衆不同,別人在壁畫上記錄的全是輝煌。他們卻見恥辱刻畫在壁畫上,想來也是爲了警醒後人,讓他們不要忘記國恥。

有了前面的劍林,所有人都沒敢先往前走,都看著撕狼,等著他先走。

撕狼長舌頭坐在地上,慵懶的看著子衿,好像在說,“你們走吧,我可不走!”

子衿失聲笑道,“你何必作弄他們,這裡又沒有危險。”

說罷,子衿便提著襬先走一步。

赤影指了指撕狼的鼻子,“臭小子,跟你爹爹一樣,假正經!”

玉影與緋影相視一笑,異口同聲的說,“看來你是沒被收拾夠!”

以前在青峰山時,崇睿那子還真是……

不管是誰,只要敢作弄他,一天兩天他可以不報仇,可即便過去半個月一個月,找到機會,他也會想辦法找補回來。

很多時候,神經大條的赤影就記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崇睿。爲何會遭到他慘無人道的報復。

一路跟在子衿後的墨影與魅影見他們沒有跟上來,不由冷聲開口,“你們不走等一下走丟了,你們便在這裡陪皇后娘娘的先祖,給他們守墓。”

“快快快,跟上去,這鬼地方,會死人的!”赤影說著,便率先往甬道中走去。

“皇后娘娘,還有多久才能到?”繞來繞去,現在只怕都已經過了午時了,魅影始終擔心崇睿知道他們擅自與子衿行,會氣得報復他們所有人。

“經過長長的甬道,會出現一個耳室,耳室之中,有許多珍貴藥材,阮家後人須得從中挑選出四味最珍貴的藥材,方能打開機關,機關後面,便是荷塘,經過荷塘之後,便到了!”

子衿回憶著師父的話,將接下來的行程說了出來。

子衿話音剛落,峰迴路轉之後,真的有一間耳室。耳室裡有一整排的藥櫃,每一個櫃子裡面都標註有藥材的名字。

上至鹿茸千年參,下至柴胡板藍

有上前種藥材。

站在這些悉的藥櫃前,子衿彷彿想起兒時站在下面看阮恩抓藥的場景,師父總是慈祥的說,“韻兒,柴胡黃連板藍,還有太子參,纔是這世間最珍貴的藥材。”

最珍貴的藥材,柴胡、黃連、板藍、太子參!

不多不,剛好四味!

子衿心頭一喜,連忙手去拿板藍,可還沒拿到,手就被玉影扣住,玉影焦急的說,“皇后娘娘,這板藍可見,這與最珍貴的藥材,相差太遠,您確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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