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醫妃》第200章流氓倒地主吧
我是阮韻煙,是大月國皇宮的醫,在皇宮當差,我見得最多的,便是妃子之間的爾虞我詐,是以我對皇宮的人很排斥,我甚至不喜歡皇宮的人,因此不管崇智如何表現出好,我從未正面迴應過他。
可是有一天,東宮忽然傳來消息,說是太子抱恙,讓我去給太子治病。
若是平日,師父定然不許我單獨面見風評不好的太子,可今日太醫院只有我一個人在當差,沒辦法,是隻能著頭皮去了東宮。
剛進東宮,我便聞見太子用的安息香裡面被人下了藥,我嚇得轉便要逃走,可太子卻拉住我的手臂,涼聲說道:“本太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
“不,太子殿下,我是醫,我是有階的,殿下不能這般待我!”我拼命的掙太子殿下的手,可奈何他力氣太大,我本就掙不開。
太子發了狂一般的扯我衫,我力反抗,心中想了一千種毒死他的方法,可我畢竟善良,並未真正對人用過毒藥。
加上我若毒死了他,整個太醫院都會陪葬,爲了師父,我忍住衝,卻沒想到,我的反抗招來太子的施暴。
他抓著我的頭髮,將我的頭部狠狠的擊打在地上,我只覺得頭疼得快要炸,整個世界皆是暈眩的,我忍不住便吐了出來。
可我的虛弱,並未換來他的同,他無的佔有了我,那一刻,我只覺得心如死灰,我想,若是能活下去,我一定要殺了他,必須殺了他。
可是,我終究沒有等來殺他的機會,因爲他爲了保住自己的聲譽,掐著我的脖子,很快,我便覺到呼吸困難,那種不順暢,伴隨這死亡的氣息,一點點的像我接近,
我不想死,所以掙扎中,覺得自己忽然飄飄的漂浮在空中,也不知飄了多久,便被一巨大的力量吸引,然後我就暈倒了。
再醒來時,一個漂亮的夫人竟告訴我說:“你是慕家的二小姐,是我的孩子,你是慕子衿!”
慕子衿?
京都有名的廚藝高手,慕子衿?
崇明那個混蛋的表妹?
我沒死,卻被送到這裡來了麼?
他們將我送到慕家來,是想殺我麼?
可是心裡爲什麼有個聲音在說:“這是我家,也是你的家,是我家!”
我還有大仇未報,我爲何要死,既然你們說我是慕家人,那我便是慕家人,爲了穩住那個婦人,我沒再堅持,可婦人離開之後,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我徹底暈倒。
後來,我接了自己慕家二小姐的份,我假裝自己被馬車撞傷了腦袋,暫時恢復不了記憶,然後一點點的去回憶。
可,那些回憶如此鮮明,就像我自己的記憶一樣。
恍然間,有個子哽咽著對我說:“姑娘,我不知你爲何佔據了我的,可我母親命苦,你能不能替我儘儘孝道,照顧,對好,算是我借給你的酬勞。”
借?
我的心是崩潰的,我聽過借錢借米借老婆,卻沒聽說過借用,後來,解釋給我聽,我才知道,我是真的佔用了的。
之後,我努力學習習慣做慕子衿,也真正將自己活慕子衿,老天既然讓我活下來,那我就必須活著,活著,纔有機會找崇明報仇。
平靜的日子過了三個月,有一天,母親忽然勸我嫁給崇睿,崇睿,這個在皇帝面前從未得到半點關的皇子,可他聰明有能力,最重要的是,他能讓我再次回到皇宮。
就這樣,我嫁給了崇睿,在王府我小心翼翼的活著,可他卻總是看不慣我,我知道,我的份對他而言,確實尷尬,皇后的侄,慕將軍的兒,趙文修的外甥,不管是哪個份,對崇睿而言,都是敵對。
到底是什麼時候對他心的?
這個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他的忍與他的悲傷,讓我難自的對他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同心,那種同心,在相中,漸漸轉變了喜歡。
來得讓我措手不及,我本就不知如何應對,這樣的男人,對我而言,太危險了。
我常常會問慕姑娘:“慕姑娘,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喜歡?就是見他悲傷的轉離去時,你的心會痛到無法呼吸,你只想將世間所有的歡笑都給他,讓他喜樂安康。”
“可……我要是喜歡上崇睿,你會怪罪我嗎?”
“不會,喜歡又沒有錯!”
“那,趙由之呢?”
……
慕子衿從來不與我說起關於趙由之的往事,我知道,心裡定是放不下的,可是放不下,不也得放下麼?
我知道崇睿不喜歡我,所以我一直努力不去招惹他,也努力在他眼裡活的更明,我只想替慕姑娘好好的照顧的母親,然後報仇,最後想辦法將還給慕姑娘。
可是有一天,崇睿卻因爲我的事,被皇后與李貴妃到絕境,我在宮裡時,最聽嬤嬤們將八卦,我知道趙傾與皇帝之間的舊事,爲了報仇,我決定幫助崇睿。
這一幫,竟是這麼多年。
當我以北狄皇后的名義站在大月皇宮時,我的心是無助的,我不知去哪裡尋找我的,我不知將來死後,我能不能回到我的裡,我害怕漂泊,我想要停下來,好好休息。
崇睿知道我的心願,可他魅影與墨影兩位大哥翻遍了東宮的每一個角落,卻無人發現我的。
那時,我是多麼的沮喪!
“子衿,不要灰心,當年崇明未能及時理你的,我們再找找,一定會找到的。”崇睿見我灰心喪氣,連忙安我。
“崇睿,若是此生都找不到,日後我故去,該去何尋覓我自己?”說罷,我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我並不是個容易哭的人,我認爲哭並不能解決問題,可這時候,我就想尋不到母親的孩子,無助得不知如何是好。
崇睿摟住我,聲安:“即便掘地三尺,我也要將你的找出來。”
“陛下,我看見八王爺去了枯井……”魅影忽然出現,這讓我心裡一。
崇智去了枯井,崇智……
“帶我去看看!”我的心是激的,我知道崇智定然是知道什麼的,當年他纔會這般篤定的去狀告太子崇明。
崇睿帶著我去了東宮後院廢棄的枯井邊,我看見崇智一個人坐在枯井邊上喝悶酒,他邊擺著兩碟我最吃的糕點,崇智喝了一會兒酒後,忽然用手著枯井的邊緣,哽咽開口:“韻煙,我沒臉見你!”
沒臉……
“當初母妃告訴我,若是再繼續查下去,最後終究會查到的上,到時候不管是母妃,我與姐姐還有舅父一家人,都得爲你陪葬,韻煙,我不怕爲你陪葬,我甚至想去陪你,可我不能讓那個他們都去死,你知道麼?”
我往後退了一步,所以當年我在太子崇明宮中聞到想的催香,不是太子崇明自己做的孽,而是李妃……
崇睿一把扶住我,讓我靠在他懷裡,我就這樣靠在崇睿懷裡,覺得自己的全世界都不在天旋地轉。
卻聽崇智繼續說:“可是,即便沒臉見你,可我還是忍不住想來看看你,你放心,我會找機會將你帶出來的,我不會讓你一直睡著這樣臭烘烘暗無天日的地方。”
我靠在崇睿懷裡,看著崇智抖著肩膀,對我訴說他的思念。
“韻煙,我上別人了,看見的第一眼……”
聽到這裡,崇睿一把將我抱起來,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後院。
我問:“爲什麼不讓我聽下去?”
“我會找人將將崇智支走,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在枯井之中一輩子。”我一擡頭,便看見崇睿擰著他好看的眉,抿著他好看的薄脣,一臉的酸味。
這個時候,明明我該悲傷的,可看見他這個樣子,我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圈住崇睿的脖子,笑得像個孩子。
“傻!”崇睿似乎也察覺到了我已經知曉他在吃醋,兩隻耳朵紅撲撲的,脣抿得更加。
之後,崇睿找了個理由,將崇智支走,他帶著我與影衛們一同去了枯井,魅影大哥擔心井下有沼氣,害怕傷了崇睿,說什麼都不許崇睿下去,他說:“崇睿,你現在是皇帝,不要任。”
在崇睿還是王爺的時候,魅影大哥就很直呼崇睿的名字,崇睿當了皇帝之後,更是從未如此放肆的喊過他,想來也是氣急了。
“陛下,要不算了吧!”我也擔心,因爲誰也不知那枯井之中,到底有些什麼!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崇睿說罷,用繩子綁了一隻燈籠,點燃之後,慢慢的放了下去,我張的揪著襬,若是裡面真的有沼氣,這燈籠下去,會不會將我的燒灰燼?
魅影勸不住,便與赤影等人守在外面,不讓別人靠近這裡。
不多時,燈籠及底部,稍等了片刻之後,崇睿將燈籠拉起來,燈籠裡面的燭火還是亮著的,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崇睿將燈籠收上來,了我的臉,便拿了一個夜明珠縱一躍,飛下到井底。
雖然是夏季,可井底卻很冷,風陣陣,帶著徹骨的寒意,崇睿了手臂,先是查看了四周,想判定風從何來。
井底的邊緣有是整齊的石頭堆砌起來的,這口枯井也並不大,崇睿目測方圓不過五丈長五丈寬,也沒有出口,可風是從何來的?
這時,崇睿一低頭,便地面上的,全是,最有二十幾。
即便崇明已經伏法,可看到那些年輕的生命,在被崇明之後,還拋井底,崇睿已經難以掩飾心的憤怒。
他對那些拱手道:“各位,崇明已經伏法,我已經替各位討回公道,稍後,我也會將各位請出去,找個合適的地方安葬各位……”
這時,井底的風忽然停了,雖然還是涼,可這種涼,是屬於地底暗特有的涼爽,不在是徹骨的寒意。
他想,可能是那些無辜的子,靈魂得以安息了吧!
過了這麼多年,即便阮韻煙當時是著與宮大不一樣,可在井底積了那麼多年灰塵,現在早已無法辨認。
崇睿只能飛上井口,我見他空手上來,心裡很失落,或許,我的本就不在下面。
“子衿,下面太多,我無法辨認,你告訴我,你當時上可有什麼能證明自己的東西?”聽到崇睿的話,我又驚訝又激。
“有,有的,我當時頭上的簪花是一隻梅花金簪,是我師母送我的禮,我的腰帶上,還有醫的腰牌。”即便過去很多年,可我記得清清楚楚。
崇睿想湊上來親我,可是忽然又了回去:“我上髒,你等著我,我很快將你的帶上來!”
說罷,崇睿又回到井底。
他仔細的翻找,終於在正中間,看見一個頭戴梅花金簪的子,他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無辜害的子的,果然在腰帶上,發現我的銀腰牌:大月醫阮韻煙。
看到我的,崇睿的眸幽幽,他手整理了我散的頭髮,聲說:“煙兒,我帶你上去!”
崇睿跪在空地上,牽著他的襬,將我的骨一的撿到襬上,服已經風化得不樣子,一就散,他只得將我的頭髮和腰牌,能撿的全部撿了,然後帶著我的,飛上來。
崇睿很虔誠,將我的骸一點點的整理好,擺回到原來的樣子,看著自己的,這是一種奇怪的驗。
我想哭,可一滴眼淚都沒有。
我手了那一堆森森白骨,幽幽的說:“我終於找到我自己了。”
“子衿,那下面還有許多,我要將們也帶上來,你一個人可以麼?”崇睿很擔心我,可是作爲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他卻不能只顧兒私,他希那些枉死的子,也能得到一個公平的對待。
“沒事,你去吧!”我將那枚金簪從我自己的上取下來,的握在手裡。
崇睿深深的看了我幾眼,而後開口沉聲道:“魅影,赤影,你們過來,隨我一同下去,將那些全部清理出來。”
赤影與魅影跑過來,兩人目不斜視,即便我跪在旁邊,神苦痛,他們也沒有問,這讓我好了許多。
兩人跟著崇睿下到井底,看到那些,赤影忍不住憤怒的說:“這麼多子,全是崇明殺死的?”
“從腐爛從程度來看,是的!”崇睿沉聲說道。
“畜生!”一向溫文爾雅好脾氣的魅影也忍不住厲聲大罵。
之後,三人沉默的整理好那些子的骨,將們送上來之後,我便在地面上整理,確認們的份。
皇宮裡面的宮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腰牌,們的腰牌與我的不同,我的是銀子做的腰牌,們的都是鐵牌,很小一塊。
我據們的名字,將們的整理好,編寫好之後,再去整理下一個。
我們從上午一直忙到午夜,崇睿等人才將井裡的全部整理出來,我將小冊子遞給崇睿,涼聲說:“一共三十五。”
“那個畜生,讓他這樣死,太便宜他了!”墨影看著那一地的森森白骨,眼角眉梢全是殺氣。
“可是,害子又何止這三十五人,那些聰明的,忍的,都活了下來,死掉的,都是大力反抗之後,被崇景殺死的。”說罷,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掉落下來。
我費盡力氣,哭得聲嘶力竭,誰也沒有安我,他們靜靜的看著我哭,可是每個人的拳頭都攥得的。
當年,慕良辰到打寵的皇子與妃子,崇景被髮配之後,平妃與劉興元用計將崇明變了一個嗜如命的人渣,卻害了大月上下多無辜的子。
皇權,當真可怕。
後來,崇睿找來以前宮裡的老人,讓他們去核對當年在東宮當差,後來失蹤的所有子的宗卷,他想將那些子送回家,回到們的父母邊。
可是,查下來之後,卻發現是東宮與儀宮,那些年無故失蹤的子都有兩三百人,崇睿在枯井裡找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自從我的骨被找到之後,我便整日懨懨不說話,崇睿將我的火化之後,用一個的檀香木甕給我裝起來:“子衿,我帶你回北狄。”
“好,我要離開這裡,我永遠也不要來這裡了!”這裡對子衿而言,就是個噩夢,無法忘卻的噩夢。
崇睿給我用了安息香,我睡下之後,他找到正在喝酒的崇義,將他狠狠的打了一頓。
“崇義,你過來!”崇睿抓著崇義的襟,將他帶到儀宮的佛堂去。
崇睿指著那三十四副裝著那些無辜子的棺槨,涼聲道:“這裡有三十四個棺槨,你嫂嫂已經將們的籍貫家庭地址都找到了,你是要送們回去,還是要問一個不值得你付出的人繼續醉生夢死?我告訴你,當年崇明禍害的子有三百多人,我就尋到了這三十幾,還有二百多沒有尋到,你若是個男人,就站起來,將這些無辜的子送回到他們的父母邊,然後將兩百多人的找出來,你若不是個男人,你就繼續醉,這京都,我送給你,要如何管,管不管,都是你的事。”
三天後,崇睿果然帶著我離開了京都。
回到北狄後,崇睿知道我心不好,特意讓曉芳陪我,遷都榕城之後,我才發現,這一年多,我未曾親近他,而他,從未有任何怨言,也不曾主求換。
這夜,我思來想去,不得不找曉芳想辦法,最後在曉芳的攛掇下,穿上了曉芳不知從哪個青樓館找來的薄紗,說是薄紗,都算是客氣的說法,這月的紗,穿在上輕薄得像是什麼都沒穿一般。
偏偏曉芳還搞事,著我穿了一件火紅的肚兜兒,一條薄如蟬翼的同,我得無地自容,多次要求將服換下來,可曉芳守在我邊,我就沒有機會去穿上一件衫。
聽見崇睿的腳步聲,曉芳掐著點離開我的寢殿,我聽見推門聲,嚇得趕想要掉那件不是服的服,可偏偏人在慌的時候,手忙腳的我居然理不清那服的襟在哪裡。
崇睿進來時,便看見我香肩微的站在榻前。
嘖嘖嘖!
崇睿一個縱步走上前來,握住我的搖,沉聲道:“娘子今夜這般熱?”
我苦著臉,恨不能找個地鑽進去。
可崇睿握著我腰的手卻上下,他的結與手的頻率一樣,也在上下。
我急之下,踮起腳間手捂住崇睿的眼睛:“你……不許看!”
“好,我不看。”崇睿一本正經說道。
我忍不住想:“他怎麼了,今日這般老實?”
這個想法剛剛一閃而過,崇睿的手便已經從腰上轉移了陣地,他的說:“我,總歸是可以的吧!”
就知道,這人怎麼可能這麼老實?
我又又怒,手抓住他的手,可這個混蛋,他竟然抓著我的手與他一起……
“崇睿!”我咬牙怒吼。
崇睿知道我子容易害,也不敢玩得太過,便含著暖暖的笑意,親吻我的臉頰,然後鼻子,脣。
我最是無法抵抗他的溫,在他這樣溫的目下,我就像一泓盪漾的波,依附在他的上,任由他予取予求。
這夜,註定不平靜。
後半夜。
許是太久沒有這般親,風瀟雨歇之後,我們都了無睡意。
崇睿癡癡的笑:“你這服倒是極的,只是這要穿出去,我可是會殺人的。”
“殺我麼?”我圈著他壯的腰,雙頰一片緋。
“殺看你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人,還是子歸那個總是你的小混蛋。”崇睿咬牙,對子歸耿耿於懷。
事的起因,歸咎於某日,子歸親眼看見茴香餵的畫面,後來又看見芷水餵,那小傢伙便不淡定了。
得得得跑到我邊,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小屁坐在我的上,扭扭的問:“母后,子歸小小時候喝誰的長大的。”
“你舅父的。”崇睿放下手中的書,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可是小剛弟弟與趙小弟都是喝母親的長大的,爲什麼我是喝舅父的長大的?”子歸表示不服,叉著腰便吼了回去。
我無奈的看著他們父子鬥,見子歸都要被崇睿氣哭了,這才聲對子歸說:“每一個孩子都是吃母親的長大,可是當年子歸出生時,我們被壞人陷害,所以子歸沒能吃上……”
“那現在補回來!”說罷,子歸一手握住我的,好奇的了兩把。
我覺到來自崇睿的森然殺氣,便笑著對子歸說:“好孩子,你現在都已經長大了,是大哥了……”
“不,我很小!”子歸斬釘截鐵的拒絕了我的開解,手並用在我前拱。
大概是母子天,至此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子歸都要著才安心,每次看到崇睿憤恨的眼神,我是又氣又。
後來,子歸忽然老實了。
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原來小傢伙被崇睿單獨到一邊,將他吊打,著他日後不許,屈於父親的威,子歸這纔沒再敢。
只是,這人有必要記得這麼久麼?
“這事你怎麼還記得,他還只是個孩子!”
“我也還是個孩子!”崇睿說罷,大手又不老實的攀上來。
我掙扎道:“你若再這般無狀,我便不理你了。”
“算了,要是再被你冷落個一年半載,我都生鏽了!”崇睿意有所指的頂了頂我的腰,我真是恨不能給他下點藥。
崇睿是個好皇帝,也是個好丈夫,北狄統一大月之後,許多朝臣上奏,希他多選幾個妃子,一來可以鞏固政權,二來可以延續皇家脈。
每次一說到這個,崇睿都會大發雷霆,他說:“朕的天下,還需要朕去陪睡才能鞏固麼?再說了,老八家裡,老六老七家裡,哪家不是四五個孩子,要那麼多人做甚?”
趙由之與剛哲在一旁抱手看戲。
那提議的幾個朝臣被崇睿搶白得不知如何是好,若他們敢說,聯姻有助於鞏固政權,便等於說崇睿是靠陪睡得天下,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他們自然是不敢說。
“可,王爺們的孩子,如何能繼承這江山?”唯一能說的,好像也只有這所謂的正統。
崇睿拂袖:“王爺們的孩子怎麼了,這江山,他們兄弟幾個,誰有能力便誰來管理,日後不許再與我提納妃,除了皇后娘娘,這後宮朕不許任何一個人在朕的邊酣睡。”
對與崇睿而言,這世界再好的子,也不及子衿之萬一。
就這樣,朝堂平靜了一段日子。
爲了不給崇睿增添負擔,我曾主提出,想給崇睿再生孩子。
嗯,是的,再生孩子!
可我沒想到,崇睿竟撒歡了,荒無度,卻不許我懷孕,我終於能會谷姐姐爲何總要給魂歸大哥扔鞋拔子,爲何總要罵他混蛋,現在我就只想送崇睿兩個字:“混蛋!”
在他無的之下,我終於決定要反抗,一天,他興匆匆的跑來,我聽見他來了之後,特意用藥將眼睛薰得眼淚直流。
崇睿見我在哭,便張的問:“子衿,你怎麼了?”
“陛下,我沒能懷上孩子,爲了不給你造負擔,你還是納妃吧!”
“說什麼呢你,要孩子是麼,現在就生!”說罷,便將我倒在榻上。
我以爲自己的計謀功了,心裡正得意,卻不知崇睿心裡是如何滋滋的想著,要“怎樣”“艱難”的讓我懷上孩子。
後來,我總算是懷孕了,給崇睿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崇睿高興壞了,下詔普天同慶,並給兩個孩子分別取名字雨韻和煙晴。
崇睿很寶貝兩個小兒,每次下朝之後,總是要先去親親們,逗逗們纔會去忙別的事,有時候他甚至將事丟給表哥與剛哲,自己在寢殿在花園,追著兩個孩子跑。
子歸不止一次抱怨:“我不是父皇親生的。”
後來弟弟逸軒出生之後,子歸總算是心裡平衡了些,因爲不管任何時候,崇睿的目總是憐的關注著兩個兒。
每次看到那對凋玉琢的小姑娘,墨影總是對著自己的盛世暗歎:“若是老子能生個兒出來,那定會比這兩小丫頭還要上幾分。”
然而,曉芳每次都給他生兒子。
我生逸軒的時候,遭遇了跟生子歸一樣的難產,這讓崇睿更加對兩個兒子看得不順眼,後來便乾脆不許我再生了。
事實上,我很願意爲崇睿生很多孩子,雖然這是後宮,雖然千百年來,後宮充滿了各種爭鬥,可是我們的後宮卻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我活在後宮,卻如同活在曠野一般自由。
我喜歡看著孩子們圍繞在我與崇睿的邊,那種歡笑,是我聽過這世間最優聽的歌。
與崇睿親二十二年,我們的子歸娶了魂歸大哥家的淨初,那些塵封的往事,在我們的心裡刻下永恆。
去提親時,我順道去了韻城的寺院,明覺大師離世十幾年,繼任的主持依舊將大師的禪房打掃得乾乾淨淨。
崇景躺在大師榻旁的小榻上,一個小沙彌正在給他清洗,這麼多年,我從未提起過他,也從未主去看過他。
這次看到他,我的心很平靜,表哥原本是不許我來的,可是現在我的子歸都要婚了,過去了十幾年的往事,如何擊穿我被甜層層包裹的心?
只是看到崇景,我的心終究有些難。
初見時,他是天香樓憨厚的夥計,再見時他是儒雅的書生,是通機關的機關大師,後來搖一變,變了我們最大的敵人,大月國早已死亡的四皇子,沒想到經年之後,他會變這樣子。
因爲長時間不能運,崇景的手腳已經萎,整個人消瘦得再也看不清以前的樣子。
看見進來的人是我,他痛苦的嘶吼,拼命的想擡手擋住他的臉。
我於心不忍,便背對他站好:“我不看你,崇景,你不要激。”
啊啊啊!
沒想到,他的聲音更加淒厲,不管他曾對我做過什麼,可是他對我的好,我也無法否認,我回頭,一步步走到榻前。
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哀求,一種絕的哀求。
“你想要解是麼?”我聲問。
他這才停止了尖,溫順的點頭,聽到我的話時,他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抹亮,他想要死,我知道。
“崇景,沒常伴佛主這麼多年,依舊看不徹麼?”若是我們能忍心對他出手,他哪裡能活這麼久?
崇景搖頭:“我不要徹,我只想死。”
“崇景,子歸已經十八歲了,此次我便是去碎葉城替他提親的,你雖然差點毀了他,可也是你救了他。”
崇景停止了掙扎,他靜靜的看著我,眼裡依舊是我悉的溫,但是此時的溫裡,沒有了當年的狂熱。
“原本,我想讓子歸前來拜會你,可是那個孩子,跟著魂歸大哥纔不過兩年時間,竟學著他胡說八道的本事,我怕他惹你生氣,便不讓他來看你了,過去縱然有錯,可這都是多年前的事,我已經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將我自己的真實份告訴他。
“崇景,其實真正的慕姑娘,已經……我是醫阮韻煙!”
聽見我的話,崇景的眸一涼,而後便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他想知道真正的慕姑娘的下落。
可慕姑娘在我心裡沉睡很多年了,到底還在不在,我都不得而知。
“當年,趙文修不想讓慕姑娘與表哥結合,便讓人殺害慕姑娘,這場暗殺,你也參與了,當時,我正在皇宮,被太子凌辱之後,他殺了我,我也不知爲何,我的靈魂便住進慕姑娘的裡了,大概,是我們都有強烈的求生願吧!”
說到這裡,我停下來看了崇景一眼,我能從裡面看到痛苦,他親手殺了他心裡最好的那個人。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如此殘忍。
“日後,我們再也不會有機會見面了,你要保重!”說罷,我與表哥一同轉離開。
崇景看著我逶迤的金襬,眼角留下一串熱淚,恍然間,他好像看到那個穿著黃笑得一臉燦爛的,對他招手說:“崇景,與我走吧!”
而後,崇景安詳的閉上雙眼,角帶著一淡淡的笑意。
“表哥可曾恨過我?”走在綠樹蔭的林蔭小道上,我問趙由之。
趙由之淡然一笑:“恨你作甚,當初是我父親死了子衿,你活下來,活的樣子,我謝謝你還來不及。”
是的,無形中,我已經活了慕子衿的樣子,變了真正的慕子衿!
“謝謝你!”我只能如此說,才能表達我對他的謝。
“不客氣!”表哥淡然一笑,我們看了對方一眼,都笑了。
我們剛走到大門口,便聽見寺院的山頂上傳來渾厚的鐘聲,接著便有一個小沙彌從山上跑下來,對我們揮手說道:“施主,請稍等!”
“小師父可是有事?”我不解的問。
“阿彌陀佛,施主,祖師爺禪房裡的那位大叔已經過世,師父命我來與施主說一聲。”小沙彌打了個稽首,對我說。
過世了?
我看著鬱鬱蔥蔥的山頂,微微嘆息:“既然是他所求,便讓他去吧,他這一生,活的也是痛苦!”
“是,他得此善終,已是你與陛下最大的恩賜!”趙由之道。
恩賜不恩賜的,我也不知是不是,但是死亡,對他而言,便是追好的解吧。
“表哥,我們去碎葉城吧!”
這北荒之地,糾纏了太多關於我們的往事,崇景的死亡,意味著往事真正的完結,以後再說起時,這些,真的就只是往事了。
我對著山頂鞠躬,表哥在一旁瞭然的笑。
“別了,崇景,別了,過去!”
此後,我要過的,將是另外一種全新的生活。
子歸與淨初親後,我與崇睿的兩個兒也到了開笄之年,墨影大哥也不知是故意膈應崇睿,還是故意膈應崇睿。
雨韻與煙晴開笄那日,他命人送來厚禮,還有他們家老二老三的生辰八字,崇睿一看到老二老三的生辰八字,氣得提著劍便去找墨影算賬。
我阻攔不了,便讓子歸與淨初去看著,去勸架。
可這倆孩子,夥同墨兒與聘婷,居然藏在屋頂看他們倆打架,毫沒有下去勸架的意思。
崇睿說:“別以爲你是我大師哥我就不敢打你,敢打我寶貝兒的主意,我保證不打死你。”
妖的墨影大叔勾脣一笑:“那你兒你不打算嫁人麼?”
“嫁,但是駙馬必須在皇宮生活,在老子的眼皮底下生活。”崇睿原本想說不嫁的,可是想著孩子不嫁人也是不行,便改變了主意。
“切,別以爲你是皇帝就了不起,自古子出嫁從夫……”
“那你家張府?那曉芳打你的時候你四逃竄?那……”
“崇睿,打一架,我贏了,就將兩閨嫁到我家來,輸了我再也不提此事!”
墨影心裡那個啊,曉芳生了九個,全是兒子,氣!
“!”
說罷,兩個加起來快一百歲的人,便開始打架。
我在宮裡等了三日,始終不見崇睿回宮,心裡自然是著急的,便去了曉芳府上,剛走到門口,便看見了歷史的一幕,這兩人本就是要走清虛前輩與師父的老路。
看著屋頂上那吃著零看著好戲的幾個孩子,我哭笑不得的命令子歸:“還不將他們兩人分開?”
“不敢,我打不贏!”這麼彩的打架,子歸本沒看夠,爲什麼要暫停?
我氣,去找曉芳,曉芳竟然也說沒看夠。
兩人打了七天七夜,最後還是不住堆積如山的政務的剛哲將兩人強行分開,沒想到,墨影一句話,說要讓他家老四老五包辦剛哲家的兩個小寶貝閨,剛哲一聽又跟墨影打起來了。
生活,就在這樣飛狗跳中,幸福的一路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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