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顧長夜想都未想立刻做出回答。

沈憐沒想到他會拒絕，臉瞬間變得難看，“為什麽？”

顧長夜沉默。

剛才做出回答的瞬間，他自己也有些驚訝，怎麽會如此果斷的就給出答案。

可細細想來，他便想清楚自己為何不能放走花枝。

花枝走了，他心底的仇怨找誰來報。

他要花枝的一生，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讓痛苦，讓絕，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這些，隻有在他的邊，才能做到。

他並不打算告訴沈憐，花枝與的淵源。

顧長夜從未想過讓沈憐也背負上仇恨。

花枝該在暗裏生長，腐爛；而沈憐就該永遠活在下，自由自在。

見他不回答，沈憐著急的坐起。

難道，顧長夜已經對花枝心了？

“小叔叔，為何......”

沈憐想要繼續追問，卻被顧長夜打斷。

“憐兒，你好好休息，我還有公事要忙。”

說完，他便站起離開。

沈憐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雙手憤怒的攥著下的被褥。

顧長夜是舍不得花枝？

越想，沈憐越是嫉妒地接近瘋狂。

“啊！！”

最後忍不住大出聲，發泄自己的憤怒。

“阿奴！我一定要毀了你那張惡心的臉！讓你見不得人，變個醜八怪！”

......

花枝在木板上躺了大半個月，上的傷勢依然未能痊愈。

大夫說，這傷若是不修養好，怕是會落下殘疾。

花枝卻不是特別在乎上的傷。

上的傷有藥可醫，心裏的傷，卻無從醫治。

而顧長夜的煩躁，一日盛過一日。

大半個月沒見到花枝，這個人就像在王府裏消失了一樣，顧長夜甚至懷疑是不是死了。

讓人確認過沒有死後，顧長夜將李婆婆喚來，吩咐一番。

沒一會兒，李婆婆就擼著袖子，衝到花枝的屋裏。

“你個白吃飯的東西！都休息大半個月了，還想歇下去啊？！王府裏可不養閑人！”

吼完，李婆婆便衝上去掀花枝的被子。

花枝勉強撐起，虛弱地說道：“李婆婆，再容我修養三日，三日後我一定起來做工。”

李婆婆衝著呸了一口，“別跟我討價還價！王府正是缺人的時候，從今天起，你就去王爺的書房侍奉。”

花枝一驚。

“我平時做的都是活，書房都是細致活，我做不來的！”花枝急忙說道。

“做不來也點做！你廢話怎麽這麽多？！怎麽？我現在已經使喚不你了？”

李婆婆說完，就作勢要打花枝。

花枝勉強挨了一下，一雙秀眉微蹙。

在書房侍奉，便意味著要時刻候在顧長夜的旁。

花枝現在很怕見到顧長夜，沈憐的事雖錯不在，可顧長夜本不信，估計此刻還在氣頭上。

怕顧長夜見了自己一生氣，又要吃苦頭。

見還不彈，李婆婆更是惱火。

“你真行啊！犯了那麽大的錯，還敢違抗命令，行！使喚不你是吧！那您老歇著，我讓小舞挑水、浣，多做點就是了！”

說完，就扭著子要走。

“等一下！”花枝住。

李婆婆一笑。

花枝是看著長大的，自然很了解花枝的弱點。

“我做工，但是可不可以安排我去做別的，書房的活，就讓其他人去吧。”

花枝有氣無力地說道。

李婆婆掐著腰走回到麵前，“挑挑揀揀，挑挑揀揀，你到底是奴才，還是主子啊？要不要我安排你個王位坐坐啊？”

花枝喪氣的低下頭，知道這一遭是怎麽也躲不掉了。

“快去！別磨嘰，再廢話我直接告訴王爺來收拾你！”

花枝隻好撐著站起來。

書房的活，想躲是躲不掉。

可花枝想著，可以在顧長夜不在的時候，把所有的活做好，這樣便能避開他，也省的他見了心煩。

於是，直到花枝被安排到書房的第四日，顧長夜才意識到，他竟連花枝的影子都未見過。

每日他到書房時，屋都已經打掃幹淨，茶也已經泡好，沒有毫人影。

茶的熱度剛好，應該是備的熱茶，掐準他平日裏到書房的時辰，等他到時，茶的熱度自然變的剛剛好。

顧長夜眸子微沉，自然了然花枝的心思。

他沉著臉，一隻手敲打著桌麵，心裏暗暗暗道看能躲多久！

第二日，顧長夜特意比往日早了半個時辰到書房。

他推開門，走進書房，屋還是空無一人。

他不急不緩的走到茶盞旁，拿手背試探茶溫。

滾燙。

顧長夜微挑眉頭，然後便同往常一樣，淡然地坐在椅子上，拿起公文翻看。

今日，他在書房坐的時間格外長。

一直到亥時，他才起熄滅燭燈。

花枝一直躲在書櫃的下方，等到屋沒有半點聲音，才鬆口氣。

好險！

怎麽今日他來的這麽早？幸好反應快，躲到櫃子下麵，這才沒有到。

這一躲便是一下午。

花枝索著爬出來，因為窩在櫃子下，渾都酸痛，連帶著並未痊愈的傷口都被牽扯到。

書房沒有半點亮，花枝的夜盲發作，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就隻能一點一點地挪著步子，向門口去。

花枝回憶著腦海中書房的模樣，好不容易索到書桌，心中一喜。

隻要扶著書桌，一直向前，就可以到門旁。

想著，便一點一點向前去。

正歡喜自己要離開書房的時候，忽然，花枝在桌子上到一隻手。

花枝從小最怕的就是鬼，黑漆漆的房間，突然到一隻手，自然而然的想到鬼。

“啊！”忍不住大一聲。

顧長夜隻覺得這聲音刺耳，手將扯過來，一把捂住的。

“鬼什麽！”

聽到是顧長夜的聲音，花枝停止尖，迷茫地對著眼前的黑暗眨眼。

圓圓的眼睛不知所措的眨著，眸子璀璨，卻無法固定在他的臉上。

顧長夜確定了夜盲的事，沒有說謊。

“再，就割下你的舌頭。”他冷聲說道。

花枝眼底閃過委屈，然後輕輕點頭。

顧長夜鬆開手，花枝沒有再。

他轉點燃燭燈。

屋亮起，顧長夜再看向花枝時，才發現的臉毫無，連都是蒼白的，整個人好像比過去更加瘦小。

見顧長夜打量自己，花枝急忙低下頭。

顧長夜斂起神，一副冷漠的樣子，“命真，這麽打還活著。”

花枝揪著角，沒有回話。

可心底越發委屈。

低著頭，不敢頭看他，隻好看著自己的腳尖。

片刻，顧長夜緩緩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