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歌》第二十一章 南海

南海之濱,海灘之上,一群著軍服的男子在烈日下練。

如此高溫,連魚都往深海里鉆,可這些炎夏健兒毫不懼,一招一式鏗鏘有力揮汗如雨。

也有個例外,不遠的低矮灌木叢中,癱坐著一道影,空心草做的吸管進椰子中,時不時來上一口,舒服愜意。

指揮練的軍看不下去,走到跟前一腳踹翻椰子,溢進沙子里。

“干嘛啊?這多浪費。”青年把椰子撿起來,張開大,將全部椰傾倒進去。

“朽木不可雕,真搞不懂,為什麼上峰把你調進我帶的隊伍里。”高排長道,他駐守海螺島將近十年,臨到退役卻攤上這麼個二世祖,一看見這張笑的臉就來氣。

“這得去問孫憂濟,你以為老子想來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連瓶汽水都沒得喝,什麼玩意!”青年十分不屑,擺明了要對著干。

“別以為孫司令是你爹就能為所為,我告訴你,在這里只有一個老子,就是我高某人。”高排長一聲冷笑。

“二十里,跑完過來報到。”

“好。”姓孫的青年懶洋洋道。

“你好像很不服?”高慶說。

“肯定不啊。”青年翻了個白眼:“我是來當將軍的,整天跑步算怎麼回事。”

“將軍?”高慶笑出了聲,堅毅板正的臉上寫滿嘲諷,怕不是曬出病了。

“孫將軍,先去把二十公里跑完吧。”

“好嘞,高排長。”

青年乖乖行,軍令如山,不得不從。

叮鈴鈴——

誰會在這時候打電話?

高慶接通,那邊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我那個不的兒子,肯定沒給你惹事,該訓就訓,不礙事。”

赫然是炎夏帝國南部戰區總司令兼海軍首長,孫憂濟。

“還好,問題不大。”從伍那天開始,高慶就一直是孫憂濟手底下的兵,后來他一步一步高升首長,也想過將其提拔。

但高慶在海螺島駐守這麼久,早已有了,不愿意離開,是以,哪怕他的才能大家都看在眼里,如今卻還是個小小排長。

“把電話給那小子,有些話跟他說。”孫憂濟道,他想看看,這個向來不的兒子,在軍營里過的如何。

高慶一招手,奔跑的青年抹了一把汗,一路小跑過來。

“你爹找你。”手機一遞,便徑自走開,并不打算聽聽這對父子的談話。

“啥事啊?”青年接過電話,不耐煩道。

“聽說你在海螺島過的不錯,有吃有喝還有的睡,和在家里一般無二,怎麼,度假去了?”孫憂濟話里帶刺,明顯不滿。

“沒,這沒家里舒服。當初說好的伍直接做將軍,一過來才知道是個大頭兵,都快一年了,天天喂太。好手段吶孫司令,為了騙你兒子當兵,無所不用其極。”青年憤恨道,別人家坑爹,他家爹坑兒子。

“你別不樂意我跟你講,老子當初一步一步從大頭兵爬上來,不知經歷了多磨難,就你這子,放進海螺島果然沒錯,覺悟還是不夠,得再練!”孫憂濟生氣了,隔著電話,青年都能想象到他吹胡子瞪眼的景。

“盡說那些沒用的,年人只玩真實,今天把話挑明了放在這,沒有任命狀,就別怪我繼續擺爛,到時候消息傳到其他三大戰區,甚至京都,別怪他們笑掉大牙。”對于孫憂濟的說教,青年毫不以為意。

“你要氣死老子?”孫憂濟道,語氣憤怒。

“再見。”青年直接掛掉電話,繼續慢悠悠地跑步,再聊下去,鬼知道他會氣什麼樣,說不定馬上開著戰斗機過來扇自己耳,是真能做出來。

聽著嘟嘟嘟的聲音,孫憂濟怒容消失,拿起桌上的一紙調令陷沉思,良久,微微嘆了口氣。

二十公里跑下來,累的青年直不起腰來,直接癱瘓在沙礫上。

高慶出現,狠狠的踢了他一腳,說道:“這就不行了?給老子起來再跑十公里,不跑完飯不用吃了。”

“你是魔鬼麼?”青年一邊氣一邊道。

“當年你爹怎麼整的老子,現在分毫不差的還給你,父債子償天經地義,不要讓我覺得你是個廢。”高慶笑了。

“先躺十分鐘。”青年討價還價。

“戰場上敵人會等你十分鐘嗎?炊事班能等你十分鐘嗎?!”

“孫破虜!”高慶突然一聲厲喝。

“有。”青年一個鯉魚打蹦起來,無奈的邁開雙,向遠方跑去。

高慶看著他的背影,就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從面龐稚,再到風雨不侵,整個過程會很艱難,但有趣。

……

……

枕著星河睡,漫天星辰為被,萬千蟲鳴奏搖籃曲。

這一晚,池陸睡的很好。

第二天,池陸起了個大早,拿起牙刷牙杯去小溪邊洗漱,快完事時,過水面,看見了一張俊的臉。

一轉,凌希澈也手持洗漱用,舀起一杯溪水,自顧自刷牙。

本來沒什麼問題。

但杯子是的。

于是問題就很大。

“這家伙……不會是個變態吧?”池陸想著。

昨晚上池陸起夜,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隔壁床位,發現這位探花大人,睡姿十分的妖嬈。

沒錯,妖嬈。

整個人一團,被子裹的的,一只在外面,非常生的睡姿。

再結合的杯子,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有別樣的癖好。

“早啊,池陸小哥。”凌希澈里還有水,聲音不清道。

“早。”池陸大致聽懂了,尤其是那句小哥,尤為清晰。

完了完了,原以為是個能帶著單的好兄弟,沒想到是個行事的偽娘。

一想到后面還要與之共度好幾個良辰晚宵,他就頭皮發麻。

回到木屋,池陸服聞了聞,由于昨天拖行李出汗太多的緣故,上面一難聞的味,已經不能穿了。

扔到一邊,在塑料袋里拉著,翻來翻去,就一件短袖,狼圖案的親子裝。

當時鹿鳴秋下令次日穿去上學,他并沒有照做,一是因為這件服太過卡通化,比較稚。

二來艾綺煙也有一件,雖說圖案不同吧,底確實一樣,撞衫就不太好了。

沒想到這次出來野營,老媽趁收拾行李的機會居然塞了進來,而且還沒放別的服,很明顯是在報復之前池陸的不配合。

池陸只好穿上,沒辦法,總不能著,那樣與凌希澈何異。

從這件事中,池陸悟出了一個道理。

自己的事自己做,千萬不要給別人,親媽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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