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俠》第二十二章 揚名大金橋

老馬驚呼一聲我抄起對講機和橡皮就出了崗亭,心里把劉昆侖八輩祖宗都罵了一個遍,這小子惹誰不好,惹切糕幫,那可都是一言不合就刀子的野蠻人,連車站派出所都拿他們沒轍。

還沒等他跑到地方,那邊已經起手來,確切的說是刀,五個小販齊刷刷從懷里出匕首,殺氣彌漫,在兩個孩尖聲中,連初春溫暖的剎那間都變涼了。

“完了完了,小劉代了。”老馬心道,拿起對講機咋呼:“東門出事,東門出事,刀子了,快來支援”說支援,其實是善后,再確切點,是給小劉收尸。

但是小劉并沒有倒在刀下,反而放倒了一個小販,還用鋼頭勞保鞋在那人腦袋上跺了一腳,老馬神一振,快步跑過去大喊道:“小劉,接

襯鋼條的橡膠警打著旋兒拋過去,劉昆侖凌空跳起來接住警,順勢圓了下去,老馬都能眼看見警因為加速度而變得彎曲。

砸在一個小販頭頂,整個人直倒下,再也不了,剩下三人依然嗷嗷著用匕首劃,一寸長一寸強,保衛科給他們配備的警長度在六十厘米左右,用來打人最合適不過。

幾秒鐘后,老馬就停下了腳步,看劉昆侖用警暴打三個滿地滾的切糕幫,橡膠警每一次掄下來都帶著嗚嗚的風聲,打的那一個狠,一個暢快淋漓,連老馬這樣快退休的中年大叔都看的脈賁張,激萬丈。

東門跑出來一群保衛干事,都拎著家伙,大市場魚龍混雜,保衛科不強勢一些很難混,所以一遇到事兒大家很團結,可是已經沒有架給他們打了,五個切糕幫人員全軍覆滅。

劉昆侖打完,將跡斑斑的警一扔,轉走了,老馬迎上去:“小劉,你咋樣,我看看,服上這麼大一個口子,你掛彩了”

一群人圍上來,七手八腳把劉昆侖的警服上下來,他里面只穿了件白襯,已經被鮮染紅,腰腹位置模糊,傷的不輕,別看老馬平時吊兒郎當,蔫了吧唧,急時刻作麻利的很,他迅速下自己的襯堵住刀口止人征用了一輛拉貨的三車,用最快的速度把劉昆侖送到附近的資局醫院救治。

一群人哄哄的跟著去了,留下的同事拿起劉昆侖的警服對著太看,從幾個大口子里投過來。

醫藥費是同事們湊錢墊付的,老馬陪劉昆侖拍了x,做了b超,萬幸刀傷不深,沒扎到臟,不然來個,神仙都救不了他。

做b超的時候,老牛看到劉昆侖上摞著的傷疤,不倒吸一口涼氣,拿x片的時候,醫生說三肋骨斷了,不過仔細又看看,說這是舊傷,不是這回打斷的,老馬聽了又咂舌,這孩子到底過多大罪,吃過多苦啊。

回到病房,老馬嘆道:“年紀輕輕的,有啥想不開的啊,你這種打法,是一心求死啊,七九年我在越南見過你這樣的,腸子都淌出來了,端著機槍不下火線,后來染死了,人家好歹混了個烈士,你圖的啥”

劉昆侖只是淡淡一笑,閉目不再說話,眼前浮現出康哥的影:“小弟,你真是好苗子,不當兵都可惜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圖個痛快,我要是年輕二十歲,我也上,早他媽看那群人不順眼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是痛快了,麻煩也大了,切糕幫能惹得起麼,他們肯定得報復你,再就是咱金橋的領導,是尋釁滋事,還是見義勇為,那就是領導一句話的事兒,領導覺得你不對,醫藥費就不給你報銷,搞不好還把你開除了,還有就是車站派出所,在治安攝像頭下面刀子打架,你這是公然挑戰公安機關的權威。”

老馬一口氣說完,用袖子角的唾沫星子,端起他的罐頭瓶大茶杯喝了一大口,想了想補充道:“怎麼定,就看醫療費報不報銷了。”

到了傍晚,單位依然沒有正式派人來探,金橋大市場是老國企做派,職工有個病有個災的,領導都會拎著水果罐頭來象征的看看,再安排個同事值班看護,醫療費用也是報銷的,何況劉昆侖是在崗位上負傷,屬于妥妥的工傷,到這個點領導還沒出現,說明不大妙。

老馬捧著他的波導手機一通短信發,很快收到回音,他告訴劉昆侖:“兄弟,散熊了,有兩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劉昆侖沒好氣道:“先聽最壞的。”

老馬說:“切糕幫有靜,據說要辦你。”

“下一個。”

“單位給你打架的事兒定了,不算工傷,是你個人行為,至于開除不開除,就看派出所怎麼理了,弄大

了把你送去勞教,那就鐵定得開除了。”

劉昆侖說:“馬師傅,幫我兩個忙行不”

老馬說:“別說兩個,三個都行,不過話說在前頭,找領導說我可沒這麼大面子。”

劉昆侖說:“不說,我了,你幫我買份飯吃,再幫我找把刀。”

“那沒問題,米線行不再弄倆夾饃,刀要什麼刀削水果的”

“砍人的。”

“行吧。”

資醫院距離金橋大市場不過一公里,老馬走著就回去了,傍晚時分大市場已經下班,但周邊的飲食攤點還在營業,他先給米線攤子上代了一句“來兩份加牛的大碗,多加辣椒多加香菜,我待會兒來拿。”然后去五金市場,趁個戶小老板還有沒走的,要了一把江造的薄皮鐵片子大砍刀,看起來寒閃閃的嚇人,其實也只能嚇唬人。

老馬用報紙包裹了大砍刀,拿著往回走,米線攤子已經把兩份牛米線打包完畢,又買了兩個夾饃,饃是燙面餅,瘦相間的五花,那一個香,賣米線的高大姐認識老馬,很心的給他預備了一個大提兜,兩個一次碗和筷子,拎著往醫院走。

進醫院的時候老馬就覺得哪里不對勁,走到病房門口才回過味來,三個人圍在劉昆侖床邊,劣質夾克衫和西皮鞋,頭頂的小花帽和后腦勺上卷曲的頭發都顯示出他們的份,切糕幫殺過來了

一瞬間老馬到頭皮發麻,二十多年前在越南戰場上的覺回來了,那就是趕撤,走晚一步就得牽連,等他們砍完再說,興許能給劉昆侖留條命呢,反正就在醫院里面,斷胳膊斷的也方便救護。

正當老馬打算戰略轉進的時候,忽然發現似乎不是那麼回事,花帽子們不是來砍人的,而是客客氣氣來看人的,再看床頭柜上擺著的東西,居然是一盒切糕,切糕

切糕幫的老大買買提回頭看到了老牛,用帶著西域口音的近江話打了個招呼,說馬師傅回來了,我們也該走了,然后三個人就這樣走了,老馬尷尬的和他們客套:“這就走了買了米線了,不一起剋點”

再看床上的劉昆侖, 依然是那副誰都不鳥的拽樣子,老馬等人走遠了,才來個馬后炮說:“這是先禮后兵咋地幸虧他們幾個沒手,不然我當場一包米線砸過去,這可是滾燙的牛骨頭湯,比開水都燙,然后我還有這個”說著抖開報紙,將鐵片子大砍刀亮出來。

“買買提是來說和的,說敬重我是條漢子,要和我朋友。”劉昆侖淡淡道。

“那你怎麼說”老牛一臉的不可思議,切糕幫的買買提,那可不是一般的狠角,野蠻好斗,加上民族政策護,雄踞火車站廣場沒人敢他們一

“我說讓他們別在我眼皮底下訛人,讓他們滾遠點。”劉昆侖說。

“你真這麼說的”老牛滿心不信,不過看劉昆侖這尿,也不是放不出這種狂言,床頭柜上沉甸甸的切糕仿佛在證明,小劉并不是吹牛

“聞著這麼香,是不是進門第一家的高姐米線”劉昆侖坐起子,悄悄將藏在被子里的椅子拿了出來,剛才他是做了手準備的,真打起來,買買提的子第一個糊滿墻。

倆人在病房里吃了米線和夾饃,吃完了飯老牛正收拾,聽到走廊里腳步聲傳來,探頭一看,是陸副總帶著熊科長來了,還提著禮,一兜子水果和罐頭。

陸剛是金橋大市場最年輕的高層,他沒等派出所那邊定,就先行給自家職工定了個見義勇為,帶了熊科長和辦公室的同事前來看英勇負傷的劉昆侖,這和先前老馬的報大相徑庭。

“小劉是我們金橋大市場的驕傲,敢于和不正之風做斗爭,敢于犧牲,敢于奉獻,值得大家學習。”陸副總很斟酌用詞,沒使用犯罪分子,黑惡勢力之類詞匯,而是用了一個很含糊的“不正之風”,畢竟那是民族同胞,是人民部矛盾,這個度要把握好。

熊科長也說:“小劉你好好養傷,醫療費用單位給你全報,住院期間工資也照發,牛師傅,你也不用上班了,這幾天就照顧小劉吧。”

老馬自然是滿口答應,領導們稍微坐了一會兒,場面話說完就走了,留下一堆香蕉蘋果和兩個碩大的玻璃瓶裝黃桃罐頭。

劉昆侖拿起罐頭瓶端詳一番,說我以后就用這個喝茶了。

七天后,保衛干事劉昆侖重返工作崗位,崗亭的辦公桌上,多了一個嶄新的罐頭瓶,裝滿了一級茉莉花泡的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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