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俠》第二十三章 尿人劉昆侖

劉昆侖繼續在東門崗亭里值班,而切糕幫的三車則遠遠退避到了廣場的另一頭,去訛從長途汽車站出來的旅客了,買買提們屬于楞的,能克制橫的,但是遇到不要命的照樣得慫,這就是相生相克的道理。

而車站派出所采取了民不舉不究的態度,裝作這件事沒發生,部人卻知道,劉昆侖上面有人,是刑警支隊長詹樹森的弟弟,這靠山大的簡直嚇死個人,全混火車站一帶的流氓地都想來結他,但劉昆侖對這個謠言矢口否認,他說自己本不認識詹樹森,也沒有干公安的親戚。

一晃三個月過去了,劉昆侖對單位的基本況也清了,金橋大市場部主要是兩伙人在博弈,首先是鄧總為首的原先資局三產公司的一幫人,這些人是大市場最早的創建者和經營者,屬于元老,和元老派分庭抗禮的是以王書記為首的機關派,這些人都是原資局的干部,資局撤銷編制后,大批人分流到企業,又沒有一技之長,只能繼續老本行干工青婦,坐辦公室拿高工資,他們和元老派互相看不順眼,勾心斗角不斷。

第三勢力就是以陸剛陸副總為首的“外面人”,陸剛最早在紡織廠業務科工作,九十年代初期就停薪留職下海闖,南下溫州廣州,北上蒙俄羅斯,屬于眼界開闊,手段靈活的生意人,他的岳父是資局的前任蔡局長,所以能分得一杯羹進管理層。

元老派混吃等死,機關派尸位素餐,真正撐起金橋大市場的卻是人數最的“外面人”。而劉昆侖是詹樹森托了陸剛的關系進來的,嚴格來說也是外面人,但他從來不參與部紛爭站隊,只管好他的一畝三分地。

東門就是劉昆侖的一畝三分地,這附近方圓二百米范圍都是他的治安包干區域,大市場保衛科和車站派出所是共建單位,說起來熊科長還是正宗公安干校畢業,在派出所也干過戶籍警的,后來調去當經濟民警,就是俗稱的廠警,再后來經警和資局一樣,屬于被淘汰的產,熊科長從有編制的民警變了企業的保衛人員。不過總算和公安口有香火,在火車站廣場一帶吃得開。

全市場的保衛人員一共有三十多個,一個賽一個的吊兒郎當,玩世不恭,上班遲到早退懶耍那是駕輕就,除了劉昆侖例外,他也是全保衛科唯一穿全套制服的保衛人員,一套滌混紡質地的老式警服居然還熨出了線和袖線,小翻領里面配著白襯和黑領帶,紅褐人造革武裝帶扎的的,左邊掛著警,右邊掛著對講機,腳下皮鞋锃亮。

在金橋大市場工作的日子舒緩而安詳,他和四姐租住的房子到期之后,搬到火車站附近的鐵路二十七宿舍,也是租的房子,但房租便宜許多,每天劉昆侖日出而作,日落而歸,一日三餐準時準點,早上吃附近的包子和胡辣湯,有時候是油條和豆漿,中午在東門第一家高姐米線吃一碗盛的大碗米線,晚上就富多彩了,有時候和馬后炮一起吃羊拉面,滿海碗火辣辣的紅油拉面,一盤涼拌羊配上蔥白香菜,有時候燒個羊頭,再來一瓶四塊五的淮江大曲,這日子過的也是滋滋。

進了東門大門,第一家餐飲鋪子就是高姐米線攤,顧名思義,老板娘是個的,高俊玲,二十七八歲上下,生的人高馬大,,干起活來風風火火,吵起架來地山搖,人是直腸子,熱厚道,對劉昆侖尤其好,每次小劉兄弟來吃飯,高大姐手一抖,就多放了七八片牛,老馬看了有意見非要同樣待遇,高俊玲白眼一翻說:“人家小劉正是長的時候,你個老狗吃那麼多干熊去”

最愜意的就是午后,吃飽了飯,用電熱水壺燒一壺開水,把黃桃罐頭瓶里的一級茉莉花茶泡上,坐在崗亭里的大躺椅上,把穿著三接頭皮鞋的腳擱在鋪著玻璃臺板的辦公桌上,任溫暖的灑在上,看茶杯里裊裊的熱氣,聽外面嘈雜的人聲,回憶半年前的刀劍影,會有種大于市的錯覺。

東門是金橋大市場的正門,保衛科把劉昆侖放在這兒倒也是歪打正著,十九歲的小劉魄都在巔峰狀態,材相貌也比那幫歪瓜裂棗強得多,一制服筆,自然能給顧客帶來安全和信任,大市場里手肆,丟了錢包手機的人往往先找劉昆侖報案。

劉昆侖只是一個保衛人員,他沒有執法權也沒有偵察權,只能上報保衛科,市場方面倒是做了些事,宣傳科在墻上寫了十幾個“請看管好您的財”字樣,以作提醒,僅此而已。

隨著氣溫的升高,人們的錢包手機也越來越容易被盜了,大市場竊事件屢屢發生,一上午就能有十幾起,熊科長可以視若無睹,但劉昆侖不能,他覺得這些小是在辱自己這服。

劉昆侖決定出手,他是懂規矩的人,在做事之前先找到熊科長匯報,保衛科長是單位里的實權人,熊明科長大多數時間都不在單位,而是在外面忙乎自己的一攤子事,這天劉昆侖親眼看到熊科長的捷達車開進來才去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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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熊明對劉昆侖這個新人印象深刻,知道他是個愣頭青不要命的傻小子,但平時話很,開會的時候悶不吭聲的,也不大和同事們來往喝酒賭錢,所以并不很瞧得上他,若不是陸剛的關系,他都懶得搭理。

聽劉昆侖說了要整肅市場竊現象的建議,熊科長點了一支煙,深吸一口,徐徐吐出煙霧,開始教育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熊科長說:“小,從古至今就沒斷過,公共場合嘛,肯定不了東西的,這事兒神仙都杜絕不了。”

旁邊一個保衛干事拎著熱水瓶過來,幫科長的不銹鋼保溫杯添滿水,怪氣幫襯了一句:“小也得吃飯啊。”

劉昆侖看一眼他倆,再看看科里那些頭頂著鞋底正在打牌的伙計們,一言不發就出去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和他們沒啥好說的。

回到東門崗亭,劉昆侖拿了一張近江晚報,找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筆,于是去宣傳科借記號筆,宣傳科是機關派把持的部門,從來瞧不起劉昆侖這樣的臨時工,外來戶,要擱在平時,一句話就給打發了,但是今天副科長劉齊有雅興,正在揮毫潑墨練大字,劉科以前是資局宣傳干事,會寫一手字,但是書法就差點意思,他練的是最基礎的,寫的正開心,就說:“筆你能用不”

宣傳科的人聽了都暗笑,劉科這是耍人玩呢,保衛科都是一介武夫,能寫個屁的大字。

沒想到劉昆侖卻把筆接了過來,把手上那張近江晚報鋪開,躬,懸腕,筆走龍蛇,劉科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瞥了一眼,目立刻被勾住,笑容僵冷卻下來,其他科員也都湊過來看熱鬧,宣傳科一片寂靜。

劉昆侖寫的字很見功力,每一筆都像是帶著鋒芒,銳利中又著一雋秀,劉科都看傻了,這小子的書法水平比自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莫非上學時候在年宮跟名師練過

“小誰,你在哪兒練的大字”劉齊問道。

“在家門口練的,沒事就寫。”劉昆侖一邊寫一邊回答。

“看你這個水平,練的可不啊,你父母很支持你學書法啊,這玩意筆墨宣紙就得不錢。”

“不花錢,就用舊報紙和污水。”

劉齊沒聽懂,又問:“你說啥,污水”

“就是臭水里的黑水,那玩意比墨還濃,還臭。”劉昆侖寫完了布告,將筆還給一臉懵的劉齊,拿著墨跡未干的報紙走了。

東門崗亭外面了一張用報紙筆書寫的布告,容如下:布告 即日起市場竊,違者后果自負署名是東門崗亭劉昆侖,年月日。

這地方是金橋大市場的正門,每天人流量數十萬計,人來人往的都看到了這張奇葩布告,大家莞爾一笑之余,僅是嘆這人筆字寫得不賴,容沒人當真,劉昆侖也不在乎這些人怎麼看,他知道有些人是當真的。

當真的人就是那些在大市場里竊為生的賊,他們和公車上的手雖然不是一伙,但消息是互通的,知道劉昆侖是個尿人,再加上小劉怒打切糕幫的輝事跡,讓他們不得不慎重對待此事。

們一致認為,讓他們從此不在金橋大市場里“做生意”是萬萬不行的,一家老小總得吃飯吧。

手在老大家里開會商量對策,他們一邊打牌一邊說話,背后的墻上掛著三幅畫像,居中的是長裾大袖的古人,左邊是個賊眉鼠眼的短打賊,右邊是民國打扮的勁裝夜行人。

墻上掛的都是小的祖師爺,這一行并沒有標準認證系,祖師爺也不統一,左邊那個獐頭鼠目的是水滸傳里的鼓上蚤時遷,因為有梁山好漢的名頭加持,所以被尊為小祖師爺,右邊那個晚一點,是民國時期的飛賊燕子李三,手不凡,輕功了得,還有同名的電視劇加持,所以也算是小家族中的翹楚,中央那個寬袍大袖的古人就了不得了,那是西漢時期的東方朔,因為三次潛王母娘娘的蟠桃園盜竊仙桃,所以他一個文化人是被小們強行尊為名譽祖師爺。

不肖子孫們之一,大市場里手的頭兒,人稱佛爺的家伙甩出一對2,罵道:“,咱們這一行自古以來就是靠手藝吃飯,祖師爺賞的飯吃,再說了,人家熊科長還沒說啥呢,哪得到他當家”

另一個猴子甩出四張8,說聲炸,又道:“但是咱和這種瘋狗也沒必要計較,惹不起還躲不起麼,不在他眼皮底下做事不就行了,大市場那麼大地方那麼多人,他一個人能看過來”

佛爺的一對二沒有發揮出威力來,慍怒道:“也行,那得派個人隨時盯著他,猴子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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