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俠》第二十五章 高姐夫

高姐米線生意火,一個人本忙不過來,但是好的幫工也難找,又苦又累錢還,現在的年輕人好吃懶做的居多,所以高俊玲一直是自己單干,手腳勤快干活麻利,一個人頂兩個人,但是時間長了也吃不消。

“行啊,不過先說好,錢給不多。”高俊玲多機靈的人,一眼就看見苗春韭了,也猜到劉昆侖要介紹的幫工就是這個看起來乎乎的鄉下妹子。

但是苗春韭的反應可一點都不不等劉昆侖說話就搶答了:“我不要錢,管吃管吃就中。”

“管吃行,住管不了。”高俊玲正式打量著苗春韭,覺得這丫頭還算機靈,值得培養。

老馬發話了:“住有啥難的,就住你店里,反正天也熱了,把桌子一拼搭個鋪就是。”

高俊玲說:“也行。”

于是,無家可歸的苗春韭就被安頓到了高姐米線鋪,鋪子也好,攤子也罷,其實就是路邊一個石棉瓦和三合板搭的簡易房,里面擺著灶,幾張矮桌子,一疊小馬扎,門口一個汽油桶改裝的煤球爐,上面燉著牛湯,別小看這些家當,每天營業額可是個不小的數字。

苗春韭在高姐的指導下立即投到工作中去,負責燒爐子,收拾桌子碗筷,給客人端米線,半天下來,高俊玲就贊不絕口,這丫頭太有眼力價,太麻利了,有幫忙,自己輕松多了。

米線是個門檻很低快餐食品,有很多繁瑣重復的工作,要把米線分大小兩種規格的若干份方便下鍋,準備各種調料,配制辣椒油、切蒜苗香菜榨菜粒,煮牛切牛熬牛骨頭湯,起早貪黑,掙的是個辛苦錢。

高姐米線之所以譽滿大市場,一是味道好,二是量足厚道,味道好不好,全在于湯,門口那個大不銹鋼鍋里熬著的湯,是每天凌晨四點起來加新鮮的架鴨架豬骨牛大骨和制配料慢火燉出來的湯,清澈明,含油量高,冷卻下來上面一層厚厚的牛油,這種湯拿去下面條味道都是極好的,本來熬湯是高俊玲親自干的,苗春韭來了,這個苦活就由負責了。

正如老馬安排的那樣,每天晚上沒了生意之后,苗春韭就把卷簾門拉下來,把桌子拼一張床,鋪開被臥在上面睡覺,有個小收音機,夜里就聽電臺解悶,倒也不寂寞。

高俊玲得了這麼一個給力的幫工,高興地合不攏,客人的時候,索連攤子給苗春韭打理,揣著一包瓜子到閑逛,對劉昆侖和老馬說:“春韭這孩子是吃過苦的人,懂事,勤快,將來誰娶了那真是好福氣。”

這話是有意無意說給劉昆侖聽的,高俊玲本著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一心想撮合這一對,還說:“對面賣水果的小張瞧上春韭了,人家好歹也是個小老板,有車有房有生意,我覺得不錯的。”

劉昆侖本沒往心里去,他惦記著蘇晴,也曾經去蘇家找過,門上的封條經歷風吹雨打,法院的公章都褪了,據說蘇容茂的案子一審判決下來了,是個死緩,宏達公司負債累累,蘇家人已經搬走,再不會回來了。

在東門崗亭外的布告已經不知道被誰撕掉了,事實上所有人也沒把布告容當回事,但劉昆侖可是正兒八經當正事來做的,他每天班后依然會拿著遠鏡到天臺上去看,有時候會取市場里找人閑聊,總之并不出手,而是在做些別人看不懂的事

這天中午,到了飯點,劉昆侖照例到高姐米線攤去吃飯,發現只有春韭一個人在,客人排大隊,幾張小桌子都坐滿了,春韭作迅速而準確,鍋里同時燙著三份盤好的米線,迅速挑起一份燙好的米線鋪在碗里,飛快的加鹽、、味、牛片、一大勺醬,再到外面鍋里舀一碗牛湯澆上去,最后撒一把切碎的香菜,一把翠綠的小蔥花,據要求加辣椒油或是不加,然后端到客人面前,整個流程沒有毫的忙和拖泥帶水。

劉昆侖也是個有眼力價的,拿了塊抹布幫著收拾桌子碗筷,把吃剩的倒進泔水桶,空碗簡單理一下,套上新的塑料薄再次使用,為了節省水和時間,大市場的快餐都不刷碗,他一邊干活一邊問:“高姐呢”

“病了,在醫院。”春韭頭也不回的答道,“資局醫院,待會不忙了咱過去看看。”

“行。”劉昆侖順手幫著收了一份米線的錢,丟進裝錢的屜。

一直等到客流高峰過去,劉昆侖才吃上飯,春韭給他加了整整半碗牛和一個茶葉蛋以示謝,吃了飯,把錢箱子里的鈔票攏一攏數清楚放包里,沒拉卷簾門,沖對面水果攤子上正劈甘蔗皮的男人喊了一聲:“張大哥,幫我看著點店,就不關門了。”

“行,你放心吧。”水果攤小老板答應道。

來到資局醫院,在外科病房找到了高俊玲,劉昆侖差點沒認出來,高俊玲頭上包著紗布,兩個眼睛烏青,臉也腫了,分明是被人打的。

“高姐,誰干的”劉昆侖義憤填膺,而春韭則拎一下桌上的熱水瓶,發現是空的,于是找地方打熱水去了。

“還能是誰,那個殺千刀的賭。”高俊玲說話都風,牙都打掉了兩顆。

劉昆侖明白了,殺千刀的賭是高姐的對象,一個

田大的家伙,平時游手好閑,吃喝嫖賭,尤其喜歡耍錢賭博,而且牌技很臭,賭輸了就來找老婆要錢,不給就打,高姐米線攤子很來錢,可是家里卻沒買房子沒買車,弄倆錢全都砸在賭桌上了。

高俊玲開始絮叨,眼淚從腫一條的眼睛里流出來,說自己二十二歲嫁過來,七八年就沒過福,老公啥活不干,店面全靠自己支撐,起早貪黑不舍得吃不舍得花,掙的錢全讓他輸了,上回開學,連孩子的學費都是借的。

“我找他去。”劉昆侖憤然起,他眼里不沙子,這種男人就該教訓,高姐是外鄉人嫁過來的,沒有娘家人撐腰,自己就要幫出這口氣。

田大也是混火車站廣場的無賴漢一個,他沒有正經職業,但是仗著舅舅是金橋大市場的書記,所以在地段最好的位置弄了個攤子,他有恃無恐,高俊玲敢和他離婚,一句話攤子就收回。

劉昆侖找到田大的時候,他很稀罕的沒有在牌桌上,而是剛喝過一場大酒回來,這家伙人高馬大,一米八幾的個頭,壯得像頭熊,據說早年練過摔跤,有點功夫,要不也沒法把高俊玲這種板的娘們打這樣。

田大叼著煙,敞著懷,腳步輕飄飄地走在站前路上,一張大臉紅的像關公,沒留意到邊跟過來一個人,和他相比,劉昆侖簡直瘦弱的像個小子,矮了半頭不說,重差了整整一半。

劉昆侖仰著頭說話:“田哥,我給你說個事兒,嫂子不容易,你以后別老打了,有啥話好好說不行麼”

田大斜著眼看劉昆侖,認識,不就是東門崗亭的保安麼,他說:“怎麼滴,弟弟,教訓起我來了,我和你們保衛科熊科長是一拜的把兄弟你知道不,論輩分你得喊我一聲叔,我他媽的揍自己老婆,你管的著麼

劉昆侖說:“田哥,咱講點理行不”

田大站住腳,眼皮一翻:“我就不講理,草你媽的,你能把我怎麼滴吧”

劉昆侖火氣直往上竄:“你再和我娘了吧唧的,我現在就打你媽了個b的”

田大擼袖子就要來揪劉昆侖的領,還沒過來手呢,就被劉昆侖跳起來一手勾住脖頸,一手迅猛無比的招呼下去,第一拳打在結上,然后化拳為掌自下而上推在下上,第三拳砸在鼻梁骨上,第四拳封眼睛,一串組合拳下來,劉昆侖全而退,田大慢慢蹲下子,捂著鼻子干嚎起來。

站前路上開店的擺攤的走路的坐車的,全都目睹了這一幕,年輕的保衛干事痛打火車站一霸。

而劉昆侖,沒事人一樣溜溜達達走遠了。

接下來的幾天,田大放話出來說要弄死劉昆侖,高俊玲傷勢稍微好一些就出院了,繼續起早貪黑經營米線攤,而劉昆侖依然值班站崗,但隨攜帶長短家伙,不敢懈怠。

不知道為什麼,田大的兇,卻一直沒來尋仇,劉昆侖便繼續自己的計劃去了,這天中午,他班之后換了便服,那一套許久沒穿的雅戈爾西裝,放在箱子里了很久,折痕明顯,但穿在他上依然英瀟灑。

劉昆侖帶了一把刀,還是上回馬后炮幫他預備的江大砍刀,他用報紙包裹了藏在上,在大市場里到溜達,尋找手。

佛爺和他的手下已經一個不拉的被劉昆侖認全了,這段時間他干的就是這個事兒,他一出手團伙里的猴子就遠遠跟著,給其他同伙通風報信,所以劉昆侖在市場里溜了兩圈,他在的位置,方圓一百米是肯定沒有人東西的,但是其他地方該咋樣還咋樣。

劉昆侖很快意識到了手團伙的對策,他轉沖猴子走過去,猴子并不慌張,捉賊拿贓,他今天沒開工,上更沒贓,劉昆侖又能拿他怎麼著呢,只能干瞪眼,想到這里他忍不住狡黠一笑。

這一笑更是激怒了劉昆侖,他從懷里掏出了長條報紙包來,猴子立刻發覺自己犯了個大錯誤,劉昆侖本就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要按套話他也不會當街毆打田大了,猴子扭頭就走,快馬加鞭,劉昆侖扯開報紙,亮出明晃晃的大砍刀在后面疾追。

追擊沿著市場的主干道進行,猴子跑的飛快,時不時回頭查看敵,將路邊的雜弄倒來阻礙追兵,但劉昆侖比他更加敏捷,遇到障礙一躍而過,英姿颯颯,最終他在東門追上了猴子,一腳踹翻,揮起大砍刀就劈。

劈人的現場就在高姐米線鋪和紅升水果攤之間的道路上,無數雙眼睛目睹下,劉昆侖一腳踩在猴子背上,閉著,雪亮的砍刀映,一刀刀落在猴子上,砍的皮開綻,花飛濺。

不遠,剛喝了一斤壯膽酒的田大帶著幾個兄弟前來找劉昆侖報仇,也親眼看到了這個駭人的場景,他想走卻肚子轉筋,一步路都挪不了。

沒人敢阻攔劉昆侖砍人,所有人,包括崗亭里的老馬,高姐米線鋪里的春韭和對面賣水果的小張,每個人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暴地、冷酷地將一個人活活砍死。

劉昆侖砍完人,丟下淋淋的尸,走到田大旁邊,出一支煙說道:“高姐夫,借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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