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喵~喵~”安素正靜靜的聽著皇后主仆說話，懷里的小黑貓突然了起來。陡然一驚，手里松了一下，那小黑貓便跳了出去，直奔著皇后而去。

“靈，你回來啦！”皇后出雙手，那小黑貓便直接跳進了的懷中，像是很悉的樣子。

安素原本還在擔心貓兒會沖撞到皇后，這下便松了一口氣，也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奴婢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長樂無極。”

“是你將本宮的靈送回來的？”皇后一邊著黑貓上的絨，一邊和安素說話。

“是，奴婢在歡寧殿附近見著它，有認識它的人說起是皇后娘娘養的，奴婢便給送了過來。”安素如實答道。

“這小家伙跑出去兩天了，本宮差了人到找都沒能找到，你做的不錯。”皇后心大好，“梨心，賞。”

安素也不推，想著宮里的主子賞賜食，帶回去給初若嘗嘗，必定高興的很。但卻沒想到皇后娘娘的賞賜更是灑，梨心直接拿了兩錠金子遞給安素。安素愣了一下，雖然有些驚訝，還是將賞賜收了下來。金子作為貴重品，在宮中是有用得上的時候的。

“多謝皇后娘娘。”安素見皇后只專心逗著懷里的小黑貓，不再有其他吩咐，便自覺地退了出去。

又過了幾日，安素再次去了一趟歡寧殿，許人給胡八子準備的禮總算做完了。時機已到，接下來就得看蘇子離的造化了。

“娘娘，這些小服都好可，難不是娘娘有喜了？”安素故意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許人靦腆的笑了笑:“本宮還沒那個福氣，這些都是給胡八子的孩子準備的。”

“胡八子？”安素佯裝思考，“上次在玉涼臺，奴婢似乎沒有見到這位娘娘。”

“是了，胡八子有孕在，不便往人多的地方去，便婉拒了娥眉夫人的邀約。”

“奴婢先前在宮里所，就聽說這位胡八子貌，有機會倒想要見一見呢！”安素了桌上的小服，裝作靈機一的樣子，“娘娘，不如就讓奴婢替您把這些給胡八子送去吧！也好滿足奴婢一窺人的心思。”

許人幾乎沒有猶豫，便把服遞給了:“也好，你辦事穩妥，本宮也放心。只是，可不要耽誤了你宮所的差事才好。”

“奴婢都是閑時來找娘娘說說話，也承蒙娘娘不嫌奴婢愚笨，肯與奴婢多說幾句。”

“你要是還愚笨，那這宮里也就沒多聰明的丫頭了。”許人笑嗔了一句，然后又催促道，“趕去吧，務必要好好送到胡八子宮里。”

“諾。”

從歡寧殿出來，安素一路小跑回了宮所，直接拉開臥房門，果見蘇子離獨自一人在角落里。屋里原本暗著，子離正在小憩，被突如其來的亮晃了眼睛，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快，跟我去增殿。”

聽見增殿三個字，蘇子離立馬就清醒了過來，其他的什麼也顧不上了，從床鋪下出一包藥，就跟著安素往外走。

“子離，我雖然幫你創造了這個機會，但你真的想好了嗎？”安素心知這是大事，便要再次確認一遍。

“絕不后悔。”蘇子離倒是堅定。

安素想起上次在勤嬤嬤那里看到的宮名冊，其中記錄蘇子離有一個哥哥蘇愈，已經過世了，想必就是同胡八子好的那位。

兩人默默無言的走著，腳程便快了許多，增殿也很快就展現在了眼前。胡八子獨自住在此，伺候著的宮宦們倒是很多，比起皇后那里熱鬧了不。聽說原本還有那位齊夫人也住在這增殿，只是胡八子有孕之后便依皇命遷到了別，想來那位齊夫人也是委屈。

“這位姐姐，我們是宮所的宮人，奉許姬娘娘之命來給胡八子送些禮。”安素擔心不領，又多添了一句，“這些都是許姬娘娘親手做的。”

“你們跟我進來吧！”那宮里作勢要把們直接領進去。

“不用先通傳一聲嗎？”

“我們娘娘不拘這些小節，況且這個時候，娘娘還正睡著，按照往常來看，還得再過一刻鐘才醒。外面日頭這般大，讓你們一直曬著等候，我們娘娘心里也會過意不去的。”

蘇子離冷漠的瞧著，心里便更加覺著胡八子表里不一。分明心狠手辣的派人殺害了曾經的郎，還能若無其事的在宮中裝作諒宮人的賢德模樣，真真是面目可憎。

安素和子離被帶到了增殿的偏殿，這里雖是偏殿，但看起來更像是書房一般。兩旁是擺的整整齊齊的兩排書架，上面擺著厚重的竹簡，還混有一些見的麻紙。

那宮倒是很放心們，把二人留在偏殿之后，又要出去干自己的活計了，任憑們自行在這里等候。子離觀了一下四周，最后把目定格在了主位的桌子上，那上面擺放著一對水壺和水杯。

和安素對視了一眼，便從袖口中抖出了那包末。安素并不知曉其中裝了些什麼，但想也知道是無無味的毒藥中的一種。

子離著那末的手心在發汗，是立志要為兄長報仇的，現下走到了這一步卻又有些心慌，畢竟此生還從未害過人，即使是自己認定的仇人。

那桌子上除了水壺和水杯，還有只寫了一半的麻紙，麻紙的角落里畫著一朵小小的月見草。子離知道，月見草是自家兄長和胡八子在宮外時最的花，也是他們的定之。既然都已反目仇，還畫這花做甚，子離看著那細心勾勒出來的小花，心中到底存了一疑慮，手中的末也不急著往水杯里倒了。

麻紙上的字娟秀，子離認得這是胡八子的字。從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將胡八子當做自己未來的嫂子，相十分親厚。不，當時還只是胡弱水，并未在姓氏之后打上八子的烙印。

子離盯著麻紙上的字瞧著，其中無不表現出胡八子的相思之苦。自打有孕以來，皇上雖懼著太后的力，也時常會過來陪著，這相思之自然不會是表給皇上的。子離抬頭向書柜上放著的那一沓麻紙，忽的明白了什麼，將那些都拿過來細細瞧了一遍。

翻著麻紙的手作越來越快，子離越看越不敢相信，這些紙上每一張都寫滿了胡八子對蘇愈的思念之，甚至能到落筆的那個“蘇”字中蘊含的和無奈。且憑著這些麻紙上的時日和容，似乎胡八子還并不知曉蘇愈已死的事。

“莫非我兄長并不是派人所殺？”蘇子離將那些麻紙歸回原位，腦海中思緒萬千。

“子離，怎麼了？”安素瞧見將那末重新塞回了袖口中，便知事出現了轉機。

“走吧！”子離示意安素將手中的禮放下，“或許是我莽撞了，事還沒有完全弄清楚，若是輕易下手，說不定會釀大錯。”

安素看著的神，心中也明白了大半，將許人的禮好好的放在桌上，又出去和先前那位宮知會了一聲，兩人便走出了增殿。

“現下能夠說了吧？方才究竟是怎麼了？”等到完全走過增殿之后，安素才再次發問。

若是在平時，子離定然是不會將此事和別人說起的，但先前篤定的真相一下子被打破，心中的疑不斷的往外冒，也是需要一個能夠傾聽的人。而安素作為和一起策劃此事的人，必定不會將的說出去，還算是個不錯的人選。

“或許是我錯了，兄長死是在到從宮中送出來的信件之后，我便理所當然的認為是胡八子所為。實際上，我并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就這樣貿然去給下毒，實在是太魯莽了，更何況還懷著孕。”子離說著竟有些自責。

“還好你及時停手，否則胡八子一死，馬上就能查到我們上來。”安素貌似不經意的接了一句。

子離突然笑了一下:“這個辦法雖說能夠見到胡八子，但行為太過顯眼，還是借著許人的名義來的。許人對你不錯，你上安素也不是個恩將仇報的人，自己找死必定不會扯上許人一起。你已經早做好了準備，對吧？”

“你在說什麼？”安素裝傻道。

“你提前打聽到胡八子有在這個時候小憩的習慣，故意在此時引了我前去，便是想讓我先投毒，離開之后你再找個理由回去，將水杯里的毒藥清理掉。事后胡八子未死，你只需要說胡八子不一定會喝水杯中的水，便能完整的解決這樁事。我說的對嗎？”

安素抿一笑，這下算是遇上勁敵了，事已至此，便只好承認道:“沒錯，我是這般打算，但你不也做了兩手準備嗎？”

蘇子離的袖口中當然不只有一包毒藥，還有一把事先綁在手臂上的匕首。的確打算若下毒不，即使兩敗俱傷，也要用匕首和胡八子同歸于盡的。畢竟子離從小便失了爹娘，是兄長一手將帶大，兄長的仇必須得報。

“你那袖口里，還藏了一把鋒利的匕首，若是下毒不，便要直接用匕首致人死命。”安素說的十分淡定，“我們彼此彼此，都背著對方計劃了其他事，不如相互抵消，繼續合作。怎麼樣？”

“繼續合作？”子離審視著安素，“我已經明白兄長不該是胡八子所殺，還有什麼必要繼續跟你合作呢？”

“你只是猜測，還并不確定。”安素肯定道，“更何況，就算你已經確定你兄長之死同胡八子沒有關系，就不想弄清楚真相嗎？既然他死前接到了從宮中送出的信，怎麼說也和宮里不了關系。”

“上安素，你的確厲害。”子離再次妥協，“你還想要我做些什麼？”

安素搖了搖頭:“并無其他，還是上次所說的那件事，太醫院學徒名冊，我只想知道上面是否有我弟的名字。”

“好，我們繼續合作。”

安素和蘇子離重新計劃之后，便暫時不再有所集。們都是聰明的子，自然知道在宮中要想查一些事，只有一個小宮的份是遠遠不夠的。只有攀附上有足夠話語權的主子，才能得到一些們需要的東西。

這些日子安素忙著留意歡寧殿，幾乎很時間留在宮所，一閑下來總往歡寧殿跑。這一日總算得空歇歇，便又聽到初若在耳邊說起了選管事的事。

“上姐姐，你真的不想參與管事的競選嗎？”初若委屈的瞥了一眼忙著向大家獻殷勤的姜清冉，低聲音道，“若是清冉做了管事，肯定又會變著法子來折騰咱們了。”

若是放在以前，安素的確是不想參與這些瑣事的，但幾個月沒有弟的消息，必須想著法子往上爬了。至，也需得做到進樂坊，繡坊，太醫院這些地方不會被攔下才行。

“初若，你整天都待在宮所，可有聽勤嬤嬤說起選管事的細節？”

初若本就想讓安素對此事提起興趣來，聽問起便是喜不自勝，將自己聽到的一切都向一一道來。

“這選管事啊，就是讓所有參選的人拿出各自擅長的手藝，廚藝，舞技，樂，什麼都可以，相互來比一比，由勤嬤嬤，倪總管，還有兩位宮里年歲已久的老嬤嬤和宦來評選。待他們先選出幾個人，再由大家投票決定誰最終勝出。”初若想了想，又一拍掌，“對了，還有一點，若是有主子指定由誰擔任，那就不必再選了。”

“是啊，繁復的層層選拔，終究是比不過主子們的一句話。”安素嘆了一聲。雖說宮里素來如此，心中還是不免有些苦。

初若倒是不以為然:“那當然還是主子們的指定更加重要了，不過，才剛進宮不久，就能得到主子們青睞的，應該也是我們之中的佼佼者了吧！主子們也不會喜歡笨頭笨腦的嘛！”

安素噗呲一笑:“你說的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