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寒突然蘇醒，發出一聲（）。

顧安之一驚，站住腳步，側頭問道:“你醒了？”

姜凌寒沒回話，又（）了一聲，開始在他肩上。

奚云出趕上前幫忙將姜凌寒放了下來。

姜凌寒一落地，兩腳發，險些跪在地上，幸好奚云出和顧安之一左一右將架住。

“我……這是怎麼了？”姜凌寒眼前發花，頭重腳輕，好不容易才站穩腳。

“你問我們？我們還想問你呢！”顧安之強忍著暴怒，沒好氣地低聲喝道。

這個人怎麼這麼麻煩？一天到晚只知道惹事！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會帶出來辦差。

好不容易熬過眩暈，姜凌寒抬頭看了看架著的兩人，虛弱地推開他們的手:“到底，到底出了什麼事？嘶……”頭上一疼，拿手去，才發現自己頭上有傷:“怎麼會……”

看疑又茫然的模樣實在不像是裝出來的，奚云出和顧安之對視一眼，本來他們倆也不太相信是姜凌寒殺的人。

可是目前嫌疑最大，又不知因何被人嫁禍，于公于私都不能不了了之。

“有人被殺了，一個丫鬟。就死在你邊，上還著你的佩劍。”奚云出言簡意賅地將事說明:“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是誰殺了？”

姜凌寒聽到有人被殺，瞳孔驟然一，待往下聽他的話，臉變了幾變，最終凝固一個驚駭又迷的表，只不過戴了人皮面，看起來不太明顯。

奚云出看呆若木的模樣，懷疑是不是頭被人打傻了，便道:“先回去吧，你需要找個郎中看看。”

姜凌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下心頭洶涌而來的諸多疑，對邊二人道:“我要看看尸。”

眾人又回到雜房，許玉茹想進去，被奚云出攔在門口，墊著腳往里瞄。

其他人都看過尸，便都站在門口，姜凌寒扶著墻，腳步虛浮地走到尸旁。

那尸眼睛雖然閉上，但面容已經扭曲猙獰，可以想象死前有多麼驚恐與痛苦。

上那把劍確實是自己的，姜凌寒湊過去仔細看了看，劍沒有打抖的痕跡，劍鞘就扔在尸旁。

“今夜我確實見過。”姜凌寒說道:“我從宴客廳出來，想隨便走走，路上遇到了這個丫鬟。過來向我道謝，謝我當時替求。后來說讓我幫拿點東西，便帶我來了這里，進門之后，我就覺得頭暈，沒多久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醒來……”

姜凌寒手撐地費力地站起，此時頭暈已經緩解不，只是四肢尚有些無力，轉頭看向門口，對顧安之三人道:“就看到你們。”

顧安之皺眉道:“迷藥？”

姜凌寒垂目看著尸沒有說話。

奚云出問道:“那你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姜凌寒看了看方才頭的手，手指上還沾著些跡，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昏迷之前頭上并沒有傷。”

“你們懷疑是我殺了？”姜凌寒抬頭看向門口三人，雖然是個問句，但臉上卻沒有多疑問，被懷疑是兇手已經是明擺著的事。

“若是我殺了，為何我會暈倒在這里？我應該早就逃走了。”

許槿冽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他懶得摻和這樁閑事，他抱著雙臂斜眼看奚云出，想看他如何解釋。

“可能是你們二人再爭執的過程中，你刺了一劍，而將你打暈。”奚云出說著目在尸周圍掃了一圈，在一張舊桌子下面發現一個花瓶，他走過去撿了起來，轉將一側瓶亮給眾人看。

那花瓶上沾著些許干涸的跡。

“然后死者倒地不起，失過多。”奚云出將花瓶放在桌上。

尸下大片的跡證明，中劍之后并未立即斃命。

“這里位置比較偏僻，夜之后有人來，所以呼救無用，沒能及時被發現。”

姜凌寒并沒有氣得跳腳，奚云出的懷疑是合理的，若是異位而也會這樣想。

“可是我沒有理由殺，”姜凌寒抬起頭，眼神平靜地與奚云出對視:“我與無冤無仇，為何要傷命呢？”

奚云出微微一愣，的眼神靜若平湖，沒有一波。若不是心神安定，絕裝不出這樣的眼神。

此前，他從未仔細看過他，這一刻才驚訝的發現，這個其貌不揚的年有一雙極好看的眼睛。

濃墨勾畫一般線條優，眼尾微微上翹，顯得眼睛很大，長而濃的睫微卷，瞳仁墨黑深邃。

一雙眼睛清有神，著年特有的心境澄明。

奚云出默默收回目，著地上的尸道:“我們進來時，死者衫不整，發髻凌，似有被人凌辱的跡象。”

許槿冽忽然惡意地笑了一聲，斜眼著姜凌寒:“因未遂，姜公子的興致高啊，這等上不了臺面的貨你也看得上？”

姜凌寒冷冷瞥他一眼，轉頭問奚云出:“你也是這麼想的？”

奚云出沒有說話。

姜凌寒面無表地方看了顧安之一眼。

顧安之也不知是該罵咎由自取好，還是該佩服有先見之明好，神莫測地輕嘆一聲，轉過臉去，一副你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姜凌寒漠然地掃過許槿冽和奚云出，抬手在下頜邊索了片刻，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將人皮面從臉上撕了下來，又一把扯下綁發的帶子，如瀑長發傾瀉而下。

“我是的。”

奚云出半晌沒回過神來，定定地看著姜凌寒。臉上神不是單純的驚訝，還有他自己或許覺察不到，但別人卻看在眼里的愫。

顧安之咳嗽了一聲，不悅地盯著他。

奚云出猝然一驚，這才發覺自己直勾勾盯著人家姑娘看，實在失禮，尷尬地收回目。

他這二十來年在腥風雨中穿行，被人設計折磨，本以為自己塵事都看，臉皮比別人厚上三層，沒想到他還有如此尷尬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