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連著山壁和地面，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出有多深。

兩個人在心里問出同樣一個問題:“這能藏人嗎？”

奚云出撿起手邊一塊手頭扔了下去，瞬間石頭就落了地，他轉頭對姜凌寒道:“這不深，約莫能藏人，我先下去看看。”

他說完就要往里跳，被姜凌寒一把抓住。

姜凌寒眉頭蹙，沖他搖頭:“沒用的，這里是人家家門口，那些人會不知道這里有個地嗎？我們躲進去豈不是讓人家甕中捉鱉？”

奚云出眼角跳了跳，鄭重其事地道:“咱們能不能換個詞，你是姑娘家不在意，我是男人很在意這種事。”

姜凌寒:“……我推你下去吧！”

“息怒！息怒！”奚云出趕忙告饒，低聲音道:“我們不下去也是坐以待斃，眼下沒有其他辦法，走一步算一步，我有一種覺，這里可能是我們的生路。”說完便跳了下去。

街上的人很快就會追來，奚云出也不敢耽擱，大略往前探了一段，確定沒有危險，便將姜凌寒接了下來。用方才那堆雜草重新將口掩住。

地傾斜向下，口的位置只有半人多高，越往下空間越大，七八步之后。奚云出已經能站直。只是里尚且狹窄，只能容一人行走，兩人只好一前一后。

里很黑，奚云出小聲對后的姜凌寒道:“我這里有火折子，再往里走一點再引燃，離口遠一些以免被察覺。你若是害怕，就先抓著我吧！”

說著，他將手朝后面了過去，了兩把，也沒抓到姜凌寒的手。

“不必了。”姜凌寒有些冷淡的聲音在后響起，忽然奚云出覺腰間一，就聽后之人幽幽道:“我抓著你腰帶就行！”

奚云出:“……姑娘手下留，在下家境貧寒，今日已經毀在姑娘手里一件裳，可萬萬再壞不起一條腰帶。”

姜凌寒:“……我賠你。”

兩人走了十多步，空間已經足夠兩人并肩轉。奚云出掏出火折子點燃，“嘶”的一聲輕響，紅亮的火苗躥了起來，將四周照亮。

他們已經來到了底，此約莫有一丈來寬的，山壁上有嶙峋的山石，看起來是一個天然的山。

所見之皆是山壁，他們已經走到山里，怎麼看也不像有什麼生路。

奚云出舉著火折子，正要走過去仔細找一找，就被姜凌寒拉住了胳膊。他回頭疑道:“怎麼了？”

姜凌寒沖他使了個眼，悄悄指了指不遠一塊大山石。

奚云出順著的手指將火折子舉了過去，一眼就看見那塊山石后面藏著人。那人在大石后面，背和腳都出一些，似乎在瑟瑟發抖。

奚云出垂目看了看姜凌寒，低聲道:“我真佩服姜姑娘，在這種地方發現有人藏在石頭后面，竟然沒有嚇得尖出聲！”

姜凌寒面無表道:“我了，就是沒出聲。”

要不是不方便，奚云出都想給作個揖，表達一下敬佩之。

他那句話有一半是說給石頭后面的人聽，那人知道被發現了，子抖得更厲害，但卻沒有出來的意思。

“這位兄臺……出來一敘？”奚云出用火折子的晃了晃那大石頭。

還沒等石頭后的人有靜，口傳來聲響，頭頂的土地也跟著微微震，似乎有許多人在上面走。

奚云出反應奇快，一瞬間已經閃到大石頭后面，一把抓住那人的裳將他拎了出來，誰知下一刻，他就怔在那里，差點讓被拎出來的人嚷出聲。

好在姜凌寒也算手疾眼快，在他喊出聲之前捂住了他的。

被拎出來的是個中年男人，衫不整，像是驚慌之中胡套上的，而姜凌寒探頭往大石頭后面看了一眼，也怔了一下，那里還蜷著一個人，頭臉埋在手臂里發抖，同樣的衫不整。

這種場面就十分容易理解了。

姜凌寒尷尬地扭過臉去。

這時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似乎已經有人發現這個口。除了姜凌寒和奚云出之外，另兩個人聽到有人要進來搜查，也都子一僵。

奚云出揪住男子的領，湊在他耳邊低聲道:“兄臺是西黍街的人？”

男子點了點頭，隨即又慌的搖頭。

奚云出冷聲道:“我想兄臺和這位姑娘也不想被人知道你們在此幽會吧？我們先替兄臺照顧這位姑娘一會兒，勞煩你出去把人打發走。”

中年男人顯得有些為難，此時口的雜草堆已經被人撥開，外面說話的聲音更加清晰的傳了過來。

那一直抱頭蜷的子，猛地抬起頭，驚恐地看向中年男人。姜凌寒早就轉到邊，一把將的捂了個嚴嚴實實，還順手點了兩個道。然后抬手對男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中年男人看著子驚恐瞪大的雙眼和絕的表，突然咬了咬牙，掙開奚云出的手，跌跌撞撞朝口跑去。

奚云出和姜凌寒，包括被制住的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側耳聽著外面的靜。

姜凌寒已經忘記自己點了子的啞，一只手還捂著的，另一只手按在了佩劍上。

“你這家伙，為何在此呀？”

“我……”

“你怎麼……這副德行？你在里面干嘛呢？”

“我這不是，想那個了……家里不方便，就出來了。”

“呦呵，就你自己嗎？里面不會還有別人吧？”

外面響起一陣銀的笑聲，接著幾個男人污言穢語了一通，在中年男人接連的告饒之下，聲音漸漸遠去。

被制住的人神頓松，竟然子一歪，栽倒在姜凌寒懷里。奚云出退到兩步之外，背對著們坐了下來。

姜凌寒低頭替子整理衫，接著微弱的火，能看出子還年輕，或許連二十歲都沒有，相貌勉強算得上端正。

“他們還會再回來搜嗎？”姜凌寒聲音得很低，擔心有人還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