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

何奧皺了皺眉，看著羅傑，“你從哪兒搞來的？”

聯邦法律規定，擅自帶異進壁壘城市中，要面臨至二十年的監。

“實驗室旁邊撿的，”羅傑無所謂的聳聳肩，他隨手拿起一旁的合金手刀，刀在他靈巧指尖飛舞，瞬息就把這隻‘蜥蜴’整齊的分解骨皮分開的三部分。

然後他把刀立在一旁，繼續解釋道，

“這種還不能算是異，只能說是在污染環境下產生輕微變異的普通生。”

“污染環境？”何奧眉頭一挑，他明明記得羅傑剛剛說這是他在實驗室旁邊撿的，“你在搞什麼鬼東西？”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你知道的，我的實驗室靠近晨曦市下水道，壁壘城市的下水系統雖然是封閉的，但是那裡面總能撿到一些有趣的小東西。”

羅傑笑著聳聳肩，“怎麼，老東西，你要化正義的夥伴了？一把年紀還熱沸騰？”

來自瑞吉特的記憶告訴何奧，羅傑所謂的‘靠近’，多半是在下水道旁邊直接開了個。

他沒有就這個話題深下去，在地下世界活的滋潤的傢伙多半都有自己的，揪著對方的刨究底，是一件很不禮貌的行爲。

即使瑞吉特和羅傑關係不錯，但是也沒有到換的地步，羅傑也很顯然不想細談。

所以何奧只是在心裡記下這個線索，然後隨手拿起羅傑放在桌子上的香菸，點了一支叼在上，“我睡了多久。”

“三天，”羅傑瞇著眼睛看著他，“老東西，你的是真的很不錯，其他在你這個年紀的老傢伙了這麼重的傷早就死了，而你只需要三天就能站在這裡活蹦跳的和我聊天。”

三天，

何奧頓了頓，這個時間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事實上這時候他的傷口都已經基本癒合。

瑞吉特的雖然強，但是隨著年齡變大，老化，這種程度的傷，至要躺十天半個月，這一次只有三天就恢復了過來，有一些反常。

何奧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的緣故，之前安德的似乎也恢復的很好，他把這個細節記了下來，看向羅傑，繼續問道，

“多錢？”

“不要錢，只要你答應把給我研究就行。”

羅傑笑瞇瞇的說道。

“沒興趣，”何奧叼著煙，慢慢的靠在桌子上，“報價。”

他的傷口雖然已經基本癒合，但是大作依舊可能拉扯到剛剛癒合的傷口，有明顯的疼痛。

聽到何奧的拒絕，羅傑興致缺缺的打了個哈欠，隨口說道，

“包紮，合，手費，麻醉費，還有外用的傷藥，以及在你昏迷的時候注的葡萄糖，你給五千三吧。”

“我昏迷的時候本不用麻醉，你的個不可能給我上麻醉，”何奧叼著煙，“你那個自制傷藥之前把人弄染截肢了，不值那麼多錢，三千八。”

“老東西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摳搜，”羅傑躺靠在椅子上，“行吧，三千八就三千八，你轉我賬上。”

看到他答應的這麼豪爽，何奧並沒有開心，而是一愣，隨即罵了一句，

“焯，給高了，你這小子年林不大心黑，你還有沒拆封的手環嗎，送一個，老子手環昨晚上被打壞了。”

地下醫生沒有營業執照是不能營業的，所以一般都有對外的僞裝，羅傑這個診所對外的僞裝就是一個智能手環店，治病，順帶賣賣智能手環。

其實不手環，他原本的服已經在戰鬥中毀掉了，現在渾上下就只有繃帶。

“老東西摳摳搜搜的，”羅傑罵罵咧咧的起，“你這樣是沒有老太太喜歡的。”

“老子年輕的時候，什麼花樣沒玩過，”何奧啐了一口，“快，給老子拿一個，要最貴的。”

“拿去，要不要。”

羅傑去外面門面給何奧找了一個最簡單款式智能手環，拍在桌子。

何奧直接就拿起手環拆開，這是諾爾德財團出品的最新的O37款智能手環，功能簡單，價格便宜，主要面向學生和老人。

這個手環大概值個兩百聯邦幣，相當於變向講價功了。

何奧把手環戴在手上，又借了羅傑一套服，緩步離開了這家診所。

羅傑的個子比他高，所以服略顯寬鬆，但是並不影響行，他一步步的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三千八，這大概是他做圖書館管理員兩個月的工資，但羅傑的價格確實給的很便宜了，還能講價。

如果他是選擇了正規醫院，首先救護車出就要一千多聯邦幣，再加上醫院的治療以及各項費用，最後扣除醫保，至要支付一萬多聯邦幣。

所以找地下醫生治病，除了死亡率高了一點，哪裡都好。

瑞吉特租的房子距離羅傑的地下診所和晨曦市圖書館都很近，步行大約十五分鐘的路程，這個位置於阿斯頓區和王冠區的界，在繁華和混之間。

何奧路過了那一晚他殺死那個機徒的地方，高能電池炸留下的炸坑還清晰可見，而周圍的痕跡早已被打掃乾淨。

行人忙碌，車輛喧囂。

沒有任何人談論這件事，也沒有任何警察在附近調查。

在這些混的街區，死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阿斯頓區的稅收並不能支撐區政府僱傭數量龐大的足以維持穩定的警察隊伍。

所以區政府會優先保護高檔住宅和中等普通住宅，這些人是阿斯頓區大部分的稅收來源。

而下層混的街區，警方只能心有餘而力不足。

機徒大多數是沒有進行登記，而擅自進行機械改造的人，他們多數混跡在社會底層，被標註爲危險人。

如果是普通市民意外死亡，可能警方還會認真調查一下，而一個底層的機械瘋子，甚至連社保卡號都沒有的傢伙。

死了也就死了，只能給疑案檔案添一頁紙。

這就是晨曦市。

瑞吉特所見的城市，和安德所見的城市，是一個城市，又不是一個城市。

何奧穿過人流，拐進了一條小道，這裡是近路，比較偏僻，經常會遇到一些聚衆嗑藥的幫派分子，但是他們基本不會惹事。

而就在他緩慢穿過小巷的時候，一羣陌生的年輕人突然堵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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