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第二次表演有了稍許變化，他從沙發上起來，沒有象第一條時候了懶腰。

一個人起牀眼睛、打哈欠、懶腰，似乎已經了程式化的表演，每個人起牀都會有這麼多小作嗎，顯然不是。可能是因爲睡沙發不舒服，站起來後肩膀後拉，讓稍稍舒展一下。

一個人獨居，從起牀到洗漱不會有過多的表，面癱就對了。

李唐面無表的刷牙，洗臉，把臉乾，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把臉湊過去，抹了抹右眼角，有塊眼屎沒有洗乾淨。

這一刻，他的眼神稍稍有了波，因爲這顆眼屎有了一不爽和煩躁。

但下一刻，他直起，眼神又恢復了古井無波。

“停！好，非常好！”

樓燁喊停之後，又仔細看了一遍回放。

趁著這個拍攝間隙，李唐從衛生間裡走出來，喝口水稍稍緩一緩。

他已經想好了，如果樓燁還想再來一條的話，他準備起牀後一連打幾個噴嚏，也許馬達有鼻炎，空氣一冷一熱，鼻腔到刺激，就會打噴嚏。

如果再再來一條的話，他可能就演刷牙的時候噁心反胃，馬達是菸的，煙多了容易犯咽炎就會這樣。

要不就是從起牀到衛生間洗漱，什麼多餘的作都沒有。

既然導演每次都想看到不一樣的東西，李唐就一一展示給他看。

好在樓燁看過回放之後，便喊了聲：“過了。”

然後稍事休息，、道重新佈置現場，準備拍下一個鏡頭。

……

開機一個星期後，李唐纔再一次見到周訊，離上次在咖啡館初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小訊姐，忙什麼呢？”

“我試鏡去了。”

“什麼戲？”

“李虹導演的《大明宮詞》。”

“哦。”

最近炒得火的，是一部講述武則天和太平公主這對母故事的電視劇，據報道這部劇已經確定了來自灣灣的歸亞雷和趙文軒主演。

聯想到周訊曾和歸亞雷合作過《兒紅》，許是歸亞雷的推薦，又或李虹導演看到過這部戲。

“你試的什麼角？”李唐問。

有賴於小時候經常跟老李一起聽單田芳的評書《薛剛反唐》，他還是比較瞭解那段歷史的。

“年太平公主。”

李唐看看扎著雙馬尾，穿著一紅運服，白球鞋，完全一副學生打扮的周訊，翹起大拇指道：“我看行！”

“那當然，當場就過了。”周訊甩著雙馬尾笑道。

已經二十四歲了，比自己還要大一個多月，但因爲長的小，顯得很，本就看不出真實年齡。

“哎，一會兒咱們該這麼演？”周訊接著問道。

“照劇本上演唄。”

李唐現在已經清了樓燁的路子，如果今天拍的東西劇本上有，那麼他會提前一天把這部分容給你。

昨天他拿到劇本一看差點淚流滿面，拍了一個星期總算是撈到臺詞了。

“可……可劇本上的容太簡單了。”周訊一急說話容易小結。

“那就自由發揮唄！”

這個李唐有經驗，他之前拿到的劇本常常是兩三行就一場戲，如果是別的戲就一分鐘的事兒，但擱樓燁這兒，如果你有本事演上一個小時，他絕不喊停。

“自由發揮？行不行啊？”周訊滿臉遲疑。

出道很早，拍過不戲，但還是頭一回遇上這種況，導演事先不給劇本，拍之前就給兩張紙，除了自己要演的這個角的一些背景介紹之外，只有短短兩三句臺詞。

“沒問題，咱倆先對對戲。”李唐擺擺手，十分老道。

周訊飾演的牡丹是個學生，母親早逝，父親是個二道販子，有倆臭錢，經常找人回家探討人生。因爲牡丹也老大不小了，有些話題需要迴避，所以每到這時候爹就委託馬達把牡丹送到姑姑家。

今天這場戲是拍馬達和牡丹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對對戲是一方面，同時李唐也想趁機掂量掂量周訊這個對手的分量。

一開始這貨不按常理出牌，打了周訊一個措手不及。不過的反應很快，馬上就隨機應變起來，沒多大工夫兩人有來有往，對的十分順暢。

過了一會兒現場準備完畢。

“各人員準備。”

王鈺扛著攝影機對準一扇老式的舊木大門，李唐騎著托車等在門前。

“開始！”

“吱呀！”門被拉開。

周訊板著小臉，氣呼呼地從裡面走出來。

劇本上只有一句話：牡丹是被爹趕出來。

對戲的時候他們設定，牡丹臨出門時跟爹吵了一架。單親家庭，叛逆期的孩，極力反對老爹帶人回家，但沒卵用。

這一點李唐深有，前在叛逆期時就是這樣，特別反老李尋花問草。只不過這裡牡丹作爲孩，反應可能更加激烈。

前腳剛出門，一個打扮妖冶的羣演便要推門而。這個漂亮的羣演顯然很會搶鏡頭，進門時不經意間扭頭看了一眼小孩的側影， 正好在鏡頭前了個正臉。

而小孩則轉頭翻了個白眼，然後目不善地看著眼前騎在托車上的男人。

周訊一出門，李唐就注意到把運服的拉鍊拉開了，出裡面白的小。這顯然是了點小心思，一方面示意出門的匆忙，另一方面暗示格桀驁不馴。只是的材幹癟，看不出有多起伏。

李唐也做了些設計，馬達之前一直是送貨的，但這次送的是人，所以他刻意把頭盔的帽檐的很低以示區別。

如此一來，正常看前方沒有問題，但當目稍微往上就得仰起頭，樣子看起來很稽。

“你讓我在哪兒坐？”周訊掃了一眼托車，用一種不爽又試探的語氣問道。

李唐扭頭看了看後座，又仰頭看了看，道：“要不你坐前邊吧？”

周訊指了指後座，道：“我要坐後面。”

李唐收回目，隨口道：“把服拉上。”

周訊繞到鏡頭前，手一撐，像坐自行車一樣側坐在了托車上，然後手一拽，拉上了服拉鍊。

李唐偏過頭，遞上頭盔，略顯煩躁道：“你這樣不行，坐好了！”

周訊兩手叉放在間，又鬱悶又鬧心地看著他，但還是接過他遞過來的頭盔，右一，變騎坐的姿勢。

李唐發了托車，又回頭看一眼，見笨手笨腳地戴上頭盔，角微微上翹，閃過一不易察覺的笑意。

“坐好！”

“轟轟轟——”

托車帶著小孩開出了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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