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時候很多戲份靠表演技巧就可以完，完全戲是一種極其難得的驗，可遇不可求的。一旦進這種狀態，緒、臺詞，包括導演要求的調度、對手戲演員的刺激，完全融爲一，呈現出來的一切完全都是下意識的反應。

周訊顯然從一開始就完全戲了，最後竟然把自己也帶其中，李唐很震驚。

說良心話，周訊除了那張臉看起來有點可人之外，其他方面都不在他的審點上。個矮、短、乾癟等等，缺點能羅列出一大堆，本不是他的菜。

然而就在剛纔的一剎那，他覺自己迷失了，居然很，好在他出戲很快，及時剎車。

李唐看了一眼還在搭搭的周訊，很擔心戲太深出不來。因爲戲太深，出不了戲，通常會給自己的潛意識一種錯誤的暗示。這種錯誤暗示是非常致命的，覺戲裡的自己纔是真實的，戲裡的、人都是真實，那麼非常容易會假戲真做。

前世他在百老匯混的時候，這種況司空見慣。相比碎片化拍攝的電影，連貫的舞臺劇表演更容易讓演員戲，然後又和高值的優秀異整天在一起，發生點什麼再正常不過了。當然其中也免不了假裝戲來尋求刺激的。

在這種環境中，作爲一個長相帥氣的男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必須要做到快速地戲齣戲。

戲齣戲是一門學問，最簡單的戲方式是代式戲，演員會試著去會角的心境，去想我邊要是發生了和這個角一樣的事我會怎麼樣？然後再把它給代角中去尋找相同點和不同點。

比如劇本中有一句話“他舉起手，想要去，可良久，他放下手，眼底劃過一落寞。”演員要去想，他爲什麼會落寞呢？爲什麼要放下手呢？一下爲什麼角做出了某一些舉。

多嘗試一下問自己爲什麼，把現實的自己和角分開，自己是自己，角是角，不要去傻乎乎的聽什麼“人戲合一”，如此才能快速的齣戲。

周訊無疑是個非常優秀的演員，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天分很高。所謂對錶演的認知，可能都是在實戰中積累的，但越是這樣的演員，就越是容易人戲不分。

“哎，你沒事吧？”李唐了兩張紙巾遞給。

“哦，沒事。”

周訊擡頭看看他，臉紅地接過紙巾，又小聲道：“謝謝！”

李唐在旁邊坐下來，口袋，結果了個空。

周訊見狀咧咧，勉強出一笑容道：“在我這兒呢。”

說著起拿過自己的小包，拿出裡面的煙和打火機。

兩口煙，讓自己的緒逐漸平復下來。

“你剛纔太猛了，把我嚇了一跳。”李唐試著笑道。

“是嘛，那不好意思。”

周訊呵呵乾笑了兩聲，語氣敷衍，卻低下了頭。

沉默片刻，又忽的擡頭著李唐：“如果你是馬達，你會這麼做麼？”

“哈哈，肯定不會，犯法的事誰敢幹呀！”李唐一臉輕鬆。

這纔是一個理智的年人的思維，馬達所的環境以及他的行爲方式，只能說他不懂，不懂法，不懂，又過分義氣了。

“我……我覺得牡丹傻的，但，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周訊帶著點小磕，那雙紅紅的大眼睛中卻帶著哀傷。

李唐不忍直視，目遊移，牽強道：“還太小，

不懂。”

“所以我才說傻嘛……不過很勇敢。”

“……”

牡丹勇敢嗎？

故事總是很浪漫的。

李唐覺有點聊不下去了，看到樓燁坐在角落裡正在和王鈺商量著什麼，心莫名的煩躁起來，大聲問：“導演，這條過了嗎？”

……

這場戲過後，周訊如同開掛了一般，愈發漸佳境，好幾次李唐差點接不住，只能依靠面癱和馬達高冷的人設勉強維持。

好在樓燁並不像之前那樣一遍一遍的磨了，雖然十六毫米的膠片要比三十五毫米的膠片便宜很多，但現實況不允許他再如此造下去。

李唐原本以爲當牡丹從外白渡橋上跳下去，馬達和牡丹的故事就結束了。但是樓燁卻象變戲法似的，拿出了另一個故事。

馬達因參與綁架被投監獄，當他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他依然思念牡丹，借送貨的機會，四打聽牡丹的消息。一次在酒吧喝酒，無意中撞見在酒吧裡扮演人魚的孩像極了牡丹。

此時的周訊染了頭髮，濃妝豔抹，戴上假髮套，化一條人魚，分飾兩角，牡丹結束了，上線了。

的骨架小，在戲裡飾演的時常穿著一件小吊帶，裡面不知道填充了什麼東西，一條翠綠的，扭起來居然很有些小，讓木訥的馬達偶爾也會走神。

某天難得沒有夜戲，下午早早的收工，周訊突然道：“晚上我們去唱歌吧！”

李唐一臉不屑，就那公鴨嗓還唱歌？

但當他聽到周訊以前居然能在京城的酒吧駐唱，還兩百塊一首歌，不由張大了。

的聲音確實很獨特，有種清澈的沙啞。但李唐畢竟在學校里正經學過聲樂的，從純技角度還能挑出不病的，比如唱歌風，聲音閉合不好等等。

可是當對著自己唱起Beyond的《真的你》時，那曖昧的，眼神中的那抹深，李唐恍惚了，只記得那天晚上自己喝了很多酒。

當然接下來的故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狗，畢竟那天晚上喝酒唱歌來了很多人。

講真，周訊真的非常適合當朋友，熱心、開朗、率真、，可以一起菸，一起喝酒，一起唱歌，可以無障礙流，甚至可以互相訴說心聲。

但如果說做朋友……

李唐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除了神層面上的東西，他好象更在意視覺、覺等一切上的需求。

六月中旬，終於拍完了所有主鏡頭，只剩下一些空鏡頭和樓燁心心念念要拍的，去展現那條髒臭的蘇州河，以及在這裡渡過一生的那些人的畫面無法完。

劇組沒錢了，先前投的一百萬，包括奈安預支的十幾萬的電視劇片酬全都造了。

沒錯，奈安接了一部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電視劇，和當下很紅的派小聲高署搭檔主演，這會兒已經離開了劇組。至於說過的要幫李唐接武打片，顯然沒了下文。

要完這些鏡頭，包括後期，大概還差個十幾二十萬的樣子，樓燁實在是沒轍了。

李唐手裡倒是有兩萬多元和六七萬人民幣的積蓄，但他不會傻到跟樓燁說：“我有錢，我投了。”

這畢竟是他全部的家，而且藝片這個東西，風險太大了，他可不敢冒險。

“燁哥，我這邊的要不就算了，你把托車給我就行了。”李唐看著一臉愁容的樓燁道。

樓燁搖搖頭：“不差你這兒幾個錢，托車你騎去好了。”

這輛老舊的哈雷是姚安廉花了兩千塊錢從他朋友那兒買來的，上海對托車的管制很嚴格，這種沒有拍照的托車本不讓上路，而且都十幾年的車齡了，就不值幾個錢，拍完電影估計只能當廢銅爛鐵來賣。

“別呀，折算片酬吧，剩下的就當我請大家吃頓飯。”李唐忙道。

別看樓燁上說不差你幾個錢，但李唐知道他現在恐怕連請頓殺青宴都夠嗆。大錢他幫不了，但小錢還是掏得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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