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長歌》尾聲
尾聲
宜寧城二十里外的一個偏僻的漁港,數輛馬車靠岸而停。十余個家丁打扮的人,手忙腳地將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箱子,往一艘中型三桅福船上搬。
“快點兒,快點兒,沒吃飽飯啊,你們?!再不抓點,等姓楊的追上來,你們誰也活不了!” 船艙門口,沈惟敬一改平素氣定神閑模樣,跳著腳,大聲呵斥。恨不得能吹一口仙氣兒,將所有家當吹到船上來,然后立刻揚帆起錨 。
“知道了,游擊!” 家丁們連聲答應著,繼續搬箱子,速度卻毫未見提高,反而忙中出錯 ,將一只裝滿了朝鮮古董的箱子摔在了甲板上,剎那間,四分五裂!
“該死!” 沈惟敬頓時火冒三丈,拔出倭刀沖過去,就準備將失手的家丁砍翻,殺儆猴。才向前沖了幾步,腰帶卻被跟上來的顧誠一把拉住,“沈兄,息怒!弟兄們也是不小心,些許外之,碎了就碎了,歲歲平安 !”
“碎碎平安個狗屁!” 沈惟敬猛地回過頭,氣急敗壞地大罵。猙獰的面孔上,再也找不到半點兒曾經對顧誠的那種尊敬,“老子豁出命去跟李昖那廝周旋,才從他手里弄了這點兒家底兒。哪像你 ,生來就含著金勺子。哪怕將來到了日本,也不愁家里那邊不給你送錢花!”
“沈兄,這是哪里話來?!” 習慣了沈惟敬對自己唯唯諾諾,顧誠頓時被罵了個猝不及防,愣愣半晌,才松開手,強笑著安,“咱們兩個相莫逆,若是家里給小弟送安的本錢來,小弟還能不分給沈兄一份兒?您盡管放心,只要跟家里頭派來的人聯絡上,咱們 兩個,就是長崎最尊敬的海商。任何俏貨,只要世上有,小弟都能讓家中長輩幫忙給咱們運過來!”
“那也得跟你們顧家的其他人聯系上了才!” 沈惟敬撇了撇,連連搖頭。才不相信到了這種時候,顧氏家族依舊會拿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的顧誠當個寶。
然而,他也不敢賭真的不存在那萬分之一的可能,于是,主緩和的臉,笑著補充:“我是說,聯系上之前,咱們兄弟倆肯定還得過一段日子。所以,千萬不能慣著這群沒良心的家伙!否則 ,今天他敢摔一箱子古董,明天就敢卷款潛逃 !”
說罷,轉過,沖著戰戰兢兢的家丁們輕輕舉刀,“是誰失的手 ,自己站出來領罪。我不殺你,只割你一小拇指,讓你長個記!”
“游擊饒命!” 一名材瘦小的家丁雙膝跪地,連連磕頭。“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小的……”
“沈兄,這箱子損失,算在顧某上!” 顧誠很不適應沈惟敬不給自己面子,再度追上來,大聲替那名家丁求,“顧某在長崎那邊,有一棟宅子,抵給沈兄便是。咱們船還沒開,見了不吉利!”
一邊說,他一邊連連眨眼。那沈惟敬看到了,頓時就有些猶豫,“賢弟言重了,沈某怎麼可能要你的宅子。也罷 ,既然你給他求,沈某看在你的面子上,就饒了他!晦氣東西,還不過來,給顧公子磕頭?!”
“謝顧郎中仁德,謝沈游擊仁德!” 那材矮小的家丁逃過一劫,連忙爬了幾步,給顧誠磕頭道謝。額頭還沒等與甲板接,后不遠,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激烈的馬蹄聲。“的的,的的,的的,的的……”
跟著,一名放哨的家將連滾帶爬地跑上棧橋,聲嘶力竭地提醒,“游擊,不好了,是楊元!楊元帶兵來抓您了!楊元帶兵來抓您了!”
“胡說,那楊元前幾天剛吃了敗仗,此刻自顧不暇,哪有膽子來抓我?!” 再也顧不上心疼自己的古董,沈惟敬丟下一句話,三步兩步竄上船頭最高,手打涼棚向遠瞭。
“明”,一面日月戰旗,迅速出現在他的視野里。戰旗下,六百余將士騎著快馬,風馳電掣殺向棧橋。幾個被沈惟敬提前安排在外圍警戒的家丁逃命不及,被鐵騎輕松追上,從背后挨個砍兩段 。
“起錨,起錨,升帆,趕升帆,所有人下到底倉,一起劃槳!!” 到底是豪門大戶專門培養出來的人才,關鍵時刻,顧誠的行遠比沈惟敬正確。大著沖向船頭,一刀砍斷了拴船的纜繩。
還沒上船的家丁,丟下沈惟敬的大半兒數家業,一個接一個從棧橋跳上甲板。已經上船的家丁,則一窩蜂地沖向了底倉。高價雇來的船老大也知道事不妙,招呼起手下的伙計們一擁而上,起錨的起錨,升帆的升帆,很快,就令福船開始加速。
“沈將軍,顧郎中,皇上有旨,你們回北京去接嘉獎!” 眼睜睜看著船只離開,恰恰追到棧橋上的副總兵楊元又氣又急,扯開嗓子,大聲高喊。
一大半兒坑蒙拐騙來的財產,都白白便宜了他人,沈惟敬正疼得心如刀扎。聽楊元居然還想騙自己上岸,頓時就找到了發泄目標。將倭刀朝甲板上一丟,迅速從腰間拔出了小西行長贈與的西洋短銃,“姓楊的,沈某謝賞了!”
“咔噠!”銜鐵砸進了藥池,卻沒有引發鳥銃的轟鳴。沈惟敬低頭細看,這才發現自己忘了點燃火繩,只氣得連連跺腳
岸上的楊元,卻被沈惟敬手里的短銃給嚇了一大跳。連忙跳下坐騎 ,從馬鞍下取出騎弓,“弟兄們,給我!”
“嗖嗖嗖……” 數以百計的羽箭騰空而起,飛蝗般撲向福船。卻被海風一吹,在半路上紛紛墜落,徒勞地濺起一串串水花。
“砰!” 甲板上,顧誠用鳥銃還擊。然而,彈丸卻不知去向。
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經超過了鳥銃和騎弓的有效程,誰都對另外一方構不威脅。所以,開火也好 ,放箭也罷,都是在瞎咋呼!
“砰!”
“砰!”
“砰!”
……
即便是單純的咋呼,沈惟敬也不肯吃虧。搶在雙方之間的距離被拉得出一百步之外,點燃火繩,朝著岸上接連放了幾銃,直到視野里的楊元的影子開始模糊,才悻然轉進了船艙 。
“沈兄剛才開火的英姿,好生倜儻!” 顧誠沒有沈惟敬那麼無聊,早就進了船艙喝茶。此刻見他終于發泄夠了,笑著沖他舉起了茶盞。“來,咱們兩個以茶代酒,慶賀逃離生天 !”
“辣塊媽媽的,皇上真他媽的不夠意思!” 既然已經開始逃難了,沈惟敬也懶得再裝斯文。抓起茶壺,對狂灌了幾口,息著罵,“咱們這幾年來,風里來,雨里去,還不是全為了他?結果事沒談攏,他一推二五六,居然什麼都不認賬了。辣塊媽媽的,還圣明天子呢,這點兒擔當都沒有,連揚州那邊撈偏門的老大都不如!”
見茶壺兒上全是白的唾,顧誠惡心得直想嘔吐。然而,終究在別人的船上,他忍了又忍,干笑著掌,“罵得好 ,罵得好 ,朱家天子,就是一點兒擔當都沒有!老子不信,這三年來,他一點兒都沒聽聞過沈兄在干什麼。無非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談了他就是堯舜之君,談崩了,則推咱們出來頂缸!”
“就是!” 沈惟敬聞聽此言,立刻覺找到了知音。抓著茶壺又對兒喝了幾口,繼續大聲罵,“還有那趙志皋,顧養謙、李三才 ,當初用到老子之時,一個個恨不得跟老子斬頭燒黃紙拜把子,現在事搞砸了,就什麼都往老子上推。狗屁,老子連這個游擊將軍,都是虛職,有那麼大的本事把他們全都騙了?!也就是朱翊鈞那傻子,才相信他們個個都是無辜!”
“有啥辦法呢 ?朱翊鈞不敢追究了!否則 ,滿朝文武就得殺掉一小半兒,那樣的話,他還怎麼上朝啊!” 顧誠明明看不起沈惟敬這坯,卻只能耐著子,跟他一起大罵,“甚至弄不好,那些人合伙鋌而走險,讓他連皇上都做不!”
“做不才好,換個別人,肯定比他有擔當!” 沈惟敬越想越委屈,繼續罵不休,“老子這回算是看清楚了,給誰辦事兒,都不能給朝廷辦事兒。給別人辦事,即便辦砸了,沒功勞也會念你幾分苦勞。給朝廷辦事兒,功勞全是別人的,惹出了麻煩,卻全得你自己拿命去兜!”
“要不說最是無帝王家呢!” 顧誠聳了聳肩,不屑的搖頭,“家兄當年對皇上忠心耿耿,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不過是好心勸他早立太子,就被他一腳踢回了老家!”
……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越罵,越委屈,越委屈 ,就罵得越大聲。仿佛彼此都是諸葛亮、張良那樣的大賢,一心為國。而大明舉國上下,都不識好歹,都欠了他們幾萬兩銀子一般!
正罵得過癮之際,忽然間 ,半空中響起一串悶雷。“轟,轟,轟隆隆……”,隨即,船猛地一晃,在海上打起了擺子,起伏不定。
“游擊,不好啦,戰艦,大明的戰艦追上來了,開炮咱們停船!” 一名家丁連滾帶爬地闖,慘白著臉大聲匯報。
“胡說,大明的戰艦還在福州,怎麼可能跑到朝鮮來?!” 沈惟敬哪里肯相信?三步兩步沖上了甲板。
“轟,轟,轟,轟……” 數枚炮彈,剛好落在福船左右,擊起大團大團的水柱,將船推得左搖右晃。
“別開炮,讓他們別開炮。我船上有錢,我可以花錢買路!” 不敢再懷疑家丁的話,沈惟敬扯開嗓子,大聲吩咐,“殺了我,他們也沒啥好拿!放我一條生路 ,船上的錢財全給他們,我一文都不留!”
“跟他們涉,放顧某和沈兄一條生路,江南顧氏……” 到了此時,顧誠依舊覺得背后的靠山夠,強作鎮定走到沈惟敬側,大聲補充。
然而,話才說了一半兒,他卻忽然變了啞。兩只眼睛直勾勾地著已經追到兩百步遠的戰艦 ,渾抖,宛若篩糠。
那是一艘改裝過后的沙船,前一段時間,顧誠做夢都想找到它,所以,在長崎之時就通過各種手段,弄清了它的模樣!
而現在,這艘沙船終于出現在他的眼前了,他卻徹底變了,語里那個好龍的葉公!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眼看著沙船越來越近,船上那三個悉的影也越來 越清晰,顧誠無法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上下牙齒不停地相撞。
三年前,在運河上,他曾經見過那兄弟三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對方繞了個暈頭轉向。
一個半月前,他曾經與那三兄弟在長崎重遇。雖然因為沒有防備,吃了一些小虧,最后,他仍然憑借自己的機智功,并且差點就讓那三兄弟翅難逃。
三十幾天前,他頒下重賞,委托全大明的海盜和走私商人,捉拿那三兄弟 ,發誓要將對方碎尸萬段。然而,那三兄弟卻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上,讓他和他后的顧氏家族,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人影。
今天,在他逃亡的路上,三兄弟終于出現了,腳下踩著他悉的海船 。船上開著黑的炮窗!
“轟,轟 ,轟……” 又是數聲炮響,斜對面,一艘佛郎機船破浪而至,與沙船一道,封死了福船的去路。
“老天爺,你玩我!” 耳畔傳來一聲悲憤的咆哮,沈惟敬撲向船舷,縱跳下了大海。
一張漁網從沙船上灑落 ,將其蓋了個正著。幾名水兵七手八腳拉繩索,轉眼間,就將他拉上了甲板。
“天——” 顧誠里,終于又能發出了聲音。悲鳴著癱倒,宛若一團爛泥!
數月后,天朗氣清。南京秦淮河上,燈火跳,亮如白晝
一艘堪稱巨大的畫舫里,已升做掌柜的校書許非煙,懷抱琵琶,信手而彈。在側三尺遠位置,則有個高價挖來的說書先生,輕輕一拍驚堂木,伴著琵琶聲,緩緩開口:“列位看,想當年,南京國子監里,出了三名豪杰。他們生得個個紅齒白,面如敷,高八尺,猿臂狼腰。端的是宋玉在世,潘安重生……
“老九,你這廝好生沒趣,他們乃是我國子監師兄。長什麼樣,我們還能不清楚?如果真的像你說得那般,怎麼可能拎得起大鐵劍 ,舞得鋼鞭?!” 一名貢生打扮的客人不滿意,扯開嗓子大聲打斷。
客艙里,立刻響起一片支持聲,每一聲,都義憤填膺!
“對,九叔,你別瞎說。三位師兄可不是娘娘腔,他們三個文武雙全,上馬能殺敵,下馬能治理地方。哪怕是上了戰船,稍微下了一些功夫之后 ,也履風波如平地!”
“對,九叔,你別瞎說。該是什麼樣就什麼樣!戰場上天天日曬雨淋,再白凈的人也得曬黑碳頭。只有天天在秦淮河上找飯吃的,才會面如敷!”
……
“各位客說得有理,小老兒這就改,這就改!” 那說書的老漢倒也機靈,知道今天自己倒霉,見了評書中三位主角的人。趕笑呵呵地改口,“這三位郝杰,一個高八尺,肩寬背闊。另外一個高七尺五寸,虎背熊腰。還有一個,則是個高高大大的白胖子,不笑不說話,一笑就倆大酒窩……”
“這段跳過去,這段跳過去,別在長相上浪費時間!” 一眾聽書的客仍然不滿意,繼續扯著嗓子大聲鼓噪。
“放心,不愧虧了你的茶水錢 !” 其中一個姓周的客最為闊綽,站起,從錢袋子掏出兩錠大銀,直接丟在了說書人面前。
“那小老兒就多謝了!” 說書人也要養家糊口,頓時眼神發亮,跳過書中英雄長相部分,開始講述他們的傳奇,“他們三個 ,起初在太學之時,便暫頭角 。君子六藝,禮樂書數,樣樣通。太學里的教授都說,他年金榜之上 ,他們三個……”
“你又瞎編了,他們當年,績只算中上而已!”
“教授才不喜歡他們呢,總覺得他們惹事!”
“他們在同窗之中人緣倒是不錯,特別是那劉繼業,出手極為大方!”
“嗯,劉師兄我記得,他還請大伙喝過花酒。不過他現在肯定不承認,他家娘子可是真正的文武雙全,據說起手來,一個能打他倆!”
“劉師兄那是舍不得用力氣打!”
“打老婆用出吃的力氣,算英雄麼?”
……
眾客再度出言糾正,一個比一個說得大聲。倒讓說書的李老頭兒不上話,只能在書案后頻頻點頭訕笑。
那掌柜許非煙,則只管繼續信手彈琵琶,仿佛客人們都在引吭高歌,需要自己拿琵琶伴奏一般。
那書中三位主角,可是很久沒有見到了。也不知道他們三兄弟,如今過得可好?場險惡,終究不是十里秦淮。。十里秦淮頂多騙人的銀子,場當中,稍不留神 ,卻會丟掉命。
正默默地替三人擔心著,忽然,看客中跳起了一個悉的影。轉面對眾人,振臂高呼:“列位,且聽常某一言。他們三個,與我等年相近,閱歷相似。四年前先走了一步,投筆從戎,殺敵疆場,才闖下了偌大的名頭,如今眼看著封妻蔭子在即。我等也是國子監貢生,跟他們讀的同樣的書,練得同樣的拳腳槍棒,與其在這里聽他們三個的傳奇,哪如也去朝鮮一展手?!”
“常師兄說的對!”一名姓杜的貢生激的渾抖,拍案而起,“強敵在外,我輩讀書人,焉能充耳不聞,躲在脂堆里做個酸腐書生?我杜子騰愿跟隨常師兄一道,投筆從戎,殺賊報國!”
“在下雖三尺微命,一介書生,卻也愿與常兄同往!”
“倭寇猖狂,背信棄義,欺我屬國,犯我疆土 ,是可忍,不可忍?”
“走,一起去朝鮮!”
“去舟師營,張師兄過些日子肯定會回來補給!”
“去海防營,我跟劉師兄一起喝過花酒。他殺敵時,不能不帶著我!”
“同去!同去!”
……
一張張年青的面孔,充滿了豪氣。大伙沒心思繼續聽書,紛紛起,催促校書許非煙將花船泊向河岸。
那校書眼看著今晚就要虧本兒,卻不著急。只管點頭吩咐艄公將船只駛向河畔,然后站起 ,食指飛速在琵琶上,竟奏響了一闕《出塞曲》,權當給滿船的好男兒送行。
只有那說評書的老九,見大伙忽然間就要走,心中好生著急。卻又沒膽子追,坐在書案后,手扶額頭,小聲嘟囔,“客,小老兒知道你們前程似錦,可是也別忘了小老兒的茶水錢啊!”
四年后,東海之濱,朝霞如火。
三艘巨大戰艦,乘風破浪,船帆被霞染紅,宛若三只浴火重生的凰。
最前方的主戰艦上,李彤扶著船舷遠眺,目仿佛能穿越萬里,看到水天相接的終點。
“姐夫,我姐問你,倭寇已經被趕回老窩了,接下來,咱們該去哪?” 劉繼業笑呵呵地從船艙里鉆了出來 ,大聲追問。
“我聽那干蠟舶主特謝拉說,由大明沿著海岸向西,然后再向南繞過一個好角的地方,就可見到另外一片水域。接下來繼續沿著海岸往北走,還可以抵達他的故鄉!” 李彤想了想,繼續著遠方,緩緩回應,“有道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世界很大,風各不相同。與其聽人說,不如自己親眼去看看!”
朝跳出水面,剎那間 ,浮躍金,靜影沉璧!
《大明長歌》
全書終
歸仙奇緣
大羅金仙因犯天條被打入凡間重修,與之相愛的女仙耐不住相思的痛苦也私自下凡,二人經歷了一段令人拍手稱讚的仙俠之旅。
8 1669撿到一本茅山秘術
殯儀館的守屍人,在影視副本中開始了一段斬屍驅魔的冒險之旅。
8 1083第一女婿
無能上門女婿,終于一朝覺醒!凡是辱我、罵我、打我的人,對我妻子心存不軌的人,你們的噩夢來臨了………
8 52299柯學世界不好混
【無CP】作為一只咸魚,得知自己來到了柯學世界,那真是晴天霹靂。路遇小黑當作沒看見還是沒看見;警官我真的不想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能被你詢問案情;撞見柯南自爆我為他圓謊真的太難了。為了能在這里茍住小命,辻莧鈺表示:柯學世界真的不好混。【系統大部分時間作為吐槽役陪伴】【主角強,但不是強到非人類,最主要的目標就是活著】
8 773沒有英靈的我只能親自下場
御靈時代,人們只要與英靈契合,便可契約異世界的英靈為自己而戰。 江賀穿越而來,無法契約任何英靈,卻覺醒了【英魂之書】。 憑藉英魂之書,他可以穿梭到英靈世界,根據自身經歷,銘刻下一行行神話傳說,塑造出一名名無敵英靈! 他曾在菜市口斬龍,龍血如雨——【斬龍真君】 也曾與仙對飲,一口飲盡江河——【酒中仙】 他曾單人獨劍,蕩盡天下群魔——【蕩魔劍客】 也曾弓如滿月,射下漫天神佛——【末法之魔】 【殺神】、【天狼軍神】、【人道帝皇】、【吞日古妖】、【過去之佛】、【仙中之仙】…… 當年輕人還在為自己的第一個英靈發愁時,江賀看著厚厚的英魂之書,同樣愁容滿面。 “這麼多英靈馬甲,下次用哪一個?”
8 927長生誌異
長生天朝,天命九年。神州大亂,民不聊生。皇室統禦崩壞,西方夷人攜諸神教統來襲。新式軍閥四起,割據一方,太平亂黨肆虐,生靈塗炭。諸如洪澇大旱,地龍翻身,沙暴龍卷,酸雨紅月、隕石墜落等天災紛紛降臨。更有無數妖魔橫行、怪異叢生,神鬼混居,不可名狀的詭物,亦或是無法理解的神秘現象。在這黑暗亂世中,陶潛睜開雙眼,發現自
8 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