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皇妃升職記》第15章 晉封

郁悶了一會兒,劉璋自己收拾好心,喚安如海進來伺候穿

畢竟是生手,力有不逮也是常見之事,皇帝如此安自個兒。

安如海進來時,只見夏才人已嚴嚴實實裹好裳,只是白皙頸側仍微一點紅痕,心里便知事了。

他便面朝皇帝笑道:“陛下,那彤史上……”

安如海后跟著一個泥塑木胎似的公公,一看便是守口如瓶的那類——這位是負責記錄彤史的,夏桐伴駕的一兩月里,他整夜捧著小冊子守在殿外,如今方派上用武之地。

安如海盡管昨夜已聽到靜,可也不敢擅專,還是來親自確認一番。

劉璋淡淡道:“如實書寫即可。”

那死人臉公公便大筆一揮,在彤史上記下某年某月,夏才人于乾元殿承寵一行字。

夏桐略不安,“陛下……”

知道這彤史并非絕,太后貴妃等人更是時時盯著,倘被們得知自己已承過雨,事或許就不太妙了。

更想低調點。

劉璋卻按著的手道:“朕知你心中顧慮,但,這種事馬虎不得。”

倘此番懷上珠胎,將來便須取彤史對證,否則,孩子的份如何說得清?

夏桐一想也是,盡管不覺得自己會有那種運氣——也未必是運氣,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真中了彩,還是謹慎些好。

可不想被安上奔無德的罪名。

劉璋見在那兒糾結,凝思片刻,又吩咐安如海,“請夏人與朕一同用早膳。”

安如海很快反應過來,滿臉堆笑,“恭喜夏主子!”

夏桐眼眶,還像在做夢,這麼快就人了?好沒真實

還是安如海朝使了個眼,夏桐才意會過來,忙蹲下去,“謝陛下隆恩。”

這時候才覺髖骨那里有些微微酸痛,到底昨夜折騰狠了。

劉璋抬手將扶起,就讓人傳膳——膳房的早膳一向是申時就備好的,用小吊爐煨著,保證皇帝起就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

當然,花樣絕對不

夏桐想起陪皇帝用膳時肅穆的狀就覺得難,正想著能否婉拒一二,皇帝卻漠然道:“你要是不想陪朕,那今日都不必用膳了。”

夏桐:qaq

好可怕的罰。

伴君如伴虎,到底沒骨氣同皇帝作對,夏桐洗漱之后便訕訕隨他坐下,心想這樣也好,今早得趕去蔣貴妃宮中請安,若中途再回一趟福宮,那耽擱的工夫就太多了,不如干脆在皇帝這里蹭飯。

原以為在皇帝周低氣籠罩下,自己定會食不下咽,可結果卻是迥異,不但將面前那碗八寶糯米粥喝得一滴不剩,又吃了兩個糖包,三只餃。

劉璋不免多看幾眼,“你今天似乎胃口不錯?”

夏桐隨意道:“大概是累著了。”

至于是因什麼而累,劉璋一想就明白過來,邊不掛上一抹淡淡笑意。

夏桐就看他仿佛忽然高興起來,心里正納悶呢,忽見皇帝親自給盛了滿滿的一碗粥。

劉璋還囑咐道:“慢點喝,別噎著。”

夏桐:“……”

喝粥也能噎著?

湯湯水水的雖然撐不壞人,可肚子里一泡東西,等會子去麟趾宮怕是得尿頻了。夏桐嘆息一聲,到底不敢抗命,端起碗喝了個干干凈凈。

好容易送完皇帝上朝,夏桐不容耽擱,趕慢趕往麟趾宮行去。

既封了人,安如海對愈發殷勤,主提出為備轎。夏桐本想拒絕,可念及距離請安的時間所剩不多,還是坐轎更便捷些——至于蔣貴妃會否覺得刺眼,反正彤史上那鮮紅的一筆就夠刺眼了。

春蘭跟在轎外,見夏桐面容發白,也比以往淡些,便道:“奴婢為您上點口脂?”

夏桐搖頭,“這樣便好。”

侍寢就已經讓許多人心生不滿,若再打扮得意氣風發彩照人,蔣氏等更要視為眼中釘中刺了。

在宮里想茍,還真是不容易。

到了麟趾宮前,夏桐便主下轎,也不要人攙扶,徑自領著春蘭進殿。妃嬪承寵次日循例該去向皇后拜見,皇帝尚未立后,蔣碧蘭位同副后,必須將禮數做足。

原以為自己來得早的,可誰知進去一瞧,夏桐就發覺正殿里已烏泱泱站了一大群人,個個長脖子像爭食的大鵝——夏桐不信們往日會有這般殷勤,多半還是聽說消息趕來看熱鬧的。

看來彤史上那一筆比想象中影響更大。

就連李和王靜怡也位立其中,馮玉貞不消說了,這段時日常見去找蔣碧蘭說話,想必兩人已達某種協定。

至于其他不認得的嬪妃,夏桐無法招呼,只能稍稍點頭致意。

蔣碧蘭居于上首,打扮得比以往還要細百倍,夏桐就看也比以往鮮亮白皙了些,顯得容煥發——這個時候還沒生產出質地輕薄的,想必又是馮玉貞的方子。

夏桐也只裝不知道,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好,“貴妃娘娘。”

蔣碧蘭見素面朝天、脂不施,一副做小伏低樣,心里稍稍得以安。可再一想這夏氏的憔悴定是因昨晚“勞過度”,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蔣碧蘭不說話,只跟閑坐在一旁的蔣映月、徐昭容幾人嘮嗑。

眾人看出貴妃想故意晾一晾夏氏,一個個屏氣凝神,自然不肯出來解勸。

還是蔣映月盈盈說道:“姐姐,這夏人站了半天呢,您好歹也賜個座呀!”

不說還好,一說蔣碧蘭倒想起夏桐剛得晉封一事,冷笑道:“聽說陛下今早上剛晉了你位分?”

夏桐恭順應聲,“是。”

蔣碧蘭口便想罵子,雖然侍寢后晉位是慣例,但這麼快圣旨就下來了,可見昨夜將皇帝伺候得有多好。

蔣映月見勢不妙,忙打岔道:“貴妃姐姐,口了不曾?喝點水歇歇罷。”

正巧有宮人捧著茶飲上前,蔣碧蘭卻并不起,只拿眼睨著夏桐。

夏桐會意,上前接過瓷盞,貓著腰遞到貴妃前。

蔣碧蘭裝沒看見,兀自扭頭和蔣映月說話。

蔣映月心道這個嫡姐真是沒救了,偏趕著第一天去為難皇帝心儀之人,這不是犯蠢是什麼?再怎麼也得等這陣新鮮勁過去,那時發作起來就容易多了。

但,與蔣碧蘭雖同氣連枝,卻并不意味著要收拾爛攤子,樂得看一場好戲。

夏桐只好繼續捧著茶盞,那杯里是剛沏好的滾水,載浮載沉,稍微久一點就覺熱燙難忍。

夏桐正想著該找什麼法子,可巧馮玉貞想見出丑,從出一只玉足來,打算將絆倒。夏桐看得分明,趁機上前傾,一副要倒不倒的模樣,手里的茶水也灑了一地。

馮玉貞仿佛被踩著尾的母貓一般尖起來,怒聲道:“你做什麼?”

夏桐狀若無辜,囁喏不已,“馮姐姐,抱歉,我不知您在這兒。”

為了奉承蔣碧蘭,馮玉貞方才一直站在后執仆婢禮,這樣微小的存在,夏桐稱沒瞧見也是理所應當。

馮玉貞當然不依不饒,何況這回本就是自己占理,自然不肯善罷甘休,指著打擺,“在我面前裝佯,你當我看不出你是心的?”

一面環顧四周,希能有誰出來幫腔。

眾人方才看得分明,馮玉貞自己搗鬼不,倒被夏氏將計就計耍了一頓,這種糊涂人當然懶得理會。

馮玉貞見無人出面,只好繼續對夏桐怒目而視,“你無視我也就算了,怎的對貴妃娘娘也這般不敬?明知是貴妃娘娘要飲的茶水,多端一會兒怎麼了,難道能把你給累死?”

蔣碧蘭聽得微微蹙眉,雖然馮玉貞是幫說話,可這意思不明擺著故意為難夏氏麼——真是個沒腦子的東西!

夏桐笑瞇瞇的道:“馮姐姐這樣敬服貴妃娘娘,方才怎的也不知道搭把手,就只是干看著?”

馮玉貞:“……”

還不是為了看夏桐出洋相,這會子倒把自己給坑了。

夏桐繼續道:“原來姐姐也只是上說得好聽,這會子卻借著貴妃娘娘發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慣會狐藉虎威,有意敗壞娘娘名聲呢!”

馮玉貞面紅漲,張口結舌,“你、你在這里詭辯……”

蔣碧蘭沒好氣道:“都住口!”

心道這馮氏真是個拖累,幫不上忙還扯的后,倒是夏桐這狐子頗懂眼把罪名往馮氏上引,卻保全了自己的名聲。

再面向夏桐時,蔣碧蘭就和多了,“行了,一盞茶水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妹妹還是快請坐吧。”

兩人各自歸位,馮玉貞狠狠剜了夏桐一眼,恨不得食其寢其皮。

夏桐則扭頭跟李說起閑話。

這回對著頗有幾分復雜,明明是一道進宮的,初封又都是才人,如今人家一躍而人了,自己卻還在原地踏步。

難掩羨慕嫉妒恨,“妹妹好福氣呀!”

夏桐口便道:“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隨即忙低下頭——宮斗劇看多了,竟然沾了口癖。

先是一愣,及至見窘迫,忽然想起來,昨天那位程榜眼剛在大殿上來了出“求凰”,想必皇帝正窩著火呢——送進宮的人,哪有再送出去的道理,那不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

想必皇帝已經發現二人私,又不便宣之于口,才將夏桐去狠狠折騰了一番,毫不帶憐惜。

難怪夏桐看起來這般憔悴,什麼寵都是假的,歸究底,皇帝不過將一件泄罷了。

至于晉封,當然也是為了掩人耳目,遮蓋這樁丑事。

想到此,李難得多了,輕輕拍著夏桐的肩膀道:“妹妹,想開些吧,以后會好的。”

夏桐:“……”

寧究竟腦補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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