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皇妃升職記》第24章 比
鬧了半天, 姊妹幾個方才告辭離去。
馮玉貞計未能得逞,走的時候一臉憤然;李則是一臉懵,仿佛在狀況之外;唯獨王靜怡像是高高興興。
夏桐怎麼也搞不懂這三人是怎麼想的。
至于馮玉貞說害喜……夏桐了肚子, 那里仍和往常一樣平坦, 難道真有了?
并不想年紀輕輕就生孩子, 但,與其寄希于皇帝的專寵, 還是親生骨更值得依靠些。雖說古代醫療技不怎麼發達,可畢竟在皇宮, 太醫院也有不醫高明的太醫,再說, 積攢下的靈泉亦是一重保障。
想到此, 夏桐對于懷孕的恐懼稍稍減輕了些, 若是真有了, 就順其自然吧。
晚間劉璋過來, 就看到堆滿桌案的禮,“看來你的金庫又充足了不?小財迷。”
夏桐很這個稱呼,“那還不是借陛下您的。”
“算你懂得知恩圖報。”劉璋了的腦門, 目一轉,就看到蔣碧蘭送的貢緞,“貴妃也來了?”
夏桐點點頭, 十足諂地幫蔣貴妃說好話, “還是貴妃娘娘出手最為大方, 旁人多有所不及。”
劉璋冷哼一聲, “送那麼些好東西, 不過是為了擺闊, 加之侮辱你家中窮酸, 你以為安的什麼心?”
夏桐:“……那我希盡侮辱我。”
拿錢砸人,還有比這更好的事麼?要是蔣碧蘭天天送金子銀子來示威,夏桐想自己很快就能發達了。
劉璋無話可說,總覺得這人腦回路有些不太正常,他沒好氣的道:“難道朕給你的還不夠你花?”
居然去討好蔣碧蘭不來討好他,劉璋森森覺自己作為皇帝的威嚴到踐踏。
夏桐抬起一雙黑如點漆的眸子,訥訥不言——憑良心說,倒是更喜歡蔣碧蘭送的,賜之大多刻有務府的印記,不便輕易轉手,蔣碧蘭的禮卻出自蔣家私庫,隨便怎麼用都行。
劉璋擰了擰的臉蛋,“小家子氣!”
夏桐心道自己本來也非出大家,云伯府的爵位這一代就沒了,眼看氣數將盡,難道能與那些真正的高門華第比麼?
倒不如說進宮倒給夏家續了一口氣。
想到此,夏桐又狗地跑過去給皇帝捶肩膀,這人掌握著生殺予奪大權,萬萬得罪不起。
趁機向他提個小小的要求,“陛下,妾覺得,關雎宮頂上那些琉璃瓦還是換了吧……”
看著晃眼睛不說,實在太招搖了,虧得蔣碧蘭今日沒親自到訪,否則更要生氣。
劉璋微微闔目,顯然很的按,“為何?朕倒覺得很稱你的氣質。”
什麼氣質,華麗又俗艷麼?夏桐黑了臉,一直以為自己是偏清秀純潔款的,難道在皇帝眼中竟是個妖妃?
所以拿來扎筏子,作為警示六宮眾人的廣告牌?
那就更非換不可了,夏桐可不想風評被害,淪為華而不實的草包人——那是馮玉貞的標簽,不該是的。
架不住磨泡,劉璋只得答允,不過建議最好將拆下來的琉璃瓦收到庫房里,畢竟這玩意價值不菲,若被人去就可惜了。
夏桐想了想,既然不為炫耀,閑時賞玩一番也好——對琉璃瓦倒沒什麼意見,只是不愿過于高調,況且,誰不喜歡五六的小東西?
總算與皇帝達共識,夏桐心中就滿滿,為了回報皇帝對的恩德,將午后李送來的糕點裝了整整一碟,也好讓皇帝嘗嘗鮮。
劉璋素日不零,但看夏桐一腔盛,也便隨手捻了塊放進里,又看著眼前小姑娘,“你怎麼不吃?”
夏桐正要說話,秋卻快人快語道:“主子胃口不大好,那會子還吐了一陣,把馮人們都給嚇著了。”
劉璋關切的看著,“吃傷了胃?”
夏桐忙道:“您別聽這丫頭胡說,妾好得很。”一壁揮手令秋退下。
劉璋卻是若有所思,近來看又是貪眠又是干嘔的,難不是有了孕?他看蔣太后懷二弟的時候也是這樣。
既未坐實,夏桐當然不敢告訴皇帝,唯恐落得空歡喜一場,只訕訕道:“大約最近天氣忽冷忽熱,妾有些著涼罷。”
劉璋自己尚且年輕,當然不急于求子,但若真有了,他也會很高興。只是想著夏氏滿打滿算也才侍寢四五次,若這麼快就中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他只好叮囑道:“朕國事繁忙,不能時時來看你,你自己須得保重。”
夏桐心道您都天天過來了,這還不算頻繁?倒是希皇帝來,這樣也好自在些,不然天天跟班主任談話似的,換誰不張?
但畢竟皇帝是在關心,夏桐也承他這份,乖乖點了點頭。
覷了眼皇帝神,夏桐小心問道:“陛下,倘若妾真有了孩子,您會將他抱去別宮養麼?”
這也是大周朝約定俗的一條規矩,低位嬪妃所生的孩子,在長大人之前,都須由高階嬪妃養,自然是為了防范未來天子與生母太過親近,引得外戚政;可從人天倫的角度而言,骨分離又怎能好?
蔣太后昔年就吃過這苦,虧得為人決斷,后來有了第二個兒子,便將全部的母移到子上,但也正因如此,與皇帝的母子之就更淡了。
夏桐之所以害怕懷孕,也是由于前車之鑒。
劉璋淡淡道:“你很喜歡孩子?”
夏桐默然,這個,也談不上喜不喜歡,但將來若是失了寵,能有人作伴當然會好些,好歹日子不那麼孤單;至于指兒子繼承大統,這樣的念頭從未有過——這人天生缺乏雄心壯志。
劉璋的目忽然和了些,拉起的手道:“行,朕答允你,若真有了孩子,你可自行留下,不必過問朕的意思。”
皇帝說了再多的話,也不及這句來得人。夏桐只覺中鼓漲,忍不住埋首下去,在他臉頰上啪嗒親了口。
夏桐自己也驚著了,會不會太放肆了些,那可是皇帝呀……
劉璋卻微微一笑,扣著的后腦勺,兩人來了個熱的深吻。
夏桐被他親得迷迷糊糊,腦中不自覺地想著,皇帝真是越來越會了……造孽呀!
*
在宮中,禮尚往來是王道。對于送了賀禮的嬪妃,夏桐都一一去信謝,還得是自己親筆書寫,這樣才顯得有誠意。
至于蔣碧蘭那里就更不能馬虎了,盡管皇帝說不必將放在心上,但那可是貴妃——皇帝不怕,夏桐卻怕。在宮里要想過得好,有寵是不夠的,還得盡量避免樹敵,否則,那些人一人一口都能將給咬死。
然則還未等想出一個妥善的方式來奉承蔣碧蘭,蔣太后卻傳了口諭,再度召見。
夏桐只好單槍匹馬去往寧壽宮,哪敢通知皇帝,若再讓皇帝搶一回人,這禍水的名頭必得坐實了。
蔣太后的確存了為難之心,可見識過那夜皇帝激烈的反應后,蔣太后亦有些怯,唯恐自己手段太過,會引來皇帝兒子的反撲——那這張老臉就真保不住了。
因此蔣太后仍采用鈍刀子割的方案,迂回進攻。
夏桐進門先行了禮,“太后萬安。”
抬頭瞧時,卻發現蔣太后邊另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貴婦,估著是先帝后宮嬪——難道蔣太后認為一人之力不夠,還額外找了幫手?
這也太瞧得起了!
夏桐有點想笑,念及長輩在側,只好忍著,但并不認識那幾位太妃級別的人,只好負手站到一旁,等著蔣太后來招呼。
蔣太后看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就冒火,不就是仗著皇帝撐腰才有恃無恐?盡管后來夏桐送了經書彌補,可只要想到皇帝夜闖寧壽宮搶人的境,蔣太后便覺臉上被人扇了重重一掌,火辣辣的燒。尤其夏桐如今搬進了關雎宮,儼然便是照著雪貴妃專房之寵的例子,哪配?
蔣太后在先帝一朝也算得寵,可比起夏桐在皇帝兒子那里的待遇,卻差得遠了。
人比人,氣死人。也難怪蔣太后看不順眼。
在座的淑太妃與德太妃對視一眼,二人各自會意,看來蔣太后倆來助陣,是想為難夏氏——看不出來,這人倒是塊難啃的骨頭,蔣氏一大家子都忌憚。
淑太妃便盈盈笑道:“早就聽說夏人婀娜多姿,艷無雙,如今瞧著的確不凡,咱們陛下的眼果真是極好的。”
夏桐心道你這話說著不臉紅麼,明明眼前的這位比生得還呢——當然能進宮的人都不會差。
但這位的意思自然不是夸,而是變相罵紅禍水、迷圣心。夏桐便裝作聽不懂,赧地低頭,卻拿眼神請示蔣太后。
蔣太后只好為介紹,“這位是淑太妃,這位是德太妃。”
夏桐各自施禮,又展說道:“不敢當太妃娘娘謬贊,妾看著您倒想起一句詩,‘皚如山間雪,皎若云間月’,娘娘氣度高華,遠非旁人所能及,妾實在自愧弗如。”
淑太妃昔年的確是聞名天下的人,但自從先帝去世后,幽居深宮,甚有人再稱贊的貌。如今得夏桐夸獎,淑太妃亦有些飄飄然起來,“你這丫頭,倒甜。”
夏桐憨一笑,“妾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一旁的蔣太后早已面如鍋灰,這兩人怎麼轉眼就打得火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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