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皇妃升職記》第27章 喜脈

“主子, 王選侍又去寧壽宮了。”侍將一盞清茶放在李面前。

慢慢飲下,嚨的焦卻并未因此解除,盡管室擺著冰盆, 可心里的火卻仿佛越燒越旺, 進宮已經三月了, 至今未面圣不說,就連邊的宮人都越發懈怠, 顯然以為跟了這位主子是沒指的。

前兒李就見灑掃庭院的丫頭跟王靜怡的侍婢說悄悄話,還塞給一錠銀錁子, 打算另攀高枝——瞧瞧,區區一個選侍竟也踩到頭上去了!

想起便萬分憋屈, 原以為自己有了空間, 在宮中該無往不利, 誰知如今眼睜睜看著旁人拔得頭籌不說, 連引以為豪的法寶也了擺設。如今才發覺自己太過自大了, 多個空間沒什麼大不了,既不能吸引皇帝的寵,也不足以幫在宮里站穩腳跟。

空間產雖饒, 可宮里不乏好廚子,更有各地長獻上的貢品,那些蔬菜瓜果說起來也不過圖個新鮮罷了。縱然有一手好廚藝, 但, 又能怎麼樣呢?

俗話說得好, 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 可皇帝似乎不以為然。夏桐遷宮那天, 李特意送去許多自制的點心, 為的就是讓皇帝品嘗到的好手藝, 但據反應,皇帝并不十分熱——當然,不排除夏桐在其中做了手腳,那個人鬼名堂多得很,未必會真心幫自己的忙。

在這宮里又無其他門路,結果導致福宮現今門可羅雀,混得連個選侍都不如——這要是傳回家中,繼母和兩個兒得笑死吧?

是進宮起便跟著的,因得了不,對還算忠心。見李一籌莫展,侍便勸道:“不如也效仿王選侍的榜樣,去求太后垂憐罷。”

這也算一條馬馬虎虎的捷徑,雖然比不上帝王的寵來得好多多,總比天悶在屋里發呆強。

嘆道:“我哪有那個本事。”

不曉得王靜怡是怎麼哄住蔣太后,聽說是按——但李在家中不曾學過,如何比得上人家?要找繼母幫忙,是萬萬不肯,那人李恨不得食其寢其皮,

繼母對恐怕也是如此。

如今夏桐得到皇帝的專寵,王靜怡又結上了太后,一同進宮的人里頭,唯獨混得凄凄慘慘,李怎麼也不甘心。

思來想去,還是去奉承蔣貴妃。雖說蔣碧蘭邊有個馮玉貞,那不過是個繡花枕頭,李不信貴妃真看得上——再說,人對于貌的同只會更多敵意,馮玉貞的容雖說是優勢,恐怕蔣碧蘭也須時時防著反咬一口。

死馬當活馬醫,李捧著一株心栽培的牡丹去往麟趾宮,那是通過空間培育出的異種,通碧綠,十分罕見。何況,如今已過了牡丹盛放的季節,就更顯得珍貴。

蔣碧蘭果然嘖嘖稱奇,“倒是沒見過這樣的。”

陪笑道:“家父祖籍,自擅植牡丹,妾聽聞娘娘生辰將近,因此特意從家中討要了這盆綠香球,好賀娘娘壽誕之喜。”

滿以為話已說得足夠明顯,誰知蔣碧蘭瞅了兩眼,卻淡淡說道:“你的好意本宮心領了,只是君子不奪人所好,這樣貴重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說罷,便徑自轉進殿。

百思不得其解。

蔣映月拿蔥管似的指甲綠花瓣,聲道:“姐姐素大紅大紫,不喜這牡丹的,你雖然心思細巧,卻用錯了方向。”

也曾聽說過綠為賤的說法,看來犯了蔣貴妃的忌諱,忙道:“那妾另外換一株鮮麗的來。”

反正那個空間土壤沃,什麼稀奇古怪的品種都能養出。

蔣映月笑地看著,“這麼方便?看來你本事不小。”

后悔自己答得太快,忙訕訕垂頭。

蔣映月也不拆穿,而是好心腸地提醒,“無論送多盆都是一樣,這花開得雖,卻無人問津,你以為姐姐當真會欣賞麼?”

想起蔣碧蘭小肚腸,不由得默然——看來是覺得自己在嘲諷

這下倒好,結不,反倒變得罪,李不由得一陣懊喪。

蔣映月卻拿指尖點了點的肩膀,含笑道:“不過本宮喜歡,哪日你若有空,便多送幾株到本宮的披香殿來罷。”

驚喜不已,忙俯鄭重的拜了三拜,“謝昭儀娘娘。”

心下雖有些奇怪,蔣映月為何會挑中?但,總比無人提攜的好。雖說蔣映月不及太后和貴妃那般有權有勢,可到底也是蔣家兒,又是一宮昭儀,若得青眼,多多會有些裨益罷。

蔣映月閑閑喝著茶,垂眸掩去目中一抹譏諷之

*

皇帝說到做到,隔日就有一位太醫來關雎宮自報家門。

夏桐見到他時著實嚇了一跳,并非這人生得丑怪,恰恰相反,長得太好看了些——不同于皇帝那種剛的俊,這位簡直到極致,夏桐敢說,若他換上裝,比起馮玉貞也差不到哪兒去。

小太醫被盯得心中發,不得不欠行禮,“微臣顧氏明珠,參見夏人。”

聲音也是糯糯的,遠非男子固有的大嗓門。

夏桐立刻就喜歡起來,讓人引他座,又吩咐常青倒茶來。

兩人坐定后,夏桐好奇的道:“明珠是你的本名麼?”

年輕太醫小口小口抿著茶水,乖乖點頭——比姑娘家還秀氣十倍。

雖說男子這個名有點奇怪,但想到歷史上也有位納蘭明珠,夏桐就釋然了,不再廢話,“陛下請你來的用意想必你已知道。”

顧明珠頷首,“來為主子請平安脈。”

說著,從袖中出兩指,便要搭到夏桐脈上。

夏桐咦道:“不先墊塊絹麼?”

還以為宮中男之大防很嚴格呢。

顧明珠白凈的臉龐微微泛紅,忙起告罪,“微臣疏忽了,主子莫要見怪。”

看來是個新手,夏桐嘆了聲,讓人取來一塊干凈的帛,“無妨,繼續診脈吧。”

才好。

顧明珠的臉卻漸漸鄭重起來,瞳孔凝聚,夏桐看著心中惴惴,“如何?”

難道是很嚴重的病,不會這麼倒霉吧?可不想英年早逝,這輩子想嘗的食都沒嘗完呢!

顧明珠凈了手,俯又施了一禮,方才說道:“恭喜人,您的脈象往來流利,如盤走珠,是脈之像。”

這麼說,竟是真有了喜?夏桐怔了怔,隨即咧著角,難以自抑地出微笑——想不到竟馮玉貞誤打誤撞說中了,果然毒是真理。

春蘭秋也都出欣,這麼快便有小主子了,可見夏人天生運氣表,旁人怎麼趕也趕不上的。

平姑則更細心些,“可知幾個月了?”

顧明珠沉著的道:“尚不足一月,因此憑微臣的醫,也只能估出七八分準。”

太醫院那群大夫為了力求穩妥,從來不肯將話說死,他說七八分,其實也就是九分十分。

平姑這才放心,“有勞您了。”

夏桐掰著指頭算了算,距離下次葵水大致有個三四天,若到時真個沒來,再請顧明珠驗上一回,估計這孕也就落實了。

雖說比預期要早,夏桐自己也很高興,偌大一個關雎宮冷冷清清,盡管有皇帝常來,那一位卻只當歇腳的旅店,還是養個小團子,日子會更熱鬧些。

何況這是的頭胎,更得心養護著。夏桐便道:“顧大夫,我有孕一事,除了陛下,還請您萬勿告訴任何人。”

,也得捱過頭三個月才能保險。

顧明珠略不安,“這、怕是有些不妥……”

為各位主子請脈的脈案都是要在太醫院留檔的,顧明珠也不好瞞著院判和副院判兩位大人,萬一上頭追究下來怎麼辦?

夏桐堅決的道:“陛下那兒我會去說的,大人只需照我的意思去做便好。”

說罷,就讓常青取來一錠二兩重的紋銀,作為今日的診費。

顧明珠接過銀兩,卻見面前貌不驚人的男子說道:“大人,若您不能守住夏主子的,恐怕你自己的也會保不住。”

顧明珠悚然一驚,不由得多看了此人兩眼——他當然不認得他。

但那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顧明珠不敢試探對方究竟發現了什麼,只深深朝夏桐鞠了一躬,便拎著藥箱灰溜溜離去。

夏桐正跟春蘭秋幾個談得熱鬧,宮中死氣沉沉的侍見多了,難得來了個容貌清俊的太醫,姑娘們難免有些心花怒放。

夏桐雖不至于一見鐘,但,之心人皆有之,誰又不喜歡看帥哥呢?馮玉貞若不作妖,也愿天天看

春蘭秋的臉頰也是紅撲撲的,含帶嗔,一邊說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言,一邊忍不住翹足眺——顧明珠還未走遠,他的背影也如同子,一舉一莫不盡態極妍。

唯獨常青臉上依舊像玻璃鏡面,毫看不出緒。

這人難道是機做的嗎?自他進關雎宮來,夏桐還沒見他對誰表示過額外的好,就連那些頻拋眼的俏麗宮婢,他也都視若無睹——難道因為激素水平的缺乏,使他對異沒有半點

那麼同呢?夏桐忍不住逗一逗他,“常青,你覺得顧大夫如何?”

“很。”常青平靜說道。

這個評價對他這樣的面癱來說算很高了,夏桐繼續打趣,“顧明珠貌若好,比之宮里的娘娘也不遑多讓,你覺得呢?”

不是貌如好本就是子。”常青淡淡說道,語畢,便到院中繼續做事去了。

夏桐:……

不要一臉木然地說出驚天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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