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初聞言倒是沒覺得太過奇怪，這位二皇子雖然沒見過，可之前聽墨玄宸提起過幾句。

這人在朝中不顯山不水的，實則借著英國公府的人脈拉攏了不朝臣，只是往日里有大皇子和四皇子在前，那二人聲勢要遠勝于二皇子，再加上二皇子深諳悶聲發大財的道理行事低調，表現的雖有野心但是實力不足，以至于大皇子他們都沒太將他當回事。

如今大皇子和四皇子接連落敗，二皇子自然冒了頭。

只不過……

“你們什麼時候搞到一起去的？”

砰。

腦門上挨了一下，墨玄宸掃：“什麼搞到一起那麼難聽？”

云錦初捂頭瞪他。

墨玄宸說道：“大婚那夜他不是也來了嗎，我說陵江的事沒瞞著他，他本是要當黃雀被英國公攔住了，等定州出事之后估計是察覺到了什麼直接找上了我。”

英國公算是有底線的人，得知陵江可能決堤的事，決不允許二皇子以此設局謀利。

二皇子后權勢大多都與英國公府有關，也知他最為厭惡什麼人，被攔下來后就沒再這心思，所以當初大皇子、四皇子相繼派人出京時他只安靜看著，誰能想到他會因此避開了景帝派去定州的影衛。

“先前通知南邊各地府提前防備的事，就有英國公手，否則那邊府衙未必會那麼放在心上。”

墨玄宸對于二皇子沒什麼覺，談不上喜歡厭惡，可是對于英國公卻還是敬佩的。

雖然他們立場不同，所求不同，將來或許也會為敵人或是對手，可是那位老人卻跟他祖父一樣曾征戰沙場庇護大鄴，且行事絕對不會越過底線。

云錦初揚眉：“那二皇子倒是因禍得福了。”

墨玄宸“嗯”了聲。

當初景帝跟前挑撥揭發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人雖然不知道是誰，可二皇子要是真當了黃雀派人跟去定州，如今下場恐怕也不比那兩人好到哪里去。

墨玄宸說道：“陵江之事后，英國公曾經見過我一面，跟我談及二皇子的事，先前彈劾工部莫文府的，也是二皇子的人。”

“所以你們聯手了？”

“算不上聯手，只是暫時各取所需。”

當然對著英國公和二皇子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

他眼下需要朝中有人幫忙遮掩讓景帝對他安心，而且有些事惠王不方便去做，對付墨景岳和收回鎮南王府兵力的事也還需要一些助力，而二皇子覬覦皇權，英國公也想拉攏他為二皇子所用。

他們有所求，又自覺拿住了他想要的東西。

他稍微表一些“誠意”，兩邊自然一拍即合。

墨玄宸淡聲說道：“榮憲這事景帝定然警覺，馮良親自過來滅口，暗中肯定也有人盯著，咱兩要是貿然手那就是自投羅網，讓景帝知道我對他早有猜忌，有冉秋生出面就不一樣了……”

這位刑部侍郎一直表現的忠心耿耿，不曾攀附任何皇子，是徹頭徹尾的純臣。

景帝不會防備他，由他將人替換出來也是最安全的。

“那待會兒牢里的尸…”

“都是一些死囚，幾乎都有人命在手。”

云錦初聞言就沒再多問，雖然不喜歡濫殺無辜，可也沒圣母到覺得墨玄宸他們這麼做太過殘忍，想要將榮憲假死換出來，那天牢就必須得有尸應付景帝才行，否則天牢走水榮憲尸沒了，是個人都知道有問題。

不過朝著墨玄宸就給了白眼：“你既然沒打算出面，下午那會兒怎麼不說？”

要是早知道他不打算親自闖天牢，大半夜的出來干什麼？

墨玄宸笑眼看：“你也沒問啊。”

云錦初瞪他。

他當時說的氣勢沖沖的，鬼能想到二皇子會替他手？

墨玄宸見氣鼓鼓的模樣輕笑道：“榮憲換出來了，我跟二皇子等下要見一面，你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

云錦初橫他一眼：“去！”

來都來了，總不能白跑一趟。

……

夜如水，天牢那邊突然起火一團時，昏死過去的榮憲被人悄悄送到了城東一之地。

下頭的人正跟二皇子說著今夜的事。

“天牢那邊已經打點好了，送進去的死囚也不會有問題，冉大人說他會理好后面的事，不會人起疑。”

“大長公主的毒？”

“墨世子早就讓人換了，剛才把人送出來時也服了解藥，只是年紀大了損一時難以承才會昏睡不醒。”

二皇子雖然早就知道墨玄宸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當初能在圣前偽裝多年病弱不被人察覺，且短短時間讓父皇親自下旨讓他“痊愈”，還毫不引父皇猜忌，甚至允他進鎮司，此人手段絕非一般。

可當聽到下頭的人說他那麼輕易就換掉了馮良親自送過去的鴆酒，二皇子依舊覺得心驚。

這墨玄宸難不在廷司那邊也有人？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瞞過馮良不被人察覺的？

外頭有人匆匆進來：“殿下，墨世子來了。”

二皇子讓邊的人退了下去，起朝著門前走了幾步，就瞧見外面聯袂進來的幾人。

墨玄宸和他后那兩個人他是認識的，一個是他邊長隨和侍衛長，另外一個據說是大夫，可跟在他邊那人……

二皇子神錯愕：子？

云錦初雖然換了男裝，容貌卻沒遮掩，長發束起時一張臉糅雜著子嫵和一本不該出現在臉上的英氣，兩種不同的氣質落在上毫不顯違和，反而站在容貌俊朗的墨玄宸邊毫不掩芒。

“見過殿下。”墨玄宸淡聲道。

二皇子點點頭，這才看向云錦初：“這位是……”

“我家夫人。”

二皇子瞪大了眼，而守在門外的那幾個二皇子府的侍衛也都是面面相覷。

這鎮南王世子是什麼意思？半夜搞事還帶著他家世子妃？

云錦初見二皇子神錯愕的樣子頓時輕笑起來，能理解二皇子為什麼這副表，而且估著這位心里頭怕是都在嘀咕墨玄宸是不是誤國的“昏君”了。

揚道：“我跟世子有事耽誤了一會兒，讓殿下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