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初聽著墨玄宸喃喃說著過去往事，聽著他說墨老王爺將他帶戰場時的冷絕，說他在他第一次傷時躲在門外紅著眼的模樣。

眼前仿佛出現了一位崢嶸半生，面容嚴厲卻慈的老人。

曾經聽說過墨老王爺的戰績，也知道那位老人用一生守護著這王朝無數百姓。

哪怕無緣相見，也心生敬仰。

桌上的春面早就已經涼了，云錦初卻只是任由墨玄宸抱著。

一下一下地輕拍著他后背，聽著他抑至極的聲音，覺著他抱著他時抖的手，突然說道：“墨玄宸，我請你喝酒吧？”

王府之中的酒還是大婚那一日從第一樓送過來的，都是挑的最初釀出來的那一批神仙醉，窖藏了一段時間后酒味更加香醇。

云錦初去取了幾大壇子過來，拉著墨玄宸就上了房頂。

月上中天，銀白月籠罩著天地。

二人抱著酒壇子就喝了起來。

云錦初沒有出言安，也沒說什麼讓他別氣的話，有些事不是親經歷說再多也都只是站在旁觀高高在難以同。

只是陪著墨玄宸喝酒。

等到半壇子酒水下肚，墨玄宸側頭看著旁斜靠在房頂的琉璃瓦上的云錦初。

眼眸微瞇著，白皙臉上染著一抹，紅輕揚著哼著不知道哪里的小調，月落在上時仿佛著，而他心中原本的怒氣和憤慨也隨著那不調的曲子慢慢平靜下來。

墨玄宸學著的模樣也躺了下去，手朝上時，仿佛那圓月也被納手中。

仰靠著房梁著綴滿星辰的夜空時，心頭突然格外平靜。

“對不起。”

云錦初聽他突如其來的道歉，里調子一停，側頭時有些疑。

墨玄宸說道：“那一次在賀蘭家馬場外，我不該利用你。”

云錦初沒想到他會提起這個，忍不住抱著酒壇子神莞爾：“墨世子跟我道歉可真難得。”

墨玄宸好似沒聽出話中取笑之意，只仰頭看著夜空：“其實早想說了，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像是醞釀了一番說詞，他才繼續，

“我京八年，一步一步偽裝才走到現在，你出現在我邊太過突然，突然到打破了我所有的布局。”

那一天趴在他上，仿若調笑般揭穿他多年偽裝，那一瞬間他只想要滅口。

“其實去賀蘭家馬場之前，我不是沒有察覺到你與旁人不同，借你謀事時我也曾有過猶豫，可是我有些害怕，我怕你出現在我邊是有所圖謀，更怕我信了你之后，會像是以前那樣將自己送萬劫不復。”

他提著酒壇喝了一口，

“祖父死后，父王也跟著病逝，我在府中過了一段很難的日子，察覺到墨景岳容不下我時，我費盡心思才讓景帝主接我京為質，當時母妃瘋癲我帶不走，卻將從小到大照顧我的嬤嬤帶走了。”

“只是后來……”

那個一直照顧他多年，將他當親孫兒一樣疼的老人一夕驟變。

陪著他進京，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可在進京后第一夜，就拿著刀子進他心口，只差那麼一點就要了他的命。

“我進京那年才十歲，那一刀讓我足足躺了大半年，景帝怕我死在京中了墨景岳造反的借口，派人日夜照料用盡了天才地寶才保住了我的命，而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信我邊任何人。”

云錦初抱著酒壇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雖然有點兒生氣，不過倒也能理解你的做法。”

一個十歲大的孩子要再群狼環伺中求生存，不心狠謹慎些怕是早就沒了命。

況且那會兒也算計他來著。

只是墨玄宸更狠一些，想直接要的命。

云錦初歪著頭看他：“那你后來怎麼沒再手了？”

墨玄宸側頭輕笑了聲：“那天掉下懸崖，我比你醒的早。”

云錦初愣了下，反應過來墨玄宸話里的意思后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黑著臉道：“所以后來我背你走的時候你一直都是醒著的？！”

墨玄宸“嗯”了聲，話音間掩不住的笑意：“我那會兒是想要直接了結了你的，可后來下不了手，恰好你也醒過來了，就想著你若是朝我手我再殺你也不會愧疚，可誰知道……”

他明明覺到手掐上他脖子，甚至能覺到上涌出來的凜然殺意。

可后來，松手了。

想起那天在山崖下云錦初去而復返，拖著他在暴雨中前行的樣子，他就低低笑了起來：“我想殺你，是因為我能覺到你跟我是一樣的人，你手中染過腥太難掌控，留在邊太過危險。”

“可是后來我又覺得人這一輩子能到一個同類不容易，而且阿錦這般心，明知殺了我就能解了所有困境也沒手。”

“這麼好的阿錦，我突然就舍不得了。”

明明是些惱人至極的廢話，偏偏被他說的曖昧極了。

月落在他上時，他眸含，那般專注地看著時，心思袒的一干二凈。

云錦初頭皮一：“你該不會……”

“嗯。”

云錦初：“……”

都還沒說會什麼，他嗯個什麼鬼？！

墨玄宸見難得失了分寸目瞪口呆的模樣，突然就起靠近了，撐著后房梁將人困在了前，“原本是想要再等等的，等事平息之后再跟阿錦表白，可阿錦每次瞧著我子的目都火熱的讓人難以自持。”

“你胡說什麼？”云錦初瞪大眼。

墨玄宸語氣曖昧：“難道阿錦沒有饞我子？”

“我沐浴時，你看我，我更時，你恨不得上下其手，就連睡覺時，阿錦也是時時刻刻都抱著我。”

八月初的天氣依舊炎熱，晚風吹得云錦初腦子混沌。

墨玄宸傾靠在前，那張俊臉近的幾乎要在臉上，說話時淡淡的酒氣熏得云錦初臉紅心跳，“阿錦這麼喜歡我子，要不要試一試？”

云錦初被酒氣熏的結：“怎……怎麼試？”

墨玄宸拉著的手順著襟了進去，眼尾輕挑時旖旎人。

“像是……”

“這樣。”?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