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宸臉極為難看，連帶著渾氣息也絮起來。

“主子？”朱祁擔憂。

墨玄宸住心頭巨震，告訴自己這事還沒查實，一切都只是他臆測而已。

他掐了掐掌心說道：“人去一趟春安坊，找一個姓趙的教書先生，十四年前他曾經在春安坊的翔街附近開過一家私塾，按年紀他現在約莫五十左右，臉上曾經過黥刑應該留有印記。”

朱祁疑：“他是……”

“鎮南王妃的兄長。”

鎮南王妃娘家姓趙，父親落罪后兄長因有職其連累過黥刑，雖然后來平反去了臉上刺字，可那印記卻是洗不掉的。

墨玄宸目冷凝：“暗中尋訪，別驚旁人，若是找到了也別他，直接回來告訴我。”

朱祁見自家主子臉不對心里也提了起來，連忙低聲道：“屬下明白。”

墨玄宸抿著：“讓焱翎告訴阿錦，這兩日我跟魏如南會一鎮南王府，就從墨錫元二人下手，倒時候王府了，找機會見一見鎮南王妃，看到底是自愿留在那小佛堂里，還是被人困住……”

朱祁愕然：“那啟林院那邊呢？”

“阿錦別擅，我擔心有詐。”

墨玄宸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預，“我會盡快查清楚鎮南王妃的事，等的事弄清楚后，自然就能知道母妃到底在什麼地方，讓阿錦別去冒險。”

朱祁聞言不明白小佛堂里的那位王妃跟他們家王妃有什麼關系，可見主子不容置疑的樣子點點頭：“我會告訴焱翎。”

“讓阿錦小心些，事不可為就直接退出來。”

“是。”

……

云錦初知道墨玄宸去查鎮南王妃的事后，就徹底安靜下來。

留在鎮南王府后院，每日就是陪著孫氏說說話，亦或是陪著墨宜凌玩些小姑娘家的游戲，本就活了兩輩子，見識過的一些玩樂的東西隨便拿幾樣出來，就足以讓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眼花繚。

幾日時間，墨宜凌便對無話不說，就連孫氏也被哄得將引為知己。

那靈璧院上下都知道這位金夫人是自己夫人好友，就連那位姓夏的表公子偶有出也不覺得奇怪。

云錦初與孫氏他們一起時，時不時地能見到墨錫元一面，哪怕不知道外間的事，也能很清楚的到這位墨家大公子上的變化。

從剛開始溫雅耐心瞧著頗為平靜，到后面逐漸變得郁躁怒，偶爾見面時都掩不住眼底沉，也不知道墨玄宸他們做了些什麼，墨景岳被弄的本無暇去管兩個兒子的事，反觀墨錫元和墨錫珩之間的日益加劇。

過了五六日后，這天云錦初正跟孫氏說著話時，墨錫元就怒氣沖沖地突然走了進來，剛到隔簾外間就跟里面端著碗碟出去的芳蕓撞了個正著。

吃剩的雪耳羹撒了一，那碗碟更是碎了一地。

墨錫元抬腳就狠狠踹了過去：“沒長眼睛？！”

芳蕓疼得了一聲：“大公子……”

“出什麼事了？”

孫氏聽到外間靜連忙走了出去，就看到滿眼赤紅的墨錫元跟跪在地上滿是狼狽的芳蕓，嚇了一跳說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還不是墨錫珩那個狗東西，他算個什麼玩意，居然敢跟我爭驍營統領的位置？！”

墨錫元怒極之下一把就掃掉旁架子上擺著的熏香爐，那爐子落地后猶不解氣地狠狠一腳將其踢的撞在墻上。

四角鏤空香爐撞在墻上四分五裂，里頭的香也撒了一地。

墨錫元中劇烈起伏怒聲說道：“父王明明早就屬意于我，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王府長子，父王的位置將來該是我的，可他居然敢暗中做手腳收買那幾個千夫長，讓他們在人前當眾頂撞我。”

“他給我們下藥的事我已經忍了，想著那幾個欽差還在我不想給父王惹麻煩，可他居然敢得寸進尺，我……”

墨錫元滿眼暴怒，剛想放狠話時就突然瞧見門簾里還站著個人。

“什麼人，滾出來！”

“大公子……”

門簾掀開時，出云錦初滿是尷尬的臉來。

見墨錫元臉上神僵，那怒氣大有朝著來的架勢，連忙說道，“我只是過來看看大夫人，方才什麼都沒聽到，既然大公子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慢著！”

墨錫元住了云錦初。

云錦初臉頓時有些發：“大公子，我不是有意聽你說話。”

孫氏眼見著形不對也連忙拉著自家夫君的手低聲道：“是我金姐姐過來陪我的，不是有意探聽你和二弟的事，況且我剛才就想提醒你屋中有人，是你太過生氣本就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墨錫元凝眸。

孫氏說道：“金姐姐不是那種守不住的人，況且幫過咱們的……”

墨錫元眼中云消散了些，想起眼前這人當初就想離開，是他強行將人留了下來，而且這段時間也是避忌，從沒主打聽過府里的事，更幾乎都在靈璧院里從不曾去不該去的地方。

墨錫元深吸口氣說道：“我沒怪金夫人。”

見懷疑，他苦笑，

“我們夫婦的那些事你早就清楚，要不是你和夏大夫，我和雪君到現在都還被人蒙在鼓里，眼下只是我那好弟弟干的齷齪事，就算被你聽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那般害我，我何必要顧及他名聲。”

云錦初聽著他的話這才放松下來，有些遲疑地道：“大公子，你和大夫人當真是被二公子……”

墨錫元擺擺手讓芳蕓領著屋中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幾人回了里間之后，他灌了一口桌上冷掉的茶水才嘲諷說道：“是不是沒想到？我濃于水的親弟弟，居然想要斷我的子嗣香火。”

“會不會是誤會…”

“哪來的誤會，是我親自查出來的！”

墨錫元著茶杯寒聲說道，“我剛開始也沒懷疑過他，只以為是旁人想要害我，直到后來我查到給雪君看病的那幾個大夫，在進王府之前居然都曾給老二邊的人診過脈。”?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