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了，有些事，大姐來理就好。你乖乖的，別臟了你的手，你只要聽大姐的話記著，你是娘和你姐姐拿命護著的，你要干干凈凈的當你的大將軍。”

裴菁看著，雙眼微紅。

若是母親和阿銀看到如今的潯，該有多欣啊！那個從小就哭，讓姐姐保護的小豆包，已經長能保家衛國的將軍了呢！

裴潯看著大姐，越聽越糊涂了，什麼娘和姐姐拿命護著的？

“大姐……”

“聽大姐的話。”裴菁面容帶上了厲，目依舊溫的看著他。

見著大姐這樣，裴潯就是有一肚子的疑問，也只能暫且憋進了肚子里去。

……

兩日后，裴家要帶著柳蔓心回，又怕中途再出現賊人，同來的裴清之便要裴潯派兵護送，卻被裴菁直接阻攔了。

此刻，軍營前，裴清之怒瞪著眼前的人，諷笑道：“世子夫人不免管得太寬了，裴潯可是我裴家的人，你一個嫁出去的養，可沒有資格管他。”

“笑話，我管我的弟弟關裴家何事？你又算個什麼東西，管得著我？”裴菁冷笑反問。

裴清之嘔得要死，卻礙于的份不敢太過放肆。

去年回到，他不過出言反駁了兩句，這人竟回了長安后到太后那兒告他黑狀，害他被太后下來懿旨，足足仗責了五十大板，一個月都下不來床，還了好一時的笑柄。

現在想起，都還可恨不已！

“大姐…”

裴潯剛想說話，裴菁一眼便知曉他想說什麼，頓時氣得拉著他就離開，直到走得許遠，才憤然甩開他的手。

裴潯知大姐生氣了，小聲道：“大姐，我只是覺得可憐……”

“可憐，可憐？”裴菁氣極，沒忍住怒道：“裴潯，你為何就是不聽大姐的話呢！你可憐誰來可憐你姐姐，誰來可憐咱們家家破人亡？你給我記住了，你可憐任何人都行，就是他柳家人和裴家人的不行！”

“大姐忘了，你與潯皆姓裴。”看著怒不可及的大姐，裴潯說得很平靜，心底卻奇怪大姐為何發這麼大的火？！

裴菁被噎得啞然。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考慮到他什麼也不知，努力平復后，語氣盡量平和道：“是大姐錯了，不該如此斤斤計較，小弟想怎樣便怎樣吧！”

“大姐，事到如今你還要瞞著我嗎？我只是想知道，我也有權利知道！姐，潯已經長大，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了，現在到我來保護你們的時候了，你就告訴我吧！”

所有人都瞞著他，這只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需要姐姐們保護的傻子廢！

裴菁眼中閃著淚，似怕他追問什麼般，轉走。

見要走，裴潯急忙攔住，他以為事到如今大姐該告訴他的，可沒有，卻依舊什麼也不肯說。

“大姐若是不肯說，那我便請辭回自己查，我就不信，我查不到你們瞞了我什麼！”

裴菁聽了，愣怔了半響，心也猶豫許久，才無力轉回著他，哽咽道：“好，你想知道，那大姐告訴你。”

與其從別人口中得知，不若來說。

著弟弟，語氣沉重地問：“你知道父親為何會突然落發出家嗎？”

裴潯滿眼疑，想搖頭，卻又點頭道：“因為娘親的病逝。”

“病逝，呵呵！娘的一向健朗，你就沒想過為何會郁郁而終嗎？”

裴潯心底一窒，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某些可怕的猜測，聲音有些抖著問：“大姐的意思是，娘……是他們害死的？”

“是！”裴菁咬牙悲憤點頭。

母親雖是郁郁而終，卻也是被他們間接害死的，當初知道真相那一刻，恨不得殺了那些人。

“五年前，你跑去從軍后不久，你姐姐裴銀被柳蔓心那小娼婦設計綁架，毀清白，你姐姐不愿辱，就一頭撞死在了那間破廟里的佛臺下。”

每每想起這些，裴菁仍舊恨得咬牙切齒。?

“母親，也是因此事郁郁而終。事后，他們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讓本就有三分像你姐姐的柳蔓心弄了你姐姐的模樣，抹了的存在，企圖用的份，去皇上賜下的榮華富貴。”

“他們，他們怎麼…怎麼敢啊！”裴潯面難看，不敢置信得連退了兩步。

“狼子野心，怎會不敢！”

此刻的裴菁已是淚流滿面，幾度哽咽著繼續道：“當年，父親跟母親本想拼死去告狀，可裴家那老東西為了保住柳蔓心母，竟用你的命相，威脅他們若膽敢說出一個字去，便將你的人頭取來。為保他們不你，爹娘只能含淚認仇為，母親更是因此郁郁而終。”

說到最后，裴菁終是沒能忍住，痛哭出了聲。

“大姐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裴潯眼眶通紅，眼淚順著廓落下，燙得臉疼，而心卻如刀割般，疼得他渾抖。

“那時告訴你又能怎樣，他們拿你的命威脅得了父親母親，又怎會威脅不了大姐？”

裴菁也是在他們母親死后才知道的真相，可那時早已為時已晚，不然就是舍棄世子夫人的份不要，也定會討回那筆債！

這遲來的真相，讓裴潯渾抖著，眼眶通紅，淚水落下，腦中不斷閃現出兒時，他們姐弟玩耍時的模樣，以及北燕那冰冷的姑娘。

對啊，若姐姐當真死了，那北燕的太子妃又是誰？

‘潯，長大了呢！’

那溫的聲音仿佛還在耳旁，那就他的姐姐啊！

想到此，裴潯連忙追問：“大姐，若我姐姐當真死了，那嫁去北燕的人又是誰？”

“大姐也不知道，只知那人是霄王安排的。大姐也曾經派人暗中查過，好似名流浪城中的乞兒。”

“乞兒？怎麼可能是乞兒……”

那明明就是他的裴銀姐姐。

裴潯敢確定，北燕東宮那人，就是他的姐姐。

不然，為何聽到母親病逝時，會出那樣悲傷的神？又為何知道只有他們姐弟才知道的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