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凝著沒有毫的臉，并沒有回答，只角的笑意，卻在漸漸加深。

除非他死，否則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那個人邊，應當還不知道吧，那個陪著到胡鬧了那麼久的人，會是北燕的太子。

若是知道了，那還當真是有趣呢！

那天，唐宋沒有回答阿照，阿照也沒再問，著那被重新接上的小指許久，久到給自己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一個想活下去的理由。

漸漸地，學會了忍，學會了逆來順，學會去當一個聽話的玩，日子久了，也漸漸知道了自己離盛涼萬里之遙的天啟。

而這里，是最被天啟皇族倚重的唐家，而日日灌喝各種各樣惡心湯藥，在上試各種新毒的男人，就是傳聞中的唐家主。

那個曾經在說書先生口中，聽到過無數次的鬼才公子，唐宋！

也是在骨子里刻下恐懼的人。

“丑奴，主讓你送些白草到制藥房去。”

尖銳的聲響起，將阿照的思緒拉了回來，轉頭看向開口的人，明知道在說謊，卻還是聽話的拿起白草，離開了小屋。

“圓圓姐，要是被主知道了我們把騙過去，主會不會……怪罪我們啊！”另一個年紀較小的子從角落里跑了出來，面上有些擔憂。

“怕什麼，今日主不在家，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是咱們指使去的？放心吧，依唐雅小姐的脾氣，活不活著回來都還難說。”

“這倒也是。”

唐雅是唐家主最小的小兒，別看小小年紀，但手段毒辣得很，自小就跟堂兄唐宋不對付，每次靜心小屋的人遇到，都沒好果子吃。

對這個丑奴，怕是更沒好果子吃。

因為丑奴是被主從祭臺上帶下來的，眾目睽睽之下壞了唐家規矩，早就有不雙眼睛盯著想除之而后快了。因為唐家長老們，最看中的，就是傳承了百年的規矩，偏偏被這麼個小子破壞了，怎能不厭！

……

另一邊，阿照已經走到制藥房的門口，而正巧，那位唐雅小姐也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到，唐雅面微變，橫眉豎眼的指著問：“你就是唐宋抓回來的那個玩，不是說你長得很丑嗎？為什麼會比我好看？”

比好？

阿照微愣，沒應聲，低著頭，一副懦弱可欺的模樣，安安靜靜地立在那兒，努力降低自己存在。

已經許久沒照過鏡子，甚至連水中倒影都不敢去看，自然不知道臉上的疤痕早就被唐宋去掉了，這也是靜心小屋的婢想害的原因。

畢竟不甘心只當婢的人，永遠不喜歡自己主子邊，還有另一個比自己漂亮的人存在。

哪怕，明知道丑奴是他們主子在意的東西。

“本小姐問你話呢，你沒聽見嗎？”見不搭理自己，唐雅直接吼出了聲。

阿照拿著白草的手，被吼聲嚇得輕抖了一下，像是在害怕一般，頭埋得更低了。

“你敢怕我？個懦弱的東西！”唐雅最見不得這種沒骨頭的東西，正巧又到制新藥失敗，火氣沒地出的時候，想也不想的，直接扯下腰間小皮鞭，一鞭子了過去。

一鞭子下去，阿照本能想避開，可當看到不遠的影時，咬牙扛了下來。

唐雅本以為自己這鞭子下去，這人肯定跪地求饒，不想只悶吭了聲，依舊直直地低著頭站著，看著倒像有傲氣，頓時覺得好玩，便接連揚鞭又連了四五鞭。

第六鞭下去時，阿照終于扛不住趴倒到了地上。

“你還能扛打的，其他人本小姐一鞭子就給趴地上了。”見沒再吭聲了，唐雅頓時覺無趣，一腳踢在腦袋上便要走。

這一腳下去，阿照被踢得有一瞬暈眩，有那麼一瞬間，腦海一片空白，眼睛也模糊不清。

“唐雅，誰給你的膽子，我的人你也敢？”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傳來，冷得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冷。

“唐、唐宋……”

唐雅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待聽出是自家那狠堂哥的時，小臉頓時被嚇得煞白煞白的，拿著鞭子的手都有些抖。

“你我什麼？”

“我、我……”唐雅又是一個哆嗦，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小聲道：“主。”

“是本主最近子太好了，還是你爹給你的任務太了，讓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敢放肆了。”那輕飄飄的語調，聽得人心底發。

唐雅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想起上次，是自己把這個人一起帶去祭臺喂蛇的，立馬心虛的丟掉鞭子，主認錯道：“對不起主，唐雅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在唐家，真正的主權人可不是爹。

唐宋冷睨了唐雅一眼，凝向從地上爬起來的人，皺了皺眉，將腳下的鞭子踢到面前，居高臨下道：“撿起來，打回去。”

阿照一怔，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著地上的鞭子。

“聽不見嗎？撿起來！”

唐宋的語氣厲了不，臉也冷了不。

阿照眸子又抬了抬，眸底依舊沒什麼波，直直地看向他，見他冷著臉很是認真，才聽話地彎腰撿起了那鞭子。

不敢離開的唐雅聽了，簡直不敢相信啊，向唐宋想的目有些驚恐，正想開口求饒，后背就被人一鞭子狠狠了上去。

“你、你你敢打我？”

那鞭子下來，唐雅簡直怒不可及，又怒又氣，轉就想搶回鞭子回去，怎料還沒回頭，卻先發現自己突然間彈不了了。

不用猜，能不聲讓彈不得的，也只有唐宋。

“主，唐雅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負了，你就饒了我吧！”唐雅有些怕，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阿照握著鞭子的手了。

唐宋沒看唐雅，目盯著阿照冷視了片刻，冷聲道：“手，不到三十鞭，自行去石牢面壁十日。”

說完，冷漠轉，朝著靜心小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