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一點也聽不進去他在說什麼，腦海里那繃的弦，以及所有的理智，也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我給你冷靜的時間，想好了，你依舊是我兒子的母親。”

聽著越發歇斯底里的怒罵，唐宋眸底閃過一抹異，不怒反笑，似乎心還尚可，轉將還在大哭的孩子放到旁邊的榻上后，便想要離開。

他的本意是想讓與孩子多接，哪知他剛轉，阿照看著丟落在地上的匕首，撿起就朝著那大哭的孩子狠狠刺去。

臉上的決絕，都沒有一猶豫。

唐宋是真沒料到會那麼狠，面上詫異還來不及掩蓋，便急忙轉將孩子提起，險險避開，可刀尖還是直直地從孩子臉頰劃過，孩子薄的瞬間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不是試探，也不是做戲，是真的想殺了這個孩子。

看著孩子流的劃口，唐宋指尖得咯吱作響，制著腔怒火，滿目獰地著，一字一句道：“你就算殺了他，也掩蓋不了你生過他的事實。”

“你胡說！我沒有生過他，我沒有！”阿照不信，也無法接自己一覺醒來便失了清白，還生下一個孩子的事實。

死都不信！

“有沒有，你說了不算。”唐宋抬手抹掉孩子臉上的跡，不再看，直接抱著孩子離開了小屋。

經過這事，應是不敢再輕易讓與孩子接了。?

他一走，阿照便癱到地上，看著刀尖上還沾著那孩子的跡，無助的眼淚再也止不住。

對不起……

……

從那日之后，靜心小院的丫鬟們都發現，自從丑奴知道自己給主生了孩子后，整個人都瘋魔了。看到誰都想捅上一刀，就連路過的唐家主，都沒防備地被劃了個大口子。

也因這瘋狂模樣，連主都不敢再將孩子抱到面前，但除此之外，主竟也縱容著的瘋狂，只眉間一日比一日皺得。

這日，唐家大堂里。

葉千睸再一次坐在唐家會客廳中。

這一回，面上沒了上一回躁與不耐煩，反而靜雅的端坐著，見到唐宋進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再沒像曾經那般眼地湊上去。

他一坐下，便開口道：“唐宋，本宮聽聞你近日在尋千年霜草，對嗎？”

“東西在你手里？”

唐宋皺眉，沒在意的的變化，卻猜出了此番來意：“等價換，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你都給嗎？”葉千睸嫵一笑，比之一年多前的俏可人，也不知經歷了什麼，如今的連微仰個下顎，都帶著風萬種。

看著這樣的葉千睸，唐宋冷漠的眸底微不喜。

若是當初，葉千睸可能會因為他這微末的不喜，費勁心思的去討好，然而如今，卻也只是勾一笑，道：“本宮貴為一國公主，要什麼沒有？”

話語停頓了片刻，挑眉看了他一眼，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其它東西本宮不稀罕，倒是很稀罕你唐宋正妻的位子，你給嗎？”

唐宋眉峰鎖得更了：“我對你并無意。”

“本宮知道。”葉千睸無所謂一笑：“意什麼的，如今對本宮已經不重要了。只是那株千年霜草，怕是整個天下都只有我有了。怎樣，要換嗎？”

“換！”沒有一猶豫。

“明日我會進宮請旨，也請公主備好霜草。”唐宋說完，冷清的目與相對，依舊疏遠又冷漠。

葉千睸似被這疏遠的目刺痛了一下，明明他答應了該高興才是，卻還是忍不住鼻翼微酸。強忍心底不甘，自嘲地問他：“唐宋，能告訴我，我哪里比不上嗎？”

是一國公主啊，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輸給了一個奴隸？自己捂了那麼多年都沒捂熱的石心，怎麼就輸給了一個奴隸呢？

唐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認真想了片刻，才道：“你哪里都比得過，唯獨沒命。”

說完，也不管葉千睸臉有多難看，起直接離開大堂。

這也能當作他了的理由嗎？

葉千睸繃著子，著唐宋離開的背影，許久許久，眼淚啪嗒地淌了下來，口中低聲喃呢著什麼。

一直以為，唐宋是個不會的怪，直到今天才發現，是自己錯了，錯得離譜。他也不過一介凡夫俗子，也會。

可他的，只是從沒想過給罷了。

靜心小屋，院里。

阿照今日安靜了不，此刻坐在檐下，著小屋周圍隨著寒風搖擺的各種異花異草，眼底一波瀾也無。

自醒來后，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緒，時常暴怒，甚至想殺人。不知道唐宋對做了什麼，但知道，這可能是離開這個鬼地方唯一的機會。

唐宋回到小屋時，著的神，也越來越復雜。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阿照將目慢慢移向他，眼底一片死氣，早已沒了唐宋初見時的靈。

唐宋掀袍坐到邊，手指搭上手腕上的脈搏，不答反問：“你昨日瘋到唐府大門，是想逃嗎？”

阿照面上沒有表懼意，可對他的恐懼已經是埋在里的東西，此刻聽到他問這話，本能的一個輕，神閃躲，沒有回答。

昨天，是真的差一點便能逃了。

這也是天啟公主為何今日突然到訪，一夜之間，查到阿照的存在，查到了會是自己的威脅，所以不惜去皇陵打開母妃的棺槨，拿出千年霜草來跟唐宋做易。

唐宋要霜草解阿照死蠱的毒，要唐家夫人的份，等價易，都很公平。

“還記得石牢的路吧，十日之，不許出來。”

不開口，唐宋也不問，丟下這句話便進了小屋。

阿照也不反抗，徑直往石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看到的唐家人都在竊竊私語，但再沒有一人敢上去幸災樂禍兩句。

畢竟有小公子在，就算是無名無法，在唐家那也是半個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