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響，才輕輕松了手，眼中淚花閃，卻依舊展笑著道：“好了，剩下的母后讓人裝好送到東宮去。母后倦了，去瞇會兒，你也早些回去吧！”

阿照聽話的點了點頭，緩緩起，在后重重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拜下：“愿母后余生喜樂相伴，福壽安康，兒臣……拜辭。”

在這人心都是涼的宮里，哪里能有什麼喜樂啊。

“走吧！往后啊，好好的就行。”皇后無力地揮了揮手，未作挽留，只哽咽著別過臉去，心頭一陣一陣的疼。

阿照重重地磕完最后一下，才起決然離去。

這深宮啊！

多子破腦袋向往的地方，卻不知只是個折斷雙翼的金牢籠，一旦進來了，便是至死方休。

……

翌日，十一皇子因害得南宮良娣小產，讓北燕帝的抱孫愿落了空，北燕帝震怒之下，下旨送其到皇陵守陵三年，態度堅決，就連淑貴妃苦苦哀求，也被氣頭上的北燕帝直接給降了淑妃。

而南宮檀，也在幾日后被北燕帝勒令太子接回了碧心苑。

在北燕帝看來，太子所有的人里，就南宮檀的肚子最爭氣，好好養著，沒準過兩月又能懷上了。

于是隔三差五的又賞賜下了不東西。

棲苑里。

明明才九月天，阿照已經開始覺得冷了，讓綠蘿早早地將厚翻了出來。

如今整個梧苑里，只留了綠蘿和李二兩人，剩下的就是一堆新來的安安靜靜做事的宮人。一下沒了那群閑暇時喜歡在苑中嘰嘰喳喳的小丫頭，阿照都略有些不習慣。

算算日子，他們也走了好幾日了，霄王那邊應該也得了消息了，不知道霄王看到他的戰衛，都給他送回去了，會不會高興？

阿照正想著，思緒卻突然被里間綠蘿氣呼呼的聲音打斷。

“誰讓你們娘娘的東西了，昨日不是才叮囑過你們，娘娘寢宮里的東西，誰都不能輕易的嗎？”

們……們就是想整理一下娘娘的，也沒干別的啊。

幾個宮婢被綠蘿訓斥得大氣都不敢出，也不敢直接退出去，還是太子妃往里看了一眼，抬手示意讓們出去。

待人都退出去了，阿照才著綠蘿道：“晚些你親自去趟務，讓務管事將那牛嬤嬤領走。”

那牛嬤嬤是小肚腸的婆子，最擅長溜須拍馬、捧高踩低，也最容易被人收買，當初阿照便是看中這樣的子，才讓當棲苑管事嬤嬤的。

為的，就是等待一個能用到的時機。

如今時機到了，也不用再繼續留在棲苑惹綠蘿嫌了。

果然，綠蘿聽到要將那討人厭的牛嬤嬤送走，高興得小都快咧到耳子后面去了。麻利的整理起手頭的，可當看到月以前給娘娘備下月事帶時，小臉頓疑了起來。

怎麼還剩這麼多？像都沒怎麼用。

平日里這些東西，都是月親自放置的，是也綠蘿也沒過多留意過，這會兒瞧著才略微奇怪。

阿照半倚在榻上，目從手里的書本撇向手里的月事帶時，也愣了愣，但很快又恢復如常，沉眸故道：“上次月說，那些東西被沈良娣養的貓溜進來踩過，，怎麼還沒扔掉？”

“啊！沈良娣的貓怎麼不看好，奴婢還想怎麼還剩這麼多呢，可能是月姐忘記了吧！奴婢一會兒就讓人扔掉。”被貓踩過的東西多臟啊！可不能誤給娘娘用了。

想著，綠蘿直接全部抱起往外走。

見綠蘿又去忙別的事了，阿照微微松了口氣，拿著書本的手有些，另一只手輕輕搭在了小腹上。

當初那一夜，從來沒想過會留下這麼個小東西。

是意外，也是驚喜！

看來老天的確是公平的，當它要剝奪別人重要東西的同時，也會等價饋贈回來另外一樣。

不過這一回，阿照覺得自己賺了。

接下來的日子，宮人們漸漸發現，太子妃好像已經失寵了。太子殿下一連小半月都沒踏足過梧苑，遇到太子妃都是冷眼而過，如去年太子妃剛嫁過來那會兒一般，冷眼相待。

倒是碧心苑的那位主子，自了東宮，太子幾乎每夜都是宿在那里。

本以為是因為皇孫才得的寵，不想皇孫沒了，太子依舊每日都會去那里，看著就恩寵無限得很。

而被送走的牛嬤嬤果然沒讓阿照失，因對太子妃突然趕走這事懷恨在心，私下便開始造謠。大意思為，碧心苑是太子妃才有資格住的地方，太子妃嫁來北燕一年多都還蝸居在那小小的棲苑，足矣能表明太子殿下的意思云云等等。

這謠言一出，一時間，宮人們想起今年中秋佳宴太子妃都沒得參加，頓時紛紛大膽猜測，太子是不是想要廢了太子妃重立？

這些話傳到阿照耳朵里，阿照也只是笑笑，并未放在心上，聽聽也就過了。

倒是綠蘿與那些見風倒的宮人們爭執了好幾回。

而蒼嵐苑里，慕容燼聽到風聲時，臉卻不怎麼好。

不但讓人去置了那傳謠言的牛嬤嬤，還想打破這謠言去一趟棲苑的，可卻在聽到太子妃對這些謠言漠不關心時，也不知道是哪筋一搭錯，覺得這是對自己的漠視，竟生起悶氣來。

于是，轉頭又去了南宮良娣苑中飲茶。

時如梭，眨眼又過了幾日。

九月中旬，麟王自請封地，帝應允，賜東洲一帶為麟王封地。

離開那日，慕容赫來見阿照，難得的沒有空著兩只手，滿臉不不愿的還提來了一罐餞。

看樣子，應是他府上那小姑娘準備的。

阿照揭開看了一眼，直接了一顆放進口中，酸甜酸甜的，還不錯。滿意的點了點頭，夸贊道：“味道極好。”

慕容赫斜睇了眼，神不屑：“不怕本王毒死你？”

“當然怕，你行事狠辣，這種損事你又不是做不出來，但你還不敢。”阿照又起一顆，笑道：“兒家總喜歡些酸酸甜甜的東西，這點，你府上那小丫頭倒是與本宮一個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