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后見狀，急忙大喊：“乖兒，回來！”

可惜遲了一步，只見巨虎撲向李賀時，李賀一把將傅推開，直接從龍靴里拔出一把匕首，又快又狠地捅進巨虎脖子，再狠狠一劃，瞬間鮮四濺！

這把匕首，可一直都是為這頭畜生準備的。

鄭太后看著心的巨虎被一刀斃命，渾都氣得發抖著。

若非是頭不能人語的畜生，看那一臉悲痛模樣，李賀都要以為死的是親兒子了。

不對，沒準他和李恪死了，都不會出如此悲憤的神。

李賀面無表地掉被濺到鮮的外袍，丟到地上，再當著鄭太后的面，一腳踩在那死虎的腦袋上，角漸漸出狠戾冷笑。

“朕聽聞老虎上，渾都是寶，不若就讓膳房剖了燉鍋，讓母后嘗嘗鮮，也不枉母后養它一場。”

“如此孝順，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大兒啊！”

鄭太后可以說是咬牙切齒了，頭翻涌著一口老，看著巨虎的尸，心都在滴。

無人知道，多個夜深人靜，快瀕臨崩潰的夜晚，是的乖兒陪熬過來的，它對而已，特殊到比任何人的命都重要。

可現在，的乖兒，竟被的親兒子一刀宰了，這比挖了的心還讓疼。

可恨，可恨啊！！

“時辰不早了，看母后的樣子，似乎此刻不太想見到朕，那朕就先告退了。”

說完，李賀拉著還一臉呆愣的傅，三步并作兩步地離開長門宮。

一出來，他便命人立即去備輛馬車，自己則拉著傅繼續朝東南門走去。

“你到底要拉我去哪兒啊？”

他那只大手，就像把大鉗子，掙了一路，著沒松開點兒。

李賀沒回答，沉著臉，直到來到東南門，看到備好的馬車，直接攔腰將抱了上去，才站在車下開口道：“現在的長安，于你來說太危險，去吧，你想見的人都在那里。”

“我想見誰了？李賀，你怎麼總是喜歡給我做決定？”傅被他這一波作弄得莫名其妙，趴在馬車邊上，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

“不是一直都念叨說想見裴銀嗎？”

“裴銀，你…你是說，阿照？”看著一臉嚴肅的李賀，傅怔愣住，似不敢置信地追問：“李賀，是真的阿照嗎？”

不敢信，卻又希是真的。

“去了就知道了。”

李賀后退了一步，眼底流著不舍，卻還是揮手讓人護送離開。

那日，他以為，回來了自己就不會放走了。卻不想今日，竟又是由他親自送離開。

馬車開始駛，傅趴在車窗口，看著那抹筆直而立的影離得越來越遠。

盯著，眼睛有些酸楚，卻忍著沒眨眼一下，直至東南門那道厚重的宮門在馬車駛出后，一點一點關上，再也看不見！

每一次，都是走，他目送。

宮門里，待宮門緩緩關上，李賀才回向長門宮的方向，眼神漸寒。

那小丫頭都在開刀了，那麼長安，也該由他來肅清肅清了！

……

，裴家。

裴清之被問斬第二日，裴潯便帶著唐雅又回到了裴家。

此刻的裴家，白陵高掛，哭聲一片。靈堂里，裴清之的母親看到他們回來，氣得沖了出來，擋在他們面前，抬手就想打人。

可惜掌還未揮下，就被唐雅一把握住的手腕。

唐雅狠狠將手腕甩開，冷聲道:“看在你剛死了兒子的份上，我不同你計較，但你再敢倚老賣老，仗著是我夫君長輩的份欺負他，我連你都打！”

裴大夫人剛剛白發人送黑發人，現在又被這麼個野蠻子警告，再高端的姿態也裝不下去了。

著手，一臉怨恨地指著裴潯，破口就大罵道：“裴六郎，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這話罵反了吧！

裴潯眉頭皺起，裴大夫人卻還在聲嘶力竭地指責他道:“你自己著良心問問，自從你娘去世，你每次回來，我對你皆是噓寒問暖，視如己出，就怕你缺了什麼，短了什麼。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狼心狗肺啊！我清兒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啊？他是你的親堂兄長啊！你為何不救他啊！”

“裴潯，怎麼管你裴六郎？”顯然，唐雅沒聽裴大夫人的哭訴指責和謾罵。

不過等罵完才出聲，已經算給面子了。

裴潯冷著臉，也沒怎麼在意，垂頭低聲在耳邊道：“這是裴家的排行，姐姐年長我兩歲，排行五，我行六。”

唐雅了然地點了點頭，笑道：“難怪提到，人家都管五小姐，我還以為咱娘生了五六個孩子呢！那我以后也管你六郎好不好？喊夫君太難為了。”

“好，你開心就好。”裴潯低頭，溫地著。

然而他們對面的裴大夫人，看著自己哭得如此悲痛絕，他們不安兩句便罷了！竟還在自己兒子靈堂前你儂我儂的，一點都不將這個長輩放在眼里，頓時氣得舉起手又想打。

這回手掌打過來時，唐雅沒及時發現。而裴潯終究顧念是長輩，生生挨打了一掌。

清脆的掌聲響起，本還哭哭啼啼的靈堂，瞬間噤若寒蟬。

靈堂里的人，目也通通朝這邊來。

“你個老人，你敢打我夫君！”唐雅一點顧及也沒有，直接將推了出去，轉著裴潯被打的地方，心疼地罵道：“你傻啊，打你不會躲開啊！”

“沒事。”裴潯牽起的手，目冷冽地向被推得差點跌倒的裴大夫人，以及靈堂中沒有出來的眾人。

“這一掌，并非是我裴潯心虛任你打，而是看在喊了你多年伯母的份上。還有，莫要再拿待我好這樣無恥的說詞惡心人！這些年來，我裴潯回裴家的吃穿用度，皆用的是我自己掙來的軍餉。倒是你們，花著我母親陪嫁莊子每年的進賬，也不見得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