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折騰吧你，小命都快折騰沒了！”

傅沒好氣地斜了一眼，見慕容燼抱著不開，狠狠砸下茶杯，自己大步朝外走去。

“慕容燼，你要幫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們做傻事，這是我欠們的。”

“好，別擔心，有我。”慕容燼抱著點了點頭，什麼也沒問，抱起便往外走。

這也是他欠的。

……

城南郊外，后山林下。

一座有些年頭的墳冢周邊，著幾面嶄新的白幡，風一吹，高高地在半空揚著。而白幡下，一張張冥紙隨風滾的，卷起又落下。

墳冢前，被人抓走的裴老太爺和大夫人，此刻慢慢睜開了眼睛，然而一睜眼，直直地對上那墳碑上的名字時，嚇得差點沒魂飛魄散。

裴老太爺還好些，癱著除了眼珠子能轉外，倒是沒見到什麼作。

然而大夫人卻被嚇得瑟瑟發抖，尖連連。

因為那墓碑上，赫然刻著‘裴行止之墓’五個醒目大字。

而墓碑的左右，站著兩個提著長劍的子，兩人面無表地著他們，像就是在等他們醒來，目里還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大夫人認出們是那日轎外的子，頓時驚恐道:“你們、你們想干嘛？”

“干嘛？”聽雪那張平日里總是揚著兩個小梨渦的臉上，此刻冷若冰霜。一點一點拔出手中長劍，緩緩橫在渾抖的大夫人頸上，冷聲道:“我們想讓你償命，償裴行止的命！”

怎麼又是裴行止啊！

看到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劍，大夫人驚恐得一都不敢，哆哆嗦嗦地著音道:“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姑娘，姑娘你們誤會了，行止真的不是我害死的。”

“哼！你以為你的鬼話真的有人信嗎？他們不殺你，不過是怕臟了手，可我們不一樣，這一天，我們可是足足等了十一年！”

從當年這兩個惡人再一次毀了們的家開始，已經足足十一年了。

“不、不……真的不關我的事，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真是不關我的事…是他，對，就是他，是他覺得裴行止愚笨無知丟了裴家的臉面，在裴行止湯藥里下藥讓他命絕的也是他，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大夫人跪在地上求饒，將一切都推到了話都說不口的裴老爺子上。

老爺子怒瞪著，奈何中風眼歪斜的，想大罵聲“毒婦”都罵不出來。

“你倒是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就算不是你所為，裴行止喊了你那麼多年的母親，對你尊敬，你竟也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就憑這點，我今日也絕不放過你！”聽雪說完，嫌惡地一腳踢了過去，直接將大夫人踢到老爺子上。

裴老爺子此刻正恨不得咬死，看到被踢了過來，竟撐著全力氣一口咬在大夫人耳朵上，死死咬住不松。

大夫人疼得大聲尖著，驚飛了滿林的飛禽。

“哎呦，我的耳朵，你個老不死的東西，你快松開你的狗啊！”

大夫人疼得使勁抓扯著老爺子，胡揮爪間竟直接扣進他左眼中，裴老爺天疼得渾抖，非但沒有松口，反而咬得更發狠了，直至將半只耳朵咬了下來才肯罷休。

一個了半只耳朵，一個被扣瞎了只眼，兩人都滿面鮮，疼得在地上滿地打滾著。

看著兩人痛苦不堪的模樣，一直沒說話的月皺了皺眉。

轉頭看了眼旁的墳墓，怕們善良的大哥哥在天有靈看了會心疼，便上前一步，擋在墓碑前，輕聲道：“聽雪，看在大哥哥的份上，給他們一個痛快吧！”

聞言，聽雪也回頭看了一眼墓碑，眼眶微紅。

是啊，們的大哥哥最是善良了，肯定見不得別人痛苦。

然而大夫人聽到月的話，竟顧不得疼痛，再次跪地哭著求饒道：“不要，不要殺我…你們不能殺我，我是行止的母親，他要是活著也絕對不允許你們殺我的…求求你們了，我知道錯了，你們別殺我！”

事到如今，還敢拿裴行止的善良來當擋箭牌，簡直是找死！

聽雪面一冷，長劍已經在慢慢揚起:“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去黃泉路上給我大哥哥賠罪吧！”

‘啊！！’

看著利劍朝著自己砍來，大夫人嚇得大出聲，然而下一刻，就遠遠聽到有道聲音大喊:“聽雪，住手！！”

聽雪一愣，長劍停在了半空，抬頭去，就見北燕帝抱著們娘娘大步跑了過來。

然而此刻的聽雪，已經被仇恨染紅了眼，長劍只停頓了片刻，便再次狠狠揮下。

殺人償命，他們該死！

見不打算停手，阿照大喊道：“聽雪，你連我大哥的話都不聽了嗎？”

那被狠狠揮下的長劍，在聽到這句話時，還是再次頓停在大夫人頸邊，只劃破了一層皮。

生死關頭，大夫人渾寒卓豎，七魂都快沒了三魄，直到看到來人是裴銀，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想求救命，嚨卻因為恐懼突然發不出聲來。

慕容燼抱著阿照來到他們邊，輕輕放下，后傅也才滿是泥地跑來。

昨晚下了場大雨，現在這些山林樹葉上還掛著水珠，地上泥土也全是的。剛剛來遲一步，就是因為打摔了一跤，現在看著狼狽的。

不過要不是擔心阿照，寧愿呆在馬車里看馬車。

阿照撐著慕容燼站穩，看著聽雪二人道：“月、聽雪，你們真的不能殺，這是我大哥臨死前唯一的請求了。”

當年裴行止死前，阿照和李賀都在他邊，算是他言的見證者。

“我不信！”聽雪聽了，緒比只是悲傷的月更崩潰，不相信地大哭著質問：“為什麼啊？大哥哥明明知道他這個母親待他不好，甚至要了他的命，他為什麼還要護啊？”

“當年我也這麼問過大哥，可大哥說，養恩大于生恩，在裴清之還沒有出世之前，還待他如親子過幾年，他還是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