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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話說出來，眼眶里的淚水，如同知道是在自欺欺人一樣，直接像斷了線的珠子，洶涌而下。

“怎麼、怎麼止不住啊，為什麼止不住啊！我為什麼止不住啊！！”阿照心里更慌了，聲音哽咽，已經帶了哭腔，抬起手背了一把眼淚，可卻越越多。

“潯別怕，姐姐帶了很多藥來，一定可以救你的，你忍一忍，一定可以的。”

“姐…”裴潯虛弱的喊了一聲。

“姐在，姐在呢潯。潯不怕啊，姐姐就在你邊，姐姐會保護潯，會救潯的，別怕。”阿照慌忙湊到他面前，滿臉是淚，著滿是沾染他鮮的手，咬著不敢讓自己失控。

怕啊，就只有這麼一個弟弟了。

裴潯目已經開始渙散，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強撐著看清姐姐的樣子，又看了看唐雅的樣子，想抬手掉們臉頰上的淚，卻又無能為力。

因為他此刻，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已經連扯角，想再給們出個笑容的力氣，都沒有了。

“姐…我不能……保護你們了……”

他著們，聲音很小，小到近乎聽不到，可看著們的眼底，全是深深的眷念和不舍，直到頭頂的一片烏云，遮擋了烈日，他才帶著濃濃的憾，在他最放心不下的兩個人面前，滿目歉意地閉上了雙眼。

這一世，姐姐比年長，獨自背負得太多，如果可以，來生就讓他當裴銀的兄長吧，換他來保護姐姐。

來生，他也一定會早些找到唐雅，彌補對的虧欠，嘗還這一世的深。

可惜這些話，他終是沒能說完。

看著停止了呼吸的弟弟，阿照手中捧著的藥瓶，‘啪’一聲，全部散落了一地。眼眶通紅，不敢相信一般，整個人一不地僵在了原地。

“潯，潯啊…”著音，小聲試探地喊了一聲。

可的弟弟，已經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立馬回應一句‘姐姐，我在’了。

的弟弟，死了。

如同他們的母親一樣，再也回不來了。

而抱著裴潯的唐雅，看著他與自己握的那只手，漸漸松開的那一刻，突然覺得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強扯出來了一般，疼得氣翻涌，角慢慢有紅溢了下來。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說的，不會食言的。說好陪我一輩子的，你怎麼可以食言呢？”口中呢喃著，抱著潯的尸，眼淚像流干了一樣，再也淌不下一滴來。

裴潯死了，照亮世界的沒有了，往后余生，又該怎麼活啊？！

此刻的唐雅，沒有撕心裂肺的大哭，也沒有瘋了一般想要報仇，就突然像個沒有靈魂的布偶一樣，安靜得有些反常。

呢喃完，低著頭，不再發一言，只目漸漸看向了地上的刀刃。

然，不等先撿起那把刀，一旁的阿照已經率先拿起，紅著眼翻上了一匹黑馬，打馬朝葉千睸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護在們周圍的慕容燼，目一刻也沒敢離開阿照，見狀，急忙一腳踢飛一個找死的天啟小兵，命人保護唐雅和裴潯的尸，自己帶上一隊騎兵就追了上去。

……

鄆城小南門口。

葉千睸和秦懷江在幾個小兵的掩護下，狼狽地竄進了城外的樹林里，等阿照追來時，只看到了林間被驚飛出來的鳥兒。

急忙下馬，提著刀就想繼續追，卻被趕來慕容燼一把抓住。

“放開我，我要殺他們！我要殺了他們！！

“阿照，你先冷靜，這件事給我，你現在需要冷靜。”慕容燼抱住快要發狂的，看著通紅的眼睛，蒼白的臉，心疼不已。

然而阿照此刻什麼也聽不進去，使勁掙扎著，憤怒得嘶吼著:“慕容燼，你放開我，他們殺了我弟弟，他們殺了我弟弟啊！我要殺他們…我要殺他們！！”

“好，我去殺他們，我去替你給潯報仇，阿照你乖，冷靜著等我回來好不好？”

這是慕容燼第一次見到這樣失去理智的阿照，擔心地安著。

“我知道你恨不得親手殺他們，但以你現在的，林中地勢復雜，若冒然追去，哪里是葉千睸等人的對手?所以聽話，我去替你將他們人頭取來。”

在他的輕聲安下，阿照這才漸漸冷靜了下來，也能覺到自己有些撐不住了，急忙抓著慕容燼的胳膊，咬牙含恨，一遍又一遍的說:“慕容燼，幫我殺了他們，幫我殺了他們！！”

“好。”

慕容燼只回了一個字，將小心扶到一旁石塊上坐下后，立馬留下一半人馬保護，自己則帶著剩下的騎兵朝林中追去。

林子里，葉千睸聽到后群林鳥被驚飛的聲音，知是有人追來了，小心看了眼走在前頭開路的秦懷江，趁他砍攔路的藤蔓時，往另外一個方向悄悄離開。

秦懷江沒想到，會在此刻將他作餌，利用他引開追來的人獨自逃走，砍完藤蔓，還擔心害怕，低聲道:“公主別怕，只要進了林子深，他們是找不到我們的。”

說完，他一回頭，后早已空無一人，倒是不遠，慕容燼已經帶人追上了他。

來不及咒罵句葉千睸那卑鄙人，秦懷江老臉駭變，拔就跑，因為他很清楚，他殺了盛涼那姓裴的小將，被抓住肯定會死得很慘。

慕容燼遠遠見只有他一人，有些起疑，眉頭微皺，轉頭朝后騎兵道:“迅速分作兩人一組，散開來找，務必找到天啟公主葉千睸，提人頭來見！”

“是。”眾騎兵抱拳聽令，迅速組隊朝林中散去。

慕容燼看著秦懷江的方向，飛快追去。

前頭，秦懷江一邊跑，一邊害怕的回頭看有沒有人追來，不想等他再回頭時，一個腳底板直接橫空踩到了他臉門上，嚇得他大驚失，拿在手里的刀剛想揮出去時，對方已經一個掃堂過來，讓他直接一個趔趄，摔了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