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一場祭天大典，蘇北寧不僅一舉洗清了禍端之名，而且還了不百姓心中的祥瑞本瑞。

更有甚者，前兩天明明還堵在北安侯府門口趁機兜售臭蛋，現在，轉頭又了蘇北寧跪在祭臺之上畫像的二道販子。

這些勤勞勇敢，以“投機倒把”為己任的南臨商販們，靠著蘇北寧這個臭名昭著的宦，一下子賺到了發家致富的第一桶金。

只不過，此刻，皇宮之中。

蘇北寧卻明白，這件事，還沒有徹底結束。

“微臣見過皇上。”書房中，蘇北寧拱手行禮。

“起來吧。”帝坐在龍案后面，打量著蘇北寧，“朕沒有讓人傳召，北安侯怎麼過來了？”

蘇北寧沒有起，反而直接跪了下去，“啟稟皇上，微臣是來向皇上請罪的。”

“請罪？”帝瞇了瞇眼睛，“卿這話是何意啊。”

“皇上，微臣在祭天大典之上，假造祥瑞，雖是不得已而為之，但還是犯了欺君大罪，今日，特意前來請求皇上置。”蘇北寧抬起頭，看著帝開口。

“假造祥瑞？”帝神沉了下去，“蘇北寧，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蘇北寧點了點頭，“微臣在祭天大典上穿的那套白袍，乃是由千緞錦所制。千緞錦材質與工藝特殊，日之下，流溢彩。加上臣外面套著的青紗，可以遮住千緞錦，讓人察覺不出是料在折芒。同時，紗又無法遮住所有，反而能夠起到化的作用，這樣一來，日之下，看起來便像是臣披祥瑞。”

在被臭蛋圍追堵截的時候，便想過，想要扭轉局面，就必須要想辦法證明自己不是禍端。而沒有什麼，比祭天大典上披祥瑞霞，這樣的景更有說服力了。

當時離開書房時，便在思索，如何才能偽造祥瑞，當打聽到千緞錦這種布料之時，立刻就有了主意。

當然了，這個辦法也不是沒有弊端。

“波開千緞錦”，就是形容這布料，可如水面粼粼波一般，芒浮。但同時，也是指這一塊千緞錦的價格，抵得上千匹錦緞。

稀有又昂貴，這次加急趕制這麼一袍，幾乎把北安侯府的家底都給掏空了。

帝聽了蘇北寧的解釋，雖然沒有發怒，但卻皺起了眉頭。

“你既然有如此巧思，而且也順利的制造出了祥瑞一說，為何又要到朕面前坦白一切？”

蘇北寧立刻開口：“皇上，微臣這只不過是雕蟲小技上不得臺面，又怎麼能夠瞞得了皇上。更何況，微臣之所以這麼做，其實也都是為了皇上，在皇上面前不敢，更不會瞞。”

“為了朕，這話何意？”

“皇上，微臣之前原本是打算按照皇上吩咐，當眾認罪。可轉念一想，這罪是萬萬認不得的。”蘇北寧頓了一下，嚴肅的接著開口道，“所有人都說，皇上您寵信微臣，微臣也一直唯皇上馬首是瞻。如果當眾認罪的話，那無異于是在昭告天下，說皇上您識人不清，錯用臣。微臣絕不能看著這樣的傳言出現。”

帝一愣，思索了一下，“你這話，倒也有道理。”

“皇上英明，所以臣才想了這麼個法子，只不過因為時間太，來不及向皇上稟報，但臣絕對沒有任何欺瞞之心。”

雖然百姓們大多都不知道千緞錦，朝臣們也未必能夠立刻想到，但這件事絕對不是不風的。與其到時候被人拿著這件事告到帝面前，還不如自己先代清楚。

帝看著蘇北寧，“千緞錦要在日之下才能散發芒，那你可曾想過，若是當天沒有日，你又該怎麼辦？”

蘇北寧目之中，閃過一抹，下一刻，開口之時，臉上卻多了一子悲壯之。

“皇上，臣想過，若是當時真的沒有太，臣就算一頭撞死在祭臺之上，也要咬牙關不能認罪。臣決不能因為自己，讓皇上英明神武的形象有抹黑！”

蘇北寧語氣堅定，神悲壯，看的帝不由得從心頭生出幾分驚訝。

“卿，你說的是真心話？”

“自然，在臣心中，皇上的名聲絕不能有毫玷污，那些朝臣再怎麼針對臣都沒關系，但決不能牽連到皇上！”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好話誰都聽，就連皇帝自然也不能免俗。

看著蘇北寧這模樣，帝一陣，“好，卿，朕平日里面果然沒有看錯你！”

的同時，對于那些之前要求懲蘇北寧的朝臣們，帝心頭也忍不住多了幾分不滿。

是啊，若是蘇北寧真的當眾認罪，到時候，他這個皇帝的面，自然會影響。

“皇上不怪罪微臣自作主張嗎？”蘇北寧有些張地問道。

“你都是為了朕考慮，何罪之有！”

“多謝皇上，皇上仁義寬和，臣敬佩萬分。”蘇北寧恭維的開口。

雖然是極虛假的場面話，可偏偏配上這張真誠且好看的臉，聽起來就讓人心愉悅。

帝十分用的點了點頭，剛準備開口讓蘇北寧退下，可看著蘇北寧，卻突然又覺得有些奇怪。

“卿，朕怎麼覺得，你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有，有嗎？”蘇北寧心頭咯噔了一聲，難道是恭維的還不夠，還是要學學吳天壽，偶爾尖細著嗓子再翹翹蘭花指？

帝打量著蘇北寧，明明還是和之前一般無二的臉，但卻又覺大不相同了，一時之間，他也說不出到底何不同。

想了想，片刻之后，才開口說了一句，“許是，你這拍朕馬屁的本事，又長進了。”

蘇北寧臉一僵，下一刻，發揚死不要臉神，皺起眉頭開口：

“皇上，您別瞎說，臣說的都是真心話。”

……

不出蘇北寧所料，接下來兩日里，果然有人查到了購買千緞錦的事，而且還鬧到了帝面前。

只不過，有了蘇北寧的那通解釋和表衷心，前去的員，不僅沒能夠告狀功，而且還被帝給罵了個狗淋頭，最后灰溜溜的出了宮。

“殿下，看來您猜的沒錯，北安侯肯定已經把真相告訴皇上了。”花園中，歸竹看著自家殿下，心頭一陣佩服。

殿下不僅當時就猜到了千緞錦，而且還猜到了北安侯會把真相告訴皇上。

慕川淡淡開口：“千緞錦的法子終究不夠萬全，若是沒有了后面的面圣解釋，蘇北寧便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只有籠絡住圣心，這一關才算是徹底過去。

歸竹點了點頭，“不過殿下，屬下還有一事不明，北安侯又是如何確定，當天一定會出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