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韓玥想也不想，便果斷答道。

元福眼睛一亮，朝云衍邀功似的道:“咱家就知道肯定有辦法！”

韓玥正說:“想要驗證不難，只是可能需要再跑一趟周家山，取那嬰孩兒一截骨骼便可。”

“屬下這就派人去！”

元忠一聽有戲，一掃心中疑慮，便覺得這小子……啊不，這姑娘是真有本事，怪不得王爺肯耐著子等兩個時辰。

元福松快道:“如此，那咱們午后就可回去了。”

云衍點頭，見韓玥盯著店小二端著的一盤剛出鍋的包子，便看了元福一眼。

元福會心一笑，招手道:“店家，這里也來一籠包子。”

“好嘞！”店小二直接將包子送上，笑呵呵道:“剛出鍋的鮮包，本是要送去上房給客人吃的，幾位先用，小的再去廚房取就是了。”

元福道聲謝，打賞了些碎銀。

韓玥是個面食好者，聞著那包面香撲鼻，也不客氣，手就拿一個掰開，并好心提醒:“包里的水最容易燙，王爺和公公可要小心一些。”

聽這麼說，云衍和元福對視一眼，搖頭笑著分別拿起一個。

果真，那包子皮薄多，鮮亮的水流了不到盤子里，看著更加的亮人。

韓玥正一口咬下，突然眉頭一皺，“慢！”

接著，從餡中夾出一發。

云衍作一頓，剛一沉眉，就聽韓玥沉聲道:“是人的發。”

餡里不小心掉進頭發本很正常，只是有些惡心罷了。

元福生氣地將包子一扔，厲聲道:“稍后，老奴找店家說理去。”

韓玥卻仍是擰著眉，將一籠包子的餡全部挑出來，仔細辨別，聞了又聞。

片刻后，定定看著云衍，“不對，味兒也不對，像是人。”

曾辦過兩起類似的案子，絕不會看錯，再者，掃描儀結果也是一樣。

雖一口未吃，但元福‘哇’的一聲，將其他東西全吐了出來。

恰時，元忠安排完差事回來，聞言，一手握刀，一手拎起一店小二，“帶我們去廚房！”

云衍眼底早見寒，領著韓玥邊走邊高聲道:“守著所有出口，不許放走任何一個人！”

“不僅是廚房的人，采買供應食材的人也要一并拿下！”韓玥補充。

消息很快傳開，一時間，客棧里嘔吐聲四起。

吃過沒吃過的，全部吐一片。

云衍側眸看韓玥一眼，見眼底皆是肅，腳下飛快，但仍難追上他的腳程。

心念一，他往腰肢上一攬，一個飛越上圍欄，再一個縱，二人已平平落地。

韓玥心跳急速，看一眼云衍，認真說:“多謝王爺。”

云衍只抿了，韓玥人已經朝廚房奔去。

元忠作很快，廚房里幾十號人已經押在廚房外，脖子上均架著刀，刀森寒，人似篩糠。

韓玥掃一眼眾人，“負責做包的都跟我進來。”

片刻后，四人被拎了進來。

韓玥打量著廚房，嗓音清冷:“今日餡是怎麼來的？誰剁的？”

“我……”其中一中年婦帶著哭腔道:“我們客棧用量大，每日所用鮮皆是屠宰場直接送來。”

“何時送來？”

“三更天。”

“可還剩有和骨頭？皮也行。”

婦人道:“因是要剁餡兒做包，他們也知道，故而會刻意將皮留下，還可以賣作他用。骨頭……哦，今日還送了羊排來，在缸里腌著的。”

“帶我去看！”韓玥隨手拾起一把輕巧的尖刀，跟著婦人從腌缸中撈起幾肋骨，作麻利地將全部剔除，左看右看，從中挑出兩，擺在亮下。

韓玥看一眼云衍，“人肋骨，弧度彎，肋角小彎度大，肋骨明顯，呈片狀結構。骨，較平直，肋角大彎度小，肋骨各異，但無片狀結構。”

“這里面，確實有羊排，但同樣也有人的肋骨。”

一時間，屋里院外，氣聲不斷。

另外。

又挑起一塊形狀不大的皮，“人的皮要比豬牛羊的皮松，張力也大，一些關節的褶皺紋理只有人或者靈長類才會有。這塊皮是人皮，且是手肘側的皮扶，有疑慮的，可對比一下你手腕和手肘測的紋理，再去看一下豬牛羊的你就明白了。”

眾人皆靜，沒人敢有這樣的好奇心。

接著，又在腌缸里尋了會兒，找出長短不一的兩三截發，仔細端詳片刻。

“死者為男，年齡在四十歲上下。”

等了會兒，居然沒人問為什麼？

韓玥默了片刻，還是解釋道:“一般說來，男骨骼比骨骼大些、長些、骨面要造些，凹凸多些，骨質要重些。”

“再就是發，一般說來，男頭發比頭發些、些。久未理發而勤于梳蓖的，其頭發的尖易分叉樹枝狀。”

“此外，據發橫斷面直徑的大小，可以推斷年齡……”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云里霧里。

云衍卻是始終輕蹙眉頭，目隨著韓玥的影移而移。

此刻，見靜立而談，脊背得筆直，如同那連綿高山上，萬年長青，屹立不倒的松柏綠樹。

“要想驗出死者高，重，死因等況，需要盡可能地找到其余骨骼或其它組織。”

韓玥回過頭來，問婦人:“食材送來，應當有專人驗吧？”

婦人答:“有的，都是劉總管親自驗貨。”

韓玥又將劉總管喚來，仔細問過驗貨流程，蹙眉想了會兒，這才看向云衍，說:“我想去屠宰場看看，請王爺批準。”

“王爺！”

元福要說什麼，云衍抬手阻止，猶豫一瞬，問:“屠宰場在何？”

方才那婦人哆哆嗦嗦答道:“在西郊，離這里大概十里路。”

云衍回頭尋到元福，輕聲待幾句，方才對韓玥點頭道:“走！”

韓玥見元福表，想起他方才說午后便啟程的事，心中了然。

小跑著跟在云衍側，輕聲道:“王爺若有急事回城，這里可放心給小的。”

云衍突然腳步一停，眸深深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