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韓玥滿口答應，閉上眼睛。

俗話說，近鄉怯，卻只覺得迫切，仿佛已經聞到了那里青草的味道。

沒一會兒，婉娘親自送來吃的。

“趕了一天的路，想來疲憊，晚上不宜吃的太油膩，會影響睡眠。先將就用些清粥小菜，待明日一早，我讓孫全上山打些野味兒，再用自家養的燉一鍋野菜鮮湯，保管二位吃了都不想走了。”

聽著就很味，韓玥道謝，婉娘也識趣，“二位早些休息，碗筷我們明日再來收拾。”

婉娘剛出門，就聽兩口子又拌起來。

“我給客送飯菜，你跟著我干嘛？”

“是誰說天黑了會害怕的？”

“我還說腰疼需要人呢，你了嗎？”

“我怎麼沒，昨晚不是到后半夜嗎？”

“死呆子！懶得理你！”

“那今晚還不了！”

“噗……”韓玥一口湯差點沒笑噴出來。

云衍也止不住的笑，“他呆子還真不冤枉。”

韓玥慢幽幽地看他，“聽著，王爺很有經驗的樣子。”

“你不是正在檢驗中嗎？”云衍說的云淡風輕，韓玥又一次臉紅。

這方面，確實不是他對手。

晉州空氣很好，晚上居然有滿天的星星。

二人靠窗而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突聞團子在窗下‘喵’一聲，嚇得云衍渾一。

韓玥忙關了窗，不由好奇:“怎麼那麼怕貓？”

云衍抿了角，好一會兒才道:“當年教伶兒騎馬時，就是因為避一只貓，才出了禍事。”

原來如此，韓玥理解地抱抱他，安道:“從心理學來說，這痛苦轉移，將不好的記憶轉移到一件事上，以此來回避，不是件壞事。明日我們就離開，往后，絕不養貓，可好？”

云衍聽了，心里，抱道:“有娘子在，沒什麼可懼的。”

因為一句聽的話，韓玥還是沒能逃‘甜’的懲罰。

一夜好眠，再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云衍不知去向，韓玥起收拾好，推開門，卻是見他坐在門口臺階上，和團子大眼瞪小眼。

團子明顯是想親近他，幾次想靠過來又害怕，索就趴在他腳邊不遠，眼地看著他，偶爾喵一聲，賣萌撒。

云衍不為所的樣子真是太可了。

韓玥走去，他的頭道:“王爺魅力非凡，才一夜團子就已被你征服，厲害厲害！”

“謝謝。”云衍呵呵，沒被哄到。

團子很有靈，立即棄暗投明，趴到韓玥鞋上，滴滴地‘喵’幾聲，可親熱了。

云衍嗤之以鼻，牽著韓玥道:“走吧，去前院找些吃的。”

韓玥想著婉娘昨晚的話，口中生津還真了。

二人一貓來到前院，果然聞到濃濃的鮮香味兒，而婉娘則立在客棧門口不停張。

聽見團子聲，回頭，忙歉聲道:“二位客醒了，孫全這家伙還沒回來，要不您二位先喝湯吃餅。”

韓玥觀神，“老板去很久了嗎？一般什麼時候回來？”

“三更天就去了，按理說天亮就該回來了。”婉娘眉眼間浮上愁，又強忍著道:“許是什麼事給耽擱了，不打，二位客請。”

云衍挑眉道:“夜間進山本就危險，還是派人去看看吧。”

“伙計已經去找了。”婉娘皺的眉頭，強打起神來招呼他們。

就在這時，有伙計急匆匆跑回來，老遠就喊道:“婉娘！婉娘不好啦！”

婉娘手一松，碗落地砸碎。

“咱家馬車碾死了人，孫大哥和丁二他們都被府抓去了！”

婉娘反應好半天，抖著道:“馬車，馬車怎麼會碾死人呢？”

“不知道啊！”

伙計說道:“聽說還是去的時候碾的，丁二駕的馬車跑得太快，孫大哥當時在睡覺，還以為是碾到石頭了，都沒在意。”

“府順著印子找來，才知是碾死了人。”

聞言，韓玥冷靜發問:“可知碾死的是什麼人？人當場就死了嗎？”

“什麼人還不知，說是發現時就死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婉娘頓時失了方寸，死死咬住，沒讓自己哭出來，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

云衍沉著道:“先去府了解清楚況吧，若事屬實，也非故意殺人，找到害者家屬，無非是多賠些錢，爭取諒解。”

“對對對，去府……”

婉娘失魂落魄地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二位客實在對不住了，房錢就當是我們的賠禮，吃過飯后，二位還是去別住吧。”

“無妨，我們自會安排。”韓玥忙說。

婉娘又叮囑伙計們幾句，這才帶著婢出門。

聽到這種事，韓玥一時也沒了胃口，云衍則想的是實際問題:“早年戰，百姓食不果腹，進山尋吃的是迫不得已。現在無需如此，深夜進山又多危險，看來，府該管管了。”

“是該管。”韓玥點著頭附合，皺眉深思片刻，將剛才那伙計來問:“在何發生的事故？周圍可有人家？”

“在進山口，方圓幾里都沒人家，所以一時半會兒無法確認死的是誰。”

“死者上可有帶工，也是去打野味兒的？”

“這個……小的不是很清楚，但小的覺得如果是進山，一個人肯定不敢，至也得帶個幫手才是。”

“那就奇怪了……”韓玥道:“害者半夜三更一個人進山做什麼？若是活生生的人站在那里，即便線不好，起碼能聽到馬蹄聲，為何不躲？就算馬兒速度太快沒能躲開，應是先被馬撞倒，再是車碾過，立即致命的可能很小，車夫為何沒聽到慘聲？”

一口氣提出幾個疑問，云衍認真聽完，挑眉道:“依你之見，是二次傷害？”

韓玥凝眸:“可能比較大。”

“先看府如何判吧。”云衍道:“這案子疑點頗多，但方向都較為明確，不算難。”

韓玥覺得也是，順著這些疑點，只要確認死者份，再通過驗尸弄清楚死因，基本就可以結案了。若是馬車碾致死，孫全賠償或是定罪，若是二次傷害，那又是另外一個案子了。

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有罪惡和意外。

就憑一雙手，自是不可能查得過來。

更何況，他們此行算是度月，目的地也很明確，云衍的態度明顯是不希手，韓玥只得將這些想法下。

誰知，后來發生的事太過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