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每天都看到的笑臉，和分喜悅和煩惱，給講各種奇聞軼事，就像去年剛剛回到上京城時那樣。

他心準備了好多有意思的故事，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同講一講，似乎在那之后，他們再也沒有輕松獨的機會了。

這下子好了，這樣的機會以后會有很多，他會陪著逛遍宮里的每一個角落，若喜歡，還可以陪著出宮，像去年的秋夜一樣，在上京城里縱馬閑逛。

夜自寒的耳邊似乎又響起清脆的，有些驚惶的喊聲。

“快跑啊，難道還等著被抓起來吃牢飯啊！”

“快點跟上，我不認識路！”

明亮的月的照耀下，夜自寒白玉般的面上忽然出現一淡淡的笑容。

將來他帶著玉竹再次在深夜里出游的時候，玉竹該不會再害怕城防司的人了吧？

若被城防司的人抓住……

夜自寒想到城防司的人發現他們的太子帶著太子妃無視宵，縱馬夜游街市時的表，忍不住笑了。

燦爛而喜悅的笑容，在月的照耀下如夢如幻。

……

……

明月當空。

竹聲悠揚悅耳，皇宮里被裝飾得花團景簇，各彩妝點得宮殿如同瓊樓玉宇，看上去似人間仙境一般。

宮們的歡聲笑語一陣陣地響起來，隨可見穿著艷麗衫的宮，幾個小宮笑著湖邊放煙花。

大殿中的樂聲更響，酒香菜香和脂的香氣混和著，殿沒有人大聲說笑，案幾上的菜極是，卻無人箸，個個都面帶笑意看著殿的歌舞。

不是肚子不，而是因為，在這種場合下沒人會真的放開大吃大喝。

既擔心吃東西會弄花了妝容，更怕吃了東西難免會有生理反應，飾繁雜兼之在宮上茅廁諸多不便，所以，還是不要吃的好。

殿的歌舞很是吸引人，方才更有難得聽到的蘇大家親自彈琴，便是不吃東西，只欣賞歌舞也是好的。待蘇大家謝了下去，一隊俏的，穿著深淺的舞，亭亭玉立地跳起新編排的荷花舞。

玉竹暗暗慶幸，幸好自己來之前多吃了點東西，不然的話，就這樣不吃不喝的，幾個小時的宴席下來，真的要壞肚子的。

對面有目凝注在玉竹的上，覺到了，抬眸去，隔著案幾和舞的伎們，看到燕青笑地端著酒杯，對著微微舉杯示意。

玉竹也對著燕青微笑，的目同他一便即離開，流轉看向另外一席，那兒坐著玉仕軒。

玉仕軒正側著頭同邊的人說話，他形端正神儒雅平和，角掛著淡淡的笑。

看服飾那人的品階頗為不低，臉上笑意真誠，子微微向玉仕軒傾斜，不知說到什麼，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玉竹目掃過父親，放心了一些。父親這麼多年不出來走，乍然坐在這宮中的宴席上，看著倒也落落大方，沒有毫拘謹之意。

的目轉，微微一怔。玉仕軒上首的案幾邊，康王，夜自寒和景王賢王同席，兩名還年的皇子坐得端正，端著幾分小大人的架子，坐姿端正，不茍言笑，正由宮服侍著吃東西。

康王和夜自寒兩人同時迎上了玉竹的目，康王微笑著對點頭，夜自寒則帶著幾分歡喜幾分，注目玉竹頷首為禮。

一向淡漠的夜自寒這個樣子，玉竹心里突地打了個激凌。

沒等多想，就聽到竹聲停止，伎們像一陣風似的退了下去，帶起一陣濃濃的香風。

贊嘆議論聲四起，嗡嗡不斷，幾息之后，坐在上首的皇帝開雙手了，示意安靜。

看到皇帝作的人安靜下來，有沒看到的還在小聲談笑，也被同案的人或扯或示意，明白過來閉不言。

殿安靜下來。

皇帝神喜悅，帶著幾分歡喜的聲音響了起來。

“今天，朕要宣布一件事，一件大大的喜事！”

皇帝很如此興喜悅，竟然親自宣布事而不是由宣事太監代為說話。大臣們帶著笑意互相看看，大部分消息靈通的已經猜到了皇帝要說什麼。

其實便是沒有得到消息，僅看今天的座次安排便也能猜到幾分。

本該是皇子坐的案幾邊，竟然安排了肖岸錦同坐，這說明了什麼？不是說明他的功勞大得可以抵得上皇子。雖然他這次堅持救治皇帝確實功勞不小，但功勞是功勞，規矩是規矩，即便立下再大的功勞，坐次也是不能改變的。

這只說明一件事，眾人所得到的消息是真的，肖岸錦的確是皇帝的兒子。

“朕找到了當年與天武皇后的孩子，阿錦，同諸位大人見禮。”

夜自寒神平和，站起來向著四面拱手施禮。

殿中群臣還禮，隨即一片嘩然。有先得知的便連道恭喜，也有反應慢些的，還在向邊的人詢問，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一部分大臣早有心理準備，但當皇帝真的說出來的時候，大臣們還是忍不住低低地議論起來，目若明若暗地看向夜自寒席上。

“這是什麼意思，監諦司幫皇上找到皇子了嗎？”

有人在低聲問，旁邊的人立即反駁他:“哪兒啊，你沒聽懂嗎？肖大人就是天武皇后所生的皇子！哦，對了，現在是殿下了。”

“是嗎，那可真是恭喜皇上了！”說話的人忙忙拱手，臉上卻依舊有些惶之。

好好的，怎麼肖大人突然就了皇子呢？那康王怎麼辦？剛剛從南越歸來，立下大功，卻被突然冒出來的皇子搶了風頭，他能善罷甘休嗎？

康王哈哈大笑，神真摯，舉杯向夜自寒表示祝賀:“恭喜哥哥！”

賢王與景王也舉起酒杯，用稚的聲音一本正經地道:“恭喜大哥哥！”

夜自寒頷首為禮，同樣舉杯。

殿中眾人同時舉杯，齊聲恭喜。

大殿一片糟糟的恭喜之聲。

也有大臣暗暗思忖，皇帝當真是因禍得福，端王謀逆不被起來，相當于他失去了一個皇子，沒想到因為這事，倒又找到另一個皇子。

可肖岸錦不論人品能力，都比端王強上太多，這事對皇上來說，當真是因禍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