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南宮彥的一頓輸出，只聽見了三個詞:

【小】【獨一無二】還有【窈窕淑】

不就是君子好逑的淑麼？溫似水？

這很難嗎？

想將著……

把那藏起來已經碎兩半的筆桿子，又拿出來隨手掰了四半……

區區【淑】而已。

不足為患。

不以為意。

對，就是這樣！

好巧不巧，課程結束的時候，恰巧小送浣洗路過了學堂。

于傾城第一次仔仔細細上下打量著小，弱不風，看起來就肩不能提，手不能扛。

學堂門前有棵大樹，樹在地上起起伏伏，小一個不慎絆了一下，整個人歪到樹上，發出一聲弱的驚呼。

傾城嗤之以鼻:這都能摔，弱死了。

隨后讓于傾城大吃一驚的是，所有山賊弟兄突然從后一躍而出，幾個搶著扶起小，幾個噓寒問暖，幾個幫小整理掉落的……

而后簇擁著跟著小歡歡喜喜往前走去。

南宮彥看著眼前這番場景，笑著搖頭，在于傾城邊說:“你看，弟兄們多麼學以致用，果然這窈窕淑……”

于傾城狠狠盯了他一眼，南宮彥把還沒說出來的“”字，生生憋了回去。

撞樹就是，窈窕淑了？

蠢鈍！

于傾城氣鼓鼓地往前走去，一時沒看清也絆了一下樹，往大樹的方向歪去……

“傾城，小心！”南宮彥手想去拉于傾城。

看著南宮彥張的神，出的手，有那麼一瞬間，于傾城在想，似乎偶爾做個【窈窕弱淑】也不賴，所以待會兒是不是的大彥會過來溫地扶起，查看是否傷，最好再……

想得是很好，卻不料——

于傾城這一摔，手一推，那盤錯節的大樹……

竟被徒手推倒了……

一時間，塵沙四起……

并且，氣氛凝結。

于傾城拍拍手，站穩之后，紅著臉叉著腰說:“剛好這樹，令人不順眼至極，拔了也好。”

說著，便低頭甩袖而去。

南宮彥愣在原地。

也是，這傾城撞上了樹，該小心的，應該是那棵樹才是……

***

其實把樹推倒那一瞬間，于傾城別提有多尷尬。

怎麼和想的，如此不一樣。

自己素來天不怕地不怕，想要什麼，上手搶就是了。

可偏偏就是這【窈窕淑】四字，于傾城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搶。

話說大彥似乎說過，這【窈窕淑】，溫如水。

那，什麼才是溫如水？

二郎的影闖于傾城的眼簾。

對了，問問二郎，他當年的故事講得還可以，知道的東西應該不。

“嘭！”

于傾城一手打向一邊的樹干，攔住了二郎的去路，“你站住，問你個事！”

二郎嚇得不輕:“寨主……您說。”

于傾城單刀直:“你跟我說說，什麼是【窈窕淑，溫如水】？我夠不夠溫？”

二郎斜眼看了一眼，那于傾城隨手打過去的樹干，已緩緩栽倒在地，掀起些許塵沙……

他特別想說，溫的子，正常都徒手打不倒一棵樹。

其實，一般人，都做不到徒手打倒一棵樹……

但他還是惜命的，只低頭頷首:“寨主自然是【窈窕淑，溫如水】……”

于傾城白了一眼:“諒你也不會說實話。要不你跟我說說，一般，若是我想要溫一些，還要快一些，得怎麼做？我看你，就【窈窕淑，溫如水】的。”

二郎想了想:“最快最直接的話，那就是說話輕聲細語，講話慢一些試試？”

“就，像，這，樣？”于傾城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對于傾城而言，這溫似水，真不痛快。

而說實話對于二郎而言，于傾城猙獰著表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像極了——威脅。

“那，我，現在，溫，嗎？嗯？”于傾城又發問，直勾勾盯著二郎。

“溫，溫，很溫。”二郎連連后退了幾步，點頭似篩糠。

看來似乎，這溫似水，雖然不痛快，倒也不難。

拿大彥試試好了。

于是，于傾城拎著酒壇子隨即就去找的大彥。

此時，南宮彥正對著書案，提筆寫著【夜夜流相皎潔】，研究關于錦衛臥底的線索。

“大彥！”

于傾城推門而，把酒壇子往書案上一砸，毫不意外一聲巨響。

抬頭，恰好對上南宮彥明顯了驚嚇，略略有些慌張神的雙眸……

于傾城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又老樣子了——大嗓門，做事暴躁。

不對不對，二郎說了，輕聲細語，輕聲細語，還要慢。

想到這里，于傾城瞬間把已經快蹦到嗓子眼里的話咽了回去，一字一頓地緩慢說著自己的問候:

“你——在——做——甚？”

的的確確是很單純地問南宮彥在干什麼，是練字還是題詩。

當然，這只是山賊頭子的寒暄而已。

主要是下一句——陪我喝酒！

但南宮彥就不是這麼想的了，于傾城反常的說話方式讓他更加“做賊心虛”……

他一下子站起來，并且同步把剛寫的紙用書籍住。

這點小作哪里瞞得住傾城。

好奇地出手去，就要去拿那書籍。

南宮彥下意識地去阻攔的作，連忙也將手了過去。

兩只手瞬間在書籍上，手指疊。

于傾城只覺得指尖傳來一陣麻，雙頰不由得染上一抹紅暈。

南宮彥也是一怔，隨即啞然一笑，忘記自己是想要阻止，只想要將的手包裹起來。

畢竟，自從武功恢復之后，確實沒有好好牽過的手。

這次，是不懼被甩飛那種。

“傾城……”南宮彥間抖，緩緩地牽起了的手。

于傾城原本閉上眼睛，默念了八百遍:要溫，要溫，要窈窕淑……

被南宮彥這麼一牽，瞬間了心神，直接就是把手一回:“剛剛我聲音大了些是我不對，我跟你賠禮！”

南宮彥一愣，此時于傾城已經將手放在酒壇子上，直接倒了一海碗的酒，咕嚕咕嚕抬頭就喝了一碗見底。

行吧，這很于傾城。

隨后，于傾城把那酒碗放在桌上，認真地盯著南宮彥:“大彥我有話問你，你不許瞞我！騙我！”

略略帶著酒香的子湊近了南宮彥，南宮彥不自覺扶住了，心忐忑:難道，是我骨散藥效已解，這件事讓知道了？

也是，心心念念這麼久，不該瞞著的，不如跟坦白，想比武就由著比，佯裝打輸了繼續留在邊即可。

南宮彥頓了頓:“好，我不瞞你。其實我……”

話還沒說完，于傾城突然出聲打斷:“我溫嗎？”

南宮彥:“……”

于傾城見南宮彥沒有回應，眼神微微泛狠:“我，溫，，嗎？”

這一字一頓，自帶令人不敢造次的威嚴，南宮彥穩了穩子:“……傾城，其實這溫……”

“你別他媽跟老娘廢話！你就說我剛剛溫不溫！”

于傾城一頓吼。

這下，南宮彥倒是適應了許多，雖然還是不自覺地被吼退到戰后仰。

于傾城發現自己又忘記“輕聲細語”了，只好低著頭略帶哀怨:“我不過就是想問你，我慢慢說話的時候，是不是比小更像窈窕淑？”

原來，于傾城這波作，是介意他課堂上為了山賊們理解“窈窕淑”時，隨口打的比方。

南宮彥角一勾，雙手輕輕磨礪著于傾城的雙肩:“傾城，你干嘛先跟比。每個人都有自己不一樣的地方，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自然有的過人之，而你不一樣，你英姿颯爽、嫉惡如仇，是我……”

南宮彥倒是說了很多，只是于傾城只聽清到【三人行，必有我師】這一句。

心在想——也對，三人行，必有我師對吧，二郎太年輕，他的話也不一定對，寨里面最見多識廣的是忠伯，這種問題我肯定得去問忠伯啊！

南宮彥說著說著，發現于傾城走了神。

這個可的，山賊頭子，老是不專心。

他繼續握著于傾城的肩，俯下子，輕輕湊近了的臉頰……

這就是你，不專心的懲罰！

“嘭！”

南宮彥只覺得口一陣吃痛，回過神來才發現被于傾城一掌推到后椅子上:

“……傾城，你……”

于傾城一心只想著趕去找忠伯支招，直接奪門而出，只留下一句話:

“大彥！你等著！我晚上再來找你！老娘溫給你看！就沒有我于傾城做不了的事！”

南宮彥了自己的口，這悉的創傷，估計又是一陣淤青……

這淤青，就是屬于于傾城的獨家【溫】了。

他寵溺地笑笑嘆了口氣，將于傾城留下的酒壇子和海碗放好，角輕勾:

那就，等你今晚來喝吧。

于傾城，今夜，我再把你剛剛不專心沒聽的話，再講一遍就是。

那時你可不許再不專心了。

***

忠伯正樂呵呵準備喝茶呢，冷不防被奪了茶杯。

而后對上于傾城翹著腳的模樣:“忠伯，我問你啊，什麼是溫？”

忠伯倒是笑得慈祥:“寨主現在有了郎君就是不一樣，都會問這些尋常子的問題了。”

于傾城不以為然地把茶杯一扔:“尋常子真是麻煩，所以怎麼樣才算頂厲害的溫？我要最厲害那種！”

忠伯笑著說:“哪有什麼頂級厲害的【溫】，這子【溫】就是可人。”

于傾城撓了撓頭:“怎麼算是可人？”

忠伯耐心解釋:“就是為人著想，微。你想想，你那郎君書桌寫字，你在旁邊磨墨，這就是羨煞旁人的溫吶。”

于傾城略略思索:“就是——給人幫忙是吧？”

“嗯……呃……”忠伯倒是萬萬沒想到于傾城是這麼理解的，“也差不多……”

此時，門外一聲喊:“忠伯，你的水來了！”

傾城二話不說，直接走出去把兩大桶水拎了進來，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這樣，就是可人？很厲害的溫？”

于傾城拍拍手上的灰，叉著腰看著地上兩大桶水，又抬眼看看忠伯。

忠伯原地石化:“……對，寨主很是忠伯……”

于傾城得意地挑眉。

早說嘛，這個比慢慢說話容易多了！

那我再去找南宮彥試一下！

讓他好好一下老娘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