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傾城反應過來，南宮彥便拉起繩，策馬飛奔，比傾城上午帶他時，要更迅猛如風。

傾城整個子不自覺地后仰，后便是南宮彥溫暖寬廣的膛，兩個人得更，嚴合，似乎可以彼此的溫度和心跳。

策馬奔騰，共人世繁華。

大概，不過如此。

這是第一次，于傾城不用自己駕馭馬匹，卻也能山風吹拂的暢快。

于傾城突然想起了天乙和秀兒的事:“大彥，你說我們回去給天乙和秀兒辦婚禮好不好？”

南宮彥:“想不到我家傾城這麼厲害，還會給別人辦婚禮呢。”

于傾城聳聳肩:“很難嗎？不就是幾個紅雙喜字窗花，一桌好酒好菜，我還可以額外送他們幾壺……”

南宮彥突然想起之前自己“被強娶”的模樣，不由得忍俊不:“然后還有現的紅蓋頭？你這次是要讓天乙戴還是秀兒戴？”

于傾城撇撇:“這次是天乙娶秀兒，那就秀兒戴吧！不過天乙要是想，我也可以送他一個……”

南宮彥摟了懷中的傾城:“這件事，寨主就不用心了，本郎君給他們辦吧。”

于傾城:“你還會辦婚禮啊？”

南宮彥笑了:“剛剛不是告訴你了，本郎君會的東西，可多著呢。”

***

前后籌備也花不了多長時間，南宮彥倒是把婚禮安排得有模有樣，簡單而富有儀式。

天乙憨憨地佩戴紅花，拉著紅綢，另一端牽著穿著紅喜服、繡著鴛鴦戲水的新的紅蓋頭的秀兒，在山賊們的歡呼聲、花瓣揚灑中，款款走來。

一拜天地，為山賊，以頂天寨之名，敬天地日月。

二拜高堂，天乙與秀兒叩謝寨主于傾城與寨郎君南宮彥的救命之恩、促之。

三是夫妻對拜，天乙與秀兒相視而拜，結為夫妻，從此夫唱婦隨、恩兩不疑。

禮之時，鞭炮禮花齊鳴。

天乙將秀兒高高抱起，原地旋轉了好幾圈:

“秀兒！我天乙發誓，這一輩子，會好好保護你、照顧你的！”

秀兒環著天乙的脖子，任由他抱著自己旋轉:

“好好好，我都聽著，記著呢！”

一派喜悅祥和中，天乙抱著秀兒了房，侍奉上喜秤、合巹酒、紅棗桂圓……

新房紅燭躍。

頂天寨廳堂，也早已觥籌錯。

都是紅綢裁剪的花，眼，都是紅艷艷的曼妙無雙。

于傾城嘖嘖稱奇，拍了拍南宮彥的肩膀:“大彥，你好厲害，原來婚嫁是這麼有意思的一件事，來，我敬你一碗！”

說著，便抬手將那一海碗的酒一飲而盡，將碗底攤給了南宮彥。

南宮彥啞然一笑，只好也倒了一碗，陪著喝。

甘甜的酒了，他心暗暗發誓——有朝一日，他也要還給于傾城一場正式的大婚。

冠霞帔，八抬大轎。

十里紅妝，滿城煙花。

傾盡天下，世繁華。

酒過三巡之后，已有許多山賊喝趴下，只剩下于傾城和南宮彥兩人氣定神閑。

于傾城掄起一壇子新酒:“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這酒也不錯！你們都不能喝，我給天乙和秀兒送去！”

南宮彥連忙攔住:“人家房花燭夜，你去湊什麼熱鬧？”

于傾城拍拍酒壇子:“不就是喝酒、吃菜、講故事嘛，新房的酒就那麼點，哪里夠天乙喝的，我給他們送點，陪他們喝。我不是誰的面子都給的好不好！”

南宮彥奪過傾城手里的酒壇子，放在桌子上:“這不是什麼面子不面子、夠不夠喝的問題。房花燭夜，新郎新娘，可是有要事要做的。”

于傾城抬眼看他:“能有什麼要事？”

一雙眼眸忽閃忽閃，沾染了些許酒氣，雙頰也略帶緋紅。

也是，畢竟在于傾城的認知里，房花燭夜，就是兩人在一雙紅燭下，喝酒、吃菜、講故事。

他就是這麼過來的。

或許，他是不是也是時候，給傾城好好再“科普”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房花燭夜”。

想到這里，南宮彥不自地攬住的腰，低頭湊近了:“這——要事，你若想知道，不如由本郎君，給傾城，示范一下？”

言語之間，滿是曖昧與寵溺。

隨后，彎下子，將于傾城打橫抱起，往房里走去……

于傾城一路依偎在他溫暖的膛上，聽著心跳聲撲通撲通。

當然，到了房里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來。

剛想問南宮彥，這房花燭夜還有什麼好玩的事可以做，除了喝酒吃菜講故事之外……

只聽得一聲關門的聲音，而后便被堵在門后，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暴風雨般，令人措手不及。

雙相纏，溫挲，卻又令人如沐春風。

南宮彥趁著于傾城忘記掙扎，抓著的手環住他的脖子，輕輕在耳邊低語:“教過你的，手放這。”

“我……”于傾城微微張，剛想說什麼，又被南宮彥迅疾地吻了上來。

他趁勢靈巧地撬開的牙關，將熾熱纏綿翻了個倍。

于傾城只覺得似乎自己的意志漸漸沉淪下去……

難不……是今日的酒，過于烈了……

又或者，是大彥，過于烈了……

忽然覺得鎖骨間一陣微涼，外衫已被褪去，南宮彥的指尖已輕輕過的脖頸、肩胛，一路往下。明明指腹涼得很，卻幾乎可以將整個人點燃。

于傾城不自覺悶哼了一聲，南宮彥手上的作更加起勁，手就要去挑于傾城肚兜的帶子。

“嘶……”傾城本能地想要推開了他，下意識地打過去一掌。

這一掌劈出去的時候，傾城才忽然意識到不對，自己怎麼又出手了……

天吶天吶怎麼辦，大彥不會又要暈個好幾夜吧……

但掌勢已出，怎麼可能來得及收回。

卻不料，南宮彥云淡風輕地扣住了的手腕……

怎麼可能？

又試探地用另一只手打過去一拳。

雖是沒有用多分力，但毫沒有減緩速度。

南宮彥亦是不疾不徐，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握的拳，隨后將的一雙手都拉至頭頂。

這個過程，甚至都沒有停下，在脖頸間親吻的專心致志。

于傾城又驚又喜，連忙用力掰著南宮彥的肩膀推開他。

南宮彥愣了愣:“我……弄疼你了？”

傾城一臉神采飛揚:“大彥，你是不是骨散的藥效已經去了，子已經恢復了？是不是可以跟我比武了？”

南宮彥眼底的火焰瞬間被強制暫停……

一時間，他不知如何回應。

這于傾城，不專心的病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治好……

難道是他這方面的……功力不夠……

于傾城趁著南宮彥愣神的瞬間，迅速把上的服整理好，穿戴整齊，上還嘟囔著:

“你看你，把我服都弄得糟糟、皺的。”

南宮彥:“……”

于傾城抬著頭:“所以，你是不是子恢復了，可以跟我比武了？”

南宮彥別過頭:“沒有的事。”

他才不愿那麼快承認子、武功恢復的事。

于傾城窮追不舍:“那你怎麼能接住我的招數？”

南宮彥咳嗽了兩聲:“那不過是被你揍多了，悉了你的招數而已，你也不改改，每次都是同一個地方出招，出一模一樣的招式……”

唔，好像也是……

于傾城癟癟:“那你剛剛說的，房花燭夜的要事，是什麼？快跟我說說。”

南宮彥:“……”

怎麼說？

難不說，房花燭夜的要事，就是被你剛剛打斷的那件事？

這時，南宮彥的眼不自覺停在于傾城發梢——那簡單到不行，又有些珠花落的舊發簪。

抬手，扶著發簪穩穩地拔了下來，秀發披灑了一肩，多了幾分嫵人。

于傾城連忙去抓南宮彥的手腕，想要奪回簪子:“大彥，你干什麼呀？”

南宮彥變戲法式地攤開了另一只手的掌心:“我說過的，補你一個‘定信’。”

于傾城看向南宮彥的掌心，正靜靜躺著一巧的木簪，刻著長長的羽栩栩如生。

欣喜地接過，手指輕輕過:“這個好看，是上次那個攤販那里的嗎？”

南宮彥勾勾:“本郎君親手刻的，所以才說——獨一無二。”

雖說是木簪，傾城指腹過的地方，都被打磨得十分，南宮彥擔心時常冒冒失失的，弄傷了自己，將圖案來來回回磨了好幾遍，確保每一個地方都沒有尖刺可以刺傷。

傾城嘖嘖稱奇:“大彥，這只，怎麼尾那麼長？”

南宮彥噗嗤一笑:“這是凰。四海求凰，而后凰于飛，翙翙其羽，亦集爰止。”

他拿起傾城手中的簪子，緩緩給簪上:“【凰于飛】出自詩經，夫妻二人結發之緣，恩滿，共棲梧桐。而這【四海求凰】，是那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千古佳話，正所謂‘有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木簪穩穩簪在傾城的發髻，襯得俏。

南宮彥握住于傾城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目灼灼:“傾城，我南宮彥，歷四海，幸得有你相伴。愿效司馬相如——四海求凰，博你歡喜。”

“司馬相如……”于傾城皺著眉頭念叨了一下，“我想起來了，那個狗男人！”

南宮彥重重咳嗽了一下，這四海求凰之典故，怎麼就……狗男人了……

“我在說書先生那里聽過，司馬相如就是個大騙子！哼！大彥你要是敢學他，我就把你給……”于傾城突然一把揪住了南宮彥的領。

氣氛一時間，十分詭異……

于傾城放下了南宮彥的領，紅著臉轉過頭去:“諒你也不敢。”

說著，于傾城就去了桌前，又倒了兩大海碗酒，其中一碗遞給了南宮彥:“我前幾日新聽的，就是這個故事。說書先生說，司馬相如后來還要納貌小妾，惹卓文君不開心，卓文君還給他寫了詩。”

南宮彥接過酒碗，試圖找補:“后面司馬相如不也沒有納妾，與卓文君恩相守……”

于傾城拿起自己的海碗，與南宮彥了，一飲而盡:“那是卓文君的選擇，要是我啊，不管是騙我、欺我、讓我不開心了，直接殺了了事。什麼【錦水湯湯，與君長訣】，直接就是【天人永隔】那種長訣！”